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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攻略皇子可太难了9

    知县夫人正在做着肉粥,儿子一脸垂涎地看着,一副馋虫已经被吊起来的样子。

    夫人慈爱地看着儿子,“别急,很快就好了。”

    回眸间不经意望着门口,只见一男一女缓步走来,她脸上浮起的笑容霎时一僵。

    手中正在搅拌的锅铲“哐当”掉落在锅里。

    “娘,怎么了?”

    儿子疑惑,方才不是搅得好好的吗,他顺着视线望去,门口站着一男一女,正笑盈盈地凝视他二人。

    夫人率先上前,经过儿子时悄悄扯了下儿子的衣袖,随即弯腰行礼。

    儿子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夫人一起行礼。

    “拜见殿下。”夫人挤出一丝笑容,“殿下与橘朵姑娘还未歇下吗?”

    夫人与儿子间的小动作,南宫域二人自是瞧见了。

    他道:“出来走走。”

    语毕,他视线落在锅中散发着阵阵鲜香的肉粥,也不说话,似是在等夫人给一个解释。

    空气中安静下来,只有锅里的粥“咕嘟咕嘟”的声音,一股浓郁的肉粥香味充斥鼻端。

    夫人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一颗心也提到嗓子眼上。

    颤巍巍道:“殿下,这是妾身专门熬给县里百姓的,他们连日来饱受蝗灾,许久未尝过肉味了,便想着做一些,明日早晨施粥。”

    夫人心里那个苦啊!

    本以为能偷偷给儿子煮不被发现,还是大意了。

    只希望这番话能蒙过去。

    蓦地周遭寒凉的气息袭来,偏生儿子还没察觉到,也不明白他娘为何怕这人?

    莫不是他娘老糊涂了?

    这会子,帝都来的人都在云岚城呢,怎会到这儿来?

    想到这,他不满道:“娘,你胡说什么,那些贱民也配?”

    说罢,拿过锅铲勺起大半勺,还专挑肉勺,然后把肉丢地上。

    那些人也配吃肉?

    施什么粥啊!

    再说了,又不是他让那些人受蝗灾的!

    厨房中忽明忽灭的烛火照映出南宫域阴沉的脸色,眸光如寒冰。

    夫人顿时觉得此时头上,好似悬着一把刀,随时要落下。

    膝盖一软,顿时跪倒在地上,颤着身子不敢吐出一个字。

    这时,赶来的知县听到儿子说的话,脸色立刻黑了下来,呵斥道:“孽障,你说什么?!”

    在大皇子这般说,是不要命了吗!

    随即目光瞥见地上的肉,吓得赶紧向南宫域赔罪,“请殿下恕罪,犬子不懂事,请您原谅!”

    南宫域淡淡扫过跪在地上的知县,淡声道:“大人真是教子有方啊。”

    任谁都听得出他话中的讽刺。

    这下儿子见自己平日里威风凛凛的老爹,在这人面前跪下,才意识到了什么,大气都不敢出。

    这听听得知县额头冒冷汗,不敢看南宫域的目光,“犬子年幼无知,冒犯之处,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知县心头暗骂,这混账东西,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眼前这人可不是什么普通百姓,是圣上的亲儿子啊!

    这种身份,他们哪里得罪得起?

    夫人在心中将儿子狠狠骂了一遍,脸上却堆起讨好的笑容。

    “殿下,您看犬子年纪尚小,不懂事,说错话是难免的,还望殿下莫要放在心上。”

    南宫域忽而笑了一下,笑容却是很危险,目光停留在知县低垂的脑袋上。

    “大人,今夜你备的饭菜可都是素菜,加你一身朴素,让本皇子一度以为大人是个清正廉洁,一心为民的好官,府中甚至到了一贫如洗的地步。”

    “可,从你儿子口中说出的话,又并非如此。”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儿子说这里的百姓都是贱民,那你们一家又何故用贱民卖的东西?怕是不合你儿子的眼缘。”

    “还有,不是装作穿了几天的破旧衣裳,就真的以为是一个清廉的好官。”

    他的声音越发轻飘飘了。

    但这番话却像是一块石头扔进了湖水中,激起阵阵涟漪,让知县和夫人心中直打鼓,心中暗恨,这个混账儿子!

