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魔女候选团
没有兵员护从，杨希只身骑马而去。
路途中揭开地图一看，大营以西三十里确有一个村庄，被称作长涧村，过去是一个白昌族的定居点。
两年前班胡人入境，大肆劫掠。长涧村的男人们组织起来反抗，导致全村被屠，男女老少无一生还，时至今日那里都未再有人前往定居，有人声称那里有亡魂作祟。
“长涧村早已是废墟一片，歆姐每天跑哪做什么呢？”
杨希越想越觉得疑惑，于是加快速度，策马狂奔而去。
现在的他，马术已然非常熟练。
丰河是一片肥沃的草原，地貌平坦。长涧村就建在平地之上，一条大河分干处流来的溪涧穿过村中，过去此地的居民便在溪流两侧定居繁衍，甚至还建起了一座集市。
如今却早已是一片狼藉，大火将此地烧成废墟，又经两年的日晒雨淋，霉菌随着草苗一同生长，空气中带着刺鼻的气息。
杨希将马拴好，食指稍微掩住鼻子，徒步进入长涧村的废墟中。
“歆姐！”
杨希边走边喊，没有得到回应。
“怪事，暮屿说歆姐在这里搞什么活动的，怎么不见人影？”
正在杨希大感疑惑之时，忽听得左侧传来微弱的响动声，他警惕地拔剑喊道：“是谁？”
声音是从一间破烂的木屋里传出。
这间木屋的栅栏早已被烧毁，屋门也已损坏、直敞敞地大开着，屋檐角有着明晃晃的大缺口，根本无法遮风挡雨。
杨希紧握着佩剑，小心翼翼地来到木屋前。
“什么人！”
杨希举剑冲入屋内，迅速地环视一周，很快锁定了目标——两个小女孩。
“姐姐！”
“小悠别怕……”
这两个小女孩身着灰褐色的麻裙，互相紧紧抱住，身体止不住地打着哆嗦，眼神恐惧地望着杨希。
杨希见两个小女孩脸上和裙子上都满是脏污、身形瘦小羸弱，下意识地认定是逃难的孤儿——毕竟这片地域长期处于战争状态，最不缺的就是寡妇和孤儿。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父母亲人都死了吗？”杨希向两位小姑娘问道。
两个小女孩仍旧在发抖，不敢直面杨希。
杨希收剑入鞘、张开双手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然后慢慢走向小女孩：“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可以帮助你们。”
一名小女孩突然抬起头，眼神与杨希对视。
杨希只感觉视线仿佛被一阵引力吸引，死死盯着小女孩的眼睛。
小女孩的眼睛给人一种神秘、陌生的感觉，深褐色的瞳孔中赫然出现一副古怪景象——一对荼蘼花灿然绽放。
“这是？呃……”杨希只觉大脑一沉，霎时倒地昏迷。
小女孩姐妹见杨希昏倒，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齐齐跑入长涧村内部，很快同一名老妪走了过来。
“一个大夏朝的男人？我得带他回去，交由尊主殿下决定他的命运。”
老妪抓起杨希的衣领，一路拖着他往废墟深处走去。
随着不断深入，附近出现了越来越多衣着破旧的女人，极有老妇，也有少女，她们之间没有交谈，而是双手合拢、口中一直喃喃念叨个不停，仿佛是在祷告一般。
废墟深处的中心上空，漂浮着一座城堡——确切而言，是一团常人无法看到的黑雾，只有村里的女人们才能真实地看到其面目。
老妪松开手，向城堡跪拜道：“殿下，小钰、小悠发现了一名擅闯的男人，奴婢已将他带来了。”
城堡大门打开，夜歆从中落下——此间的一切自然都是她的杰作。
“希弟？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夜歆惊讶地抱起杨希，然后转向小钰、小悠，眼神里带着阴狠和怪罪之意：“你们对他用咒了？”
姐妹两个立刻感到一阵恐惧笼罩，先前面对杨希时的害怕模样都是伪装出来的，此刻却是真实无比的，因为这里的女人们都见过夜歆惩罚人时的画面……
