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真相大白
“什么陈年旧事竟如此严重，其影响能够绵延至今，乃至阻碍我跟峻竹的感情？”茉莉不解地问。
暖阳见他的听众已经被他调动起了好奇心，开始缓缓讲述道：“这事要从当年父王与……呃，幕雷的父亲迎娶‘外面’那两位姑娘说起。之前我给你讲过，不知你还能否记得？”
茉莉点点头，说：“记得。”
暖阳接着说道：“我当时所讲便是我们当时所知的全部了，但这位老宫人所讲的，却是连我们父王都不知道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事情，连叔父都不知，却能影响至今？暖阳，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脸色苍白的幕雷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那位宫人听闻二哥要迎娶茉莉，便以身家性命作保，极力劝阻。二哥不解，百般追问下，他方道出了当年的隐秘。当年幕雷的母亲一意孤行，非要离宫，连刚出世的孩子都能舍弃，并不单单是因为思念亲人，而是有更深层次的缘故。她们姐妹二人嫁过来之后，本与兄弟二人琴瑟和谐，岁月静好。但随着她们在影镜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她们逐渐发现身体出现了异样。比如头晕目眩、恶心呕吐，皮肤痛痒、有烧灼感，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姐妹两人在一次聚会中偷偷议起，才发觉她们都有同样的症状，便猜测是因她们的身体不适应这里的气候所造成的。后来症状越来越严重，那姐姐实在是不堪忍受，才想办法逃了出去，再不愿回来。”
“那妹妹也有同样的症状，她为何不同去？叔父又怎会不知呢？”幕雷不解地问道。
“那妹妹，也就是大哥的母亲，乃是一位至善至柔之人。她对父王感情深厚，不愿离开他，加之不忍父王为她担心，便从未提起过自己正在忍受的痛苦，还日日以笑脸相对，父王才未曾察觉。”暖阳解释到。
“怪不得老境主知道我俩的事后，并未反对，反而还很支持。原来他老人家直到仙逝都不知道这个秘密。”茉莉恍然大悟到。
“那父王他也不知吗？母亲也未曾对他说起过自己离去的缘由？”幕雷疑惑地问。
“最早是不知的。你的母亲倒是同他说起过自己身体的异样，他只当是她想要回去的托词。”
“那他后来是如何知道的？”
“后来见大哥的母亲身体渐渐虚弱，直至在生产时死去，他方才意识到你母亲说的多半竟是真的。那位老宫人之前是在御前伺候的，故而知道整个经过。”暖阳解释道。
“峻竹，你不是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吗？她身体不适应境内的气候，那你何不陪她去外面生活？”苜蓿公主刚才听的津津有味，此时也插嘴道。
“二哥也不是没有想过，”暖阳回答到。
他看向峻竹，峻竹此时正随着他的讲述而陷入深深的痛苦，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抱着茉莉。暖阳接着说道，“但那宫人又说，幕雷的父亲近年来清修遁世，并非是开悟了，而是他的身体也日渐衰弱，只得深居宫中，日日调养。后来父王去世了，去世时他……他还未到六旬，这在我们境内算是早逝了。幕雷的父亲想到父王和他自己的身体本都极为强健，祖上世代也都是高寿，均无疾而终，而他俩到老年后双双身体变弱，可能也与他们之前与‘外面’的人结过夫妻有关，只是幕雷的母亲离开的早，父王与母后相处的时间比他们俩更长些，便连命都保不住了。”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影境主的揣测而已，并无实据啊！峻竹，你因为这样的无稽之谈就跟我分开，是否过于草率了？”茉莉听到这里，实在感觉荒谬的很。幕雷母亲的几句抱怨，影境主的一丝猜测，两个早逝的人，便可以决定她和峻竹的未来了吗？万一那个姐姐当时就是想回去，病状是胡说的呢？墨云和峻竹的母亲可并未跟其他人说起过自己身体不适啊！老境主得癌，夏玫难产而亡，这两件事一定有联系吗？影境主坏事做多了，年老后变得疑神疑鬼，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二哥为人，自然不会如此草率便信了那老宫人的话。