    知县不用看也知道大皇子面色阴沉,险些就相信大皇子平易近人了。

    听到最后一句,知县不淡定了,一股寒凉自脚底窜起,这么说大皇子早已知晓他这番装扮是作戏了?

    还一直看着,并不揭穿他。

    他不禁冷汗涔涔,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下官愚昧,不知殿下是何意?”

    装作不明白南宫域的意思,辩解道:“殿下,我儿并非有意冒犯,只是这段时间实在太苦了,所以想着弄点吃食,顺便分一些给众位百姓。”

    夫人在南宫域开口时就意识到了重要怕,这会赶紧附和:“正是如此,不瞒殿下说,这些日子我们夫妇俩一直为百姓们奔波,不仅要处理蝗灾,还要百姓们筹集粮食,可谓是操碎了心啊!”

    南宫域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微笑,双眸饶有意味地盯着二人,“哦,那你们二人倒是说说,这些天究竟做了些什么?”

    怕是忙着贪污救济粮吧。

    “下官和内人为村子里的农户送粮,并蝗虫。”知县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小心翼翼道。

    他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大皇子怪罪他。

    “哦?这么辛苦?”南宫域挑眉。

    “不敢,这些都是下官该做的。”听到南宫域的语气逐渐变得平和,知县心里头不禁松了口气,还好圆过去了。

    一旁的李橘朵从知县的神情中窥出他的心存侥幸,只觉好笑,这顶乌纱帽该摘下了。

    见知县知错还不改,还在隐瞒实情,南宫域眉目顿时变得冰冷,眼底寒光闪烁,如同利刃般,直射向知县。

    知县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脊背涌起一阵凉意,瞬间遍布全身。

    大皇子从一进府,就表现得温文尔雅,从未如此凌厉地看过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迎面扑来。

    他抑制住心中的害怕,恭敬地低下头。

    南宫域漠声道:“句句属实?”

    “是,下官说的全都是实情!”知县回得笃定,仿佛是为自己壮胆一般。

    南宫域唇边勾起一丝浅笑。

    “好了,起身吧。”

    知县如获大赦,赶紧站了起来,心想终于蒙过去了,大皇子又怎么样?还不是好忽悠。

    心里霎时得意洋洋的。

    “既然如此,你儿子又年少无知,本皇子就不计较了。”南宫域淡哂。

    知县心头一喜,面上笑容还绽出,就被南宫域下一句话泼了盆冷水。

    只听到南宫域冷声吩咐:“随风,搜!”

    语调淡淡,却透着不容置喙。

    随之转过头,眼中含着丝丝笑意,“大人,可还满意。”

    知县:“……”

    他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大皇子说的是搜他府里,脸色霎时变了颜色。

    心头一颤,赶紧道:“殿下,您这是何意?”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惹恼了大皇子。

    不是说不计较了吗?

    怎么突然又要搜他府邸了?

    南宫域笑道:“不满意吗?”

    说话间大门被人撞开,一队人冲了进来,在府里四处搜查。

    知县脸色惨白,心中惶恐万分,“这……这……”

    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一懵,儿子怔了一下,随之大骂起来。

    南宫域听闻骂声,微微蹙眉,“吵。”

    随之立刻有人上前堵住知县儿子的嘴。

    这一粗鲁的动作,看得知县夫妇俩是揪心的疼,却又不敢多说一句。

    清风扫过,院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发出沙沙的声响。

    不多时,侍卫搜查完,将搜到的东西一一抬上来,摆在南宫域面前。

    知县和夫人见他们将东西抬上来,脸色瞬间变成死灰色。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望着那打开的一箱箱金银珠宝,一共六大箱,还有数百袋粮食。

    那些珠宝在月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芒,在这漆黑的夜晚尤为耀眼。

    看着那些珠宝,知县二人恨不能将这些东西都抢过来藏起来。

    南宫域面容平静,看向知县一家,“你二人还要解释吗。”

    看似平静的双眼,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冷意,不怒而威。

    知县夫妇二人吓得浑身哆嗦。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慑人的眼神。

    他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急忙开口:

    “殿下,这些都是内人的嫁妆,那些粮食是为了赈灾而准备的,请殿下明鉴!”

    李橘朵忍不下去了,愤愤不平:“证据都摆在你眼前了,你还狡辩,简直是不知悔改!”

