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火力侦察
六村联盟虽然占了突袭的优势，走狗却也有差点反击得手的机会。因为是挨家搜杀，联盟进攻度不快，快到了一座祠堂前，却见一大队走狗村落战士冲杀出来。
后排的操纵着级长的武器，在长长竹竿上头上绑上铁尖，竹竿架在前面两个人抬的一个架子上，后面是两个人操纵。距离可以高达五到七米——戚家军“狼筅”。朱绍明是听说过这种长的长矛组成的方阵，今天才算是开了眼，亲眼见到操纵这种武器作战。
可惜火绳枪再烂，在十米内也颇具杀伤力，一通火枪放过去。狼筅阵土崩瓦解，朱绍明等人一路冲杀到了祠堂这里。
联盟部队非常冷静的在两翼展开兵力，能够抵抗的敌人都聚集到村里面的祠堂这里，其他屋子里面已经没了什么有能力抵抗的人。联盟把硬骨头丢给朱绍明他们去啃，自己先去捏软柿子。
朱绍明也没办法，根据报信的人所说。朱绍明的兄弟被关在祠堂里，不攻破祠堂不行。看了看祠堂的模样，他旋即命令部队实施火攻。
“杀光了！”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走到朱绍明身边，疲惫的说道。他手中拿着一根竹矛，矛头上只是用刀削尖，并没有绑上什么铁器。朱绍明看的清楚，竹矛前端两尺多长的部分染满了血迹，有一股鲜血从矛头顺着坚韧的竹杆流下，此时血痕已经干涸，在翠绿的竹子上留下了三尺多长的乌黑痕迹。
中年汉子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更没有杀人之后的亢奋。他只是一身疲惫，甚至有点脱力之后摇摇欲坠的模样。朱绍明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让一个人变成这样。
不，不仅仅是一个人。所有参与对走狗村落攻击的联盟人基本都是如此。沉默的战斗，沉默的杀戮。只有在自己受伤的时候才有偶尔的呻吟呼痛。倒是被歼灭的走狗村落的村民们才嚎哭着，悲鸣着，然后被杀死。
“杀光了？”朱绍明抱着点或许有些幸存者的侥幸心态问道。
“都杀光了。”中年汉子疲惫的答道。然后干脆一铺股坐在地上，片刻后竟然低声啜泣起来。
朱绍明不想再问任何与幸存者有关的问题，豪强地主和自耕农之间积攒了近百年的矛盾，在最近因为小冰河影响下的天灾，十几年中加倍的激化起来，双方各欠下对方无数血债。互相诅咒对方死全家，死全村，才是农村的常态。认为在有机会彻底清算的时候，双方居然会留有什么仁慈，这本来就是朱绍明的错。
阳光明媚的午后，联盟村落已经收拢了敌军的所有尸体。只有十几名妇女与二三十名儿童得以幸免。孩子们都是三四岁的年纪，妇女们都是极其软弱的，即便是遭到家族被屠尽的打击，她们也只是瑟瑟抖，一声不吭。
尸体被架在柴堆上，一把火点起之后，烧灼尸体的臭味很快就弥漫开来。闻到这味道之后，朱绍明再也忍受不住，竟然跑道一边呕吐起来。
战场上杀敌，朱绍明根本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现在间接参与到屠杀中，他内心深处有着强烈的反感。几乎把胃里的东西给吐了个干净，不过他的大脑还是颇为清醒。走狗村落绝对不是什么纯洁的天使，他们残暴对待六家村落的行动，朱绍明只是没有亲眼见过，只是没有亲身经历过而已。有今天的下场，必然是咎由自取。
根据约定，朱绍明要20%财货，70%粮食。搬了财货、粮食之后，朱绍明带队先离开了村子。在约定的聚集地，朱绍明与带队进攻另外一个走狗村落的杨荣汇合了。
另一支部队人数齐全，定然是打了一场全胜之仗。杨荣的脸色非常难看，见到朱绍明之后，他闷声闷气的说道：“主公，我这边几乎给杀光了。”
“我这边也是。”朱绍明答道，“下一步就是叶家庄。”
