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情深不知而至深
两天过后，赵恒月已把上次的事忘了个干净，她又在外忙了一整天，很晚了才回到府中。一进房门，原本该第一时间迎上来的如意、珍儿却不见踪影，就连执勤的丫鬟也不见一个。赵恒月正纳闷，一入内室，抬眼就见萧齐衍正坐在她的屋里。
“呃……”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赵恒月扭头就要往出走。
“站住！”萧齐衍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赵恒月硬当没听见，拔腿就往外间去。萧齐衍紧随其后，两步就追上了她。
“你要去哪儿？”萧齐衍一把抓住她手臂。
“我……”赵恒月还没来得及想好解释的词，萧齐衍已将她按在了墙壁上。
“本王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萧齐衍冷着一张脸。
赵恒月被墙壁的冰冷一激，人顿时冷静了不少。她看着萧齐衍，强自镇定说道：“按照起居录，殿下今晚应该在兰妃院里的。”
“是嘛？！本王今晚还偏就要在你这里！”萧齐衍冷硬地说。
“这恐怕不大好！你……唔……”不等赵恒月话说完，萧齐衍俯身一下咬住了她的唇。
“呃！……”赵恒月喉间发出一声吃痛，“……唔……”赵恒月挣扎了几下，但只是徒劳。
“嘶~”萧齐衍突兀短促叫了一声，那只按赵恒月的手，也随即疼的松开了。萧齐衍只感到一股铁锈般的咸腥味，在自己唇齿间弥漫开来，赵恒月尽然又咬了他。
“你究竟想怎样？”赵恒月吼道。
“我想怎样？！”萧齐衍用修长的手指擦了一下唇角，声音平静而冷彻。他看着赵恒月，很想发威却又舍不得。
“前日你还说……”赵恒月知道萧齐衍是在强忍着火气，可她此时也很无措。
“本王原本是打算等你准备好，可现在，本王一刻也不想再等了！”萧齐衍打断她的话，再次强势欺压过来。
“嗷~”赵恒月倒吸一口冷气，“你……你弄疼我了！”
……
过了一阵，萧齐衍缓缓松开手。赵恒月身子一倾，只感觉自己后背的骨头都快嵌进墙里了。她红着脸，一双美目怒视着萧齐衍，“难道你对林兰、对其他侧妃也是这般？”
“……！”萧齐衍顿感语塞，他清风皓月般的容颜也悠忽泛起一抹绯红来。
各自缓和半晌，赵恒月开口道：“兰妃等着你的，殿下请回！”她声音虽轻，但语气却不容拒绝。
闻言，萧齐衍心下再忍不住了，“本王可以永远不再踏进你的寝室，但本王只想知道：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谁？是萧齐景？还是你每次头疾都要叫上千百遍的赵政？！”
“你！……你胡说些什么！”赵恒月声音都变了，她望着萧齐衍，千言万语在心间，然而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
“你既然不想嫁给我，还何必勉为其难？！本王还不及你马厩里的一匹马，你从来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萧齐衍眼中露出从未有过的懊丧和绝望。
看着萧齐衍头也不回的决绝背影，赵恒月很想冲上去挽留，可她终究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萧齐衍走了。
一晃几个月，萧齐衍真的再没有踏进过赵恒月的院子，甚至连人影都看不见。听说今年秋防战形势严峻，侧妃们都很担心萧齐衍的安全，而赵恒月心中更加提心吊胆。
好不容易熬到秋防战结束，萧齐衍依旧未从军中回来，赵恒月每日魂不守舍，在府中如坐针毡。侧妃们相继给萧齐衍写信，赵恒月也鼓起勇气写了一封，但所有侧妃的信，萧齐衍都回复了，唯独她的，萧齐衍始终未回。
一日，赵恒月又在后院马厩刷马，钟邵突然来找她，没说具体什么事，只说萧齐衍在龙首城等她。按照钟邵说的地点，赵恒月到了龙首城西街一所很普通的宅邸前，那宅邸顶多只有两三进，外观平平无奇。
