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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凌迟+返程

    平京城,西市,又称“西四牌楼”

    平京市西市是顺国处决死刑犯的地方,专为处决官吏之用。(电视上的“午门斩首”只不过是讹传而已,无论明朝还是清朝,都没有这样的做法。午门是国家举行重要典礼的场所,如此一个神圣之地,怎么可能作为杀人场所。)顺国沿袭了明国的传统,自然杀人的地方也是如此。

    顺永昌四年七月三十,天气已经非常酷热,但是这种天气也没有阻止魏献成要杀曹奂等人的念头。经东厂的推动下,揪出一大批曹党成员,魏献成本着能不放过就不放过的念头,将包括曹奂、刘宗敏、李宇等人统统判处死刑,尤其是曹奂和刘宗敏判处凌迟,其余一些小官几乎都发配边疆了。

    今日艳阳高照、骄阳似火的西市照样堆满了很多人,平京城百姓早就通过平京府衙知道今日要处决之人,尤其是知道刘宗敏这人要被凌迟都异常兴奋,这个祸害整个直隶的人,平京城的百姓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当然百姓也对要被凌迟的曹奂抱一丝同情。

    ……

    “洪先生,天气酷热,喝一碗冰镇酸梅汤吧!”

    魏忠贤的小跟班王安端给洪浩一碗冰镇酸梅汤,洪浩从前者手中接过,并道了声谢。洪浩今日是被魏忠贤请来的,说实话,他不想来,杀头有什么好看的,但魏忠贤非说这是他们两共同胜利的果实,请他一定要来,没办法,他只好前来,算是给自己涨涨胆子,自己以后杀人或许就不怕了!

    “魏公公到!”

    随着一声喊叫,魏忠贤在一群东厂番子拥立下前来,今日的魏忠贤身穿一身蟒袍(魏献成为表扬他这次的劳苦功高送他的),腰带金荔枝带,脚着黑色皂靴显得特别威风霸气。

    只见同样监斩的刑部官员对魏忠贤客客气气的,让他感觉分外舒畅。没办法老上司都要被斩了,自己还不恭敬的,下个就是自己了。但魏忠贤神气归神气,走到洪浩面前,还是恭恭敬敬对其弯腰拱手,这让东厂还是刑部官员都分外吃惊,魏公公为何要向一个外邦使者行礼!

    “祁先生没有来?”魏忠贤问道。

    “太师嫌天气太热,不愿前来!”

    魏忠贤点点头,“确实太热,要不是陛下让咱家亲自监斩,咱家也不想来!”说完在王安的伺候下喝下一口冰镇酸梅汤。

    洪浩则是一副鄙视的眼神,你不愿前来,我信你个鬼,死糟老头子!

    终于魏忠贤和洪浩的寒暄结束,魏忠贤坐于台上,洪浩被魏忠贤特意安排到他左下侧,视野宽阔。

    接着一群身穿白衣的囚服的犯人被带上来,有异常镇定的,有大声哭喊的,各种各样,犯人足足有几十人。洪浩不得不佩服魏忠贤的手段,看来搞人陷害人魏忠贤还是第一啊!

    此时有一犯人竟然摆脱东厂番子的押送直接冲上台下,对台上的魏忠贤磕头道:“魏公公,让某再见一眼陛下,陛下一定顾及多年的情谊放了我的,魏公公,我求你了!”说着,跪着狠狠地磕头,而此人正是刘宗敏。

    洪浩在上面看到狼狈的刘宗敏,其悲惨模样不由得让人感叹,这人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那天的平京一战他可是亲眼看在眼里,可惜如此良将却要陨落在此,洪浩不由得心生愧疚。但是就算没有曹奂,洪浩不陷害他,他光是放着直隶的建奴只追不击,造成那么大的危害,魏献成都不会放过他。毕竟魏献成要给给顺国百姓一个交代,而他就是那个最好的交代!