“主公，我等能让此地的百姓和我们一起走么？”杨荣见主公不吭声，忍不住又问了自己更加关心的内容。
朱绍明早就亮明了态度，此时最要害的莫过于召集人马。村民们破了两个走狗的村子，他们已经玩命的往自己家搬东西。若是破了叶家庄，天知道他们会不会想着据守叶家庄。若是那样的话，村民们怎么可能还会选择继续跟着他们。
朱绍明现在情绪颇为低落，他到现在领着自己的部队也杀过上千的明军。这次破了两个村子，两个村子至少死了两千多人。这感觉对他来说非常不好。即便如此，朱绍明也强打起精神说道：“叶家庄是一定要打的。我们现在的粮食只够吃一个月，若是不能打下叶家庄，我们吃什么去？至于百姓怎么想，那就只能给他们说道理。”
杨荣建议道：“主公，不如这样。若是打下叶家庄，我等不妨把坞堡给毁了，若是有一个完整的坞堡落在了当地百姓的手里，他们怎么还会想跟我们走？”
“打了再说。”朱绍明无奈的说道。
等回到驻地，朱部兄弟们也不像以往那样吹嘘自己的战功，大家都沉默的做饭，吃饭。虽然大家出身百姓，哪怕是对万恶的地主走狗进行了杀戮，战士们也没有什么高兴的。
在朱绍明等人吃完饭之后，李鸿赶了过来，后面跟着六个村子的村长与长老们，见到朱绍明之后，李鸿上前拱手行礼，“大王，准备何时攻打叶家庄？”
“等我先看看地形。”朱绍明说道，“另外，还请大家说说以前你们是怎么打的叶家庄。”
程向是亲自查看过地形的，这坞堡虽比不上州县城池，靠兵力硬攻也能打下，但那样做的话，伤亡必然很大。他很敏锐的感觉到，主公虽然战意坚定，却也是不想死人。
其实叶家庄也是打过不少仗，防御布局颇为合理。前门大路上有炮台防御，坞堡的围墙皆是石块垒成，听联盟几个村落中进去过叶家庄的人所说，坞堡的围墙上还有可以站立的地方，用云梯攻城也会伤亡很大。
坞堡背面靠着一处悬崖，程向亲自爬上去过，想看看能否垂下长绳，滑下去。结果山上杂木横生，大部队难以上去。而且悬崖与城墙之间有不短的距离，城墙后面居然有一道沟壑，根本没办法从那里进攻。
叶家庄也有巡逻队，程向想来想去，只能从侧面进攻。虽然得越过护城河，但是派兵破坏了叶家庄引溪水的渠道，再用长梯攻击，想来是可以的。
当然这是程向提出的建议。
不过朱绍明让程向回去带两个连过来。
程向乘船回到了营地。与几天前相比，营地防守的模式已经大大不同，女性的巡逻队扛着火枪，拎着长枪，如同男子般在营地外巡逻。他以一名老军人的眼光看这样的纯女性部队的时候，感觉有些怪怪的。
从纯粹的军事角度来说，路线安排，队列编制，女性巡逻队的训练很不错。她们足以震慑住面对一般两般的百姓与土匪。问题就出在这个风格上，无论如何，他都感觉这支纯粹女性组成的队伍没有男子军队的那种杀气。
男性的巡逻队看到可疑人等，立刻就会跟现入侵自己地盘的猛兽一样试图进攻。女性巡逻队的特点是，她们也知道各种条例制度，问题是，女性们就是没有这股子杀气。她们好像是在努力做一支军队该做的事情，而不是一支真正的如狼似虎的军队。
即便如此，程向也觉得放心不少。若是纯粹由男性来保护整个营地，人数兵力很是不够。哪怕是一支努力去做军队的女性部队加入到军事体系里面，也能够提高整个军队的作战能力。至少在战斗中，程向不用考虑如何去保护女性营地。就明军那水平，不可能轻易击破这支女性军队。
就这样，程向打消了抽出两个连对营地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水路只用了一天就赶到了叶家庄，他带着增援的两个连的部队赶到了。远远就听到了炮声。见识过明军对满清的炮击，叶家庄的火炮根本不算什么。至于那火枪，更是一大玩笑。不用看，只用听，程向就判断出来，叶家庄持续不断的火枪射击纯粹是用来壮胆的。主公是绝对不可能让兄弟们以密集阵形进攻的。
果然，到了李家村营地之后，看到部队中杀声震天，有大规模进攻的迹象，但是没有大规模进攻的动作。这不过是骗骗叶家庄那帮土包子开枪放炮，对其火力点进行观察。