    知县脸色涨红,气急败坏。

    “胡扯!我怎么可能贪墨朝廷赈灾物资!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可以对天发誓!”

    “大人,不要将任何人都当作傻子!”李橘朵冷哼一声。

    多少人等着这一口粮,他倒好,占为己有!

    知县一家被押进大牢听候发落,一切家产悉数充公。

    南宫域上了一道折子送往帝都,上面例出了知县的所作所为。

    只是清点粮食的时候,知县贪了三千斤,还差四千斤,剩下的一千斤已发放百姓。

    这一千斤根本不够云岚城所有百姓每个人都能吃上一口。

    更说每日施的清水了,米都没有一粒!

    次日清晨,南宫域让人在城东弄了棚子,分发昨夜从知县那搜来的粮食。

    城中领到粮食的百姓从帝都而来的一行人,充满了感激,更有要磕头谢恩的。

    知县一家被抓进大牢的事情,贪污之事传遍了整座城,人人对都这位知县颇为唾弃。

    “这个知县真是贪得无厌,居然还敢贪污朝廷赈灾的粮食,真是罪该万死!”

    “是啊,这种人就该诛灭九族!”

    “亏我们之前还对他那么尊敬,真是瞎了狗眼!”

    ……

    听闻知县被关押进大牢后,知府不敢小瞧这位大皇子,做事更加谨慎小心,生怕被大皇子一个不小心给他递一道折子。

    傍晚,余晖洒落在青瓦上,映照出一片斑驳陆离的光影,显得格外宁静祥和。

    施完粥的李橘朵毫不在意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忙了一天了。

    走着走着,便瞟见街角边露出一个脑袋,安静地靠着墙壁。

    李橘朵心生疑惑,缓步上前,动作轻缓地将人转过来,一脸慈祥面容映入眼帘,紧闭着双眼。

    她一惊,连忙蹲下身子,目光焦灼:“老奶奶?”

    一连喊了好几声都没反应,但还有呼吸。

    李橘朵便掐了一下老人的人中,

    老人悠悠醒转,双眼茫然地看了李橘朵一眼,又看了看周围。

    李橘朵见人醒了,露出笑容:“老奶奶,你可算是醒了,感觉怎么样?”

    老人眨眼,沙哑道:“有吃的吗?”

    李橘朵一怔,“有有有,我去给你拿来。”

    “麻烦姑娘了。”老人感叹道。

    “不麻烦不麻烦,老奶奶,你先歇会吧,我马上去给你拿一些吃的。”

    李橘朵站起身,回到施粥的地方,拿了两个大馒头和一碗水。

    老人一见到她手中拿着两个馒头,双眼发亮,眼睛都眯了起来。

    随即坐起上半身,“姑娘,真是太感谢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吃的。”

    李橘朵摇了摇头,笑道:“没事,老奶奶,我这是举手之劳。”

    居然还有人没领到食物,城中究竟还有多少人因没吃的而饿昏过去的?

    想这儿,她就觉得心揪成一团。

    老人接过馒头和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李橘朵在一旁瞧见了,温声道:“你慢点吃,小心噎着了。”

    见人吃饱后,李橘朵站起身,准备离去,衣袖骤然被人抓住,老人眼巴巴地瞅着她,问道:

    “小姑娘,你是谁啊?瞧着不像这儿的人。”

    李橘朵笑着答道:“我是从帝都过来的。”

    老人闻言,双眼一亮,“难怪你气质不错,瞧着就像富贵人家的千金。”

    说罢,神色又黯然下来,幽幽叹了一口气:“哎,说来老身曾经也是大家闺秀,可惜,命运弄人呐!”

    “老奶奶,您这是......”李橘朵疑惑。

    老人咬牙切齿:“都是那些恶人!仗着权势,诬陷栽赃我一家,害得我一家老小惨死,只剩我一个人活下了。”

    “也算是我命大,那日正好外出,才逃过一劫。”

    说到这儿,老人似是忆起了从前,眼里流露出一抹怨恨,“我一个妇孺,没法报仇雪恨,便只好忍辱偷生。”

    说着说着就更咽起来。

    李橘朵连忙递给她一块帕子。

    心底一震,暗忖:这老人也是命苦。

    她轻轻拍了拍老人的手背,安慰道:“老奶奶你还记得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