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群猴欲摘桃
此战，破敌一万四千余，得虏万余，是场名副其实的大胜。
杨希立刻大摆筵席，并将降虏尽数编入自己的部队，有了先前的经验，此次的进展非常顺利。
丰河大胜的消息很快传入都护府。
“请功！再给杨希请功！哈哈哈！”
王延炤大喜不已，当着众将官的面说道：“我这贤侄怎么样？不仅夺下了丰河，还守住了。不仅守住了，还打破柯尔达台部三万精骑，俘虏万余人……哎呀呀，得侄如此，夫复何求啊！哈哈哈……”
王延炤喜不自胜，言语间不断提及他和杨希的亲密关系。
“大统领，此战得胜，虽有杨将军的功劳，但若不是您提前派去五万精兵，只怕他也吃不消这战呐。”
“没错没错，还得是大统领英明神武啊！”
众将官纷纷趁机拍王延炤的马屁，令他很是受用。
“报！振威将军派使者送来书信一封。”门外守卫来报。
“快快取来。”
王延炤结果来信，顿时大笑不已，连忙将其给众将官传阅。
信上写道：此地大破蛮夷，若无伯父相助，定难成事。侄儿立微功而得盛名，诚惶诚恐，必得上报朝廷，奏明伯父统筹得法、调度有序、总揽全局之功。
“我这贤侄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谦虚，年轻人嘛，还是要有些傲气才好。”王延炤已是笑得合不拢嘴。
“大统领教导有方啊。”
“我等钦佩之至……”
众人明面夸奖，心里却嫉妒王延炤怎有如此福气。
此时此刻，丰河大营。
四十多名领主齐来祝贺，他们先前或是支援几百人马、或是送来些许钱粮，杨希并未依靠这些人，但他们却都觉得自己功不可没，于是乎借着祝贺之名，来行讨要功劳之事。
不过杨希却未亲自出面，只命张缪在偏营接待。
“张统领，杨将军怎么还没出来？不会是拜将封侯了，就不认我们这些长辈了吧？”
“是啊是啊，这可不行，我们都是叔伯辈呀。虽说他立功封侯了，可总得尊敬一下我们吧？”
“咱们也都是立了功的人，要是没我们的钱粮和兵卒支援，杨希哪能打赢哈布坦……”
这些领主们七嘴八舌的，竟真觉得自己功不可没。
“众位领主稍安勿躁，杨将军正在与高阳将军谈话。”
张缪明面上好言安抚众人，心里却早已经破口大骂——这帮人实在有些无耻。
“杨将军到！”
随着士兵的高喊，杨希负手而来。
“哎哟，贤侄可算来看咱们了。”铁狼堡领主陆笙抢先上前套近乎。
“你是谁？”杨希随口问道。
“我是铁狼堡的陆笙啊，杨陆两家可是世交，贤侄虽未与我碰面，但我早就听说你年少有为呀，哈哈。”陆笙笑道，俨然摆起一副长辈的谱来。
杨希此时对本家极为厌恶，一听这话顿时黑了脸色：“知道了，站回去吧，别靠这么近。”
“这……”陆笙也懵了。
其余领主皆是窃笑不已。
“你们都啥站着作甚？还不行礼？”杨希冷声道。
“行礼？行什么礼？”
“我们都是你的长辈，要行礼也该是你行礼。”
“就是啊，杨将军莫非是仗着立了军功，就不认我们了？”
领主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搬出礼法规矩来压杨希。
“我是陛下敕封的寿云候，官拜振威将军，从二品将衔。朝廷有法令，见官长不拜，鞭笞二十；见王侯不拜，仗三十。”
杨希淡然地说道：“你们莫非觉得，我这个杀敌如杀犬的振威将军不敢鞭打你们？”
一旁的卫士们立刻上前，威逼众人行礼。
“卑职参见杨将军……”
“参见寿云候……”
众人见势不对，立刻低头行礼。
