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圆满
在救治过程中罗安又一次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睁开眼，眼睛下意识地转向不远处天花板上的电灯。
注视了几秒后移开视线，左右看了一下，发现了靠在床边的琼光。
他回想起白天那场战斗。
究竟是因为河主被封印了太久，衰弱到比青面快刀还弱？所以我才能战胜它。
还是因为我变强了？
还是两者兼有？
罗安想。
思来想去，他没有想到答案。但无论答案是什么，他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得躺床上这件事是个改变不了的事实。
希望剩下二十天过去后能够恢复行动能力吧。
他想。
“话说，那个奖励是个功法啊。”
他感受到脑子里多出了一堆信息，细细阅读就是一部名叫《登云栖霞·天年圆满》的功法。
看来是这个世界过去的修炼者所使用的功法。因为是任务奖励的关系，学习这技能不花思能。
不知道谢苍岚那有没有以前的修炼功法，反正还有二十八单位思能，等他醒了问下他。
罗安想。
想到这里罗安想着查阅一下技能说明，至于修炼这件事情，还是等回去之后再说吧。毕竟这个世界现在处于灵气断绝状态。
【登云栖霞·天年圆满
圆满真气：运行功法可使技能拥有者获得真气，可用于供给其他技能消耗，或是释出体外，用于攻击或其他用途。技能拥有者的肉体会随着修炼过程逐渐增强，分为十个境界，到达最终境界时技能拥有者将成就长生之身，运使六合之气。
当前进度：0/10
品质：传说
备注：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寿敝天地，无有终时。】
传说品质，倒是对得起那个长且不明觉厉的名字。不过名字里的天年两字，和篡天年的名字会存在联系吗？
罗安想。
过了一会，他听到病房门的位置传来一声响指声。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来了。
“姐，辛苦你了。”
罗安说。
“你才是，伤那么重还得战斗。”
黎姐的声音逐渐变大，因为她在靠近罗安。
最后，她把什么东西放在椅子上。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到这来，早知道的话我不应该带走琼光。”
黎姐接着说，听起来有些愧疚。
罗安朝她那边看过去。
她换掉了之前那身衣服。现在穿着一件淡青色的裙子，长发散漫，脸上还画了淡妆。
毕竟忙了那么久，现在事情办完了也是该洗个澡换身衣服了。至于精心打扮是给谁看?
不好说。
而她放在椅子上的东西，是一个小锅，和一个碗，以及勺子。
能够闻到一股香味从那里传来。
“这不关你事。琼光在不在这里我都有武器可用。”
“知道医生为什么会带着手术刀进来病房吗？因为我突然有一种需要刀的预感出现，他才去拿来让我安心的。然后就派上用场了。”
说完，罗安对黎姐露出微笑。
他不希望黎姐为此感到内疚。
“是我害你得躺在床上的，我还拿了你的刀，你却说这些话。”
“怎么有人像你这样啊。”
黎姐抓住罗安的手。
罗安下意识想把手抽走，但是黎姐另一只手已经轻轻按在他手臂上了。
“摸一下不会死的。再说了，我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留下，是因为什么你应该也懂，你让我摸一下不行吗？”
罗安身旁的女孩松开手，蹬掉脚上的鞋子——一对和衣服同色的平底布鞋，整个人爬上病床，看起来跟骑在罗安身上似的，与他四目相对。
眼见黎姐突然这样做，罗安选择退一步。
“随便你摸。”
“晚了，我不想了。”
黎姐说，双手放到罗安脑袋两边。罗安现在能够感觉到她的鼻息，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见鬼，这是什么情况？
他在心中发问。
“那姐你现在想干嘛？”
罗安问，视线下意识想要移开。
“想问你几句话，眼睛看我别看旁边！”
黎姐有些生气地说。
“问，问吧。”
罗安视线转回。
“你昨天为什么要救我？”
罗安努力回想，却发现找不到答案。
最后，只能轻声对黎姐说：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着得去那样做，也许是单纯想做好事吧。话说你之前不是也救过我一次吗？这算是扯平了。”
黎姐对这个回答显然不是很满意，眉头皱起。
