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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禧园看戏

    听见章友良提到看戏,王珏莫名的心动了:并非单纯的喜欢看戏,主要是一想到看戏的氛围,就让人欲望横生——戏院和庙会相结合,能不让人心动?!

    洞庭湖畔的庙会场所非常的大,毕竟八百里洞庭湖,湖里鱼鲜味美,湖边风景迷人,前来大快朵颐的,饱览风景的,也就吸引无数投其所好的:杂耍、歌舞、讲戏……引人入胜,扣人心弦!

    王珏他们来到湖畔最热闹的戏院——禧园,那里戏类曲目齐全,戏子年轻漂亮,因此吸粉无数!

    此时,但见禧园里面正在轮番表演最流行的大弦戏,王珏他们到时,正赶上一出戏的开场,只见戏子上台磕头参堂已毕,随即听见三弦“拨棱”声一弹,随即笙鼓“呼隆”响起,接着锡笛吐出“得拉”声——“三滴水”释放出领头音调,先声夺人,将场内无数观众的心思集中在了三尺戏台之上!

    其后,一位画着豆腐干脸谱的丑角表演了一套滑稽动作,吸人眼球;

    接着,又有两个人上台,表演节目“弄参军”:只见一个优伶穿上官服,扮作参军,这个参军贪污犯罪,被另一个优伶扮演的角色“苍鹘”从旁戏弄,也是十分地滑稽搞笑。

    接下来,则是两个优伶表演“踏摇娘”的故事,说的是隋末河内郡一户苏姓人家,苏葩酒后家暴的故事。

    开篇由一女扮男装伶人扮作苏葩摇摇晃晃地进场,如醉酒状边走边大声歌咏,戏班人员一起从旁边和声喊叫:“踏摇,和来;踏摇娘苦,和来”,呼吁观众鼓掌。然后由该角对着空中抛舞水袖,做出一套貌似酒后发疯,无故打人的动作,滑稽夸张引得众人捧腹大笑。

    最后,由一女子扮演苏葩的妻子,踏步入场,边唱边摇晃身子,演绎挨打后的心理动态,同时出声吟唱,声音时高时低,时而哭泣,时而傻笑,配上凄惨的音乐和夸张的念白,惹人垂怜。

    接下来,大弦戏的重头戏开始了:随着一阵悠扬动听的套曲传出,三弦、大笛、横笛、笙等交替奏响,随即上来几个画着各种颜色脸谱的男女优伶,边走边唱地开始了表演:

    这出戏演出内容出自的皇甫氏写的《原化记》,讲的是一个女侠盗的故事:

    开元年间,吴郡,有个读书人,到长安考试,碰到了两个少年。

    两个少年假装认识这位吴郡之人,跟他套近乎,把他带到一个小酒店里,跟一群年轻人吃饭。

    这位吴郡小伙子糊里糊涂的,有点莫名其妙。

    忽然,他看见来了一辆马车,车里出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容色甚佳,花梳满髻,衣则纨素”。

    一个白衣少女,花梳满髻,新颖别致。

    吴郡小伙子一直用心读书,哪见过这样的妹子,当场就看呆了。

    于是一群人坐在一起喝酒,席间,姑娘问小伙子:“你有啥特长?”

    小伙子想了想说,我在学堂上学的时候,能纵身在墙壁上走几步。

    这个姑娘就对小伙子说:“走来看看?”

    小伙子就走了一遍。

    姑娘说:“也不容易啊!”

    然后她让坐中诸少年各自展示一下才艺,于是有在墙上走的,有在屋顶下面走的,都轻捷如飞鸟,把吴郡小伙子吓得“拱手惊惧,不知所措”。

    跟姑娘告别之后,有一天小伙子又碰到两个少年,问他借了马。第二天,宫里面就发生了盗窃案,没抓到嫌疑犯,只抓到一匹马,一查,是吴郡小伙子的,就把他关进了地牢,怕这个飞贼跑了,所以地牢里“深坑数丈,仰望屋顶七八丈,唯见一孔,才见尺余”。

    小伙子在里面唉声叹气,到半夜,忽然一个东西像鸟一样飞下来,定睛一看,是那个少女。她用绢捆住小伙子,另一头系在自己身上,纵身飞出地牢,出宫城几十里才停下。小伙子后来要饭回了老家,再也不敢上京考试了……

    优伶们表演得动作飘洒,吐口行腔抑扬顿挫,四大扇、尖子号及螺号等伴奏的曲调把优伶们的唱做念打烘托得紧张激越……尤其是剧中那位饰演女侠的姑娘,长得好看不说,特别让王珏着迷的是她那像飞鸟一样轻盈飘逸的动作!

    章友良和封二柱看见王珏痴痴的模样,不觉对视一笑,随即对王珏打趣道:“珏哥,你是不是看中那位漂亮姐姐了?”

    王珏被他俩一说,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道:“这戏真的很精彩!”

    恰在此时,那位姑娘下台一路讨赏来到王珏他们面前,王珏从身上摸出一把出船捕鱼时收集积攒已久的珍珠递到她手上,就在触碰到她手的一刹那,王珏感觉到她的纤纤柔荑柔若无骨、滑若凝脂,不觉一时呆住了。

    那把珍珠对于经常出船捕鱼的王珏来说,不过是稀奇之物,但是对于别人来说,则是稀罕的宝贝!

    那姑娘看见王珏发呆的样子,抿嘴一笑道:“小女子秋霞,谢谢哥哥的厚赠!”

    “哦,我叫王珏,霞姑娘演的真好……”

    谁知话音刚落,就听身旁有人阴阳怪气地道:“哪里来的傻瓜,也配做我霞妹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