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黄泉不老 （八）
九．
方丈岛的另一间小屋中，个子矮小的方思成从椅子上跳下在屋中踱步，时不时的和另一把椅子上一动不动如死人一般的血隐说着话。
“我听说欧阳天那边有动作了。”方思成有些焦急，“我们要不要出去打探一下？”
血隐无言。
方思成又心绪不宁的说道：“要是陈木易从海里传回了什么消息，我们知道太晚的话那可就被动了，而且路德和血目僧那边也已经有动作了。”
血隐还是不说话。
方思成皱眉道：“你怎么这么淡定，难道你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血隐摇了摇头。
方思成指着血隐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他只得无奈的又跳回到椅子上叹道：“我们这群人之中数你进阶最晚，可是怎么就你最老气横秋。
我听说你进阶的时候没有进入深海，而是在外面靠一把龙刀进阶的，是真的么？”
血隐还是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方思成眼中讶色一闪，吸了口凉气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远的不敢说，但是最近几百年来不进深海就能进阶到求道境的，除了你精五门里可再没有第二个了。
而且这些年，龙刀不知过过多少人的手，我也没看谁从中悟出过什么来。
喂，给我透句实话，你到底是怎么进阶的？”
血隐还是不说话。
方思成无奈又道：“好吧，我就知道，你这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是不会做没有好处的事情的，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精五门里很多人都知道，在海滩以内擅动龙刀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可是却极少有人知道缘故。
而且门规明文规定，在海滩以内的范围里动用龙刀必须有分门主授权，否则以叛门论处。
如果你肯告诉我你是如何进阶的，我就告诉你这里面的缘由。”
终于，血隐面无表情的脸上起了一丝波澜，他想了一会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方思成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又开口道：“算了，我也懒得卖关子了，告诉你也无妨。”
血隐露出一丝异色，和方思成对视了一眼仍旧没有讲话。
方思成道：“上古曾经有一只名叫太岁的洪荒古兽生活在天地间。
那时的天地法则和现在完全不同，世界只有一个，时间也只是一条直线，更没有什么三千大千世界。
这太岁也是世间奇物，天地之间只有一只。
有一天，这只太岁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发了狂，头撞不周山，天地倾覆世界不全。
有上古大能出手，以洗魂之术将太岁神魂尽数封禁在双角之中，这才止住了大乱。
这一对尖角因为封禁了太岁的神魂，力量太过强大。
哪怕太岁在角中一声无意识的吼叫，传出来都可以将我等求道境的修道者震成重伤，这种力量蔓延出来甚至会直接引发归灭。
所以这一对尖角是名副其实的大凶之物，被严加看管。
可是没过多久，这对角却意外的失踪了。
后来天地大变，三千大千世界交织变换，这对角也不知道失踪了多少年。
再后来龙刀便出现了，刀里面封禁着太岁的神魂，而且这封印极为稳定，绝大多数情况根本不必担心太岁的力量泄露出来。
很多人都在猜测，龙刀便是太岁的双角所造，那独一无二的一对角所造。
可是后来人们很快发现了，在三千大千世界中这龙刀竟然不止一对，甚至有时候会有很多把龙刀出现在一个世界里。
人们无法解释，为什么仅有的一对角却能造出这么多把龙刀来。
关于这一点，我和三千大千世界其他的我争论了很多次，也查找了很多资料。
最后我们认为，应该是有一位不出世的大能之辈出手，将太岁的双角从独一无二直接铸进了三千大千世界。
也就是说，那位大能把这对角从独一无二铸造成万千可能！”
血隐的脸色终于变了，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合道境界的人出手？”
方思成摇摇头说道：“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人出手，也没有人敢确定出手的人到底是什么境界。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太岁的力量确实被这种办法压制住了。
