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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卸甲风

    让人头皮发烫的骄阳炙烤着北方大地,常遇春已行军到达柳河川。

    骑在马背上的常遇春忽然感觉浑身燥热,于是便下马脱下了身上沉重的铠甲,准备休息片刻再继续前行。

    “全军休整!”随着常遇春一声令下,明军在柳河川开始安营扎寨。

    常遇春此时满头大汗,浑身冒气,正值夏秋之际,天气炎热,接连的快速闪击战使得他体力消耗巨大,而柳河川的温差极大。

    “嗖嗖....”

    一股微风拂过,此时常遇春只觉得十分舒适,汗液的蒸发带走了身体的炙热,他不自觉放下了心里的戒备,长呼一口气:“呼!”

    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后背油然而升,刺激着常遇春的神经。

    就好似被炽热的利刃刺着一般,一股绞心的疼痛瞬间遍布全身。

    “啊!”疼痛一波接着一波,常遇春痛得大叫。

    “将军,你怎么了!!”旁边的军士察觉到了常遇春的异样,高声呼喊道。

    而常遇春已经痛到趴在地上,军士们连忙把常遇春抬进帐内。

    “郎中呢!!!”闻讯而来的李文忠着急的大声吼着。

    接到消息的随行军医火速赶往营帐,整个军营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看向了中军大帐,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将军,郎中已至帐外。”一个军士拱手说道。

    坐在常遇春床边的李文忠听到消息,突然起身走向帐外,一把手拉住郎中就往里拽,嘴里念叨着:“快给咱好哥哥看看。”

    “是,大将军。”郎中唯唯诺诺的应和道。

    “常将军现在是何感受?”

    “只觉浑身疼痛难忍。”

    在为常遇春进行诊断后,郎中突然跪在地上微微颤颤的说道:“乃是卸甲风,在下无能为力,常将军患怕是....”

    说完便低着头,他知道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

    “思本啊,你过来。”常遇春咬着牙艰难的说道。

    他冥冥之中感到自己的大限将至,于是便有了交代后事的念头。

    “伯仁。”李文忠握着常遇春的手。

    “你听我说,我恐大限将至,我死后,这军中之事一切有你节制。”

    “伯仁,你才是主将啊,我处理不来这些事,还需你自己来。”李文忠说着说着泪水已经脸颊。

    阴霾笼罩着柳河川,一种悲切之意笼罩在众人的心尖上,常遇春的部下已经在开始偷偷摸眼泪了。

    李文忠瘫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眼圈泛红,压抑的气息达到了极致,压得人踹不过气来。

    “架!”

    “来着何人!”

    “滚开!”

    罗辑终于赶到了柳河川,一路颠沛流离,他骨头都快散架了,也不知道常遇春如何了,看着军营外的军士各个如临大敌的样子,罗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军营中也没有了往常训练时的喊杀声,安静得恐怖,于是便直接骑马闯营。

    听到帐外的动静,李文忠转悲伤为力量呵斥道:“哪儿来的贼子!”

    说完提着刀走出帐外。

    看着眼前的提刀大汉,罗辑赶紧勒马而停。

    “李将军,我常伯呢?”翻身下马,罗辑着急的说道。

    “罗小子,你常伯在帐内,恐怕.....”

    李文忠见来人是罗辑,突然泪如雨下,高压之下见到熟人,往往会情绪失控。

    罗辑突感大事不妙,拿着背包冲进帐内,刘五七紧跟其后。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常遇春,悲伤的情绪油然而生。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

    大明最能打的先锋,南征北战经历大小战役无数,从未有过败绩。

    常遇春为大明打下了江山,却没能享受荣华富贵,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常伯。”

    罗辑来到床边,观察了一下,此时常遇春背上的毛巾隐约有血迹。

    “你小子怎么来了。”常遇春咧嘴笑道。

    这个笑容显得十分难看,因为十分勉强。

    “我放心不下常伯便来了。”

    “刘五七,生火。”

    “所有人不准进出帐篷,把帐篷拉起来!再拿些毛巾和热水进来。”罗辑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知道常遇春多半是卸甲风,由于身体温差过大,导致血液循环出现了问题,他要将室内温度升起来。

    “愣着做什么!照做!!”李文忠冲着众人吼道。

    罗辑在这只卫队中并无威信,罗辑的话他们是不会听的,此时听到李文忠发火,众人开始忙碌起来。

    刘五七把木炭点燃,随着木炭的燃烧,室内的温度逐渐变高,这些都是罗辑在来的路上准备的,在路上他就想好了怎么应对卸甲风。

    如果在天黑之前赶到的话就有得救,如果是天黑的话就无能为力了,昼夜温差大,常遇春要是到了晚上,神仙也就不过来了,此时刚发作不久,温差还不算很大,常遇春的身体受损还不是很严重。

    把白布放入热水中,揭开常遇春的被子,擦掉血迹,然后取出事先备好的酒精擦拭伤口,常遇春多年征战,落下了许多伤口,卸甲风最致命的是让病情迅速恶化,最后导致身上原本已痊愈已久的箭疮也无端溃烂,血流不止。

    酒精蒸发是会带走身体的热量的,所以罗辑先让刘五七生火,把室温提起来才开始行动的,若是不这样做,无异于加速常遇春的死亡。

    酒精一遍一遍清洗着伤口,这个硬汉愣是一声不吭,他知道这可能是他最后活命的希望了。

    刘五七不断的给常遇春热敷,罗辑自己则是从包裹中找出布洛芬胶囊和阿莫西林胶囊,把阿莫西林掰开,取出里边的粉末撒到常遇春的伤口上,做好包扎。

    “常伯,你把这个吃了。”

    “你小子别白费力气了,郎中都说了无能为力,你常伯不是怕死之人。”说归说,常遇春还是按照罗辑的要求把胶囊吞进去了。

    很快,常遇春睡过去了,罗辑让人给他多加了一些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伤口发炎已经处理过了,只要保证室内温度,一切就只能看天意了。

    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中,然而常遇春一睡却是久久不醒,罗辑每隔二十分钟就会去探探他的鼻子,看看还有气没,还好只是睡过去了。

    柳河川,傍晚时分。

    罗辑来到帐外,肚子有些饿了得找点东西垫垫,路上吃的都是烧饼,吃吐了都快。

    来到这儿原本应该是胃口大开,此时罗辑却什么也吃不进去,啃了两口脖子上的烧饼后便回到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