“那次和这次不一样，那个时候就是按几个按钮的事情，这次跟一命换一命差不多。不是，你做事情连个为什么去做都不知道吗？”
她接着说：
“才几天就从大善人变成圣母了。好一个关爱世人的罗圣母，下次是不是真要把自己烧成灰啊。”
这些话有点阴阳怪气的意思在里面了。
“我……”
罗安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了一下，说：
“从结果上看这么做是对。”
“对又怎么样？那些在乎你的人会希望你这样做吗？”
黎姐对着罗安面门低吼。
罗安意识到了什么。
“为什么是我？”
他问。
黎姐平静下来。
“因为你有一张好看的脸，也因为你是个调戏几下就会紧张，一眼就能看破的纯情处男；一个惹人怜爱，让人放心不下的烂好人。”
女孩轻声述说，无比认真。
“看在你叫了我那么多声姐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喜欢你一下。其他女孩子可不会喜欢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最后，她注视着罗安的双眸说。
“对不起，我不能。”
罗安移开视线。
“你这样拒绝我会很伤心的，你这个好人舍得伤害别人吗？”
黎姐试图道德绑架一下罗安。
“因为我的人生是围绕着两个字展开的。”
罗安说。
“围绕复仇。你还记得那天我说的我过去也是无辜的受难者的话吗？”
“记得。”
于是罗安讲述了十六年前的事情，讲述了关于篡天年的事情，他那十六年的无能为力与痛苦，挥之不去的噩梦。
也包括他学画画的初衷。
逃避现实。
没错，他画画的目的就是逃避现实。他专注于绘画的时候才能忘掉那些事情。
不过现在他已经不需要这么做了，毕竟道路已经出现。
黎姐静静听着罗安讲述那些往事。
终于，罗安讲完了。
“这样能不能打消你的想法？篡天年那种水平的强者，我要花许多年时间才能追赶得上，也许我会死在半路。”
“我能好好长大是因为他和另一个传奇旅者两败俱伤，假如有朝一日他重新出现，我想他不可能会忽略我。你如果牵扯进来，也会有危险。”
罗安说，他等着黎姐知难而退。
“那我更不能放弃了。因为没有人看着你的话，按你这种性格，在成功报仇之前，你就会把生命浪费在其他地方。”
结果等来了这样的回应。
“不许你拒绝，不然以后大家就各走各路。”
她接着说。
然后不等罗安说些什么，她吻上罗安的唇。
罗安不知所措。
没过多久，黎姐松开嘴。
“行吧。”
罗安回答。
只要敷衍一下就行了，过段时间就会放弃的吧。
他想。
“不许。”
黎姐突然说。
“什么不许？”
罗安问，一滴冷汗划过额头。
“从你刚刚那语气，我能感觉得到你是想要敷衍我。既然答应了就要认认真真地来。”
罗安陷入沉默。
“你讲了你的故事，那我也讲一个我的故事吧。”
黎姐突然说。
“好。”
罗安点了点头。
“十几年前我养过一只小猫。名字叫阿白，是只全身雪白的小猫，很乖很乖，无论我想怎么抱它都愿意，我爸妈不喜欢它抓家具，我训了它几句就不会再去做了。”
“后来它得了猫传腹，要治这个病得花很多钱。我爸妈不愿意出钱，无论我怎么哀求都不同意。如果阿白是我姐姐想养的猫，我相信他们绝对愿意出钱来救。所以我去求我姐姐，她也不愿意。”
“我后来知道为什么，因为那是家里为数不多属于我而不属于她的东西。”
“阿白离开之前那段时间很痛苦，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离开这个世界。”
黎姐最后对罗安说：
“那天晚上你埋完那两个人说完那些话的时候，和那个时候的阿白好像。那一次我帮不了它，但这一次我会努力帮你。”
罗安从黎姐眼中看见了坚决。
他们双目对视，沉默许久。
直到罗安打破寂静。
“那我还可以叫你姐吗？”
“当然可以，叫什么都行。”
黎姐说完又吻了罗安一下。
然后再度坐到床边，打了个响指。
“差点忘了给你煲的粥，希望还没凉。”
黎姐看向那个小锅，伸手到锅壁上感受了一下温度。
“还好，还是热的。”
她去找了几个枕头放到罗安背后，把他的身体垫高。
然后打开锅盖，往碗里盛粥。
可以看见在粥里看见煮到软烂的瘦肉。
她用勺子一下下喂给罗安，喂完了就再盛。
吃完第三碗后，罗安摇了摇头。
于是黎姐给自己盛了一碗。
“你没吃晚饭？”
罗安问。
“不是，看你吃得那么香，我也有点饿了。”
黎姐回答。
在旁边的病床上，一个人正在偷瞄罗安两人。
是谢苍岚。