太岁就像一头雄狮，这头雄狮醒着的时候容易伤人，出手铸造龙刀的人把这头雄狮打的昏昏沉沉，半梦半醒，所以太岁变得安全了。
据我所知，当年出手封禁太岁神魂的可能就是仙人本人。
太岁本身就是合道一级的实力，后来能把它弄成这样的，恐怕不是合道境界也相去不远了。”
血隐倒吸了一口凉气。
方思成盯着血隐继续往下说道：“可是就算龙刀被这样处理过，已经很安全了，但仍旧有例外情况。
比如，在海滩以内动用龙刀。
我想就算没有下过深海，你也一定是知道的，海滩和海里连接着三千大千世界。
所以在海滩或是海里，只要动用一些特殊的办法就可以打开世界的边界。
有的时候，我们可以见到从其他世界来的过客，这也是随便动用龙刀的风险所在。”
血隐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疑惑。
“别装傻，我知道你是知道的，龙刀上有两颗龙牙，那两颗龙牙可以被分开。
而那两颗牙就像是龙刀上的一扇门，只要分开龙牙，就等于给被困在龙刀中的太岁神魂打开了一道缝隙。
太岁的神魂能在半梦半醒之间一窥外面世界的景色，打开龙牙所出现的摇曳蓝光便是太岁目光的影像。
这一对龙刀分别封印了太岁的阴阳两部分，就像是雄狮的脑袋和尾巴一样。
若是一对龙刀同时被打开，这两把刀撞在一起，对于太岁而言不过是脑袋看到了尾巴，没有什么惊奇的。
可是如果其他三千大千世界的人，也带着其他的龙刀前来，而且他们不凑巧的打开了这道门的缝隙。
若是这两把同样的刀一起开刃互砍，那就好比两个狮子的笼子被放在了一起，然后笼子上的布被掀起了一块，于是太岁就看到了自己。
太岁虽然实力惊人，但毕竟是灵智不高的野兽。
你说，一头雄狮突然看到自己领地里多了一头雄狮，会有什么反应呢？
当然是从睡梦中突然惊醒，冲出门去和那个闯进自己领地的家伙拼命了，这是野兽的本性。一旦太岁冲出兽笼大闹起来，归灭便会立刻到来。”
方思成目光冰冷的盯着脸色阴沉的血隐，一字一顿的说道。
“其实我还知道，即便是龙刀不开刃，光凭两把相同的刀对砍，也会撞开一道细微的缝隙让太岁看到另一把刀中的自己，也有一定可能直接引发归灭。
你说，这龙刀有多危险呢？”
血隐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你不可能知道这些的，到底是谁告诉你的？”血隐声音阴沉的可怕。
方思成笑道：“是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究竟是不是事实！”
两人的目光隔空相交，屋中的气氛渐渐充满了火药味。
就在此时，血隐的身体里面突然传出一声“铛”的响声。
血隐脸色一变，猛然站了起来。
“铛，铛！”
那声音再次传来，血隐一甩袍袖瞬间没入虚空不见了身影，可是方思成却眼角一挑，冷哼一声，血隐立刻就从虚空中踉跄而出。
血隐怒道：“你干什么？”
方思成冷笑道：“血隐，如果我这双眼睛没瞎的话，你身体里应该藏着另一把龙刀吧？除了陈木易那一对以外的另一把！
本门门规明文规定，私藏龙刀以叛门论处，这是死罪，我岂能容你！
我也不绕弯子了，出手把你留在这里是三千大千世界所有我的共同决定。
今天你就是大罗金仙再世，也别想走出这屋子半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告诉你那些话的和刚才敲响龙刀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吧？”血隐道，“方思成！你别忘了你是海字门的人，不是外四门！”
“我自然没忘，可我更没忘记，我也是精五门门下！”方思成寸步不退，“血隐，坦白说吧，我怀疑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还在世的求道境修道者，你是进阶最晚的，但却是最神秘的。
上下几百年没有一个人和你的本事一样，别说一样，就是相似的也没有一个！
整个门中没人说得清你这一身诡异的维度本事是从何处学来的。
我曾经调查过，你在进阶前已经九十岁了，几乎油尽灯枯。
那时候你的实力低微，只不过是精五门里不起眼的一个小角色，本事也是完全不入眼的最普通的强化身体，而且强化的程度也只有两三倍而已！
可是你却突然进阶了，凭借一个谁都不曾掌握的道法进阶了！
就凭这这一点，你一下就突破了寿命的限制跨入到永生的行列里来。
门中这些高层哪个不是拼死潜入深海，九死一生才进阶求道境界的，可你从没有进过深海又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或者说，你是靠出卖了什么东西才换来了永生的机会呢？
我们不妨把话说的再明白点，你到底是不是出卖了精五门，和什么存在达成了什么约定，才得到奇遇进阶的！”
方思成目光炯炯，似乎要看穿血隐的一般。
血隐听了这话却平静下来，讥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个，你以为我是像你们这群饭桶一样，靠出卖同伴出卖精五门进阶？所以才有了身体里的龙刀？
