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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买草料夜宿多伦 遣寂寞赌场取乐

    解决完家里枪支失窃的事情,曹旋难得安生几天,在家里做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二少,生活好不惬意。但是人不能安逸太久,一旦无事可做就会胡思乱想。

    这天夜里,曹旋毫无睡意,一个女孩靓丽的身影,不停地在脑海里闪现。肌肤紧贴共乘一骑,胸中的烈焰早被对方的体温引燃。是该去徐淑婉家看看了,那日晚上匆匆一别再未谋面,要不是公务缠身,真该去徐家盘桓几日。韩副官上门提亲也没有得到徐父的亲口应承,也不知道现在考虑得怎么样了。这徐家为什么没有答应呢?是徐淑婉看不上自己?还是徐家嫌弃自己在为RB人做事?哎,姑娘的心,海底的针,琢磨不透啊。

    第二天早上起来,曹旋让人洗刷马匹,置办礼物,准备带几个随从去徐世贤村走一趟。

    就当他刚安排妥当的时候,曹家大院门口一辆警车停了下来,车里下来一个人,不待通报就径直往院里走来。门口的护卫知道是家主派来的公干人员,不敢阻拦,当下急步跑到屋里禀报曹旋。

    曹旋迎出来一看,来人正是哥哥的心腹韩副官。曹旋赶紧拱手和韩副官互致问候,把韩副官让进屋里,让人上茶。

    待俩人坐定,曹旋说道:“韩兄一早赶来,肯定是走了整宿的夜路,是不是警队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

    韩副官神色有点凝重,说道:“我受警正委托,前来口授一些机宜。前几日,警正受RB人召见,去公署开会,听到一些政府高层在议论日军战败的事。日军近日在欧洲战场和东南亚战场节节败退,他们在中国的日子也不好过,国共现在合作抗日,在很多地方都连续收复失地,RB人兵力不足,再安排不了反攻。估计RB人在中国的日子不长了,我们要做好应对准备。警正还让我转告二少,暂时先不要回归警队,现在主要精力是在家乡招兵买马,储备粮草,扩充自己的实力。一旦局势有变,我们马上就把警队的兄弟拉出来,和你召集在家里的兵力合到一处,壮大咱们的力量。到时候不管他是国民党来还是***来,咱们都是当地治安的中坚力量。警正还说,让二少马上去锡盟一带采购马匹、粮草,把储备在家里蒙疆银行发行的骆驼票全部花出去。一旦RB人败走,蒙疆银行发行的这些骆驼票就全成了废纸。事不宜迟,请二少马上安排。”

    曹旋说道:“好的韩兄,大哥安排的这些我都记下了。你回去后让大哥保重身体,见机行事,一有风吹草动就赶紧回来。我在家里收拾停当等着大哥和弟兄们,到时候咱们兄弟再朝夕相处,共谋大事。我先让人给韩兄和相随的弟兄安排酒饭,待吃饱喝足后好好休息一下。”

    曹旋去徐家看徐淑婉的想法只能暂时搁下,儿女情长事小,家族的生死存亡事大,赶紧收起心来准备大哥安排的事项。

    隔日,韩副官一行人辞别而去。曹旋不敢怠慢,当下召集队伍,租借车辆,准备拉着这些蒙疆银行的钱币去锡盟购买马匹、草料。

    为了掩人耳目,曹旋打扮成富商的样子,曹福打扮成账房的样子,俩人和护卫骑着马。带着的八十多名家丁,都穿上车倌的服装,赶着自家和租借来的近一百架牛车,车上装着用茅草伪装的钱钞和枪支弹药。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扮成商队的样子,往锡盟赶去。

