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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善者不来莫奈何 来者不善也枉然

    曹旋在制服队长的同时,那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当他抓起队长胳膊的时候,眼角早就瞟到有人向自己袭来,他抬眼望去,看得真切,二人手持兵器,正作势直取自己的脑袋,不敢怠慢,当下纵身一跃,退到后边,紧跟着便双手发力,拽着队长的单臂,硬拖着他的身躯往二人的下盘扫去,手持三节棍之人,收势不住,硬生生砸在了队长的胸前,手握大片刀之人,眼看着刀片要砍到队长身上时,才堪堪收住架势,那刀锋几乎已经贴到队长的衣服上。

    队长这条好着的胳膊被曹旋一拖一拽,早已折了,胸前又被三节棍砸了一下,剧痛难忍,躺在地上鬼哭狼嚎般地哀叫起来。

    偷袭的二人没想到曹旋如此凶狠,根本不顾队长死活,竟然将队长如死狗般拖着向自己扫来,要不是反应的快,直接就把队长送回了老家,二人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的队长,又抬头瞅瞅曹旋,有心相救,又怕曹旋突然发难,一时左右为难。

    曹旋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就在二人一愣怔的当口,曹旋没事人一般一脚踩在队长的胸前,小腿用力,向下一蹬,纵身跃起,伴随着队长的惨叫声,饿虎下山般向着二人扑去。曹旋动作极快,来势凶猛,二人看曹旋袭来,来不及挥舞手里的兵器,赶紧闪身后退。曹旋看二人退走,立定身形,一腿撑地,一腿抬起,上身斜倾,连环腿对着二人前胸踢去,二人见曹旋袭来,有心举起手里的兵器还击,奈何距离太近,速度太快,早已躲闪不及,二人先后被曹旋的飞腿踢中,大叫一声,仰面向后倒去,手里的兵器随着身形的倒下也被撒手扔到一边。

    曹旋并没打算放过他们,一个箭步,飞身上前,早已一脚踏在一人胸前,此人嚎叫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射而出,衣襟和面部全部鲜血染红。另一人刚想翻身滚到一边,曹旋已抓起他的一只胳膊,一脚踩在肩上,斜着向下一拉,就听“咔嚓”一声,此人大膀被卸了下来,曹旋手一松,整条胳膊无力的砸在地上,再不听使唤,接着就听到此人的连连惨叫。

    此时的马平也已经放倒了二人,剩下二人看着队长和其他弟兄都被打倒在地,早已无心恋战,一心想逃离这是非之地,而马平却是越战越勇,挥舞着木棍,招招紧逼,二人累的满头大汗,却无法脱身,只好苦苦支撑,边打边退,准备瞅个机会,撒丫子便跑。眼看着到了门口,一人趁着马平变换招式,虚晃一招退出了门外。另一人也想趁势跟着出去,溜之大吉,马平哪给他这个机会,就在他分心的一刹那,手里的棍子早已向着他头上砸来,此人赶紧侧身一躲,堪堪躲开脑袋,夹着着呼呼风声的木棍便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肩颈部位,此人惨叫一声,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马平见他倒下,纵身从他身上跃过,提着木棍向先前出门的那个人追去,此时那人已经跑出数十步之遥,正惶惶如丧家之犬,拼命往前奔逃。马平见状,紧跑几步,举起手里的顶门棍,把胳膊抡圆了,在头顶快速地绕动起来,眼看着手里的棍子越绕越快,马平瞄准前边逃跑之人,向着他的后背掷去,木棍打着旋儿向前飞奔,如同长了眼睛一般,重重的砸在那人后背上,听得“哎哟!”一声,那人已扑倒在地,马平紧走几步,上前掐住他的脖梗,如同拎小鸡般把他从地上拎起来,嘴里说道:“你倒是跑啊,怎么不跑了?看看是你的腿快还是我手里的棍快?”

    那人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忍着疼痛嘴里不停喊着:“大爷饶命!”