“这是谁家的宅子？”赵恒月有些疑惑。
“属下不知！将军只说带您到这里！”派来接赵恒月的侍从回答道。
赵恒月让那个侍从先回去，迟疑片刻，她鼓起勇气迈上台阶去敲那扇紧闭的门。
“谁呀？”门里传来一个低沉的老年人声音。
赵恒月不说话，也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回答。沉默了片刻，这才道：“我找一个叫萧齐衍的人！”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须发皆白的敦厚老人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他把赵恒月仔细一打量，掩饰不住惊喜问道：“您是鸣……”
“鸣皋！”赵恒月瞧着这个老人，心中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以前的化名。
“哟！”那老人一下激动的不行，他花白的胡子颤动道：“回来了、回来了！夫人您回来了！”
“夫人？”赵恒月有点想笑，这倒是哪儿跟哪儿的称谓。
老人赶忙把赵恒月让进屋子，赵恒月见廊檐上的风灯全是她以往紫竹居里用过的款式，心里不禁涌起一丝暖意。此时天已经快黑了，一阵微风吹来，淡淡的花香若有似无，这时一只小花猫见有人进来，扭头跳到了树下秋千上，两个丫鬟模样的女子也随之迎了出来。
“夫人好！”两个姑娘怯生生向赵恒月行礼，她们并不像大户人家出来的侍女，而是透着乡下姑娘的羞涩朴实。
“不必多礼！”赵恒月随和一笑，她四下扫了一眼宅中布局，不禁赞一句，“布置的古色古香、宁静雅致，很好！”
“这都是家主布置的！”侍女回答道。
“这是萧齐衍新买的宅子吗？”赵恒月问。
“不，不是的！这宅子已经买了好几年了。”
“好几年？”赵恒月皱了皱眉，她是不知道萧齐衍尽有这样一处私宅。赵恒月起身随便看了看，宅子里清淡雅致、色泽单一，地板也是纤尘不染，倒是很符合萧齐衍一贯的喜好，尤其院中那几盆花草，简直比她在王府里侍弄的还要精细。
“那盆干枝梅是谁修剪的？”赵恒月指着角落一盆姿态苍劲的梅花问。两个丫鬟顺着赵恒月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院中花木都是家主亲手修剪，我们只负责浇水、擦拭叶片。”
“他会？”赵恒月有些不大相信。
“咦？家主说，是您教他的呀！”丫鬟皱眉道。
“我？”赵恒月失笑一声，“我修剪的还不及他好。”
“您太谦虚了吧！家主总对我们说，您修剪花枝的样子娴静端庄，好似幽谷中的兰花。”
“兰花？”赵恒月停止了笑，语气明显变的清冷起来，“他这话，恐怕不是在说我！你们家主不止我一位夫人，端庄娴静、空谷幽兰，那是兰夫人。”
“不可能！”丫鬟们虽然惊讶，但也断然否定，“家主的寝室，满墙只有您一人，他每回回来都是对着您的画像自语，我们从未听他提及过什么兰夫人。”
“……！”赵恒月愣了，语气凌厉道：“别想着讨我欢心，我是不会相信的！”
“夫人……”两个丫鬟见赵恒月动怒了，欲言又止起来，“夫人若不信，去看看便知！”
萧齐衍寝室的门被推开的瞬间，赵恒月僵住了，如丫鬟们所说，四面墙壁皆是自己的画像，尤其屏风上那一幅，快与她真人等高了。屋里除了一张床榻、一个桌案、几卷竹简之外也就只剩一张琴和一副铠甲了。
“这……这不可能！都是骗人的！骗人的！”赵恒月身体忽然莫名一晃，她的头又隐隐作痛起来。
“夫人，您没事吧！”两个丫鬟吓坏了，连忙将她扶住。
“滚开！一群骗子！”赵恒月挣扎一下，推开她们。
“我们没有骗您啊！那边那些画了三两年了、这几幅是前几个月画的、这幅就是昨天，昨天我看着家主亲手画的！”丫鬟急忙解释，然而赵恒月却双手抱头，猛然翻倒在地上，“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痛！”
“夫人！夫人！”两个丫鬟顿时慌了手脚。