好在杨希对于夜歆来说非常重要，她顾不得惩罚小钰和小悠，正要先给杨希解除咒术。
“不对？希弟怎么会找到这来呢？”
夜歆敏锐地发觉到异样，随后意识立刻扩散开来，捕捉到附近的树梢上站着一只非同寻常的乌鸦。
夜歆信手甩出一个法印，一条魔力藤蔓从法印中冲出，缚住树梢上的乌鸦，将其拉入夜歆的掌心。
“好你个影子怪，耍把戏竟敢算计到我头上来！”
夜歆愤怒地将乌鸦捏碎。
“嘎……”乌鸦发出一声哀鸣，化作一团黑雾彻底消散。
夜歆随即抱起杨希，闪身回到丰河大营。
一进大帐，只听得“唰”得一声，暮屿将杨希从夜歆怀中夺走，放上床榻并贴心地为其盖好被子。
蒙锡则是早已提刀，谨慎地盯着夜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夜歆冷声问道。
“什么意思？你瞒着大人偷偷训练魔女，我倒要问问你是什么意思？”蒙锡逼问道。
夜歆没有回答蒙锡的问题，而是转向暮屿：“影子怪，你很不错嘛，刚来没两天就管起我的事来了。”
“殿下的称赞，在下实不敢当，不过是替先生办事，须得时刻关心留意大家的忠诚度。另外，在下的称号是影戏师。”暮屿说话之余还不忘纠正夜歆对自己的错称。
“不要东拉西扯，快说，你为什么偷偷训练魔女？”蒙锡继续上前逼问。
夜歆原本是不怕蒙锡的，她有充分的信心战胜对方，但眼下加上这个诡异莫测的暮屿，情形便大不相同了。
她没把握同时对付这两个人，毕竟都是被神国之图召唤出来的，实力相差不到哪去。
“看来不能硬碰硬，只能智取了。”
夜歆想着，悄悄接触了杨希被小女孩施加的迷幻咒术。
“噢……发生什么事了？”杨希有些不适地醒来。
夜歆见势立刻扑入杨希的怀中，梨花带雨地说道：“弟弟，你可要为姐姐做主呀，他们两个人欺负我……”
“怎么回事？”杨希连忙问道。
暮屿清楚，无论夜歆如何抵赖狡辩，他的目的都已经达成了，于是往椅子上一坐，不再说话。
“大人，您别被她哄骗了，这些天她一直在长涧村偷偷摸摸地训练魔女，八成是意图不轨。”蒙锡道。
“长涧村？我想起来了，那两个小女孩是魔女吗？歆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希看向夜歆。
“蒙锡血口喷人，我怎么就意图不轨了？”夜歆仍在负隅顽抗。
“你要是没有不轨企图，为什么不向大人说明情况，训练魔女是在增强我军战力，大人不会不支持。”蒙锡一如既往地冷静。
夜歆见事情再无拖延隐瞒的余地，于是“坦白”说道：“弟弟，其实姐姐在给你准备一个大惊喜。”
“大惊喜？”杨希闻言一愣。
“对啊，我是准备先选出一批有资格成为魔女的人，等到好生调教一番后再送给弟弟，好给你一个惊喜嘛。哪成想被这两个呆子坏了情调。”夜歆进行了一番十分巧妙的狡辩。
“原来是这样啊，以后这种事情就早说嘛，情调不情调都不重要，只要有歆姐的心意在就好，别让大家误会。”
杨希选择了相信夜歆，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切身体会过家庭情感，在他的心里，蒙锡、夜歆和暮屿这三位被他从神国之图中召唤而来的人，就是他最亲的家人。
“嗯，弟弟真好。”夜歆紧紧抱住杨希，亲昵地蹭着他的脸蛋，同时还不忘向蒙锡和暮屿投去一个凌厉的眼神。
原本自己要成立魔女秘密集会，现在只能是为杨希准备的魔女候选团了……
晚间，杨希和高阳一道饮酒谈话。
夜歆则是叫来了蒙锡和暮屿。
“你俩今天可真做了件好事，希望你们以后都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办事，一旦露出了把柄，我定要你们知道什么叫厉害！”夜歆放言威胁道。
“替先生办事自当如此。”暮屿毫不在意。
“别说那么多没用的，尽早把那些魔女带回大营，她们必须在我的监控下训练。”蒙锡神色微变，并没有正面回应夜歆的话。
“呵！傻大个、耍把戏的，咱们等着瞧！”夜歆瞪了两人一眼，随即飞向无尽的夜空，消失不见……