    等马平押着逃走的这个人回到院里时,曹旋已经背抄着手站在院子当中,正冷冷地看着这些东倒西歪躺在地上不停痛苦呻吟的人。

    曹旋最见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飞扬跋扈,队长刚才的霸蛮行径早把曹旋的火气给挑了起来,又首当其冲持刀过来找他的不自在,曹旋把满肚子的气都撒到了他的身上,手脚毫不留情,上去就是一顿痛殴。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队长眨眼间已经深受重伤,此时正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每呼吸一下都疼得全身打颤,现在早把肠子都悔青了,后悔自己不该来趟这浑水。

    曹旋指着一个尚能站立的人问道:“你,给我说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受何人指使来我门上寻衅的?你要是胆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那人看曹旋凛冽的眼神正逼视着自己,不由心中一颤,胆怯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几人,嗫喏着说道:“队长得马丢了,让我们过来和他找马,我们便和他一起来了。”

    曹旋又问道:“他的马什么时候丢的?怎么就知道是在我这里?”

    那人小心翼翼地说道:“队长的马前天就不见了,这两天一直在打听马的下落,听人指点就找到了这里。”

    曹旋喝道:“听什么人指点的?你可认识此人?”

    那人说道:“爷,小的不知队长是听了什么人的指点,也不认识此人,队长的事,小的也不敢过问,队长让往哪去,小的就乖乖的跟到哪里,小的此言句句属实,不敢有一句隐瞒。”

    曹旋心里又犯起了嘀咕,难道这些人真的是前来寻找自己丢失的马?自己一时气恼把人给揍了?可是又想想这事是不是太凑巧了些?这个疤脸到底去了哪里?只有他来了才能把这一切说明白。

    曹旋又走到队长面前说道:“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派你来找事的?”

    队长痛苦地呻吟一下,咬牙说道:“你这人好没道理,你们偷了我的马还把我毒打一顿,这事我和你们没完,这场官司你们是吃定了,我就不信朗朗乾坤,还没有了说理的地方。”

    马平虎着脸走了过来,照着队长的脸就是两巴掌,说道:“你们他妈是来说理的吗?二话不说就要抓人,现在打不过我们又要讲理,你要是真想讲理,那就去阴曹地府找牛头马面去说吧!”说完掐住队长的脖子就准备下死手,曹旋赶紧一把拉住他说道:“不要乱来。”这一行人蛮不讲理的行径,已经激起了马平的满腔怒火,要不是曹旋在场,真有心把这几个人全给弄死。

    惊魂未定的队长双眼紧盯着二话不说就要下死手的马平,早已吓得面如死灰,再不敢吐一个字出来,生怕被马平一把掐断脖骨。

    曹旋说道:“既然你们说是上门找马,我刚才也看这马确实和你亲近,应该是你的马无疑,不过我告诉你,这马真是我们从邻村一个人手里买来的,本村的疤脸是中人,你们可以等他回来去问明真相。你们不能不问是非曲直,上来就要牵马抓人,你们想仗势欺人,在我这里办不到。今天打你们也是让你们长长记性,做起事情来不要无法无天,把人逼急了,小心丢了你们的性命。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们要是好好说话,我自会和你们理论明白,你们现在可以把马牵走,我买马的钱也不和你们要了,就算是给你们疗伤的药钱。”

    马平听了翻翻眼睛说道:“凭什么不和他们要钱?不能这么惯着他们。”

    曹旋说完,走到队长身前,把他脱臼的胳膊给他复位,另一只拽折的胳膊不去接骨估计是再不能动了。曹旋又把其他几个人被他卸了的胳膊一一复位,几人忍痛站立起来。

    队长在别人的搀扶下,挣扎着坐起身来,大口喘着粗气,定了定神,对曹旋说道:“马既然是你买下的,我不要了,挨这顿打我也认了,谁让我技不如人呢?”