“闪开！”萧齐衍刚进门就听见了动静，他飞速跑进屋，二话不说抱起赵恒月就往外走。
“呃……”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赵恒月扭头就要往出走。
“站住！”萧齐衍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赵恒月硬当没听见，拔腿就往外间去。萧齐衍紧随其后，两步就追上了她。
“你要去哪儿？”萧齐衍一把抓住她手臂。
“我……”赵恒月还没来得及想好解释的词，萧齐衍已将她按在了墙壁上。
“本王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萧齐衍冷着一张脸。
赵恒月被墙壁的冰冷一激，人顿时冷静了不少。她看着萧齐衍，强自镇定说道：“按照起居录，殿下今晚应该在兰妃院里的。”
“是嘛？！本王今晚还偏就要在你这里！”萧齐衍冷硬地说。
“这恐怕不大好！你……唔……”不等赵恒月话说完，萧齐衍俯身一下咬住了她的唇。
“呃！……”赵恒月喉间发出一声吃痛，“……唔……”赵恒月挣扎了几下，但只是徒劳。
“嘶~”萧齐衍突兀短促叫了一声，那只按赵恒月的手，也随即疼的松开了。萧齐衍只感到一股铁锈般的咸腥味，在自己唇齿间弥漫开来，赵恒月尽然又咬了他。
“你究竟想怎样？”赵恒月吼道。
“我想怎样？！”萧齐衍用修长的手指擦了一下唇角，声音平静而冷彻。他看着赵恒月，很想发威却又舍不得。
“前日你还说……”赵恒月知道萧齐衍是在强忍着火气，可她此时也很无措。
“本王原本是打算等你准备好，可现在，本王一刻也不想再等了！”萧齐衍打断她的话，再次强势欺压过来。
“嗷~”赵恒月倒吸一口冷气，“你……你弄疼我了！”
……
过了一阵，萧齐衍缓缓松开手。赵恒月身子一倾，只感觉自己后背的骨头都快嵌进墙里了。她红着脸，一双美目怒视着萧齐衍，“难道你对林兰、对其他侧妃也是这般？”
“……！”萧齐衍顿感语塞，他清风皓月般的容颜也悠忽泛起一抹绯红来。
各自缓和半晌，赵恒月开口道：“兰妃等着你的，殿下请回！”她声音虽轻，但语气却不容拒绝。
闻言，萧齐衍心下再忍不住了，“本王可以永远不再踏进你的寝室，但本王只想知道：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谁？是萧齐景？还是你每次头疾都要叫上千百遍的赵政？！”
“你！……你胡说些什么！”赵恒月声音都变了，她望着萧齐衍，千言万语在心间，然而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
“你既然不想嫁给我，还何必勉为其难？！本王还不及你马厩里的一匹马，你从来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萧齐衍眼中露出从未有过的懊丧和绝望。
看着萧齐衍头也不回的决绝背影，赵恒月很想冲上去挽留，可她终究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萧齐衍走了。
一晃几个月，萧齐衍真的再没有踏进过赵恒月的院子，甚至连人影都看不见。听说今年秋防战形势严峻，侧妃们都很担心萧齐衍的安全，而赵恒月心中更加提心吊胆。
好不容易熬到秋防战结束，萧齐衍依旧未从军中回来，赵恒月每日魂不守舍，在府中如坐针毡。侧妃们相继给萧齐衍写信，赵恒月也鼓起勇气写了一封，但所有侧妃的信，萧齐衍都回复了，唯独她的，萧齐衍始终未回。
一日，赵恒月又在后院马厩刷马，钟邵突然来找她，没说具体什么事，只说萧齐衍在龙首城等她。按照钟邵说的地点，赵恒月到了龙首城西街一所很普通的宅邸前，那宅邸顶多只有两三进，外观平平无奇。
“这是谁家的宅子？”赵恒月有些疑惑。
“属下不知！将军只说带您到这里！”派来接赵恒月的侍从回答道。
赵恒月让那个侍从先回去，迟疑片刻，她鼓起勇气迈上台阶去敲那扇紧闭的门。
“谁呀？”门里传来一个低沉的老年人声音。