而给我龙刀助我进阶的人，想让我用体内的龙刀引发归灭？
如果这是真的，那我在单独和陈木易谈话的时候，直接抢他的刀，再用两把相同的刀双刀互砍就可以直接引发归灭了，为什么还要等到现在呢？”
方思成眉头一皱，眼光中露出一丝犹豫。
血隐继续说道：“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些年门中一直风言风语不断，可是我从来没有在进阶的事情上对外露过半分口风。
不是因为我进阶的原因令人不齿，而是因为我是在离恨天进阶的！”
方思成眼中露出一丝震惊，喃喃道：“离恨天？不可能，不可能的！你连深海都没有去过，如何去过那里？
或者说……去离恨天根本就不用入海？那陈木易拼死入海探寻归灭真相岂不是笑话，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血隐冷笑道，“早说的话你们必定会拦着陈木易不让他入海，那又如何叫他去死呢！内门和离恨天其实和你们想的根本就不一样。”
方思成身子一震，又赶紧问道：“你进离恨天，是谁让你进去的？”
“你既然猜到我体内有龙刀，你说是谁让我进去的。”血隐冷笑道，“而且，你以为让陈木易死是我的意思么？”
“你是说……是老门主帮你进阶的？”方思成瞪大了眼睛，颤抖着说道，“而且，让陈木易死也是老门主的意思？
不可能，这不可能！
老门主明明帮陈木易入海，众目睽睽，大家都亲眼所见！”
“饭桶！助他入海就一定是帮助他么？难道就不可能是希望他赶紧下去，永远的留在那里么？”血隐冷笑道。
方思成心中方寸大乱，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身材矮小，这一下却没有坐到椅子，而是撞在椅子腿上狼狈的坐倒在地上。
血隐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方思成：“刚才的信号是有人给海中的陈木易传信相助吧？
也是那个传信的人告诉了你这一番话，说我已经叛门，所以让你来挡住我。”
血隐不再焦急，安然坐在座位上叹道：“现在传信人的谋划已经成功了，再说什么都晚了。
你说我是叛徒，可是你却听信谗言坏了老门主的事，到底谁是叛徒呢？”
方思成彻底瘫在地上，脸上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
方丈岛的另一间小屋中，个子矮小的方思成从椅子上跳下在屋中踱步，时不时的和另一把椅子上一动不动如死人一般的血隐说着话。
“我听说欧阳天那边有动作了。”方思成有些焦急，“我们要不要出去打探一下？”
血隐无言。
方思成又心绪不宁的说道：“要是陈木易从海里传回了什么消息，我们知道太晚的话那可就被动了，而且路德和血目僧那边也已经有动作了。”
血隐还是不说话。
方思成皱眉道：“你怎么这么淡定，难道你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血隐摇了摇头。
方思成指着血隐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他只得无奈的又跳回到椅子上叹道：“我们这群人之中数你进阶最晚，可是怎么就你最老气横秋。
我听说你进阶的时候没有进入深海，而是在外面靠一把龙刀进阶的，是真的么？”
血隐还是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方思成眼中讶色一闪，吸了口凉气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远的不敢说，但是最近几百年来不进深海就能进阶到求道境的，除了你精五门里可再没有第二个了。
而且这些年，龙刀不知过过多少人的手，我也没看谁从中悟出过什么来。
喂，给我透句实话，你到底是怎么进阶的？”
血隐还是不说话。
方思成无奈又道：“好吧，我就知道，你这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是不会做没有好处的事情的，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精五门里很多人都知道，在海滩以内擅动龙刀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可是却极少有人知道缘故。
而且门规明文规定，在海滩以内的范围里动用龙刀必须有分门主授权，否则以叛门论处。
如果你肯告诉我你是如何进阶的，我就告诉你这里面的缘由。”
终于，血隐面无表情的脸上起了一丝波澜，他想了一会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方思成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又开口道：“算了，我也懒得卖关子了，告诉你也无妨。”