他咽了下口水，闭上眼继续假装还没醒过来。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睁开眼，眼睛下意识地转向不远处天花板上的电灯。
注视了几秒后移开视线，左右看了一下，发现了靠在床边的琼光。
他回想起白天那场战斗。
究竟是因为河主被封印了太久，衰弱到比青面快刀还弱？所以我才能战胜它。
还是因为我变强了？
还是两者兼有？
罗安想。
思来想去，他没有想到答案。但无论答案是什么，他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得躺床上这件事是个改变不了的事实。
希望剩下二十天过去后能够恢复行动能力吧。
他想。
“话说，那个奖励是个功法啊。”
他感受到脑子里多出了一堆信息，细细阅读就是一部名叫《登云栖霞·天年圆满》的功法。
看来是这个世界过去的修炼者所使用的功法。因为是任务奖励的关系，学习这技能不花思能。
不知道谢苍岚那有没有以前的修炼功法，反正还有二十八单位思能，等他醒了问下他。
罗安想。
想到这里罗安想着查阅一下技能说明，至于修炼这件事情，还是等回去之后再说吧。毕竟这个世界现在处于灵气断绝状态。
【登云栖霞·天年圆满
圆满真气：运行功法可使技能拥有者获得真气，可用于供给其他技能消耗，或是释出体外，用于攻击或其他用途。技能拥有者的肉体会随着修炼过程逐渐增强，分为十个境界，到达最终境界时技能拥有者将成就长生之身，运使六合之气。
当前进度：0/10
品质：传说
备注：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寿敝天地，无有终时。】
传说品质，倒是对得起那个长且不明觉厉的名字。不过名字里的天年两字，和篡天年的名字会存在联系吗？
罗安想。
过了一会，他听到病房门的位置传来一声响指声。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来了。
“姐，辛苦你了。”
罗安说。
“你才是，伤那么重还得战斗。”
黎姐的声音逐渐变大，因为她在靠近罗安。
最后，她把什么东西放在椅子上。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到这来，早知道的话我不应该带走琼光。”
黎姐接着说，听起来有些愧疚。
罗安朝她那边看过去。
她换掉了之前那身衣服。现在穿着一件淡青色的裙子，长发散漫，脸上还画了淡妆。
毕竟忙了那么久，现在事情办完了也是该洗个澡换身衣服了。至于精心打扮是给谁看?
不好说。
而她放在椅子上的东西，是一个小锅，和一个碗，以及勺子。
能够闻到一股香味从那里传来。
“这不关你事。琼光在不在这里我都有武器可用。”
“知道医生为什么会带着手术刀进来病房吗？因为我突然有一种需要刀的预感出现，他才去拿来让我安心的。然后就派上用场了。”
说完，罗安对黎姐露出微笑。
他不希望黎姐为此感到内疚。
“是我害你得躺在床上的，我还拿了你的刀，你却说这些话。”
“怎么有人像你这样啊。”
黎姐抓住罗安的手。
罗安下意识想把手抽走，但是黎姐另一只手已经轻轻按在他手臂上了。
“摸一下不会死的。再说了，我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留下，是因为什么你应该也懂，你让我摸一下不行吗？”
罗安身旁的女孩松开手，蹬掉脚上的鞋子——一对和衣服同色的平底布鞋，整个人爬上病床，看起来跟骑在罗安身上似的，与他四目相对。
眼见黎姐突然这样做，罗安选择退一步。
“随便你摸。”
“晚了，我不想了。”
黎姐说，双手放到罗安脑袋两边。罗安现在能够感觉到她的鼻息，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见鬼，这是什么情况？
他在心中发问。
“那姐你现在想干嘛？”
罗安问，视线下意识想要移开。
“想问你几句话，眼睛看我别看旁边！”
黎姐有些生气地说。
“问，问吧。”
罗安视线转回。
“你昨天为什么要救我？”
罗安努力回想，却发现找不到答案。
最后，只能轻声对黎姐说：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着得去那样做，也许是单纯想做好事吧。话说你之前不是也救过我一次吗？这算是扯平了。”
黎姐对这个回答显然不是很满意，眉头皱起。
“那次和这次不一样，那个时候就是按几个按钮的事情，这次跟一命换一命差不多。不是，你做事情连个为什么去做都不知道吗？”
她接着说：