他自称父王于他有恩，可他终究一直生活在影境，伺候着影境主，谁能断定他没有包藏祸心，或是被人所迫来坑害二哥呢？可是他言辞恳切，老泪纵横，又以性命作保，二哥也不得不信上三分。为查个彻底，他派人遍寻民间与‘外面’的人结为夫妻的例子，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了五对夫妻。其中四对儿夫妻皆已英年早逝，仅有一对儿因成亲不久，还活着，但双方都已出现不适症状。那早逝的四对儿中有两对儿还是父子关系。那父亲是镜人，与‘外面’的女子在镜境结合生子，不久后两人便先后过世。那儿子长成后也找了一位‘外面’的女子，与墨云他们一样，他由于有一半的‘外面’血统，在’外面‘是常人大小。因着有父母的例子，他便随那女子去’外面‘生活了，但还是过了不到五年就走了，那女子后来也紧跟着他去了。这些事都是我们找到他们的家人了解到的。这些人都是普通镜人百姓，彼此也不认识，断不可能串通好说谎的。调查至此，二哥也只得死心了。茉莉，你别怪我们瞒你，二哥说若是让你知道了真相，你必然会心痛难舍，无法在’外面‘安心过活。不如让你恨上他，只当是瞎了眼，这样你虽会难过上一段时日，但终究不会像相爱而不能厮守那般痛。这也是为何他派人去透露口风说他与苜蓿公主相好了，目的就是为让你彻底死心。谁料想你对二哥也是情深意重，竟会追到这里来打探真相。你二人的情意实在令人唏嘘啊！”暖阳叹息道。
茉莉听完暖阳所述，整个人都呆住了。来之前她虽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性，但万万没想到真相却是如此残酷。她虽相信科学，但与镜人交往后，她遇上了很多科学根本无法解释的事情。峻竹确实没有草率行事，虽然只找到五对样本，但他们的结局全部应证了那个宫人所说。即便是从科学的角度分析，这个概率也是说明问题的。
莫非她跟峻竹的缘分真的就到这里了？峻竹预判的没错，她此时的心情确实比她听说峻竹与苜蓿公主相好要沉重多了，也难过多了。那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是没有办法形容的。之前她听说峻竹有了新欢，虽然痛苦，但也仅仅是小女生恋爱受挫那种程度，谁知真相远比那个要残酷上百倍、千倍。刚刚得知峻竹并未喜新厌旧，而是爱她如初，爱她如命，紧接着这段情又被判了死刑。这份痛不止是她一人承担，她所爱的峻竹也要承受同样的熬煎，这一点让她的痛苦也翻倍了。
此刻，她只想紧紧抱着峻竹。他摸起来瘦多了，甚至能摸到他嶙峋的骨头。他这几个月承受了怎样的折磨啊！她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昨晚峻竹看到她和幕雷，该是怎样的心碎！
幕雷听到这闻所未闻的秘史，也是惊的目瞪口呆。他算是明白了峻竹那句“你却不能”的意思。峻竹并非针对他，而是他们影境、镜境的任何人都不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跟茉莉在一起，都会害死茉莉，也害死自己。茉莉最好的归宿就是找一个同样生在“外面”的良人，与之携手度过余生，没有疾病、没有痛苦地在百年之后再离开人世，而不是跟他们堂兄弟中的一个纠缠上几年，病痛缠身，在痛苦中离去。峻竹和茉莉如胶似漆时他都没有放弃过希望，此时他却是彻底死心了。上帝为他打开的那扇窗又关上了。
暖阳的一番叙述，将茉莉和幕雷两个年轻人的心推进了火坑，此刻正在煎熬焚烧着。而同样在焚烧，甚至烧得更旺的，却是早已知道此事的墨云、菊苣、暖阳和当事人峻竹。
“呃，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不太合适。可是幕雷，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我了？我可是生于斯长于斯的，跟我在一起你就没有那么多苦恼啦！”苜蓿公主试探着问。
“岂止是不合适，简直是不可理喻！”幕雷一甩袖子，直接化为物形飞走了。
“哎，你别走啊！”苜蓿公主说着，化作一只白鹤追了上去。
墨云、暖阳、菊苣三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望着峻竹和茉莉这对苦命鸳鸯。峻竹咬咬牙，用沙哑的嗓音说：“茉莉，我送你回去吧！”
茉莉一把抱住他，靠在他肩头，泪眼朦胧地说道：“让我同你呆几日再走吧！这一别可就是永远了。”
