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夜为圣
项翎忽然转身，不远处他见到了一条狗。
他感觉有点熟悉，还有亲切，只是想不起何时见过。
但一定是见过的，特别是它那双深邃的眼睛。
他对小之音道：“你见过它吗？”
小之音有点迷糊，“什么？”
项翎指了指那条狗，“就是这条黑黄相间的狗呀？”
小之音朝那里看去，什么也没有看到。
疑惑的摇了摇头，“那里什么也没有。”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我能看见。”项翎茫然道。
小之音道：“走吧。”
两人继续飞行，项翎转头仍能看见那条狗，也跟着，在飞。
好奇怪的狗。
不知飞了多久，两人来到一处灵气浓郁的山脚下。
小之音取出一只竹笛，吹出一阵悠扬的旋律。
他们身上忽然出现一个人。
这人一身道童装扮，个头不高，模样像极了十岁孩童。
但他气度不凡，站在那里就像一把利刃，随时出鞘。
小之音对项翎说道：“他叫不孤，曾是李耳的剑童，看守成圣台两千多年。”
道童打量着项翎，良久点点头，对项翎一揖，转身没入竹林。
小之音道：“他认可你了，走，去成圣台。”
项翎感觉莫名其妙，“不是去见九儿吗？怎么来了这里？”
小之音道：“九儿在挖宝，没啥好见的，今夜你有一场考验。”
她指了指前方，剩下的交给你了。
项翎笑着摇头，搞什么鬼？
他看了看旁边有一个古朴的村落，径直走了过去。
进村的路是条石子路，两侧是郁郁葱葱的香蕉树。
他在路上，遇见一条被碾死的青蛇。
看着这条蛇，他灵台一震，传来轰轰声，感觉无数热血直冲脑门，灵台就像有强大的能量在挤压，无比清明。
他眨了眨眼，看到青蛇尸体旁边一条突自挣扎的光影，悲从心来。
他默默的掏出一根红将，点上，将烟倒立在了青蛇尸体旁。
烟缭绕盘旋在空中飘着，朝着月亮。
那团挣扎的光影停止了挣扎，游动着，慢慢也漂了起来，汇入青烟，飞向月亮。
项翎有种感觉，月亮就是冥部，月光如波，月轮光转，这青蛇也被渡往来生。
没人告诉项翎，但他就是知道，这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他还感应到，若今夜能安然度过，世界纪元便将注定重开，一切命数都将不可阻挡的发生。
那条蛇就是如今支离破碎的世界幻影。
他继续前行，路上看到一条被碾死的狼狗。
模样就跟跟在他身后的那一条一模一样。
就是同一条。
项翎灵台愈加清明，心中却再也压抑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他哭这条狗，就像在哭自己，也是在哭这个世界，为命运而哭，为弱者而哭，为万物苍生而哭，哭得歇斯底里。
他点上一根烟，立上。
一根敬苍天，给了万物生命，视万物如刍狗，不是漠然和奴役，而是众生平等无二，就连天自己也把自己看做是一条狗，没有区别。
但太阳给了光热，不说自己伟大。
月亮给了光明，不说自己温柔。
地球给了安身立命的世界，不说自己辛苦。
天地仁心，大仁大爱。
他又点了一根烟，立上。
一根敬万物。万物平等，都有活着的权利，也有追求快乐活得更好的自由，他们爱着自己，也尊重别人，应当被爱，应当互爱。
他点了第三根烟，立上。
一根敬自己。做这世上最风流的事，为天地仁心唱名，为万物苍生立命，为往圣证道扛鼎，为天下海晏河清！
自己就是那条狗，跟苍天一样，替天行道，顺天而为，做天让自己做的事情。
百姓和万物在眼中，也如自己一般无二，自己做的未必对他们来说是对的，因为无论多伟大的路影响别人遵循都是实质上的驱使，尽管是最合适的路，能给万物自由却未必能给它们自己想要的那种自由。