杨希先给众人一个下马威，随后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仗着送了些破烂玩意便来讨要功劳了，呵！天底下还有比你们脸皮更厚的人吗？”
“我们也是真心相助呀。”
“是啊是啊，虽说钱粮兵卒是少了些，但毕竟是我们大家的一片心意。”
杨希盛气凌人的语气压得众人不敢造次，说话已是毕恭毕敬。
“真心相助？一片心意？我是年幼，但不是三岁小孩！我要是被你们骗、受你们挟制、生得这么愚蠢，还怎么打仗啊？”杨希厉声道。
领主们已经不敢说话。
随即杨希话锋一转：“你们也别不服气，我不会欠你们人情，请功的折子上会有你们的名字。”
众领主顿时松了口气，只要能得到朝廷嘉奖，他们也不会在乎被杨希骂上一顿。
杨希话锋又是一变：“我不仅会给你们请功，我还重点写明你们的贡献，比如谁给我送了一百头生猪、谁给我送来五十个民夫、谁又给我送了几千斤粮食……这些大功劳可都得写明喽，告诉中枢府和全国的百姓，叫他们都好好看看你们为我挫败班胡所立下的‘汗马功劳’呀。”
杨希这话令众人汗颜不已。
这种微薄的援助，朝廷和百姓都不会觉得他们是在支援前线，而是在搞战场投机，是贪图战功的小人行径。
“呃，区区微劳，确实不值一提。”
“对对对，就不麻烦将军了。”
“那些小东西就当是我们给您送的礼物……”
领主们可是慌了神，他们背后可都靠着帝都的官宦世家，这种丑事若传了出去，定要受到本家的责罚。
“别介，我堂堂寿云候岂可收你们的礼，哼！”杨希说罢转身回帐。
众领主欲上前解释，皆被卫兵拦下。
“各位领主莫急，我家将军也就是在气头上。”张缪心情大好，适才杨希的一番痛骂可解了他心中的气。
“张统领，您可千万帮帮忙啊。”
“是啊，绝对不能让杨将军替咱们‘请功’啊。”
众领主又开始恳求其张缪来了。
“诸位莫慌，先听我说几句嘛……”
张缪安抚住众人的心态，然后说道：“其实将军也没有整你们的心思，他现在都忙着备战呢，只是你们一开始太过分了，还摆起长辈的谱。将军年少有为、心高气傲，能不怪罪你们吗？”
“张统领言之有理！”
“是咱们错了……”
领主们纷纷反思道。
“我倒有个办法，不仅能叫你们免去这次的麻烦，以后将军立了大功，也少不了你们的份。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张缪故意卖起了关子。
“张统领快快请讲！”
领主们迫不及待地说道。
“我看呐，你们不如就将手上的士兵、民夫和百姓分出一大半，都送到丰河来。”
张缪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士兵和民夫是领主们在边境的立足之本，没有民夫便无法解决衣食住行，没有士兵更是连命都难保，岂可轻易送交他人？
张缪见众人沉默，立刻补充道：“诸位不妨想想，丰河一地富庶肥沃，你们的百姓到这来耕作，收成不比北境一带的荒地要好上十倍？这些粮食还不都是你们的？”
“可是调走了士兵，若是班胡来犯，我们只怕难以自保啊。”一位领主说道。
“班胡真要来攻，你们多出半数兵马就能抵挡了？巨石堡是怎么失陷的，诸位大人都忘了？”张缪反问道。
众领主又陷入沉默，他们的士兵就算多出一倍也挡不住班胡人，几乎每个一段时间就会有领主死在班胡人的劫掠之中。
张缪趁热打铁道：“何况现在班胡人的进攻重心必然是丰河，你们那些个地方，他们是看不上的。”
领主闻言果然动心，但仍未能下定决心。
“你们都知道，王大统领此次支援了五万人马，那才叫气魄！我家将军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将此战的主要功劳都送予了大统领。你们若将半数兵马送来，应该也能凑个六、七万吧？几次胜战下来，有这些个功劳，你们当中封十来个侯位肯定是没问题的。”张缪又说道。