    队长缓了口气,对手下说道:“走,扶我回去,今天我们认栽。”

    马平听着队长语气里的不忿,黑着脸说道:“你他妈还逞能,我看还是打得你轻。”

    一行人谁都没有还嘴,几个队员架起队长,七扭八拐地往门外走去。曹旋看着几人狼狈远去的背影,说道:“既然你们觉得这事还没完,那就只管放马过来,我看你们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马平说道:“买马捡了个便宜,昨天欢喜了一天,谁知刚隔了一夜,就有这么大的变数,大清早被这帮孙子给搅得生了一肚子气,这事弄的。”

    曹旋说道:“只怕这是天意啊,是上天给我们安排的劫难,古话说六六大顺,逢七必变。你看啊,前几天夜袭咱们的狼群是七只,今天上门来闹事的是七个人,怎么这么巧呢?全都是七。我看是上天在暗示我们什么,就像那唐三藏取回真经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

    马平心里一合计,可不嘛,还真都是七,向着曹旋问去:“二爷,真那么邪乎吗?”一时也有些忐忑起来。

    曹旋无奈笑笑,不置可否。

    徐淑婉和海棠看那些人出了门,便从屋里走了出来,二人刚才在屋里看着门外曹旋、马平和这些人打斗,早为他们捏了一把汗,二人把屋里放着的扫帚和擀面杖都拿到了手里,一旦发现曹旋他们不敌,便会出来助阵,好在曹旋和马平把那帮人给打走了,自己手里的家伙没派上用场。

    徐淑婉紧张地上下打量曹旋和马平,看他们二人都没有伤着,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算放了下来,让海棠去给二人泡碗热茶来解乏。

    徐淑婉看这些人被曹旋和马平给打走了,而且伤得不轻,知道这事不会善了,一时心里有些慌张,问曹旋道:“辅同,他们没有牵马就自行走了,我觉得这事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肯定还回来找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呢?要不我们赶紧逃走吧!”

    曹旋哈哈笑道:“淑婉,别怕,咱们没有招惹他们,是他们上门来滋事的,理亏的是他们,打他们也就是给他们个教训,不要到处仗势欺人。他们胆敢再来,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有我在,你只管放心。”

    徐淑婉听了曹旋的话,虽然内心稍微安定了些,却是依然有些惴惴不安。

    曹旋喝了口海棠端来的热茶,对马平说道:“你休息片刻,再去疤脸家看看他的下落,然后去邻村寻找卖马之人,咱们看看这中间到底是有什么误会,还是有人故意栽赃。”

    马平答应一声,喝完碗里的茶水,骑着昨日买来的白马,往门外走去。

    天快晌午时,马平回来了,对曹旋说道:“我走的时候去了趟疤脸家,刚才我从邻村回来又去了趟疤脸家,一直大门紧锁,没有半点音讯。我在邻村几乎走遍了每一户人家,都没人见过我骑的这匹马,也没人认识我所描述的卖马之人。看来我们是上了疤脸的当了,他和那卖马的人是合计好了的,故意把偷来的马卖给我们销赃。怪不得昨天没等我们进到村里,在村头就正好遇到了那卖马之人,而且以一半的价格把马就卖给了我们,这应该都是疤脸他们二人做下的局。”

    曹旋沉吟片刻说道:“疤脸骗我们给他销赃?这事有点说不通吧,他和咱们在一个村子里,若是马被事主发现了,找上门来,能脱的了他的干系吗?”

    马平说道:“那他不是避出去了吗?”

    曹旋说道:“疤脸会为了几块大洋背井离乡?他在这里鱼肉百姓的收入比这高吧?再说这是他的老家,他能一直不回来吗?”

    马平说道:“他看我们是外乡人,知道我们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骗了一时算一时,等我们走了他再回来呗。”

    曹旋又说道:“那失主既然找到了自己的马,为什么又不牵走,难道仅仅是和我们怄气吗?”

    马平说道:“二爷,咱们得多加小心了,他们不要马那就是准备来寻仇了,今天虽然把他们痛打一顿,都服了软,可是他心里不服这个气啊,被咱们外乡人给打了,肯定回去找上人还会杀回来的。”

    曹旋说道:“来他们是肯定会来,就看他们想怎么处理这事吧,这事表面上看着合乎你刚才推敲的逻辑,但我觉得没这么简单,只怕他们背后还有其他阴谋,我们不能大意,要谨慎起来,做好他们打上门来的准备。他们要是想把咱们当软柿子捏,我看他是看错人了。”