路途中揭开地图一看，大营以西三十里确有一个村庄，被称作长涧村，过去是一个白昌族的定居点。
两年前班胡人入境，大肆劫掠。长涧村的男人们组织起来反抗，导致全村被屠，男女老少无一生还，时至今日那里都未再有人前往定居，有人声称那里有亡魂作祟。
“长涧村早已是废墟一片，歆姐每天跑哪做什么呢？”
杨希越想越觉得疑惑，于是加快速度，策马狂奔而去。
现在的他，马术已然非常熟练。
丰河是一片肥沃的草原，地貌平坦。长涧村就建在平地之上，一条大河分干处流来的溪涧穿过村中，过去此地的居民便在溪流两侧定居繁衍，甚至还建起了一座集市。
如今却早已是一片狼藉，大火将此地烧成废墟，又经两年的日晒雨淋，霉菌随着草苗一同生长，空气中带着刺鼻的气息。
杨希将马拴好，食指稍微掩住鼻子，徒步进入长涧村的废墟中。
“歆姐！”
杨希边走边喊，没有得到回应。
“怪事，暮屿说歆姐在这里搞什么活动的，怎么不见人影？”
正在杨希大感疑惑之时，忽听得左侧传来微弱的响动声，他警惕地拔剑喊道：“是谁？”
声音是从一间破烂的木屋里传出。
这间木屋的栅栏早已被烧毁，屋门也已损坏、直敞敞地大开着，屋檐角有着明晃晃的大缺口，根本无法遮风挡雨。
杨希紧握着佩剑，小心翼翼地来到木屋前。
“什么人！”
杨希举剑冲入屋内，迅速地环视一周，很快锁定了目标——两个小女孩。
“姐姐！”
“小悠别怕……”
这两个小女孩身着灰褐色的麻裙，互相紧紧抱住，身体止不住地打着哆嗦，眼神恐惧地望着杨希。
杨希见两个小女孩脸上和裙子上都满是脏污、身形瘦小羸弱，下意识地认定是逃难的孤儿——毕竟这片地域长期处于战争状态，最不缺的就是寡妇和孤儿。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父母亲人都死了吗？”杨希向两位小姑娘问道。
两个小女孩仍旧在发抖，不敢直面杨希。
杨希收剑入鞘、张开双手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然后慢慢走向小女孩：“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可以帮助你们。”
一名小女孩突然抬起头，眼神与杨希对视。
杨希只感觉视线仿佛被一阵引力吸引，死死盯着小女孩的眼睛。
小女孩的眼睛给人一种神秘、陌生的感觉，深褐色的瞳孔中赫然出现一副古怪景象——一对荼蘼花灿然绽放。
“这是？呃……”杨希只觉大脑一沉，霎时倒地昏迷。
小女孩姐妹见杨希昏倒，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齐齐跑入长涧村内部，很快同一名老妪走了过来。
“一个大夏朝的男人？我得带他回去，交由尊主殿下决定他的命运。”
老妪抓起杨希的衣领，一路拖着他往废墟深处走去。
随着不断深入，附近出现了越来越多衣着破旧的女人，极有老妇，也有少女，她们之间没有交谈，而是双手合拢、口中一直喃喃念叨个不停，仿佛是在祷告一般。
废墟深处的中心上空，漂浮着一座城堡——确切而言，是一团常人无法看到的黑雾，只有村里的女人们才能真实地看到其面目。
老妪松开手，向城堡跪拜道：“殿下，小钰、小悠发现了一名擅闯的男人，奴婢已将他带来了。”
城堡大门打开，夜歆从中落下——此间的一切自然都是她的杰作。
“希弟？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夜歆惊讶地抱起杨希，然后转向小钰、小悠，眼神里带着阴狠和怪罪之意：“你们对他用咒了？”
姐妹两个立刻感到一阵恐惧笼罩，先前面对杨希时的害怕模样都是伪装出来的，此刻却是真实无比的，因为这里的女人们都见过夜歆惩罚人时的画面……
好在杨希对于夜歆来说非常重要，她顾不得惩罚小钰和小悠，正要先给杨希解除咒术。
“不对？希弟怎么会找到这来呢？”
夜歆敏锐地发觉到异样，随后意识立刻扩散开来，捕捉到附近的树梢上站着一只非同寻常的乌鸦。