自天地初开，有了开头的同时也就有了结尾，有顺流而去的世界，也必然有逆流而来的世界，对顺流世界的生命有意义的，对逆流世界未必是对的。
他哭得很伤心，那条狗跑了过来，用舌头舔了舔他的脸，用脑袋蹭他的头。
罢了，我只是个为老天打工的，为老百姓打工的，万物和我，是人是狗并不重要。
一人一狗走路，终于走入了群里。
这个古朴的村落几十户人家，在村口有一颗粗大的苍槐，像把大伞遮住天空。
苍槐下有口古井，井旁有块巨大的岩石，石上刻着白云二字。
这块岩石散发的气息让项翎感觉到说不出的平和畅快，项翎爬了上去。
那条狗也跳了上去，在岩石上趴下来。
项翎盘膝坐了下来。
他很平静，很快进入了冥想。
苍槐树上，坐着一个道童，他取出一个葫芦，灌了一口酒，拍着树干歌道：
成圣台上圣人游，
圣人西去玉京楼。
圣心念头台上流，
问君能有几多愁？
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飘渺而空灵。
项翎额头那枚茉莉花印记再次变得栩栩如生，几朵白色小花绽放开来。
项翎在冥想中看到岩石上坐着一个老者，他时而左手指天右手指地枯坐，时而在岩石上走动，做出各种惟妙惟肖的姿势，脚步与身形换位说不出的和谐。
那些姿势看上去排成一个大大的仁字。
那些脚步也排成一个道字。
项翎站了起来，走来走去。
越走越觉神清气爽。
当他走完最后一步时，岩石上无数影响汇入了茉莉花印记。
那一刻，项翎吸收了道家清气。
加上他身上合魄后养成的侠气与浩然正气。
三股气息相互作用，在他胸前激荡，他忍不住长啸一声，说不出的畅快。
茉莉花，花瓣更洁白，叶子更翠绿。
三股气息合成一道雄浑的大江大河，他的经脉更加粗壮，气海雪山蓄满了力量。
他感觉现在一拳之力可摧山断江。
这股新的真气，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原本就属于自己，称为霸王气。
真气外露即可伤人。
他要去一个地方，也是那个声音告诉他的。
于是他从岩石上跳下来，光着脚向羊城跑去。
待他跑远了，道童不孤喝了口酒，啧啧道：“你果然是他。”
项翎一路飞奔，一步十跃。
很快他进入了羊城，白云区，来到一块牌坊前，上书岭南新世界五个大字。
他穿过牌坊，走上柏油马路。
听着树叶沙沙声，还有虫鸣声，他开心的走的更加轻快，他能感应到万物的呼吸声和心声。它们都在欢迎他。
他灵台更加清明。
他光着脚走了五百步，路边是一个小筑，是一家花店，走进去，里面百花绽放，芳香扑鼻。
他摘了一段封仙草，转身出门继续走路。
一路上，他把在岩石上领悟到的道家念力渡入仙草上几个花骨朵里。
这些念力是一次性的，有时效的，除了今夜，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再感悟出什么。
花苞慢慢开了。
项翎取下第一个花苞，念念有词，赐她安康。
花苞向北飞，飞去了某个地方。
项翎开心的笑了，笑着笑着他流泪满面，虞姬，你好！好久不见！
项翎控制不住自己，那是他灵魂中红线牵连的本能，是缘，多么刻骨铭心的思念，多么漫长而美丽的等待，多么魂牵梦萦的守候，其实项翎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取下第二个花苞，依然念念有词，鹿灵儿欠我的，韩信还给我。
取下第三个花苞，念念有词道，公瑾助我。
第二个花苞落在一家水果店门口，然后进入店里，消失不见。
那家店里睡着一个小厮，他生的气宇轩昂。他还在酣睡，却不知明日醒来，他已经找回了前世，想起了从前的一切，自然他也拥有了前世的神通和能力。
第三个花苞飞舞着飘向了东边，某个岛国的某间鱼坊里某个记账伙计身上。
他面若冠玉，剑眉星目，却在鱼坊里谋生，花苞落在他身上。