后排的操纵着级长的武器，在长长竹竿上头上绑上铁尖，竹竿架在前面两个人抬的一个架子上，后面是两个人操纵。距离可以高达五到七米——戚家军“狼筅”。朱绍明是听说过这种长的长矛组成的方阵，今天才算是开了眼，亲眼见到操纵这种武器作战。
可惜火绳枪再烂，在十米内也颇具杀伤力，一通火枪放过去。狼筅阵土崩瓦解，朱绍明等人一路冲杀到了祠堂这里。
联盟部队非常冷静的在两翼展开兵力，能够抵抗的敌人都聚集到村里面的祠堂这里，其他屋子里面已经没了什么有能力抵抗的人。联盟把硬骨头丢给朱绍明他们去啃，自己先去捏软柿子。
朱绍明也没办法，根据报信的人所说。朱绍明的兄弟被关在祠堂里，不攻破祠堂不行。看了看祠堂的模样，他旋即命令部队实施火攻。
“杀光了！”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走到朱绍明身边，疲惫的说道。他手中拿着一根竹矛，矛头上只是用刀削尖，并没有绑上什么铁器。朱绍明看的清楚，竹矛前端两尺多长的部分染满了血迹，有一股鲜血从矛头顺着坚韧的竹杆流下，此时血痕已经干涸，在翠绿的竹子上留下了三尺多长的乌黑痕迹。
中年汉子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更没有杀人之后的亢奋。他只是一身疲惫，甚至有点脱力之后摇摇欲坠的模样。朱绍明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让一个人变成这样。
不，不仅仅是一个人。所有参与对走狗村落攻击的联盟人基本都是如此。沉默的战斗，沉默的杀戮。只有在自己受伤的时候才有偶尔的呻吟呼痛。倒是被歼灭的走狗村落的村民们才嚎哭着，悲鸣着，然后被杀死。
“杀光了？”朱绍明抱着点或许有些幸存者的侥幸心态问道。
“都杀光了。”中年汉子疲惫的答道。然后干脆一铺股坐在地上，片刻后竟然低声啜泣起来。
朱绍明不想再问任何与幸存者有关的问题，豪强地主和自耕农之间积攒了近百年的矛盾，在最近因为小冰河影响下的天灾，十几年中加倍的激化起来，双方各欠下对方无数血债。互相诅咒对方死全家，死全村，才是农村的常态。认为在有机会彻底清算的时候，双方居然会留有什么仁慈，这本来就是朱绍明的错。
阳光明媚的午后，联盟村落已经收拢了敌军的所有尸体。只有十几名妇女与二三十名儿童得以幸免。孩子们都是三四岁的年纪，妇女们都是极其软弱的，即便是遭到家族被屠尽的打击，她们也只是瑟瑟抖，一声不吭。
尸体被架在柴堆上，一把火点起之后，烧灼尸体的臭味很快就弥漫开来。闻到这味道之后，朱绍明再也忍受不住，竟然跑道一边呕吐起来。
战场上杀敌，朱绍明根本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现在间接参与到屠杀中，他内心深处有着强烈的反感。几乎把胃里的东西给吐了个干净，不过他的大脑还是颇为清醒。走狗村落绝对不是什么纯洁的天使，他们残暴对待六家村落的行动，朱绍明只是没有亲眼见过，只是没有亲身经历过而已。有今天的下场，必然是咎由自取。
根据约定，朱绍明要20%财货，70%粮食。搬了财货、粮食之后，朱绍明带队先离开了村子。在约定的聚集地，朱绍明与带队进攻另外一个走狗村落的杨荣汇合了。
另一支部队人数齐全，定然是打了一场全胜之仗。杨荣的脸色非常难看，见到朱绍明之后，他闷声闷气的说道：“主公，我这边几乎给杀光了。”
“我这边也是。”朱绍明答道，“下一步就是叶家庄。”
“主公，我等能让此地的百姓和我们一起走么？”杨荣见主公不吭声，忍不住又问了自己更加关心的内容。
朱绍明早就亮明了态度，此时最要害的莫过于召集人马。村民们破了两个走狗的村子，他们已经玩命的往自己家搬东西。若是破了叶家庄，天知道他们会不会想着据守叶家庄。若是那样的话，村民们怎么可能还会选择继续跟着他们。