封侯对于领主们而言可是巨大的诱惑，尽管他们都是朝廷分封的北境领主，但其中的含金量可比正儿八经的侯位差远了，前者是世家子弟口中的土包子，后者可是地地道道的贵族。
“好！我愿意相信杨将军，过几天我就把黑木堡的士兵和民夫送来！”
“我也是！”
“苍阴堡位于中部，班胡人向来不屑一顾，我就将七成士兵送来，回头论功行赏，我的贡献最大！”
“呵！我不仅送兵，我还要把领地的百姓都迁过来！”
众领主相继同意，并开始攀比谁送来的士兵民夫更多，好在以后分取更多功劳。
张缪见大计告成，不由地露出笑容。
招待好众领主后，夜色已深。
张缪本想明日再告知杨希这个好消息，但见大帐灯火明亮，便走了进去。
“大人，夜色已深，您可得注意身体。”张缪关切地说道。
“事情办得还顺利吧？”杨希没有理会张缪的关心，直切正题。
“您的预计分毫不差，我照您吩咐的话一说，他们立刻便答应了，您真是神了。”张缪语气中满是崇敬之意。
“回去休息吧。”杨希叫退了张缪，这一切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杨希曾经攻读过一本商书，上面有个观念令他印象深刻——产业做大之时，对金主要更加恭敬，对入资的小户则要轻蔑待之。
王延炤就是杨希的金主，对他必须更好、让利更多，这样才能从中谋得更大的投资、更多的利益；而领主们则是小户，也即小投资者，对待他们要轻慢、要装作满不在乎，越是这样，小户们越觉得你本钱厚、底气足，他们就越会上赶着把钱投给你。
这就是商业上的博弈心理，只不过杨希稍加改造，拿来算计了这群意欲摘桃的猴子。
杨希立刻大摆筵席，并将降虏尽数编入自己的部队，有了先前的经验，此次的进展非常顺利。
丰河大胜的消息很快传入都护府。
“请功！再给杨希请功！哈哈哈！”
王延炤大喜不已，当着众将官的面说道：“我这贤侄怎么样？不仅夺下了丰河，还守住了。不仅守住了，还打破柯尔达台部三万精骑，俘虏万余人……哎呀呀，得侄如此，夫复何求啊！哈哈哈……”
王延炤喜不自胜，言语间不断提及他和杨希的亲密关系。
“大统领，此战得胜，虽有杨将军的功劳，但若不是您提前派去五万精兵，只怕他也吃不消这战呐。”
“没错没错，还得是大统领英明神武啊！”
众将官纷纷趁机拍王延炤的马屁，令他很是受用。
“报！振威将军派使者送来书信一封。”门外守卫来报。
“快快取来。”
王延炤结果来信，顿时大笑不已，连忙将其给众将官传阅。
信上写道：此地大破蛮夷，若无伯父相助，定难成事。侄儿立微功而得盛名，诚惶诚恐，必得上报朝廷，奏明伯父统筹得法、调度有序、总揽全局之功。
“我这贤侄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谦虚，年轻人嘛，还是要有些傲气才好。”王延炤已是笑得合不拢嘴。
“大统领教导有方啊。”
“我等钦佩之至……”
众人明面夸奖，心里却嫉妒王延炤怎有如此福气。
此时此刻，丰河大营。
四十多名领主齐来祝贺，他们先前或是支援几百人马、或是送来些许钱粮，杨希并未依靠这些人，但他们却都觉得自己功不可没，于是乎借着祝贺之名，来行讨要功劳之事。
不过杨希却未亲自出面，只命张缪在偏营接待。
“张统领，杨将军怎么还没出来？不会是拜将封侯了，就不认我们这些长辈了吧？”
“是啊是啊，这可不行，我们都是叔伯辈呀。虽说他立功封侯了，可总得尊敬一下我们吧？”
