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渔人劫 （七）
鸿钧仔细的想了想才继续说道：“陈瀛海本体数量之多令人叹为观止，但其实你并不知道，陈瀛海的数量已经多到了一个怎样恐怖的程度。”
我不由的问道：“难道他之前用了那般多的身体增加质量，生生毁灭一众上古世界，还不够恐怖么？”
鸿钧一笑道：“我就知道我这样说你肯定是不信的，你觉得他用身体增加质量活活将白泽制造的诸多小世界一一压爆，数量多的便已经是难以想象了。
但是如果你听完陈瀛海要如何出手毁了三千大千世界，你便会明白他的数量之多甚至远远在你先前的想象之上。
按照我们先前的计划，如果我没有发动归灭，那么陈瀛海便会出手毁了三千大千世界。
我曾问过他，三千大千世界如此之多，要如何尽数毁灭？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在艾路的渔网上点出几个大坑，我便立刻明白了。
陈瀛海的办法还是像先前毁灭上古小世界一样，增加质量。
可是三千大千世界数量太多，为了方便，他会在其中一个世界中灌入极多的质量，然后这个世界便会变得过于沉重，连带着将周围的世界一起卷入毁掉，三千大千世界的巨网上就被掏出了一个窟窿。
然后他会不断重复这个过程，将三千大千世界的整张网都扯破，只留下离恨天作为种子，这便是他的全部计划了。”
我又问道：“可是这不和他毁灭上古小世界的办法一模一样么？”
鸿钧道：“当然不同了，像他这般毁灭一个世界，会连带毁灭很多周边的世界，到底能连带毁灭多少我不清楚，就随便说个数字吧，比如可以连带毁灭一百个世界。
那么陈瀛海要毁灭这一百个世界需要付出多少身体么？一百万，一百亿，还是一百万亿亿？
如果要毁掉所有三千大千世界，陈瀛海又要付出多少身体呢？”
我立刻意识到不对，赶紧问道：“你是说，陈瀛海要用的身体数量比世界的数量多的多？陈瀛海用过的身体还能再重复使用么？”
鸿钧摇摇头道：“自然是不能的，他的身体死一具便少一具。”
我心中一震再问道：“你先前说，陈瀛海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么是不是他也要遵从三千大千世界的规则。
也就是说，一个世界之中只能诞生一个陈瀛海？”
“正是。”鸿钧毫不犹豫答道。
我抹了一把冷汗又问道：“可是你刚才又说，如果陈瀛海灭世，那么他要付出的身体数量远远大于世界数量，那么陈瀛海的那些身体是从哪里来的？”
鸿钧道：“这正是问题的关键了，我也是从此事中大概猜出了陈瀛海的来历。”
“那是什么？”
“你真要听么？”鸿钧认真问道，“知道的越多，可就越危险，我等合道境界的人就算猜出了陈瀛海的来历，他也没法轻易杀死我们，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果你知道了他的来历，说不得他会杀你灭口。”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如今世界大劫在即，你又已经承诺不再动手，那么陈瀛海便会出手灭世了。
我想要保住朋友，除了正面硬扛陈瀛海也没有第二条路，就算他不来灭口我也一样得正面面对他。
这样算来，知道的多一点反倒能占到一点先机，如果您不愿白白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有什么条件可以尽管提。”
鸿钧摇摇头道：“你误会了，我没有什么条件，既然当初艾路放你上岛，我们就已经打算将这一切实言相告了。
我问你要不要听的意思不是想要谋求什么，而是希望你能为自己考虑一下。”
“为我？”
“是啊，为你。”鸿钧淡淡道，“你身份特殊，听路西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是却能和这个世界产生联系，想来你早年间有过一些连我们都想不到的奇遇。
以你的情形来看，不论是归灭还是世界毁灭恐怕都不会真的灭掉你。
可是如果你要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就难免要和这个世界上最强横的势力为敌，反倒会搭上自己的性命，你可要想好。”
“还请前辈成全。”我肃然道。
鸿钧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劝了，但是有一条我有言在先，免得你误会了。”
“前辈请讲。”
“艾路虽然让我停手，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会发动归灭。”鸿钧继续说道，“你以后要和陈瀛海起冲突，他的实力堪称古今第一，你是没有胜算的。
到那时你难免会被逼上绝路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心思，或者说现在你的心中已经在谋划一些把戏了。
比如动用一些非常危险的手段立刻导致三千大千世界崩毁，然后以此为筹码威胁陈瀛海。”
我心中一沉，鸿钧所说正是我心中所想。
鸿钧认真道：“我劝你收了这个心思，陈瀛海的性子宁折不弯，绝不会妥协。
就算他肯妥协，按照我们之间的约定，发生了这种事情的话我也必须立刻发动归灭的，哪怕艾路阻止我也一定会动手的。”
我叹道：“也罢，既然您已经明言，那我另想办法就是了，现在您可否将陈瀛海的来历相告呢。”
鸿钧满意的点点头道：“我猜陈瀛海可能是从世界尽头而来。”
九．
“世界的尽头？此话怎讲？”
