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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前计议

    过了一会,徐暮寒骤然惊觉,心道:“一个端厉成已如此难以应付,位于他之下的向询也是一个硬角色,怎的赤生教的高手这么的多?”

    心头微觉懊恼,适才应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抢上去把向询击毙了的。

    转念的这么片刻间,已听到麦家兄弟的惊呼声,循声望去,只见风流云躺在地上,黄长老正在替他推拿要穴,心中不禁一阵冷笑,暗道:“我倒要瞧瞧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除了他站在原地,其余的人都围了过去,但也没把圈子围得太紧。

    过了片刻,黄长老送入风流云体内的精纯内力生了效用,“啊”了一声,悠悠醒转,苦笑道:“晚辈无能,竟被赤生教的人伤了。”

    麦子俊道:“少侠说笑了,若非你替我们挡了大部分攻势,也不会致此,我们兄弟俩反而给你添乱了,真是抱歉。”

    吴庭道:“敢问少侠高姓大名?”

    那人道:“不敢,在下易和。”语气甚至谦卑。

    徐暮寒心感奇怪,暗道:“几次见面风流云都是一副冷傲的模样,这是骨子里带出来的,决计变不了,但这人脾气温和,语气谦让,半点没有风流云的样子,真是奇怪,难不成我搞错了?”

    吴庭道了一声,“久仰!”心中却想到:“未曾听过这么一号人物,可武功却着实高强。”念头微转,又向萧一寒道:“阁下便是武林名传的君子剑萧先生了。”

    萧一寒微笑道:“不敢,叫我一寒便好,吴帮主!”

    麦子杰忍不住道:“萧先生怎会知道赤生教的人在此?又怎会跟他们打起来?泰山派的两位道友又是伤在谁手下的?”

    一连三句,连珠般问了出来,陈长老见他抢了帮主的话,心中微觉不悦,却见吴庭并无不喜,反而带着询问之色,暗道:“哦,麦子杰这小子的话太直,却又不得不问,若是帮主还要兜个圈子,免得让人误会,他却可直言不讳。”

    萧一寒却不直接回答,叹息了一声,道:“赤生教为祸武林已久,萧某亦是敢怒不敢为。”

    说到这里,看众人面上也有黯然之色,便续道:“前几日我在路边一家小茶馆稍事休息,不想几个赤生教大摇大摆经过,他们的谈话声恰好被我听到,一想起他们要杀害泰山派的同道,我越想越是不妥,最后还是跟踪追到,不想终究慢了一步,眼见富大峰一杖毁了两位道友的性命,心中不愤,这才纵剑而出,不成想还有一个向询掠阵,还好有易少侠相助,不然此刻萧某也是躺在地上了。”说着脸色极是黯然。

    场中体温正常PNFb反驳他一aee句,心想,“若是我碰见了,到最后会不会出手?”

    徐暮寒见场中众人面上都浮起黯然之色,显是深刻体会对方的心情,这一来他们子

    只听麦子俊赞道:“只听萧先生这一番话,便知不愧为君子,泰山派两位道友的死跟您无关,只怪赤生教出手过于狠辣。”

    麦子杰也附和了一句。

    衡山黄长老忽道:“不知萧易两位之前是否相识?”他的目光凝注着萧一寒。

    萧一寒默然半晌,道:“惭愧,此等少年英杰今日才相识,萧某这些年实在是太过于偏安一隅了。”

    黄长老难得露出一丝微笑,道:“萧先生这般说,老朽更加惭愧了。”他也已有二十年未曾涉足江湖,衡山黄长老当年闯下的名声,年轻一辈多数已经不清楚了。

    吴庭目光闪动,道:“萧先生可有听到赤生教徒讨论泰山派来此何为?”说到这里,又补了一句,“此事实在事关重大,吴某此问虽然无礼,但不得不问。”

    萧一寒沉吟了片刻,道:“事先并不知道,只不过我看丐帮、嵩山、衡山以及泰山均有人在此,想来是有一场聚会了?”说到“泰山”时脸色黯淡了下来,但到了末尾,又浮现才兴奋之色。

    陈长老道:“萧先生果然慧眼如炬。”

    吴庭想了一想,道:“萧先生既然在此,不知是否有意赴会?”

    萧一寒喜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吴庭道:“那就请各派高手先行回厅,我们将两位道兄掩埋,再派弟子去四处查看有无赤生教中人足迹。”

    各人均应了一声好。

    易和(风流云)一口真气还未完全走顺,他的内力与黄长老的并非同源,而黄长老输给他的内力又是十分之精纯的,需得再歇上小半个时辰,才能慢慢纳为己用,那时功力便又增进了几分,只是目前来说却行动不便。

    衡山几名弟子瞧出这种情况,抢着想要背他一阵,黄长老摆手将他们驱退,竟然亲自背了。

    易和(风流云)正要拒绝,黄长老却低声跟他说,“我看你年纪轻轻,侠义之心却远胜一般武林中人,有意再授你几句口诀,练上一阵即可走顺真气,将我送你的内力完全化为己用,慎之,慎之!”

    易和(风流云)口中谦让了几句,心中却甚欢喜,便让他背了,三名衡山弟子瞧黄长老如此善待于他,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转瞬间一众人等尽皆去远,徐暮寒跺了跺脚,恨声道:“这伪君子装得真像。”

    吴庭目中精光闪动,道:“不管他怎么藏着掖着,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徐暮寒叹了一口气,无话可说。

    他们搬起尸体,寻了一处地方先行埋葬。

    三人在坟前行过了礼,这才开口计议。

    吴庭道:“陈长老,你们是怎么发现赤生教对两位道长的围剿的?”

    陈长老道:“是巡逻弟子来报的,只是这事有点蹊跷。”

    吴庭道:“怎么蹊跷?”

    陈长老道:“萧一寒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在两位道长丧命后才到,这是第一奇,虽然他说他是事先跟踪而到的,也算解释得通;但那易和来得也甚巧合,谁通知他的?怎么又来得刚刚好,不是萧一寒被击毙后?这是第二奇;那向询有意隐藏功夫,否则这场架早就打完了事,咱们来了只能收尸,这是第三奇。”

    徐暮寒急道:“这话适才你怎么又不说?”语气中略带责备。

    陈长老也不怪他,缓缓道:“这只是在下的推测,若是说出来,他们大可推得一干二净,这一来打草惊蛇,再要寻他们破绽,就更难了。”

    徐暮寒恍然有悟,想起适才说的话不妥,躬身道:“抱歉,适才得罪了。”

    陈长老微笑道:“无妨,只不过你一定要沉住气,不然误事不说,只怕还要引起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