“才几天就从大善人变成圣母了。好一个关爱世人的罗圣母，下次是不是真要把自己烧成灰啊。”
这些话有点阴阳怪气的意思在里面了。
“我……”
罗安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了一下，说：
“从结果上看这么做是对。”
“对又怎么样？那些在乎你的人会希望你这样做吗？”
黎姐对着罗安面门低吼。
罗安意识到了什么。
“为什么是我？”
他问。
黎姐平静下来。
“因为你有一张好看的脸，也因为你是个调戏几下就会紧张，一眼就能看破的纯情处男；一个惹人怜爱，让人放心不下的烂好人。”
女孩轻声述说，无比认真。
“看在你叫了我那么多声姐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喜欢你一下。其他女孩子可不会喜欢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最后，她注视着罗安的双眸说。
“对不起，我不能。”
罗安移开视线。
“你这样拒绝我会很伤心的，你这个好人舍得伤害别人吗？”
黎姐试图道德绑架一下罗安。
“因为我的人生是围绕着两个字展开的。”
罗安说。
“围绕复仇。你还记得那天我说的我过去也是无辜的受难者的话吗？”
“记得。”
于是罗安讲述了十六年前的事情，讲述了关于篡天年的事情，他那十六年的无能为力与痛苦，挥之不去的噩梦。
也包括他学画画的初衷。
逃避现实。
没错，他画画的目的就是逃避现实。他专注于绘画的时候才能忘掉那些事情。
不过现在他已经不需要这么做了，毕竟道路已经出现。
黎姐静静听着罗安讲述那些往事。
终于，罗安讲完了。
“这样能不能打消你的想法？篡天年那种水平的强者，我要花许多年时间才能追赶得上，也许我会死在半路。”
“我能好好长大是因为他和另一个传奇旅者两败俱伤，假如有朝一日他重新出现，我想他不可能会忽略我。你如果牵扯进来，也会有危险。”
罗安说，他等着黎姐知难而退。
“那我更不能放弃了。因为没有人看着你的话，按你这种性格，在成功报仇之前，你就会把生命浪费在其他地方。”
结果等来了这样的回应。
“不许你拒绝，不然以后大家就各走各路。”
她接着说。
然后不等罗安说些什么，她吻上罗安的唇。
罗安不知所措。
没过多久，黎姐松开嘴。
“行吧。”
罗安回答。
只要敷衍一下就行了，过段时间就会放弃的吧。
他想。
“不许。”
黎姐突然说。
“什么不许？”
罗安问，一滴冷汗划过额头。
“从你刚刚那语气，我能感觉得到你是想要敷衍我。既然答应了就要认认真真地来。”
罗安陷入沉默。
“你讲了你的故事，那我也讲一个我的故事吧。”
黎姐突然说。
“好。”
罗安点了点头。
“十几年前我养过一只小猫。名字叫阿白，是只全身雪白的小猫，很乖很乖，无论我想怎么抱它都愿意，我爸妈不喜欢它抓家具，我训了它几句就不会再去做了。”
“后来它得了猫传腹，要治这个病得花很多钱。我爸妈不愿意出钱，无论我怎么哀求都不同意。如果阿白是我姐姐想养的猫，我相信他们绝对愿意出钱来救。所以我去求我姐姐，她也不愿意。”
“我后来知道为什么，因为那是家里为数不多属于我而不属于她的东西。”
“阿白离开之前那段时间很痛苦，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离开这个世界。”
黎姐最后对罗安说：
“那天晚上你埋完那两个人说完那些话的时候，和那个时候的阿白好像。那一次我帮不了它，但这一次我会努力帮你。”
罗安从黎姐眼中看见了坚决。
他们双目对视，沉默许久。
直到罗安打破寂静。
“那我还可以叫你姐吗？”
“当然可以，叫什么都行。”
黎姐说完又吻了罗安一下。
然后再度坐到床边，打了个响指。
“差点忘了给你煲的粥，希望还没凉。”
黎姐看向那个小锅，伸手到锅壁上感受了一下温度。
“还好，还是热的。”
她去找了几个枕头放到罗安背后，把他的身体垫高。
然后打开锅盖，往碗里盛粥。
可以看见在粥里看见煮到软烂的瘦肉。
她用勺子一下下喂给罗安，喂完了就再盛。
吃完第三碗后，罗安摇了摇头。
于是黎姐给自己盛了一碗。
“你没吃晚饭？”
罗安问。
“不是，看你吃得那么香，我也有点饿了。”
黎姐回答。
在旁边的病床上，一个人正在偷瞄罗安两人。
是谢苍岚。
他咽了下口水，闭上眼继续假装还没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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