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昔（二）
深夜，高悬天空的皎洁明月向着人间洒落淡淡银辉，像是给这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白的朦胧轻纱，竹林依旧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曳着，发出动听的安眠之曲，似九天仙乐，令人放松。
后山山顶上，王离与常荣山背靠着一块大青石，手里都端着酒杯，里面装着常荣山买来的酒，不算名贵，但很是好喝。
王离一口喝尽杯中的酒，看着远方笼罩在夜幕中的群山，思绪不由得发散起来，他又忽得想到了玲珑，觉得这个相处了十年的女子，直到离去的时候也依旧看不懂，她就像是一阵风，来了，又离去，像是从未存在过。
想着想着，王离从怀中拿出了那个黑色的盒子。
“这是什么？”常荣山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玲珑走的时候给我的”王离打开盒子，拿出了里面的那颗碧绿色丹药：“说是吃了可以变成神仙”。
常荣山笑着摇摇头，他已经知道了玲珑离去的事情：“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神仙，师父已经老了，你也该长大了，不切实际的梦，清晰明白一切的时候，其实只会让人感到失望”。
“怎么没有神仙？说不定玲珑就是呢？她那么年轻，那么厉害，而且不会变老”王离不服气的反驳道。
常荣山依旧摇头，他也许是醉了，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几个字后，头一歪靠在青石上睡去了。
王离也靠在青石上，看着头顶的明月，想到自己所看的志怪小说中关于仙人的描述，不禁喃喃自语起来：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举霞飞升，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呼风唤雨，移山倒海，谓之神仙”。
那是他向往中的世界。
也许存在，也许不存在。
但那是一种寄托，精神与心灵的寄托。
心念一动，王离看着手中的碧绿色丹药出神起来，他忽然有了想法，万一玲珑不是骗人的，她真的是仙人呢？
想着想着，怀带着兴奋与激动的心情，王离将丹药放进了嘴里。
丹药一入口，立刻就融化着扩散至了王离的四肢百骸，像是炎热夏天清凉的河流一般，他只觉得一股舒畅的感觉传来，心情也随之愉悦，但随后，并没有发生什么更加奇异的事情。
他愣了愣，不禁摇头笑了笑：“果然是骗人的，看不出她还是那种喜欢捉弄人的家伙，也许她知道是最后一次见面，于是放飞自我了？”。
心中无声的念叨着，王离好笑的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熟睡中的王离被身旁的常荣山叫醒，两人一齐下了山，随后各自回到屋内，静静的等待天明。
陈长林准时的把三人全部叫醒，开始了练功。
王离没精打采的挥舞着木剑，用出师父教给自己的火龙剑法，对着前方的木人不断劈砍。
在他身旁，常荣山与玉灵儿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而陈长林则悠闲的躺在竹椅上，悠闲的晒着太阳。
临近午时，吃了午饭，众人得以休息的时间。
王离坐在一片竹林生长的比较密集的地方，因为这里的阴影最大，让他能够整个人躺在地上休息。他静静的看着头顶的竹子发呆，从它们的缝隙中，隐约渗出了天空的青色，以及明媚的阳光。
昏昏欲睡之际，王离听到了脚步声，他扭头一看，师妹玉灵儿正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她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扭捏的模样。
王离撇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继续自顾自的看着头顶的天空发呆。
玉灵儿愣了愣，随即小幅度的鼓了一下嘴，走到王离身旁坐下，说道：“师兄，明天就是你的生辰了，我问了师父，他说明天就是当年他把你捡回来的日子”。
“生辰啊”王离笑了笑，一只手放到眼前，看着天光从指尖的缝隙中照射进来，浑不在意的说道：“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玉灵儿没有说什么，而是从身后拿出了一把小型的竹笛，她双手捧着放到了王离面前，眼中带光的高兴说道：“这是我亲手做的，就当做师兄的生辰贺礼吧”。
说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低声道：“我比较笨，只会做这个…”