血隐露出一丝异色，和方思成对视了一眼仍旧没有讲话。
方思成道：“上古曾经有一只名叫太岁的洪荒古兽生活在天地间。
那时的天地法则和现在完全不同，世界只有一个，时间也只是一条直线，更没有什么三千大千世界。
这太岁也是世间奇物，天地之间只有一只。
有一天，这只太岁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发了狂，头撞不周山，天地倾覆世界不全。
有上古大能出手，以洗魂之术将太岁神魂尽数封禁在双角之中，这才止住了大乱。
这一对尖角因为封禁了太岁的神魂，力量太过强大。
哪怕太岁在角中一声无意识的吼叫，传出来都可以将我等求道境的修道者震成重伤，这种力量蔓延出来甚至会直接引发归灭。
所以这一对尖角是名副其实的大凶之物，被严加看管。
可是没过多久，这对角却意外的失踪了。
后来天地大变，三千大千世界交织变换，这对角也不知道失踪了多少年。
再后来龙刀便出现了，刀里面封禁着太岁的神魂，而且这封印极为稳定，绝大多数情况根本不必担心太岁的力量泄露出来。
很多人都在猜测，龙刀便是太岁的双角所造，那独一无二的一对角所造。
可是后来人们很快发现了，在三千大千世界中这龙刀竟然不止一对，甚至有时候会有很多把龙刀出现在一个世界里。
人们无法解释，为什么仅有的一对角却能造出这么多把龙刀来。
关于这一点，我和三千大千世界其他的我争论了很多次，也查找了很多资料。
最后我们认为，应该是有一位不出世的大能之辈出手，将太岁的双角从独一无二直接铸进了三千大千世界。
也就是说，那位大能把这对角从独一无二铸造成万千可能！”
血隐的脸色终于变了，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合道境界的人出手？”
方思成摇摇头说道：“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人出手，也没有人敢确定出手的人到底是什么境界。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太岁的力量确实被这种办法压制住了。
太岁就像一头雄狮，这头雄狮醒着的时候容易伤人，出手铸造龙刀的人把这头雄狮打的昏昏沉沉，半梦半醒，所以太岁变得安全了。
据我所知，当年出手封禁太岁神魂的可能就是仙人本人。
太岁本身就是合道一级的实力，后来能把它弄成这样的，恐怕不是合道境界也相去不远了。”
血隐倒吸了一口凉气。
方思成盯着血隐继续往下说道：“可是就算龙刀被这样处理过，已经很安全了，但仍旧有例外情况。
比如，在海滩以内动用龙刀。
我想就算没有下过深海，你也一定是知道的，海滩和海里连接着三千大千世界。
所以在海滩或是海里，只要动用一些特殊的办法就可以打开世界的边界。
有的时候，我们可以见到从其他世界来的过客，这也是随便动用龙刀的风险所在。”
血隐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疑惑。
“别装傻，我知道你是知道的，龙刀上有两颗龙牙，那两颗龙牙可以被分开。
而那两颗牙就像是龙刀上的一扇门，只要分开龙牙，就等于给被困在龙刀中的太岁神魂打开了一道缝隙。
太岁的神魂能在半梦半醒之间一窥外面世界的景色，打开龙牙所出现的摇曳蓝光便是太岁目光的影像。
这一对龙刀分别封印了太岁的阴阳两部分，就像是雄狮的脑袋和尾巴一样。
若是一对龙刀同时被打开，这两把刀撞在一起，对于太岁而言不过是脑袋看到了尾巴，没有什么惊奇的。
可是如果其他三千大千世界的人，也带着其他的龙刀前来，而且他们不凑巧的打开了这道门的缝隙。
若是这两把同样的刀一起开刃互砍，那就好比两个狮子的笼子被放在了一起，然后笼子上的布被掀起了一块，于是太岁就看到了自己。
太岁虽然实力惊人，但毕竟是灵智不高的野兽。
你说，一头雄狮突然看到自己领地里多了一头雄狮，会有什么反应呢？
当然是从睡梦中突然惊醒，冲出门去和那个闯进自己领地的家伙拼命了，这是野兽的本性。一旦太岁冲出兽笼大闹起来，归灭便会立刻到来。”
方思成目光冰冷的盯着脸色阴沉的血隐，一字一顿的说道。
“其实我还知道，即便是龙刀不开刃，光凭两把相同的刀对砍，也会撞开一道细微的缝隙让太岁看到另一把刀中的自己，也有一定可能直接引发归灭。
你说，这龙刀有多危险呢？”
血隐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你不可能知道这些的，到底是谁告诉你的？”血隐声音阴沉的可怕。
方思成笑道：“是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究竟是不是事实！”
两人的目光隔空相交，屋中的气氛渐渐充满了火药味。
就在此时，血隐的身体里面突然传出一声“铛”的响声。