    五天后,曹旋带领着的人马到了多伦,这里已是察哈尔的边界,再往北去就进入了XLGL的地界。眼看着天色已晚,曹旋吩咐曹福先进县城休息,待明日再启程前行。

    进入多伦县城,曹福去找了一家规模较大的客栈,给曹旋安排了上间,随行的家丁安排了普通房间,随后吩咐店小二安排酒菜饭食。

    一行人酒足饭饱后,曹福安排家丁们站岗放哨,做好车上枪械和钱钞的看护工作。

    饭后无事,曹旋带着曹福,在客栈的院子里四处查看,看着牛马草料都已喂好,明暗哨都已安排妥当,就信步转悠了起来。正走着,隐隐听到一个房间里传出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曹旋前走了几步,侧耳细听,声音愈发清晰起来,是有人在赌博,在吆喝着“赶快下注,买定离手”这些话。曹旋抬眼望去是一个两层的小楼,楼上的窗户里正灯火通明,人影晃动。

    曹旋看到客栈里有赌场,心下一动,觉得晚上无聊,过去赌两把,试试手气,也顺便乐呵乐呵,解解乏闷。就对曹福说道:“中国的好赌之风,天下盛传,就连这偏远的草原小城,人们也一样沉迷其中。走,咱们进去看看,热闹一下。”

    曹旋说完,前头走去,曹福紧随其后。进到赌场,是一个开阔的大房间,屋里的墙壁上挂着很多马灯,屋顶中央还垂下一个硕大的圆形铁架子,上边也摆满了灯,把屋里照的如同白昼。油灯的烟气和人们嘴里抽着的旱烟把屋里弄得烟雾缭绕,不停吆喝的赌徒们使屋里显得嘈杂热闹。

    赌徒们都全神贯注的围着赌桌,看着坐庄人面前的赌具,嘴里大喊着自己期待的点数。

    这些人玩的是押宝,押宝的赌具是一个木质的方盒和四根大小一致的小木棍。为了防止放入木棍时发出声响,方盒里边的四个面都用棉布垫着。

    赌博规则是庄家把这四根木棍选取一个任意数量放到盒子里,盒子不可以空放,每次最少有一根木棍,所以猜测的数字空间是从一到四。

    待庄家放好木棍后,闲家下注猜盒子里木棍的数量,下注的赌额由双方提前约定,如果闲家猜中,庄家赔付下注金额两倍的赌资,如果猜不中,下注的赌资归庄家所有。

    曹旋平日很少涉足赌场,最多也就是年节时和家里亲戚朋友玩上几把,今天闲来无事,打发旅途的无聊时光,就来这里放松一下。围在一起的赌徒们没有注意他们四个人进来,依旧在热闹的吆喝着。

    曹旋让曹福从身上的褡裢里取出几沓子纸币,走到了赌桌跟前,让身边的一个人往边上让了让,挤了进去。

    赌桌上每个人面前都杂乱地堆放着纸币和银元,庄家坐在主位,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虬髯汉子,身材魁梧,穿着一件咖色阔袖对襟衫,外边是灰黄的狐皮坎肩,敞着衣领,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他的身后是一个黑瘦老头,穿着绸缎长衫,老头嘴里叼着翡翠烟杆,背对着赌桌,青筋暴出的干瘪双手正在往方盒里放木棍。这是庄家请来装盒的高手,他负责往木盒里放木棍,背对着众人。为了防止闲家从庄家的面部表情和眼神里看到细微的破绽而露出底牌,大的玩家都会找个职业装盒的人坐在自己身后,等装好木棍后递给庄家,庄家再把宝盒放到桌面上,供闲家下注。

    虬髯庄家把身后递来的宝盒往桌子上一放,开始吆喝:“下注啦,下注啦,下多赢多,下少赢少,下不了狠手,你成不了财主。”

    围在桌子面前的闲家把自己手里的钱或多或少放到桌子中央标着一二三四的放射线格子里。

    曹旋也没多想,随手就把捆好的一整捆蒙疆币扔到了三的格子里。

    人们看他下注的是整捆的钱,都把目光投向了他这边,看他年龄不大,却是衣着华丽,一副富商的衣着打扮。看样子也不像本地人,没有人和他打招呼说话,都不认识他。

    虬髯庄家也抬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看着众人把钱都放到了对应的格子里,就说道:“还有没有下注的,加快速度啦!买定的离手,马上就要开宝了。”