朱绍明现在情绪颇为低落，他到现在领着自己的部队也杀过上千的明军。这次破了两个村子，两个村子至少死了两千多人。这感觉对他来说非常不好。即便如此，朱绍明也强打起精神说道：“叶家庄是一定要打的。我们现在的粮食只够吃一个月，若是不能打下叶家庄，我们吃什么去？至于百姓怎么想，那就只能给他们说道理。”
杨荣建议道：“主公，不如这样。若是打下叶家庄，我等不妨把坞堡给毁了，若是有一个完整的坞堡落在了当地百姓的手里，他们怎么还会想跟我们走？”
“打了再说。”朱绍明无奈的说道。
等回到驻地，朱部兄弟们也不像以往那样吹嘘自己的战功，大家都沉默的做饭，吃饭。虽然大家出身百姓，哪怕是对万恶的地主走狗进行了杀戮，战士们也没有什么高兴的。
在朱绍明等人吃完饭之后，李鸿赶了过来，后面跟着六个村子的村长与长老们，见到朱绍明之后，李鸿上前拱手行礼，“大王，准备何时攻打叶家庄？”
“等我先看看地形。”朱绍明说道，“另外，还请大家说说以前你们是怎么打的叶家庄。”
程向是亲自查看过地形的，这坞堡虽比不上州县城池，靠兵力硬攻也能打下，但那样做的话，伤亡必然很大。他很敏锐的感觉到，主公虽然战意坚定，却也是不想死人。
其实叶家庄也是打过不少仗，防御布局颇为合理。前门大路上有炮台防御，坞堡的围墙皆是石块垒成，听联盟几个村落中进去过叶家庄的人所说，坞堡的围墙上还有可以站立的地方，用云梯攻城也会伤亡很大。
坞堡背面靠着一处悬崖，程向亲自爬上去过，想看看能否垂下长绳，滑下去。结果山上杂木横生，大部队难以上去。而且悬崖与城墙之间有不短的距离，城墙后面居然有一道沟壑，根本没办法从那里进攻。
叶家庄也有巡逻队，程向想来想去，只能从侧面进攻。虽然得越过护城河，但是派兵破坏了叶家庄引溪水的渠道，再用长梯攻击，想来是可以的。
当然这是程向提出的建议。
不过朱绍明让程向回去带两个连过来。
程向乘船回到了营地。与几天前相比，营地防守的模式已经大大不同，女性的巡逻队扛着火枪，拎着长枪，如同男子般在营地外巡逻。他以一名老军人的眼光看这样的纯女性部队的时候，感觉有些怪怪的。
从纯粹的军事角度来说，路线安排，队列编制，女性巡逻队的训练很不错。她们足以震慑住面对一般两般的百姓与土匪。问题就出在这个风格上，无论如何，他都感觉这支纯粹女性组成的队伍没有男子军队的那种杀气。
男性的巡逻队看到可疑人等，立刻就会跟现入侵自己地盘的猛兽一样试图进攻。女性巡逻队的特点是，她们也知道各种条例制度，问题是，女性们就是没有这股子杀气。她们好像是在努力做一支军队该做的事情，而不是一支真正的如狼似虎的军队。
即便如此，程向也觉得放心不少。若是纯粹由男性来保护整个营地，人数兵力很是不够。哪怕是一支努力去做军队的女性部队加入到军事体系里面，也能够提高整个军队的作战能力。至少在战斗中，程向不用考虑如何去保护女性营地。就明军那水平，不可能轻易击破这支女性军队。
就这样，程向打消了抽出两个连对营地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水路只用了一天就赶到了叶家庄，他带着增援的两个连的部队赶到了。远远就听到了炮声。见识过明军对满清的炮击，叶家庄的火炮根本不算什么。至于那火枪，更是一大玩笑。不用看，只用听，程向就判断出来，叶家庄持续不断的火枪射击纯粹是用来壮胆的。主公是绝对不可能让兄弟们以密集阵形进攻的。
果然，到了李家村营地之后，看到部队中杀声震天，有大规模进攻的迹象，但是没有大规模进攻的动作。这不过是骗骗叶家庄那帮土包子开枪放炮，对其火力点进行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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