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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江昨一起听他因自己而写的情歌

    江昨忍俊不禁,打了个响指,夸赞道:

    “真是个好主意。”

    乔釉翘起唇角,在心里骂他,有毛病。

    她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画稿子,江昨喊她的名字。

    他没事都总叫她,所以在没说是什么事之前,乔釉不想回应他。

    江昨问她:“你买了我的专辑没?”

    乔釉:“没有。”

    其实买了。

    江昨也不失落:“嗯,不用买,我可以送你。”

    乔釉:“不要。”

    我有。

    江昨固执道:“就要送你。”

    乔釉:“……”

    早知道不买了。

    乔釉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唇角的弧度看起来有点坏坏的。

    可能是和江昨相处的久了,人被他给带偏了。

    乔釉也学着江昨的样子,冷不丁叫他一声:

    “江昨。”

    江昨:“嗯?”

    乔釉把平板和画笔放在一边,看着他说:

    “我还没听你的歌呢,我们一起听吧。”

    这跟上学当众被念作文一样,羞耻,非常羞耻。

    乔釉已经做好准备江昨说不听,然后她非要犯贱当着江昨的面直接放。

    谁料江昨爽快答应:

    “好啊!”

    他笑眯眯的,还有这种好事呀!

    乔釉:“?”

    直觉这里面有鬼,乔釉不想听了。

    江昨不满道:“怎么还耍人玩啊,话是你说的,就这么收回,你要不要面子?”

    乔釉气急败坏:“你不觉得不好意思的吗?”

    江昨疑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乔釉:“班上,课文,当众。”

    江昨“哦”了一声,洋洋得意的道:

    “哥的作文次次都是被老师当成正面例子,在年级里流传被人念的,羞耻?这东西早就没了!”

    一开始或许有,后面知道自己的作文是要被当众念的,于是就开始了胡编之路。

    反正不是自己真实的经历,习惯了也就好了。

    乔釉:“……”

    是我输了。

    忘记你是文科生了。

    这已经习以为常了。

    对着江昨,乔釉反悔的也非常自然:

    “我不听!”

    江昨不讲武德,直接放。

    乔釉:“……”

    你这用的都是我本来要用的法子啊!

    江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和她坐在一起,一只耳机塞到了她耳朵里,不给她抵赖的机会。

    乔釉被挤到了沙发角落里。

    憋屈死了,这到底是谁的家啊!

    一人戴一只耳机,第一首歌,是江昨十六时的作品。

    江昨说:“按照时间顺序排序的。”

    乔釉认命听了。

    她听歌还算经常,只是翻来覆去都是听些老歌。

    江昨的歌……

    很有韵味。

    独特的曲风,洒脱不羁的词。

    江昨作词,江昨作曲,原唱江昨。

    十几岁的乔釉,甩开同龄人遥远的一段距离。

    十几岁的江昨,和她的距离只有咫尺。

    却不相识。

    乔釉安静的听歌,一首一首,从青涩的少年梦,热血的友情,不带煽情,听后回味起来却忍不住哭的亲情,以及,最后一首,江昨十八岁生日当天完成的作品。

    ——青瓷。

    在各大短视频爆火,用来配青春爱情短篇故事的BGM。

    歌火,歌手没火。

    乔釉不是第一次听了。

    她第一次听,是在白鲸乐队解散的最后一场演奏上。

    江昨黑色衬衫红玫瑰,强烈的视觉冲击。

    青年成熟性感的嗓音,让青涩的青瓷,变的欲色冲天。

    但录制的这首歌,却不是那天的性感,而是,带着少年的稚气。

    他刻意的改了声线。

    乔釉不知道江昨少年时的音色是怎样的,但她觉得,就是这样的。

    明媚,朗润,带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光是听着,就像是回到了校园里。

    她闭着眼睛,不禁的联想到了高中时的江昨。

    一中的夏季校服,女生是藏青色的长裙和运动短裤,长裙往往只会在周一,或者某些大型活动的时候让学生们穿上。

    男生则就单一多了,上衣是和女孩一样的纹着一中校徽的短袖,下裤,是同色的宽松长裤,简单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设计。

    乔釉想象到像江昨这样性格的人,和同学穿梭在长廊打闹,迟到翻墙被抓后嬉皮笑脸的狡辩,吊儿郎当的举手跟老师抬杠,运动会里一根红色发带飞扬在空中,引起一声声少女的尖叫……他趴在教学楼的护栏上,吹着风边背边骂古人为何如此多话。

    耳机里传来少年苦恼愁郁低语:

    【我在繁杂枯燥的丝绸之路找寻她的名字】

    【她卷起的裙摆弧度如雪色青瓷】

    伴随着瓷器声声碰撞的声音,一曲了。

    全文无一“釉”

    可全都在隐晦的描述“釉”

    釉是覆盖在陶瓷表面的无色或有色的玻璃质薄层……

    他的第一首情歌,因她而写。

    这种赤忱的喜欢,让人怎么扛得住。

    尤其是,他十八岁就想给她写首情歌的女孩,他现在还喜欢。

    乔釉不敢睁眼睛。

    她感觉到了。

    感觉江昨就在身前。

    不自禁的往后靠,退无可退的时候。

    青年性感低哑的嗓音缓缓地出声:

    “乔釉,为什么不睁开眼睛?”

    耳机里的歌已经断了,对方说了什么清晰可见,完全没法装没听见。

    乔釉不敢睁开。

    江昨轻慢的威胁:

    “闭眼是索吻的暗示,再不睁眼,我就亲你了哦。”

    乔釉猛地睁开眼,臭骂他:

    “流氓!”

    睁开眼,直直的对上江昨的眼神。

    温柔,裹着动人的浓厚爱意。

    他弯腰,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边,沙发微微的凹陷,他就着这么一个姿势,和她平视着,轻声说:

    “怎么,心疼我爱而不得这么多年?”

    乔釉紧张的揪着自己的裤子否认:

    “没有。”

    说的又冷又快。

    就显得虚假极了呀。

    江昨噗的笑了:

    “我可不要你的心疼,我要的,是你的垂怜。”

    乔釉崩溃的心想。

    江昨真像是拿捏了万千少女的渣男气质。

    她凶巴巴的说:

    “你走开,别这样,被徐阿姨看到了怎么办。”

    “我巴不得被人看见了,那样你就彻底背上我女朋友的名头了,对我是好事呀。”江昨无动于衷。

    甚至有闲心来逗她:“倒是提醒我了,这个点,徐阿姨该要做饭了,是该过来了。”

    乔釉紧张的没有脑子去多想江昨是不是骗她的,一着急,就伸脚去踹他。

    江昨笑着握住她的脚踝,散漫斥责道:

    “乔老师,踹人可以,别哪里都踹啊,我要断子绝孙了,我要拉你和我一起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