“真丑，不过嘛，我就收下了”王离扭头笑着说道，同时摸了摸玉灵儿的脑袋，却忽然看到她手上有一抹殷红，眉头不禁一皱：“手怎么了？”。
“就是雕刻的时候伤到了，已经涂了药草，不打紧的”玉灵儿摇摇头。
“只涂药草怎么行”王离眉头皱的更深，随即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粘稠的黑色液体，随后粘了一点，拉过玉灵儿的手，将其小心翼翼的涂抹到了她手上，同时说道：“这是乌泥膏，把它涂在伤口上不会留疤”。
“嗯”玉灵儿乖巧的点头。
做完这一切，王离拍了拍手，随后站起身，晃了晃竹笛道：“走吧，一会师父又该催了”。
说着，他伸出了手，玉灵儿点头将手搭了上来。
王离轻握柔荑，稍微发力，便将玉灵儿给拉了起来，随即两人并肩走向了练武地。
收功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红霞满天，落日的余晖笼罩大地，王离揉着有些发酸的手腕，慢悠悠的朝着小院走去。
“吃饭了”
这时，大师兄常荣山走出来喊了一声，王离精神一振的小跑进院，立刻就看到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他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吃了一口，一如既往的美味。
“大师兄的手艺就是好”他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一句，至于对面的玉灵儿，则早已经吃的满满一嘴。
“毕竟没跟师父之前，我一直在一家酒楼后厨帮工，还是待了好几年，也学到些东西”常荣山走了过来，温和的笑着说道。
他看了眼玉灵儿，无奈的摇了摇头：“灵儿，我说了好多次了，要注意吃相”。
“我知道了大师兄”玉灵儿随意的敷衍了几句。
见状，常荣山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对着王离道：“我去给师父送饭菜，你们慢些吃”。
“好”王离点头。
吃完后，将碗筷等物洗干净，已是夜晚，王离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却没什么睡意，他搬来竹椅坐到窗边，看着外面出神。
祁连山的风景永远都是这样，漫山遍野的竹林，尤其是冬天的时候还特别的冷，也没什么动物会来这里过冬，每当白雪覆盖之际，总是会显得很萧瑟。
王离还记得小时候他和玉灵儿贪玩，在雪中打闹，然后导致玉灵儿生了一场大病，而他也被师父狠狠的骂了一顿。
往昔，仿若一梦。
后山山顶上，王离与常荣山背靠着一块大青石，手里都端着酒杯，里面装着常荣山买来的酒，不算名贵，但很是好喝。
王离一口喝尽杯中的酒，看着远方笼罩在夜幕中的群山，思绪不由得发散起来，他又忽得想到了玲珑，觉得这个相处了十年的女子，直到离去的时候也依旧看不懂，她就像是一阵风，来了，又离去，像是从未存在过。
想着想着，王离从怀中拿出了那个黑色的盒子。
“这是什么？”常荣山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玲珑走的时候给我的”王离打开盒子，拿出了里面的那颗碧绿色丹药：“说是吃了可以变成神仙”。
常荣山笑着摇摇头，他已经知道了玲珑离去的事情：“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神仙，师父已经老了，你也该长大了，不切实际的梦，清晰明白一切的时候，其实只会让人感到失望”。
“怎么没有神仙？说不定玲珑就是呢？她那么年轻，那么厉害，而且不会变老”王离不服气的反驳道。
常荣山依旧摇头，他也许是醉了，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几个字后，头一歪靠在青石上睡去了。
王离也靠在青石上，看着头顶的明月，想到自己所看的志怪小说中关于仙人的描述，不禁喃喃自语起来：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举霞飞升，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呼风唤雨，移山倒海，谓之神仙”。
那是他向往中的世界。
也许存在，也许不存在。
但那是一种寄托，精神与心灵的寄托。
心念一动，王离看着手中的碧绿色丹药出神起来，他忽然有了想法，万一玲珑不是骗人的，她真的是仙人呢？
想着想着，怀带着兴奋与激动的心情，王离将丹药放进了嘴里。
丹药一入口，立刻就融化着扩散至了王离的四肢百骸，像是炎热夏天清凉的河流一般，他只觉得一股舒畅的感觉传来，心情也随之愉悦，但随后，并没有发生什么更加奇异的事情。
他愣了愣，不禁摇头笑了笑：“果然是骗人的，看不出她还是那种喜欢捉弄人的家伙，也许她知道是最后一次见面，于是放飞自我了？”。