“咱们也都是立了功的人，要是没我们的钱粮和兵卒支援，杨希哪能打赢哈布坦……”
这些领主们七嘴八舌的，竟真觉得自己功不可没。
“众位领主稍安勿躁，杨将军正在与高阳将军谈话。”
张缪明面上好言安抚众人，心里却早已经破口大骂——这帮人实在有些无耻。
“杨将军到！”
随着士兵的高喊，杨希负手而来。
“哎哟，贤侄可算来看咱们了。”铁狼堡领主陆笙抢先上前套近乎。
“你是谁？”杨希随口问道。
“我是铁狼堡的陆笙啊，杨陆两家可是世交，贤侄虽未与我碰面，但我早就听说你年少有为呀，哈哈。”陆笙笑道，俨然摆起一副长辈的谱来。
杨希此时对本家极为厌恶，一听这话顿时黑了脸色：“知道了，站回去吧，别靠这么近。”
“这……”陆笙也懵了。
其余领主皆是窃笑不已。
“你们都啥站着作甚？还不行礼？”杨希冷声道。
“行礼？行什么礼？”
“我们都是你的长辈，要行礼也该是你行礼。”
“就是啊，杨将军莫非是仗着立了军功，就不认我们了？”
领主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搬出礼法规矩来压杨希。
“我是陛下敕封的寿云候，官拜振威将军，从二品将衔。朝廷有法令，见官长不拜，鞭笞二十；见王侯不拜，仗三十。”
杨希淡然地说道：“你们莫非觉得，我这个杀敌如杀犬的振威将军不敢鞭打你们？”
一旁的卫士们立刻上前，威逼众人行礼。
“卑职参见杨将军……”
“参见寿云候……”
众人见势不对，立刻低头行礼。
杨希先给众人一个下马威，随后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仗着送了些破烂玩意便来讨要功劳了，呵！天底下还有比你们脸皮更厚的人吗？”
“我们也是真心相助呀。”
“是啊是啊，虽说钱粮兵卒是少了些，但毕竟是我们大家的一片心意。”
杨希盛气凌人的语气压得众人不敢造次，说话已是毕恭毕敬。
“真心相助？一片心意？我是年幼，但不是三岁小孩！我要是被你们骗、受你们挟制、生得这么愚蠢，还怎么打仗啊？”杨希厉声道。
领主们已经不敢说话。
随即杨希话锋一转：“你们也别不服气，我不会欠你们人情，请功的折子上会有你们的名字。”
众领主顿时松了口气，只要能得到朝廷嘉奖，他们也不会在乎被杨希骂上一顿。
杨希话锋又是一变：“我不仅会给你们请功，我还重点写明你们的贡献，比如谁给我送了一百头生猪、谁给我送来五十个民夫、谁又给我送了几千斤粮食……这些大功劳可都得写明喽，告诉中枢府和全国的百姓，叫他们都好好看看你们为我挫败班胡所立下的‘汗马功劳’呀。”
杨希这话令众人汗颜不已。
这种微薄的援助，朝廷和百姓都不会觉得他们是在支援前线，而是在搞战场投机，是贪图战功的小人行径。
“呃，区区微劳，确实不值一提。”
“对对对，就不麻烦将军了。”
“那些小东西就当是我们给您送的礼物……”
领主们可是慌了神，他们背后可都靠着帝都的官宦世家，这种丑事若传了出去，定要受到本家的责罚。
“别介，我堂堂寿云候岂可收你们的礼，哼！”杨希说罢转身回帐。
众领主欲上前解释，皆被卫兵拦下。
“各位领主莫急，我家将军也就是在气头上。”张缪心情大好，适才杨希的一番痛骂可解了他心中的气。
“张统领，您可千万帮帮忙啊。”
“是啊，绝对不能让杨将军替咱们‘请功’啊。”
众领主又开始恳求其张缪来了。
“诸位莫慌，先听我说几句嘛……”
张缪安抚住众人的心态，然后说道：“其实将军也没有整你们的心思，他现在都忙着备战呢，只是你们一开始太过分了，还摆起长辈的谱。将军年少有为、心高气傲，能不怪罪你们吗？”
“张统领言之有理！”
“是咱们错了……”