夜歆信手甩出一个法印，一条魔力藤蔓从法印中冲出，缚住树梢上的乌鸦，将其拉入夜歆的掌心。
“好你个影子怪，耍把戏竟敢算计到我头上来！”
夜歆愤怒地将乌鸦捏碎。
“嘎……”乌鸦发出一声哀鸣，化作一团黑雾彻底消散。
夜歆随即抱起杨希，闪身回到丰河大营。
一进大帐，只听得“唰”得一声，暮屿将杨希从夜歆怀中夺走，放上床榻并贴心地为其盖好被子。
蒙锡则是早已提刀，谨慎地盯着夜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夜歆冷声问道。
“什么意思？你瞒着大人偷偷训练魔女，我倒要问问你是什么意思？”蒙锡逼问道。
夜歆没有回答蒙锡的问题，而是转向暮屿：“影子怪，你很不错嘛，刚来没两天就管起我的事来了。”
“殿下的称赞，在下实不敢当，不过是替先生办事，须得时刻关心留意大家的忠诚度。另外，在下的称号是影戏师。”暮屿说话之余还不忘纠正夜歆对自己的错称。
“不要东拉西扯，快说，你为什么偷偷训练魔女？”蒙锡继续上前逼问。
夜歆原本是不怕蒙锡的，她有充分的信心战胜对方，但眼下加上这个诡异莫测的暮屿，情形便大不相同了。
她没把握同时对付这两个人，毕竟都是被神国之图召唤出来的，实力相差不到哪去。
“看来不能硬碰硬，只能智取了。”
夜歆想着，悄悄接触了杨希被小女孩施加的迷幻咒术。
“噢……发生什么事了？”杨希有些不适地醒来。
夜歆见势立刻扑入杨希的怀中，梨花带雨地说道：“弟弟，你可要为姐姐做主呀，他们两个人欺负我……”
“怎么回事？”杨希连忙问道。
暮屿清楚，无论夜歆如何抵赖狡辩，他的目的都已经达成了，于是往椅子上一坐，不再说话。
“大人，您别被她哄骗了，这些天她一直在长涧村偷偷摸摸地训练魔女，八成是意图不轨。”蒙锡道。
“长涧村？我想起来了，那两个小女孩是魔女吗？歆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希看向夜歆。
“蒙锡血口喷人，我怎么就意图不轨了？”夜歆仍在负隅顽抗。
“你要是没有不轨企图，为什么不向大人说明情况，训练魔女是在增强我军战力，大人不会不支持。”蒙锡一如既往地冷静。
夜歆见事情再无拖延隐瞒的余地，于是“坦白”说道：“弟弟，其实姐姐在给你准备一个大惊喜。”
“大惊喜？”杨希闻言一愣。
“对啊，我是准备先选出一批有资格成为魔女的人，等到好生调教一番后再送给弟弟，好给你一个惊喜嘛。哪成想被这两个呆子坏了情调。”夜歆进行了一番十分巧妙的狡辩。
“原来是这样啊，以后这种事情就早说嘛，情调不情调都不重要，只要有歆姐的心意在就好，别让大家误会。”
杨希选择了相信夜歆，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切身体会过家庭情感，在他的心里，蒙锡、夜歆和暮屿这三位被他从神国之图中召唤而来的人，就是他最亲的家人。
“嗯，弟弟真好。”夜歆紧紧抱住杨希，亲昵地蹭着他的脸蛋，同时还不忘向蒙锡和暮屿投去一个凌厉的眼神。
原本自己要成立魔女秘密集会，现在只能是为杨希准备的魔女候选团了……
晚间，杨希和高阳一道饮酒谈话。
夜歆则是叫来了蒙锡和暮屿。
“你俩今天可真做了件好事，希望你们以后都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办事，一旦露出了把柄，我定要你们知道什么叫厉害！”夜歆放言威胁道。
“替先生办事自当如此。”暮屿毫不在意。
“别说那么多没用的，尽早把那些魔女带回大营，她们必须在我的监控下训练。”蒙锡神色微变，并没有正面回应夜歆的话。
“呵！傻大个、耍把戏的，咱们等着瞧！”夜歆瞪了两人一眼，随即飞向无尽的夜空，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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