    自己这方势单力薄,万一他们再带着人手打上门来,只怕自己一方要吃亏,马平心里有些担心,但是当他看到曹旋那份镇定自若,云淡风轻的样子时,他的心里踏实了。他知道,曹旋是个心思极为缜密,性格沉稳内敛,杀伐果断之人,从不像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去哪里都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不可一世,从没见他在人前飞扬跋扈,欺负弱小,他也很少说一些吓人的狠话,甚至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但是二爷容不下别人在他面前吆五喝六,装腔作势,争狠斗勇。二爷发起狠来,那是要杀人的,不管你多大的来头,多豪横的场面,二爷不把你干翻绝不收手,这种狠,是骨子里的,今天前来挑衅的队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有二爷在,可以把心放得宽宽的,只要按二爷说的办,一切都不用怕。

    而马平自己就是那种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性格,若是跟个羊倌他也甘心做个羊伴子,若是跟了混世魔王,他便敢杀人放火。他性格里也有桀骜的一面,但是遇上能把他降服,让他打心眼里信服的人,他也能舍命相随。马平虽然遇事不是很有主见,但他办事能力很强,要是有了方向,交给他去做,他总能想办法给你办得漂亮。

    曹旋安慰了徐淑婉几句,叮嘱她和海棠暂且待在屋里不要上街走动。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有所准备,把这个院落有效地利用起来,先把被他们踹断的门栓换上,再用现有的工具把院子改造一下,即便成不了堡垒,也要能够有效阻隔来犯之敌,防患于未然,这是一个江湖客必备的素养。

    曹旋和马平整整忙活了一下午,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曹旋又让马平去疤脸家寻其下落,然而,疤脸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家里依然没有他的影子。

    毫无疑问,疤脸躲出去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他,是他在嫁祸于自己。初见他时,便觉得他相貌狰狞,心存不良,但是在他的一再示好下,自己渐渐放松了警惕,这几天他又玩了一招欲擒故纵,让自己彻底失去戒备之心,狡猾的疤脸,不知从哪里看出了自己的喜好,竟然投其所好,用一匹好马做诱饵,骗自己上钩。曹旋苦笑一下,果然是相由心生,看人的第一印象尤为重要,不能被表象蒙蔽了眼睛。即便在这个偏远的乡村,也是江湖险恶,处处是坑,令人防不胜防。不管这些魑魅魍魉所为何来,既然遇上了,那就放手一搏。

    这一夜,曹旋四人都和衣而卧,紧张的徐淑婉不时竖起耳朵倾听院子里的动静,身边的海棠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紧盯着窗户,生怕有人会破窗而入。

    这屋的曹旋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匀称,偶尔还会发出一声轻微的鼾声,看样子睡得挺香。马平不敢大意,保持着随时可以一跃而起的睡姿,虽然躺着,心里却在想着这些人会以怎样的一种方式进来,他们会来多少人,会带什么家伙,自己二人白天设置的这些东西会不会派上用场,想着想着竟也迷糊着睡着了。

    突然,院子里传来“哎哟”一声惨叫,曹旋和马平一跃而起,有人闯进来了,二人手持匕首,打开房门,来到院中。

    比他们更早听到动静的是徐淑婉,徐淑婉先是听到院墙处“咚”的一声响,这个声音不是很大,却足以惊动高度紧张的徐淑婉,就在徐淑婉准备张嘴叫人时,声音还没发出来,院子里就紧接着又传出来一声惨叫,这一声尖锐、犀利,穿透力很强,屋里所有的人都醒了过来,她听到隔壁屋的曹旋和马平已经跳下地来。

    院子里的墙根下,一个男子正跌坐在地上,抱着脚呻吟,脚底插着一根钢钉,有近一寸露在外面,他便是刚才翻墙跳进院子里的人。院墙外还有十几个人站在那里,等着他翻墙进来去打开院门,谁知他摸黑跳下来的时候,万万没想到,竟然一脚跳到了钉子上,锋利的钉尖穿透鞋底,直接扎进了他的脚掌,从脚面贯通而出。

    原来曹旋为了防范晚上有人翻墙而入,白天的时候在院子里所有的墙根处都埋了几排铁钉和削好的竹尖,尖头向上,下边半截埋在土里,若是有人跳墙进来,不论翻的是哪面墙,他落脚的地方都会有一根锋利的钉尖在等着他,好在他们只是派了一个人跳进来开门,要是这些人同时都跳进来,只怕就都被钉在了地上。

