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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崩溃

    她还记得上初中的时候有个语文老师姓刘,为什么偏偏对他记得那么清除呢?因为他的言论让她记得非常的清楚。

    他说:“人一出生就被判了死刑,你生活的过程就是在走向死亡,不过就是走向刑场的有快有慢。”

    那时候她非常讨厌他,为人师表的,不教学生好的,非要教一些消极的东西,真是有病。

    但是你不得不承认,他的话虽然消极,但是无比的有哲理。

    这几年的日子,是上天对她的眷顾,让她对亲人的一种弥补,曾经她很感激上天让她重新回来,她也无时无刻的在感激着上天,但是这一刻,她觉得上天错了,不该让她重生。前世就是前世,她的一生已经过完了,就不该让她再带有前世的记忆重生,她只是一个凡人,不是已经有修为的神或者仙,尤其在情上上面折磨她,她不想这么的受折磨。

    只是如今,她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会不会有点仓促?

    她站在车门与车座之间,小雨夹杂着雪粒子下的紧,寒风一吹更冷了,往前看,漆黑的夜里带着一点点的雪落的声音,往后看,亦是漆黑一片,如果她真的站在公路中间,今晚必死无疑。

    就在犹豫之间,忽然扔在座位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略一皱眉,又迟疑的退回到座位上,又是王乐峰。

    “喂,宏景,电话我都打好了,你在那等着,我让东东开车先走了,东东办事还牢靠,路也熟,他说要是放快了,从华溪离第一个出口也就四十多分钟,你说还没有到第一个出口,那就半个小时差不多,他开我的路虎,车灯亮,到时候你别怕。把车门关好,除非东东叫,否则别开门。天太冷,你把车座位上的垫子卷起来裹身上,别冻坏了。“

    江宏景静静的听着,他语气很温和,差不多和他们那时候谈恋爱的时候一样,事情嘱咐的特别细致。

    人生若只如初见。

    “喂,说话,听见了吗?”

    “听见了,谢谢。”她平静的开口,如果没有他的这一通电话,她现在会怎么样?

    王乐峰一滞:“刚才是我语气不好,太急了,这么晚了,去北京干什么?”

    “没有,不打算去了。我现在只想静一静,回头再说吧。”

    “我后天回去找你,宏景,你好好的,好不好?”他试探着问道。

    她没有回答,默默的挂了电话,屏幕上电池的符号已经在闪动了,等一会估计就会关机了吧。

    没有谁能够永远坚强的走下去,尤其她还是一个女人,女人再理性也要比男人感性,肖宇和吴小影给了她沉重的打击。她是该相信肖宇,但是事情的表象却让她崩溃。

    手机又响了起来,是陈良平,她不想接,手机也很争气,响了几下,终于自动关机了。

    太好了,世界终于安静了。车内车外漆黑,手机也没有电了,她坐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就像曾经,她飘荡在上空,漠然的看着棺材里躺着的自己,没有悲伤,没有哀痛,有的只有解脱。

    此刻的心情和当时是一样的,都是解脱。

    她用前世的长缨来束缚自己,她拿前世的长缨来要求肖宇,这都是错的,其实她早就应该要想明白这个问题,但是一直都没有去想,现在好了,她终于可以给自己一个决断了。

    长缨,她不再强求。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王乐峰其实骂她骂的挺对的,有病,有时候骨子里带出来的那种偏执狂她自己都害怕。

    如果车有油,她一直开到北京会怎么样?大概她会不顾一切的去金光大厦门前等着肖宇,然后不管不顾的把他带回来。然后再开始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让肖宇弄得里外不是人。

    如果没有王乐峰的电话,她真死了会怎么样?大概她会看着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兄弟姐妹会痛苦流涕,到那时她还会不会如前世那般的漠然,会不会如前世般还有解脱的感觉?

    她把副驾驶座位上的垫子解下来裹在身上,虽然没有温暖多少,但还是很管用的,最起码不会有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那种寒意了。世界如此安静,这样很好。

    她用她的冲动和任性,换来了今晚的狼狈不堪,这段荒谬的旅程,最终以东东找到她而告终。

    她困的迷迷糊糊,猛的听见有砸门的声音,她猛然惊醒,心里扑腾扑腾的跳起来,旁边有个辆车,开了远光灯,把四周照的很亮,往外看去,正好看见东东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往里看。

    东东是王乐峰的发小,她自然认识的,应该这时候的他还不认识她吧。

    她把车解了锁,推开车门下去。

    “江宏景?”东东问了一句。

    “嗯。”

    “你快上车吧,我给拖车的打电话了,明早估计才来,我们也不能在这等着,车放这里吧,明天等他们拖走就行了。”他把她的包拎出来递给她。

    东东办事确实很牢靠,“谢谢你了。”

    “你快给我峰哥打个电话吧,他问了好几次了,说你手机关机了。”说着把他的手机递给她,“快上车。”

    她打开路虎的车门,车里开的暖气很大,太舒服了。

    她拨通了王乐峰的电话:“东东接到我了,车先放在这里,我们先回华溪了。”

    王乐峰还想嘱咐嘱咐她什么,又觉得在这里说不方便,只得说道:“等着我给你打电话。”

    她嗯了一声挂了电话,把手机递给东东,说了一声谢谢。

    东东话不多,这个她本来就知道的,他车开的很快,比她开的好。

    半睡半醒之间,已经到了华溪。

    她默默的躺在床上,看着护士熟练地将针头扎进血管,尽管没有多疼,她还是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身上如火烤一般滚烫,又感觉从内向外散发着寒冷,嗓子疼的如针刺一般,发烧了,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昨晚雨雪交加,早晨却阳光灿烂。

    打开手机,很多个未接电话通知,有陈良平的,有王乐峰的,唯独没有肖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