血隐脸色一变，猛然站了起来。
“铛，铛！”
那声音再次传来，血隐一甩袍袖瞬间没入虚空不见了身影，可是方思成却眼角一挑，冷哼一声，血隐立刻就从虚空中踉跄而出。
血隐怒道：“你干什么？”
方思成冷笑道：“血隐，如果我这双眼睛没瞎的话，你身体里应该藏着另一把龙刀吧？除了陈木易那一对以外的另一把！
本门门规明文规定，私藏龙刀以叛门论处，这是死罪，我岂能容你！
我也不绕弯子了，出手把你留在这里是三千大千世界所有我的共同决定。
今天你就是大罗金仙再世，也别想走出这屋子半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告诉你那些话的和刚才敲响龙刀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吧？”血隐道，“方思成！你别忘了你是海字门的人，不是外四门！”
“我自然没忘，可我更没忘记，我也是精五门门下！”方思成寸步不退，“血隐，坦白说吧，我怀疑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还在世的求道境修道者，你是进阶最晚的，但却是最神秘的。
上下几百年没有一个人和你的本事一样，别说一样，就是相似的也没有一个！
整个门中没人说得清你这一身诡异的维度本事是从何处学来的。
我曾经调查过，你在进阶前已经九十岁了，几乎油尽灯枯。
那时候你的实力低微，只不过是精五门里不起眼的一个小角色，本事也是完全不入眼的最普通的强化身体，而且强化的程度也只有两三倍而已！
可是你却突然进阶了，凭借一个谁都不曾掌握的道法进阶了！
就凭这这一点，你一下就突破了寿命的限制跨入到永生的行列里来。
门中这些高层哪个不是拼死潜入深海，九死一生才进阶求道境界的，可你从没有进过深海又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或者说，你是靠出卖了什么东西才换来了永生的机会呢？
我们不妨把话说的再明白点，你到底是不是出卖了精五门，和什么存在达成了什么约定，才得到奇遇进阶的！”
方思成目光炯炯，似乎要看穿血隐的一般。
血隐听了这话却平静下来，讥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个，你以为我是像你们这群饭桶一样，靠出卖同伴出卖精五门进阶？所以才有了身体里的龙刀？
而给我龙刀助我进阶的人，想让我用体内的龙刀引发归灭？
如果这是真的，那我在单独和陈木易谈话的时候，直接抢他的刀，再用两把相同的刀双刀互砍就可以直接引发归灭了，为什么还要等到现在呢？”
方思成眉头一皱，眼光中露出一丝犹豫。
血隐继续说道：“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些年门中一直风言风语不断，可是我从来没有在进阶的事情上对外露过半分口风。
不是因为我进阶的原因令人不齿，而是因为我是在离恨天进阶的！”
方思成眼中露出一丝震惊，喃喃道：“离恨天？不可能，不可能的！你连深海都没有去过，如何去过那里？
或者说……去离恨天根本就不用入海？那陈木易拼死入海探寻归灭真相岂不是笑话，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血隐冷笑道，“早说的话你们必定会拦着陈木易不让他入海，那又如何叫他去死呢！内门和离恨天其实和你们想的根本就不一样。”
方思成身子一震，又赶紧问道：“你进离恨天，是谁让你进去的？”
“你既然猜到我体内有龙刀，你说是谁让我进去的。”血隐冷笑道，“而且，你以为让陈木易死是我的意思么？”
“你是说……是老门主帮你进阶的？”方思成瞪大了眼睛，颤抖着说道，“而且，让陈木易死也是老门主的意思？
不可能，这不可能！
老门主明明帮陈木易入海，众目睽睽，大家都亲眼所见！”
“饭桶！助他入海就一定是帮助他么？难道就不可能是希望他赶紧下去，永远的留在那里么？”血隐冷笑道。
方思成心中方寸大乱，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身材矮小，这一下却没有坐到椅子，而是撞在椅子腿上狼狈的坐倒在地上。
血隐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方思成：“刚才的信号是有人给海中的陈木易传信相助吧？
也是那个传信的人告诉了你这一番话，说我已经叛门，所以让你来挡住我。”
血隐不再焦急，安然坐在座位上叹道：“现在传信人的谋划已经成功了，再说什么都晚了。
你说我是叛徒，可是你却听信谗言坏了老门主的事，到底谁是叛徒呢？”
方思成彻底瘫在地上，脸上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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