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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由爱故生忧

    第二天安宁起早就去了盛庭,为了陪安殊兰游玩散心,霸道的浪漫周晋轩罕见的推掉了当天工作,当起专职司机,卓瑾瑜也来了,一行人逛了附近几个景点后,因为顾忌安殊兰身体劳累,下午三点多周晋轩提议游玩暂缓,没观赏到的景点明天再来。

    当晚有校庆晚会,眼见安殊兰心情不错,周晋轩向明大宣传部多要了两张票,可安殊兰拒绝前排位置,执意要和安宁坐在一起。

    周晋轩见状,怎么可能甘心卓瑾瑜陪同在侧,于是也执意要和她们坐一块,无论安宁怎么劝说,他都不理睬。

    安宁干脆说苏小悦没给他占位置,周晋轩岂是吃瘪的人,轻描淡写的回击:“那我就在你们位置旁边站着。”

    安宁无奈,只好妥协。

    只是苦了占位的苏小悦,她原本还帮于晓晨和他朋友多预留了两个位置,现在人数众多,只能忍痛将位置让出去,谁让人家是大佬呢。

    虽然安宁她们的位置偏,但周晋轩显眼,他大马金刀的坐姿还是惹得周围不少同学频频回头,小声议论。

    晚会在校区体育馆举办,随着开场校庆的热血小短片播放完,四位主持人同时登台,这四人分别是方泽,播音系系花陈筱,新闻社才子赵沉吟和才女林意唯。

    “那个穿蓝衬衫的男生是谁?”安殊兰侧首询问安宁。

    方泽穿着蓝衬衫,黑色西服裤。

    “方泽,”安宁又补充道:“他是方校长的儿子。”

    安殊兰笑而不语。

    随着帷幕缓缓拉开,现出盛大的交响乐团。

    安宁神情微动。

    周晋轩和卓瑾瑜同时扭头看向坐在安殊兰右侧的安宁,两个男人的眼神在半空中无声碰撞后又各自扭开。

    是的,都注意到了贺简。

    贺简穿着黑西服白衬衫,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隐在团成员中,低首望着架子上的琴谱,气质卓然温润。

    晚会在交响曲《自新世界》拉开帷幕,担任指挥的是北城著名指挥家陆鸣飞先生。

    “你很喜欢贺简吧。”

    “什么?”

    “装什么傻,他每次过来探病时,你这儿...”陆媛笑着指着嘴角,“都是往上翘的。”

    安宁避开脸,有这么明显吗?

    “怎么突然聊到他?”

    陆媛叹气,“我情场失意,希望你能情场得意。”

    安宁长睫轻颤,笑笑,“我跟他没可能的。”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陆媛一口饮尽杯中酒,“人生总有缺憾,我们总是错过这个缺憾才去怀念,我看得出来,你心里有他的,爱是相互成全,譬如我,死脑筋,不放过自己也没办法去成全别人。”

    演出结束,掌声雷动。

    安宁从回忆里抽离,随着如潮的掌声拍手。

    晚会快要结束前,为了避免退场的人流拥挤,安宁扶着安殊兰提前离开体育馆,她们四人走出馆外,当安宁见到台阶上看似在等人的方校长微微有些惊讶,她看一眼周晋轩,对安殊兰轻声耳语道:“前方穿灰西装的人就是本校的方校长。”

    安殊兰眉心微蹙,沉默不语。

    体育馆之外很空旷,人很少,况且她们一行四人很显眼,方名行想不注意都难,他微微犹豫,迈开步子朝这边走来。

    安宁心想,他果然是在等周晋轩。

    方名行在她们一行人面前停住,视线却是望向安殊兰。

    方名行彬彬有礼道:“殊兰,好久不见。”

    嗯?

    方校长居然认识兰姨。

    面对安殊兰冷冷的眼神,方名行不以为意,笑看一眼安宁,“你的女儿?”

    “是啊。”安殊兰轻声慢语:“她叫安宁,也在这所学校就读。”

    安宁一愣,她虽不明白兰姨为什么会这么说,却也没开口反驳。

    兰姨既然这样说总有她的道理。

    方名行再次打量安宁,“你女儿跟你很像,”转而又客气问道:“多年不见,你过的还好吗?”

    “挺好的。”

    轻描淡写的寒暄进退有度。

    若不是瞧见兰姨眼中的冷色,安宁真的会误以为两人是熟识多年的老朋友。

    卓瑾瑜和周晋轩倒是面色如常,见怪不怪的样子。

    “故人相逢,如不见外的话,改日我做东,想请你吃顿饭,不知道你能不能赏脸?”

    安殊兰眉目间难掩疏离,直接冷声拒绝:“真是不巧,我近几日行程都很满,没时间。”

    方名行有些失望,复又笑道:“没关系,等你有空了,改日我登门拜访。”

    似乎想不到他这么坚持,安殊兰既错愕又无奈。

    “不如就明天吧,”周晋轩忽然插话进来:“方校长可以来盛庭酒店一起吃个晚饭,恰好有些事我也想咨询方校长。”

    方名行高兴的当即一口应约:“那就叨扰了。”

    车内放着舒缓的轻音乐。

    安宁看得出安殊兰有些心不在焉。

    “兰姨,您和方校长是老朋友吗,怎么从来没听您提起过他?”

    安殊兰轻抚着安宁的短发,“他是我高中时候的任课老师。”

    “您当时一定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吧?”

    “不,”安殊兰摇头笑笑,“我是让他最头痛的学生。”

    周晋轩与卓瑾瑜都坐在车前,貌似在各做各事,其实都竖着耳朵仔细在听后座的对话。

    班级里能让老师记忆深刻的学生除了成绩好的,就是成绩垫底的,性格和长相突出的还有经常惹是生非的。

    安宁笑着打趣:“您做了什么事让方校长头痛?说出来让我也追忆下您的似水流年呗。”

    “因为不服气你们的方校长给我数学成绩打低分,于是我就合伙宿舍的小姐妹,扎破他的摩托车轮胎,结果却被方名行逮了个现行。”

    这行为...额...是有些恶劣哈,饶是如兰姨这样冷静的人青春时也张狂过。

    安宁忍笑,“您受到什么了处罚?”

    “被狠批一顿,直接让带家长。”

    兰姨的黑历史....

    安宁忍不住大笑,“后来呢?”

    “后来,”安殊兰眉眼低垂,笑眼变浅,“后来我姐就过去了。”

    姐?

    安宁从小到大从没听安殊兰讲过自己有个姐姐。

    “再后来呢?”

    “再后来的事想起来挺糟心的,不提也罢。”

    她这么说,安宁识趣的也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