他感觉有点熟悉，还有亲切，只是想不起何时见过。
但一定是见过的，特别是它那双深邃的眼睛。
他对小之音道：“你见过它吗？”
小之音有点迷糊，“什么？”
项翎指了指那条狗，“就是这条黑黄相间的狗呀？”
小之音朝那里看去，什么也没有看到。
疑惑的摇了摇头，“那里什么也没有。”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我能看见。”项翎茫然道。
小之音道：“走吧。”
两人继续飞行，项翎转头仍能看见那条狗，也跟着，在飞。
好奇怪的狗。
不知飞了多久，两人来到一处灵气浓郁的山脚下。
小之音取出一只竹笛，吹出一阵悠扬的旋律。
他们身上忽然出现一个人。
这人一身道童装扮，个头不高，模样像极了十岁孩童。
但他气度不凡，站在那里就像一把利刃，随时出鞘。
小之音对项翎说道：“他叫不孤，曾是李耳的剑童，看守成圣台两千多年。”
道童打量着项翎，良久点点头，对项翎一揖，转身没入竹林。
小之音道：“他认可你了，走，去成圣台。”
项翎感觉莫名其妙，“不是去见九儿吗？怎么来了这里？”
小之音道：“九儿在挖宝，没啥好见的，今夜你有一场考验。”
她指了指前方，剩下的交给你了。
项翎笑着摇头，搞什么鬼？
他看了看旁边有一个古朴的村落，径直走了过去。
进村的路是条石子路，两侧是郁郁葱葱的香蕉树。
他在路上，遇见一条被碾死的青蛇。
看着这条蛇，他灵台一震，传来轰轰声，感觉无数热血直冲脑门，灵台就像有强大的能量在挤压，无比清明。
他眨了眨眼，看到青蛇尸体旁边一条突自挣扎的光影，悲从心来。
他默默的掏出一根红将，点上，将烟倒立在了青蛇尸体旁。
烟缭绕盘旋在空中飘着，朝着月亮。
那团挣扎的光影停止了挣扎，游动着，慢慢也漂了起来，汇入青烟，飞向月亮。
项翎有种感觉，月亮就是冥部，月光如波，月轮光转，这青蛇也被渡往来生。
没人告诉项翎，但他就是知道，这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他还感应到，若今夜能安然度过，世界纪元便将注定重开，一切命数都将不可阻挡的发生。
那条蛇就是如今支离破碎的世界幻影。
他继续前行，路上看到一条被碾死的狼狗。
模样就跟跟在他身后的那一条一模一样。
就是同一条。
项翎灵台愈加清明，心中却再也压抑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他哭这条狗，就像在哭自己，也是在哭这个世界，为命运而哭，为弱者而哭，为万物苍生而哭，哭得歇斯底里。
他点上一根烟，立上。
一根敬苍天，给了万物生命，视万物如刍狗，不是漠然和奴役，而是众生平等无二，就连天自己也把自己看做是一条狗，没有区别。
但太阳给了光热，不说自己伟大。
月亮给了光明，不说自己温柔。
地球给了安身立命的世界，不说自己辛苦。
天地仁心，大仁大爱。
他又点了一根烟，立上。
一根敬万物。万物平等，都有活着的权利，也有追求快乐活得更好的自由，他们爱着自己，也尊重别人，应当被爱，应当互爱。
他点了第三根烟，立上。
一根敬自己。做这世上最风流的事，为天地仁心唱名，为万物苍生立命，为往圣证道扛鼎，为天下海晏河清！
自己就是那条狗，跟苍天一样，替天行道，顺天而为，做天让自己做的事情。
百姓和万物在眼中，也如自己一般无二，自己做的未必对他们来说是对的，因为无论多伟大的路影响别人遵循都是实质上的驱使，尽管是最合适的路，能给万物自由却未必能给它们自己想要的那种自由。
自天地初开，有了开头的同时也就有了结尾，有顺流而去的世界，也必然有逆流而来的世界，对顺流世界的生命有意义的，对逆流世界未必是对的。
他哭得很伤心，那条狗跑了过来，用舌头舔了舔他的脸，用脑袋蹭他的头。