暖阳见他的听众已经被他调动起了好奇心，开始缓缓讲述道：“这事要从当年父王与……呃，幕雷的父亲迎娶‘外面’那两位姑娘说起。之前我给你讲过，不知你还能否记得？”
茉莉点点头，说：“记得。”
暖阳接着说道：“我当时所讲便是我们当时所知的全部了，但这位老宫人所讲的，却是连我们父王都不知道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事情，连叔父都不知，却能影响至今？暖阳，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脸色苍白的幕雷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那位宫人听闻二哥要迎娶茉莉，便以身家性命作保，极力劝阻。二哥不解，百般追问下，他方道出了当年的隐秘。当年幕雷的母亲一意孤行，非要离宫，连刚出世的孩子都能舍弃，并不单单是因为思念亲人，而是有更深层次的缘故。她们姐妹二人嫁过来之后，本与兄弟二人琴瑟和谐，岁月静好。但随着她们在影镜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她们逐渐发现身体出现了异样。比如头晕目眩、恶心呕吐，皮肤痛痒、有烧灼感，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姐妹两人在一次聚会中偷偷议起，才发觉她们都有同样的症状，便猜测是因她们的身体不适应这里的气候所造成的。后来症状越来越严重，那姐姐实在是不堪忍受，才想办法逃了出去，再不愿回来。”
“那妹妹也有同样的症状，她为何不同去？叔父又怎会不知呢？”幕雷不解地问道。
“那妹妹，也就是大哥的母亲，乃是一位至善至柔之人。她对父王感情深厚，不愿离开他，加之不忍父王为她担心，便从未提起过自己正在忍受的痛苦，还日日以笑脸相对，父王才未曾察觉。”暖阳解释到。
“怪不得老境主知道我俩的事后，并未反对，反而还很支持。原来他老人家直到仙逝都不知道这个秘密。”茉莉恍然大悟到。
“那父王他也不知吗？母亲也未曾对他说起过自己离去的缘由？”幕雷疑惑地问。
“最早是不知的。你的母亲倒是同他说起过自己身体的异样，他只当是她想要回去的托词。”
“那他后来是如何知道的？”
“后来见大哥的母亲身体渐渐虚弱，直至在生产时死去，他方才意识到你母亲说的多半竟是真的。那位老宫人之前是在御前伺候的，故而知道整个经过。”暖阳解释道。
“峻竹，你不是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吗？她身体不适应境内的气候，那你何不陪她去外面生活？”苜蓿公主刚才听的津津有味，此时也插嘴道。
“二哥也不是没有想过，”暖阳回答到。
他看向峻竹，峻竹此时正随着他的讲述而陷入深深的痛苦，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抱着茉莉。暖阳接着说道，“但那宫人又说，幕雷的父亲近年来清修遁世，并非是开悟了，而是他的身体也日渐衰弱，只得深居宫中，日日调养。后来父王去世了，去世时他……他还未到六旬，这在我们境内算是早逝了。幕雷的父亲想到父王和他自己的身体本都极为强健，祖上世代也都是高寿，均无疾而终，而他俩到老年后双双身体变弱，可能也与他们之前与‘外面’的人结过夫妻有关，只是幕雷的母亲离开的早，父王与母后相处的时间比他们俩更长些，便连命都保不住了。”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影境主的揣测而已，并无实据啊！峻竹，你因为这样的无稽之谈就跟我分开，是否过于草率了？”茉莉听到这里，实在感觉荒谬的很。幕雷母亲的几句抱怨，影境主的一丝猜测，两个早逝的人，便可以决定她和峻竹的未来了吗？万一那个姐姐当时就是想回去，病状是胡说的呢？墨云和峻竹的母亲可并未跟其他人说起过自己身体不适啊！老境主得癌，夏玫难产而亡，这两件事一定有联系吗？影境主坏事做多了，年老后变得疑神疑鬼，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二哥为人，自然不会如此草率便信了那老宫人的话。他自称父王于他有恩，可他终究一直生活在影境，伺候着影境主，谁能断定他没有包藏祸心，或是被人所迫来坑害二哥呢？可是他言辞恳切，老泪纵横，又以性命作保，二哥也不得不信上三分。