鸿钧继续道：“按照艾路对世界的规划，三千大千世界是很稳定的，可是因为悟道者搅局才成了现在的模样。
如果有一天世界真的因为数量太大濒临崩溃，那么世界数量必定已经增加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程度，而且在以更加恐怖的速度暴增，最后崩溃于一旦。
如果陈瀛海自末世出生，并且动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办法，在世界毁灭的灾难之下活了下来，那他的本体数量还在以世界毁灭时候的速度不断暴增着。
我们不知道他的身体数量到底暴增到了什么程度，也许只是比世界毁灭的时候多了一瞬，也许是多了许多。
但是既然他活了下来，那么陈瀛海便脱离了三千大千世界逍遥自在，不受天地束缚了。
在此之后，因为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陈瀛海没有享受这逍遥，反而是沿着自身因果逆流追溯，甚至突破了世界毁灭那道不可突破的屏障，重新摸回了尚未毁灭的世界里。
他沿着时间逆流而上来到了上古世界，用他的方法阻止这个世界走向最坏的结局，为此甚至不惜拼上自己的全部。
终于，他成功的改变了历史，世界没有走向毁灭，而是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不解的问道，“既然他已经脱离这一切，完全可以找路西另造一片天地，自由自在的生活，又为什么回到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里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知道。”鸿钧苦笑道，“陈瀛海性子孤傲，从来不屑向别人解释什么，他认定的事情，只要做就是了。
这些年来他不求名利，默默的承担了不知道多少，却从没有解释过哪怕一句。
如果说那些误解和怨恨就像海啸一样，那陈瀛海就像是这大浪之中的一座孤岛，任凭惊涛骇浪却稳如泰山。
我虽然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却由衷钦佩他的坚持，他是个真正的大侠，我远远比不上他。”
我又道：“你说他是一个大侠我可以理解，但是要说他不求名利我却不能苟同。
这世界是路西所造却被他抢走，他名为精五门之主，实则是三千大千世界之主，如此做法又岂是不为自己谋利？”
鸿钧道：“说陈瀛海谋取私利，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想法，如此想的人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
但你仔细想想，事情当真如此么？远的不说，就说我吧，我身为道家之祖，所修道法清净无为，大道不争。
可我又何曾真的清净，何曾不争呢？
精五门中有昆仑一脉得道家真意代代单传，每一代传人都是顶尖高手，从没断绝过，可这世上怎会有长盛不衰的传承呢？
比如以影遁术著称的无名一支，虽然盛极一时，但也难免衰落下去，道家昆仑一脉如果没有背后强横力量的扶持，又怎么可能长久呢？”
我叹息道：“我自得了昆仑真传便对此感到奇怪，后来见到上古人族三太上出手迎战奈落迦诸王之时我才明白，恐怕昆仑这一支是上古人族在精五门中安插的势力。
那人族三太上是你的亲传弟子，这道门自然也就是你的势力了。”
鸿钧苦笑道：“是啊，我就算说不是恐怕也没人信了。”
我不由的问道：“难道他之前用了那般多的身体增加质量，生生毁灭一众上古世界，还不够恐怖么？”
鸿钧一笑道：“我就知道我这样说你肯定是不信的，你觉得他用身体增加质量活活将白泽制造的诸多小世界一一压爆，数量多的便已经是难以想象了。
但是如果你听完陈瀛海要如何出手毁了三千大千世界，你便会明白他的数量之多甚至远远在你先前的想象之上。
按照我们先前的计划，如果我没有发动归灭，那么陈瀛海便会出手毁了三千大千世界。
我曾问过他，三千大千世界如此之多，要如何尽数毁灭？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在艾路的渔网上点出几个大坑，我便立刻明白了。
陈瀛海的办法还是像先前毁灭上古小世界一样，增加质量。
可是三千大千世界数量太多，为了方便，他会在其中一个世界中灌入极多的质量，然后这个世界便会变得过于沉重，连带着将周围的世界一起卷入毁掉，三千大千世界的巨网上就被掏出了一个窟窿。
然后他会不断重复这个过程，将三千大千世界的整张网都扯破，只留下离恨天作为种子，这便是他的全部计划了。”
我又问道：“可是这不和他毁灭上古小世界的办法一模一样么？”
鸿钧道：“当然不同了，像他这般毁灭一个世界，会连带毁灭很多周边的世界，到底能连带毁灭多少我不清楚，就随便说个数字吧，比如可以连带毁灭一百个世界。
那么陈瀛海要毁灭这一百个世界需要付出多少身体么？一百万，一百亿，还是一百万亿亿？
如果要毁掉所有三千大千世界，陈瀛海又要付出多少身体呢？”
我立刻意识到不对，赶紧问道：“你是说，陈瀛海要用的身体数量比世界的数量多的多？陈瀛海用过的身体还能再重复使用么？”
鸿钧摇摇头道：“自然是不能的，他的身体死一具便少一具。”
我心中一震再问道：“你先前说，陈瀛海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么是不是他也要遵从三千大千世界的规则。