罢了，我只是个为老天打工的，为老百姓打工的，万物和我，是人是狗并不重要。
一人一狗走路，终于走入了群里。
这个古朴的村落几十户人家，在村口有一颗粗大的苍槐，像把大伞遮住天空。
苍槐下有口古井，井旁有块巨大的岩石，石上刻着白云二字。
这块岩石散发的气息让项翎感觉到说不出的平和畅快，项翎爬了上去。
那条狗也跳了上去，在岩石上趴下来。
项翎盘膝坐了下来。
他很平静，很快进入了冥想。
苍槐树上，坐着一个道童，他取出一个葫芦，灌了一口酒，拍着树干歌道：
成圣台上圣人游，
圣人西去玉京楼。
圣心念头台上流，
问君能有几多愁？
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飘渺而空灵。
项翎额头那枚茉莉花印记再次变得栩栩如生，几朵白色小花绽放开来。
项翎在冥想中看到岩石上坐着一个老者，他时而左手指天右手指地枯坐，时而在岩石上走动，做出各种惟妙惟肖的姿势，脚步与身形换位说不出的和谐。
那些姿势看上去排成一个大大的仁字。
那些脚步也排成一个道字。
项翎站了起来，走来走去。
越走越觉神清气爽。
当他走完最后一步时，岩石上无数影响汇入了茉莉花印记。
那一刻，项翎吸收了道家清气。
加上他身上合魄后养成的侠气与浩然正气。
三股气息相互作用，在他胸前激荡，他忍不住长啸一声，说不出的畅快。
茉莉花，花瓣更洁白，叶子更翠绿。
三股气息合成一道雄浑的大江大河，他的经脉更加粗壮，气海雪山蓄满了力量。
他感觉现在一拳之力可摧山断江。
这股新的真气，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原本就属于自己，称为霸王气。
真气外露即可伤人。
他要去一个地方，也是那个声音告诉他的。
于是他从岩石上跳下来，光着脚向羊城跑去。
待他跑远了，道童不孤喝了口酒，啧啧道：“你果然是他。”
项翎一路飞奔，一步十跃。
很快他进入了羊城，白云区，来到一块牌坊前，上书岭南新世界五个大字。
他穿过牌坊，走上柏油马路。
听着树叶沙沙声，还有虫鸣声，他开心的走的更加轻快，他能感应到万物的呼吸声和心声。它们都在欢迎他。
他灵台更加清明。
他光着脚走了五百步，路边是一个小筑，是一家花店，走进去，里面百花绽放，芳香扑鼻。
他摘了一段封仙草，转身出门继续走路。
一路上，他把在岩石上领悟到的道家念力渡入仙草上几个花骨朵里。
这些念力是一次性的，有时效的，除了今夜，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再感悟出什么。
花苞慢慢开了。
项翎取下第一个花苞，念念有词，赐她安康。
花苞向北飞，飞去了某个地方。
项翎开心的笑了，笑着笑着他流泪满面，虞姬，你好！好久不见！
项翎控制不住自己，那是他灵魂中红线牵连的本能，是缘，多么刻骨铭心的思念，多么漫长而美丽的等待，多么魂牵梦萦的守候，其实项翎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取下第二个花苞，依然念念有词，鹿灵儿欠我的，韩信还给我。
取下第三个花苞，念念有词道，公瑾助我。
第二个花苞落在一家水果店门口，然后进入店里，消失不见。
那家店里睡着一个小厮，他生的气宇轩昂。他还在酣睡，却不知明日醒来，他已经找回了前世，想起了从前的一切，自然他也拥有了前世的神通和能力。
第三个花苞飞舞着飘向了东边，某个岛国的某间鱼坊里某个记账伙计身上。
他面若冠玉，剑眉星目，却在鱼坊里谋生，花苞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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