为查个彻底，他派人遍寻民间与‘外面’的人结为夫妻的例子，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了五对夫妻。其中四对儿夫妻皆已英年早逝，仅有一对儿因成亲不久，还活着，但双方都已出现不适症状。那早逝的四对儿中有两对儿还是父子关系。那父亲是镜人，与‘外面’的女子在镜境结合生子，不久后两人便先后过世。那儿子长成后也找了一位‘外面’的女子，与墨云他们一样，他由于有一半的‘外面’血统，在’外面‘是常人大小。因着有父母的例子，他便随那女子去’外面‘生活了，但还是过了不到五年就走了，那女子后来也紧跟着他去了。这些事都是我们找到他们的家人了解到的。这些人都是普通镜人百姓，彼此也不认识，断不可能串通好说谎的。调查至此，二哥也只得死心了。茉莉，你别怪我们瞒你，二哥说若是让你知道了真相，你必然会心痛难舍，无法在’外面‘安心过活。不如让你恨上他，只当是瞎了眼，这样你虽会难过上一段时日，但终究不会像相爱而不能厮守那般痛。这也是为何他派人去透露口风说他与苜蓿公主相好了，目的就是为让你彻底死心。谁料想你对二哥也是情深意重，竟会追到这里来打探真相。你二人的情意实在令人唏嘘啊！”暖阳叹息道。
茉莉听完暖阳所述，整个人都呆住了。来之前她虽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性，但万万没想到真相却是如此残酷。她虽相信科学，但与镜人交往后，她遇上了很多科学根本无法解释的事情。峻竹确实没有草率行事，虽然只找到五对样本，但他们的结局全部应证了那个宫人所说。即便是从科学的角度分析，这个概率也是说明问题的。
莫非她跟峻竹的缘分真的就到这里了？峻竹预判的没错，她此时的心情确实比她听说峻竹与苜蓿公主相好要沉重多了，也难过多了。那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是没有办法形容的。之前她听说峻竹有了新欢，虽然痛苦，但也仅仅是小女生恋爱受挫那种程度，谁知真相远比那个要残酷上百倍、千倍。刚刚得知峻竹并未喜新厌旧，而是爱她如初，爱她如命，紧接着这段情又被判了死刑。这份痛不止是她一人承担，她所爱的峻竹也要承受同样的熬煎，这一点让她的痛苦也翻倍了。
此刻，她只想紧紧抱着峻竹。他摸起来瘦多了，甚至能摸到他嶙峋的骨头。他这几个月承受了怎样的折磨啊！她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昨晚峻竹看到她和幕雷，该是怎样的心碎！
幕雷听到这闻所未闻的秘史，也是惊的目瞪口呆。他算是明白了峻竹那句“你却不能”的意思。峻竹并非针对他，而是他们影境、镜境的任何人都不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跟茉莉在一起，都会害死茉莉，也害死自己。茉莉最好的归宿就是找一个同样生在“外面”的良人，与之携手度过余生，没有疾病、没有痛苦地在百年之后再离开人世，而不是跟他们堂兄弟中的一个纠缠上几年，病痛缠身，在痛苦中离去。峻竹和茉莉如胶似漆时他都没有放弃过希望，此时他却是彻底死心了。上帝为他打开的那扇窗又关上了。
暖阳的一番叙述，将茉莉和幕雷两个年轻人的心推进了火坑，此刻正在煎熬焚烧着。而同样在焚烧，甚至烧得更旺的，却是早已知道此事的墨云、菊苣、暖阳和当事人峻竹。
“呃，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不太合适。可是幕雷，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我了？我可是生于斯长于斯的，跟我在一起你就没有那么多苦恼啦！”苜蓿公主试探着问。
“岂止是不合适，简直是不可理喻！”幕雷一甩袖子，直接化为物形飞走了。
“哎，你别走啊！”苜蓿公主说着，化作一只白鹤追了上去。
墨云、暖阳、菊苣三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望着峻竹和茉莉这对苦命鸳鸯。峻竹咬咬牙，用沙哑的嗓音说：“茉莉，我送你回去吧！”
茉莉一把抱住他，靠在他肩头，泪眼朦胧地说道：“让我同你呆几日再走吧！这一别可就是永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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