赵恒月不说话，也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回答。沉默了片刻，这才道：“我找一个叫萧齐衍的人！”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须发皆白的敦厚老人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他把赵恒月仔细一打量，掩饰不住惊喜问道：“您是鸣……”
“鸣皋！”赵恒月瞧着这个老人，心中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以前的化名。
“哟！”那老人一下激动的不行，他花白的胡子颤动道：“回来了、回来了！夫人您回来了！”
“夫人？”赵恒月有点想笑，这倒是哪儿跟哪儿的称谓。
老人赶忙把赵恒月让进屋子，赵恒月见廊檐上的风灯全是她以往紫竹居里用过的款式，心里不禁涌起一丝暖意。此时天已经快黑了，一阵微风吹来，淡淡的花香若有似无，这时一只小花猫见有人进来，扭头跳到了树下秋千上，两个丫鬟模样的女子也随之迎了出来。
“夫人好！”两个姑娘怯生生向赵恒月行礼，她们并不像大户人家出来的侍女，而是透着乡下姑娘的羞涩朴实。
“不必多礼！”赵恒月随和一笑，她四下扫了一眼宅中布局，不禁赞一句，“布置的古色古香、宁静雅致，很好！”
“这都是家主布置的！”侍女回答道。
“这是萧齐衍新买的宅子吗？”赵恒月问。
“不，不是的！这宅子已经买了好几年了。”
“好几年？”赵恒月皱了皱眉，她是不知道萧齐衍尽有这样一处私宅。赵恒月起身随便看了看，宅子里清淡雅致、色泽单一，地板也是纤尘不染，倒是很符合萧齐衍一贯的喜好，尤其院中那几盆花草，简直比她在王府里侍弄的还要精细。
“那盆干枝梅是谁修剪的？”赵恒月指着角落一盆姿态苍劲的梅花问。两个丫鬟顺着赵恒月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院中花木都是家主亲手修剪，我们只负责浇水、擦拭叶片。”
“他会？”赵恒月有些不大相信。
“咦？家主说，是您教他的呀！”丫鬟皱眉道。
“我？”赵恒月失笑一声，“我修剪的还不及他好。”
“您太谦虚了吧！家主总对我们说，您修剪花枝的样子娴静端庄，好似幽谷中的兰花。”
“兰花？”赵恒月停止了笑，语气明显变的清冷起来，“他这话，恐怕不是在说我！你们家主不止我一位夫人，端庄娴静、空谷幽兰，那是兰夫人。”
“不可能！”丫鬟们虽然惊讶，但也断然否定，“家主的寝室，满墙只有您一人，他每回回来都是对着您的画像自语，我们从未听他提及过什么兰夫人。”
“……！”赵恒月愣了，语气凌厉道：“别想着讨我欢心，我是不会相信的！”
“夫人……”两个丫鬟见赵恒月动怒了，欲言又止起来，“夫人若不信，去看看便知！”
萧齐衍寝室的门被推开的瞬间，赵恒月僵住了，如丫鬟们所说，四面墙壁皆是自己的画像，尤其屏风上那一幅，快与她真人等高了。屋里除了一张床榻、一个桌案、几卷竹简之外也就只剩一张琴和一副铠甲了。
“这……这不可能！都是骗人的！骗人的！”赵恒月身体忽然莫名一晃，她的头又隐隐作痛起来。
“夫人，您没事吧！”两个丫鬟吓坏了，连忙将她扶住。
“滚开！一群骗子！”赵恒月挣扎一下，推开她们。
“我们没有骗您啊！那边那些画了三两年了、这几幅是前几个月画的、这幅就是昨天，昨天我看着家主亲手画的！”丫鬟急忙解释，然而赵恒月却双手抱头，猛然翻倒在地上，“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痛！”
“夫人！夫人！”两个丫鬟顿时慌了手脚。
“闪开！”萧齐衍刚进门就听见了动静，他飞速跑进屋，二话不说抱起赵恒月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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