    说完,庄家拿起宝盒,故弄玄虚地来回晃动着,先放到嘴边吹了一口气,接着又在耳朵边上晃动起来,作势要听清楚里边的响动,猜测有几根木棍。他的举动,引的闲家目光随着他手里的木盒不停移动,都催促他赶紧开盒。

    庄家哈哈笑着:“不要急,不要燥,盒里是几马上就知道。”说完,把木盒往桌子上一放,打开盒盖,从里边取出来两根木棍,开出了二。把其他格子里的钱用小耙子都耧到了自己面前,然后又数清二里边的金额,放了双倍的钱进去,赢的人取回自己那份。赢钱的开怀大笑,输钱的悲愤怒骂,一副浮世绘。曹旋无所谓的笑笑,等着庄家继续开宝。

    新的一局又开始了,庄家依旧把放好木棍的宝盒子放在桌子上,吆喝大家开始下注。曹旋不管众人,自己依旧赌三,这次扔了两沓蒙疆币在赌桌上。众人又是一阵侧目。虬髯庄家这次含笑看了曹旋一眼,依旧没有说话。宝盒再次打开,赫然是四根木棍,开出了四。曹旋再次没有猜中。

    第三局的时候,曹旋又在三的格子里扔进去四沓钱,这次是四万。众人看他连着两次押三都不中,开始有人议论起来,有人说不能再坚持了,也有人说应该坚持,迟早会压住的。

    众人买定后,庄家打开宝盒,你猜怎么着,曹旋这次押中了,盒子里果然是三根木棍。庄家拿出八万赔付了曹旋,笑着说道:“老板好手气啊。今天看来鸿运不错,刚玩几把就赢了这么多。”

    曹旋把钱码到自己面前,也面带笑容对庄家说道:“承让了。”

    刚才议论的人懊恼起来,“哎,明明知道要出三了,嘴里说着人家这次押对了,自己却跑去押了二。真他妈背啊。”

    又是一局,庄家放好宝盒后喊着:“看见没,只要你有胆量,就别怕没有产量。这位老板连押三次三就赢走了五万。这赌场上的钱就和大风刮来的一样,只要你愿意,随便捡。”

    众人看着曹旋刚赢回来的五万块钱,听着庄家的鼓动,更是热血沸腾。都大声吆喝着往数字格子里扔钱。这次曹旋拿出了三万,没有押中。

    又是几局过去,曹旋每次都是三万,曹福褡裢里的十几沓钱已经输的精光。曹旋这时玩心已起,沉浸在这热闹刺激的氛围里了。喊着曹福拿钱,曹福附耳上去,小声说道:“二少,我褡裢里的十五万都输完了,乐呵乐呵就算了,咱回去吧。”

    曹旋说道:“时候还早,回去也睡不着,这样吧,你去车上再拿二百万过来,再玩几把就回去。”

    曹福见曹旋兴致正浓,没敢坚持。他走到客栈的院子里,来到家丁看守的车辆旁边,喊了两个家丁,去抬车上的麻袋,麻袋里装的全是面额一百的蒙疆票,每袋有二百万元左右。

    两个家丁把钱抬到赌场的二楼,曹福解开袋口,掏出来十几捆码到曹旋面前。

    赌场里的赌客们都惊呆了,见过赌钱的,没见过用麻袋装着钱来赌的。众人都用艳羡的眼光看着赌桌上的曹旋,年少多金,出手阔绰,输赢之间,钞若废纸,随意挥洒。就这气度,霎时折服了很多人。