    魏忠贤并没有理他,摆摆手,下面的东厂番子直接给他拽回去,离他不远的曹奂大声喊道:“宗敏兄!不必求饶了,那狗皇帝今日必会让我们死!”接着又朝台上的魏忠贤喊道:“狗阉人!我在地狱等你!哈哈哈哈!”

    魏忠贤被曹奂这么骂,脸色气得铁青,随即命令东厂番子掌嘴。而洪浩在上面看着嘴被抽出血的曹奂,他不得不佩服曹奂的治国能力,光是让整个大顺用三年就摆脱了天启末年的糜烂局势,洪浩自认自己做不到,但是这人却不懂政治,洪浩觉得他有点像三国的杨修,智力无双,但却不知收敛,如今也要落个惨死的结局……

    太阳终于正好挂在天空中央,这时候一官员向魏忠贤禀报午时三刻已到,魏忠贤点点头,向下扔下飞签(电视剧里的监斩官扔的令牌),大声喊道:“行刑!”

    行刑开始,先是斩首一群大小官员,最后才是对刘宗敏和曹奂的凌迟。所谓凌迟就是将犯人零刀碎割,使其极尽痛苦而死,让那些声称“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的好汉,想速求一死而不得,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而且凌迟例割3357刀。洪浩看到不到四分之一,就向魏忠贤以身体不适提前告退了,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太特么恐怖了!

    洪浩坐上轿子向四夷馆方向而去,路上一直在思考,他到底有没有错,为了自己一己之私,就让这些人惨死,可是若没那些人,自己怎么会有如今之局面,到底该怪谁,洪浩有些迷茫了……

    ……

    顺永昌四年八月初六,燕国使者团在受到魏献成最后一次宴请。宴会上祁文决与顺国递交两国文书之后,于第二日启程返回燕国。

    八月初七,永定门门外祁文决一众人等在东厂厂公魏忠贤等人的陪同下准备离开。

    这时魏忠贤已向祁文决告别后,走向洪浩,向其拱手道:“洪先生,此次真是特别感谢你,否则咱家怎可有如今的风光!”

    洪浩摆手道:“魏公公,不必客气,我说过我们是互惠互利!”

    “嗯!互惠互利!那洪先生保重!”

    “保重!”

    说着,洪浩向其抱拳,随即跨上自己的骏马,拍了拍,这匹马还是魏忠贤送与他,是匹上好的汗血宝马,浑身血红色,有点赤兔马的感觉。洪浩还真给他取名“赤兔”。

    终于使者团在魏忠贤等人的目光下慢慢离开,直到消失在众人眼中。这时魏忠贤身旁的礼部尚书周尚博对魏忠贤说:“干爹!我看那洪先生行为举止有点像我们一熟人啊!”

    “什么熟人?”魏忠贤问道。

    “皇太子!”

    “笑话!当今皇太子殿下才幼学之年(十岁),怎会会跟洪先生相像!”

    周尚博悄声说道:“孩儿说的是前明皇太子朱慈焴!”

    魏忠贤很是吃惊,当即训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朱慈焴早已身死坤宁宫,怎会出现在这!”

    周尚博连连点头,“孩儿知错!孩儿知错!”

    魏忠贤瞪了他一眼,转身准备坐轿离开,但还是不由得往北方看看,随即摇摇头,坐入轿中……

    ……

    祁文决使者团,洪浩骑着血红色的“赤兔”马,缓步走在路上,但神情有些颓废,坐在马车里的祁文决看到他,于是也下来坐上一匹白马,与洪浩并立而行。

    “怎么还在想那事?”祁文决笑问道。

    洪浩点点头,他那天从刑场回来就告诉了祁文决,但当时祁文决只是让他休息一下,并没有鸟他。

    “天公尚有妨农过,蚕怕雨寒苗怕火.阴,也是错;晴,也是错!每个人都有错,但只有愚者才会执迷不悟!洪浩,你是愚者吗?”祁文决微微笑道。

    洪浩听了祁文决的话,仔细揣摩一番,笑着对祁文决说:“小子明白!”

    “明白就好!那有没有空,为老夫作词一首!”

    洪浩不由得苦笑一番,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