领主们纷纷反思道。
“我倒有个办法，不仅能叫你们免去这次的麻烦，以后将军立了大功，也少不了你们的份。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张缪故意卖起了关子。
“张统领快快请讲！”
领主们迫不及待地说道。
“我看呐，你们不如就将手上的士兵、民夫和百姓分出一大半，都送到丰河来。”
张缪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士兵和民夫是领主们在边境的立足之本，没有民夫便无法解决衣食住行，没有士兵更是连命都难保，岂可轻易送交他人？
张缪见众人沉默，立刻补充道：“诸位不妨想想，丰河一地富庶肥沃，你们的百姓到这来耕作，收成不比北境一带的荒地要好上十倍？这些粮食还不都是你们的？”
“可是调走了士兵，若是班胡来犯，我们只怕难以自保啊。”一位领主说道。
“班胡真要来攻，你们多出半数兵马就能抵挡了？巨石堡是怎么失陷的，诸位大人都忘了？”张缪反问道。
众领主又陷入沉默，他们的士兵就算多出一倍也挡不住班胡人，几乎每个一段时间就会有领主死在班胡人的劫掠之中。
张缪趁热打铁道：“何况现在班胡人的进攻重心必然是丰河，你们那些个地方，他们是看不上的。”
领主闻言果然动心，但仍未能下定决心。
“你们都知道，王大统领此次支援了五万人马，那才叫气魄！我家将军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将此战的主要功劳都送予了大统领。你们若将半数兵马送来，应该也能凑个六、七万吧？几次胜战下来，有这些个功劳，你们当中封十来个侯位肯定是没问题的。”张缪又说道。
封侯对于领主们而言可是巨大的诱惑，尽管他们都是朝廷分封的北境领主，但其中的含金量可比正儿八经的侯位差远了，前者是世家子弟口中的土包子，后者可是地地道道的贵族。
“好！我愿意相信杨将军，过几天我就把黑木堡的士兵和民夫送来！”
“我也是！”
“苍阴堡位于中部，班胡人向来不屑一顾，我就将七成士兵送来，回头论功行赏，我的贡献最大！”
“呵！我不仅送兵，我还要把领地的百姓都迁过来！”
众领主相继同意，并开始攀比谁送来的士兵民夫更多，好在以后分取更多功劳。
张缪见大计告成，不由地露出笑容。
招待好众领主后，夜色已深。
张缪本想明日再告知杨希这个好消息，但见大帐灯火明亮，便走了进去。
“大人，夜色已深，您可得注意身体。”张缪关切地说道。
“事情办得还顺利吧？”杨希没有理会张缪的关心，直切正题。
“您的预计分毫不差，我照您吩咐的话一说，他们立刻便答应了，您真是神了。”张缪语气中满是崇敬之意。
“回去休息吧。”杨希叫退了张缪，这一切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杨希曾经攻读过一本商书，上面有个观念令他印象深刻——产业做大之时，对金主要更加恭敬，对入资的小户则要轻蔑待之。
王延炤就是杨希的金主，对他必须更好、让利更多，这样才能从中谋得更大的投资、更多的利益；而领主们则是小户，也即小投资者，对待他们要轻慢、要装作满不在乎，越是这样，小户们越觉得你本钱厚、底气足，他们就越会上赶着把钱投给你。
这就是商业上的博弈心理，只不过杨希稍加改造，拿来算计了这群意欲摘桃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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