    赌客们看着自己面前的钱钞,摸着自己脑门的汗珠,心里悲喜着自己的输赢。看着面前年少的曹旋,都自惭形秽。满桌的赌客都开始关注这个沉稳的少年。

    虬髯庄家看着曹旋面前重又码起的钞票和身后麻袋里的钞票,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不时地把目光瞟向曹旋。只见曹旋面带微笑,镇定自若,全然不放在心上。

    赌局继续,曹旋这次加大了筹码,每次十万,奇怪的是连着二十把,曹旋一次都没有押中。其他赌客见曹旋次次不中,都不和他押一门,只要是他押的门,别人都改到其他门。曹旋心里只觉得蹊跷,但又看不出什么破绽,心里不由得有些懊恼起来。

    眼见着曹福抬进来的一麻袋钱又输了个精光,曹福心下着急,从身后扯了一下曹旋的衣衫,小声说道:“二少,且暂停一下,我有话说。”说着往门口僻静处走去。

    曹旋站住说道:“怎么了曹福?你看出哪里不对了吗?”

    曹福说道:“二少,我倒是没有看出哪里不对,只是觉得这赌局里有文章,您可是连着二十把没有押中,这就是撞大运,他也该押中一局啊。人们都说十赌九诈,我们不得不防啊,在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小心有诈。万一再生出些什么事来,我们怕难于应付。要我看,输的钱我们就认了,早点回屋休息,明天继续赶路。”

    曹旋冷哼一声:“他要是凭本事赢得我,二话不说,愿赌服输。但他们要想在我身上动花花肠子,那他可真是瞎了眼。我今天非得探探他什么门路。你下去再抬两袋钱上来。”

    曹旋安排完,就又坐到了位置上,双眼看向虬髯庄家。庄家看曹旋面前已无赌资,就问道:“朋友,还继续吗?要是没钱了,我们客栈里可以典当东西。”

    曹旋笑道:“您的好意心领了,区区几百万还用不着典当家业。稍等一下,我安排人去取了,钱马上就到。”

    庄家说道:“朋友,听口音您不是本地人啊?在哪发财?”

    曹旋说道:“我是中都县的牛马贩子,带了些资金,准备往锡盟一带贩点牛马,采买些草料。”

    庄家说道:“您可真是年少有为啊,这么年轻就做这么大的生意,看您在赌场上这气定神闲的气势,毫不在意输赢,想必在中都县也是腰缠万贯的豪门大户。”

    曹旋说道:“大哥您过奖了,也就是父母留下些家财,我仰仗着祖业混饭吃,岂敢论年少有为。”

    庄家说道:“您莫非是中都县徐半城家的后人?”

    曹旋一愣,正愁着如何隐瞒自己身份,该怎么给他通报姓名呢,他直接就送了台阶过来,当下应道:“在下正是中都徐家的人,父亲年事渐长,派我出来做些生意,历练一下。今天暂歇贵地,独宿无聊就和账房一起出来赌几把解解闷。”

    虬髯庄家一听果真是徐家的少东家,心里也是窃喜不已,今天时来运转,遇上肥羊了。这可是堂堂中都第一大户的子弟,要去锡盟做生意,随身带着的金钱何止千万。看他赌场上挥金如土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他和那个账房先生对赌博也是一窍不通,根本看不出里边的门道,在这赌场里完全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今天遇上了,决不能轻易放过。就连院子里那上百头牛和上百辆车也都得给我留下。

    虬髯庄家打定主意,对曹旋说道:“徐老板,赌博靠的是运气,不能一时成败论英雄,别看这会儿输了几把,说不定等会儿就都拉回去了,还能再赢一些呢。”

    曹旋说道:“老兄说的是,不知老兄高姓大名,哪里人呢?”

    虬髯庄家说道:“我叫杨雄,就是这多伦县本地人,平时喜欢玩两把,闲的时候就过来逗逗乐子。这赌场和客栈都是我哥哥开的,徐老板有什么吩咐,尽快开口,我必定让人给您安排到位。”

    曹旋说道:“谢谢杨兄,有事的话一定叨扰。”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