    外边的人听到同伴的惨叫,都大吃一惊,知道里边的人出事了,开始慌乱地在墙外问他发生了什么事,里边的人忍着剧痛,断断续续的把里边的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前万不要再跳墙进来。他们这么一吆喝,知道自己制定的偷袭计划暴露了,众人开始合力去推院门,门栓已被曹旋换成了铁的,就连门框都加了两道柱子顶着,众人虽然合力撞击,大门依然纹丝不动,门外的叫嚣声渐渐小了些,他们发现光用蛮力无法把门打开,只好另想别的办法。

    院子里跌落的那个人已经忍着剧痛把钉在脚上的铁钉拔了下去,铁钉从脚掌里拔出时摩擦皮肉的剧痛差点让他昏厥过去,他抱着自己的脚,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任凭如注的鲜血从脚心流出来。此时的他再顾不上门外的众人如何才能进得院来,只想着自己如何才能尽快离开这里,找个郎中包扎。就在这时,只听得“咚、咚、咚”三声巨响,从屋檐处发了出来。有三个爬到房顶的人全部跌落到冰冻的地面上,已经嚎叫成一团,有跌断腿的,有闪断腰的,躺在那里爬都爬不起来,刚刚爬到屋顶的人赶紧对后边还站在墙上的人喊道:“快,抓住我,屋顶有冰,站不住脚,千万不要再上来人了。”嘴里说着,已经一个趔趄滑倒在屋顶,后边的人一把没捞着,他便顺着屋檐,“啊啊!”大叫着向前滑去,又是一声巨响,这个肉弹直接砸在了地上,一声闷哼过后居然没有了声息,此人已经昏死了过去。后边的人哪里还敢继续上房,都沿着院墙又爬了下去。

    原来白天的时候,曹旋让马平往屋顶担了几担水,用瓢把水均匀地泼在了土坯房的屋顶上,为了不让上房的人起疑,除了挨着墙的这片屋顶没冰,屋顶的其他地方都被一层薄冰覆盖,光滑的如同镜子一般,只怕飞鸟站上去也会打滑,何况是人呢。

    外边指挥的头目心里着急,眼见着,还没动手,自己的人便折损了五个,这些人平时爬高上低,翻墙跃户那是如履平地,今天竟然在这普普通通的一处小院落里受阻,而且不能跃雷池一步。他知道自己今天遇上硬茬子了,这屋里住着的可不是一般的商贾之人,能使出这般手段来的,必是混迹江湖已久的老客。

    头目有点后悔,不该听了李丁和疤脸的一番煽呼,冲着十块大洋就来办这事,自己根本摸不着屋里人的底,接下来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危险在等着自己众人,有心现在就把人撤回去,可又无法向李丁交差,还丢了自己的脸面。只好一狠心一咬牙,今天这事硬着头皮也得干下去。

    头目把人手拢到一起,带着人开始围着房子观察周围的地形,看有没有什么好的突破方法。身边一人说道:“大哥,既然咱们进不去,找些油和木柴,把这房子给他点了得了。”

    头目怒斥道:“你他妈还能不能干点事,让你来打架抢人的,又不是来让你杀人灭口的,这一把火要是着起来,惊动了村里的人还不把我们几个给吃了。”

    又有一个人说道:“大哥,现在跳墙进去的法子是不行了,里边墙下肯定都埋着钉子呢,从哪面墙跳进去都不得好。要想打进去,还得是破门而入,反正早把屋里的人惊动了,我们也偷袭不成了,干脆把那门砸了,直接闯进去,那门是木头做的,饶是他里边顶的结实,我们也能把这门给砸开了。”

    头目一听说道:“言之有理,去找些大块的石头来,我们把这门给砸开。”

    剩下的八九个人,点起火把,开始四下里寻找石头,过不多时,每人抱了一块大石头来到门前,头目看着脚下众人抱来的石头,大喝一声:“给我砸。”

    就在他话音刚落,众人纷纷举起手里的石头,准备砸门的时候,院门竟然咯吱一声打开了,洞开的大门前是两个傲然屹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