心中无声的念叨着，王离好笑的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熟睡中的王离被身旁的常荣山叫醒，两人一齐下了山，随后各自回到屋内，静静的等待天明。
陈长林准时的把三人全部叫醒，开始了练功。
王离没精打采的挥舞着木剑，用出师父教给自己的火龙剑法，对着前方的木人不断劈砍。
在他身旁，常荣山与玉灵儿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而陈长林则悠闲的躺在竹椅上，悠闲的晒着太阳。
临近午时，吃了午饭，众人得以休息的时间。
王离坐在一片竹林生长的比较密集的地方，因为这里的阴影最大，让他能够整个人躺在地上休息。他静静的看着头顶的竹子发呆，从它们的缝隙中，隐约渗出了天空的青色，以及明媚的阳光。
昏昏欲睡之际，王离听到了脚步声，他扭头一看，师妹玉灵儿正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她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扭捏的模样。
王离撇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继续自顾自的看着头顶的天空发呆。
玉灵儿愣了愣，随即小幅度的鼓了一下嘴，走到王离身旁坐下，说道：“师兄，明天就是你的生辰了，我问了师父，他说明天就是当年他把你捡回来的日子”。
“生辰啊”王离笑了笑，一只手放到眼前，看着天光从指尖的缝隙中照射进来，浑不在意的说道：“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玉灵儿没有说什么，而是从身后拿出了一把小型的竹笛，她双手捧着放到了王离面前，眼中带光的高兴说道：“这是我亲手做的，就当做师兄的生辰贺礼吧”。
说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低声道：“我比较笨，只会做这个…”
“真丑，不过嘛，我就收下了”王离扭头笑着说道，同时摸了摸玉灵儿的脑袋，却忽然看到她手上有一抹殷红，眉头不禁一皱：“手怎么了？”。
“就是雕刻的时候伤到了，已经涂了药草，不打紧的”玉灵儿摇摇头。
“只涂药草怎么行”王离眉头皱的更深，随即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粘稠的黑色液体，随后粘了一点，拉过玉灵儿的手，将其小心翼翼的涂抹到了她手上，同时说道：“这是乌泥膏，把它涂在伤口上不会留疤”。
“嗯”玉灵儿乖巧的点头。
做完这一切，王离拍了拍手，随后站起身，晃了晃竹笛道：“走吧，一会师父又该催了”。
说着，他伸出了手，玉灵儿点头将手搭了上来。
王离轻握柔荑，稍微发力，便将玉灵儿给拉了起来，随即两人并肩走向了练武地。
收功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红霞满天，落日的余晖笼罩大地，王离揉着有些发酸的手腕，慢悠悠的朝着小院走去。
“吃饭了”
这时，大师兄常荣山走出来喊了一声，王离精神一振的小跑进院，立刻就看到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他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吃了一口，一如既往的美味。
“大师兄的手艺就是好”他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一句，至于对面的玉灵儿，则早已经吃的满满一嘴。
“毕竟没跟师父之前，我一直在一家酒楼后厨帮工，还是待了好几年，也学到些东西”常荣山走了过来，温和的笑着说道。
他看了眼玉灵儿，无奈的摇了摇头：“灵儿，我说了好多次了，要注意吃相”。
“我知道了大师兄”玉灵儿随意的敷衍了几句。
见状，常荣山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对着王离道：“我去给师父送饭菜，你们慢些吃”。
“好”王离点头。
吃完后，将碗筷等物洗干净，已是夜晚，王离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却没什么睡意，他搬来竹椅坐到窗边，看着外面出神。
祁连山的风景永远都是这样，漫山遍野的竹林，尤其是冬天的时候还特别的冷，也没什么动物会来这里过冬，每当白雪覆盖之际，总是会显得很萧瑟。
王离还记得小时候他和玉灵儿贪玩，在雪中打闹，然后导致玉灵儿生了一场大病，而他也被师父狠狠的骂了一顿。
往昔，仿若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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