也就是说，一个世界之中只能诞生一个陈瀛海？”
“正是。”鸿钧毫不犹豫答道。
我抹了一把冷汗又问道：“可是你刚才又说，如果陈瀛海灭世，那么他要付出的身体数量远远大于世界数量，那么陈瀛海的那些身体是从哪里来的？”
鸿钧道：“这正是问题的关键了，我也是从此事中大概猜出了陈瀛海的来历。”
“那是什么？”
“你真要听么？”鸿钧认真问道，“知道的越多，可就越危险，我等合道境界的人就算猜出了陈瀛海的来历，他也没法轻易杀死我们，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果你知道了他的来历，说不得他会杀你灭口。”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如今世界大劫在即，你又已经承诺不再动手，那么陈瀛海便会出手灭世了。
我想要保住朋友，除了正面硬扛陈瀛海也没有第二条路，就算他不来灭口我也一样得正面面对他。
这样算来，知道的多一点反倒能占到一点先机，如果您不愿白白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有什么条件可以尽管提。”
鸿钧摇摇头道：“你误会了，我没有什么条件，既然当初艾路放你上岛，我们就已经打算将这一切实言相告了。
我问你要不要听的意思不是想要谋求什么，而是希望你能为自己考虑一下。”
“为我？”
“是啊，为你。”鸿钧淡淡道，“你身份特殊，听路西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是却能和这个世界产生联系，想来你早年间有过一些连我们都想不到的奇遇。
以你的情形来看，不论是归灭还是世界毁灭恐怕都不会真的灭掉你。
可是如果你要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就难免要和这个世界上最强横的势力为敌，反倒会搭上自己的性命，你可要想好。”
“还请前辈成全。”我肃然道。
鸿钧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劝了，但是有一条我有言在先，免得你误会了。”
“前辈请讲。”
“艾路虽然让我停手，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会发动归灭。”鸿钧继续说道，“你以后要和陈瀛海起冲突，他的实力堪称古今第一，你是没有胜算的。
到那时你难免会被逼上绝路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心思，或者说现在你的心中已经在谋划一些把戏了。
比如动用一些非常危险的手段立刻导致三千大千世界崩毁，然后以此为筹码威胁陈瀛海。”
我心中一沉，鸿钧所说正是我心中所想。
鸿钧认真道：“我劝你收了这个心思，陈瀛海的性子宁折不弯，绝不会妥协。
就算他肯妥协，按照我们之间的约定，发生了这种事情的话我也必须立刻发动归灭的，哪怕艾路阻止我也一定会动手的。”
我叹道：“也罢，既然您已经明言，那我另想办法就是了，现在您可否将陈瀛海的来历相告呢。”
鸿钧满意的点点头道：“我猜陈瀛海可能是从世界尽头而来。”
九．
“世界的尽头？此话怎讲？”
鸿钧继续道：“按照艾路对世界的规划，三千大千世界是很稳定的，可是因为悟道者搅局才成了现在的模样。
如果有一天世界真的因为数量太大濒临崩溃，那么世界数量必定已经增加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程度，而且在以更加恐怖的速度暴增，最后崩溃于一旦。
如果陈瀛海自末世出生，并且动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办法，在世界毁灭的灾难之下活了下来，那他的本体数量还在以世界毁灭时候的速度不断暴增着。
我们不知道他的身体数量到底暴增到了什么程度，也许只是比世界毁灭的时候多了一瞬，也许是多了许多。
但是既然他活了下来，那么陈瀛海便脱离了三千大千世界逍遥自在，不受天地束缚了。
在此之后，因为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陈瀛海没有享受这逍遥，反而是沿着自身因果逆流追溯，甚至突破了世界毁灭那道不可突破的屏障，重新摸回了尚未毁灭的世界里。
他沿着时间逆流而上来到了上古世界，用他的方法阻止这个世界走向最坏的结局，为此甚至不惜拼上自己的全部。
终于，他成功的改变了历史，世界没有走向毁灭，而是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不解的问道，“既然他已经脱离这一切，完全可以找路西另造一片天地，自由自在的生活，又为什么回到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里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知道。”鸿钧苦笑道，“陈瀛海性子孤傲，从来不屑向别人解释什么，他认定的事情，只要做就是了。
这些年来他不求名利，默默的承担了不知道多少，却从没有解释过哪怕一句。
如果说那些误解和怨恨就像海啸一样，那陈瀛海就像是这大浪之中的一座孤岛，任凭惊涛骇浪却稳如泰山。
我虽然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却由衷钦佩他的坚持，他是个真正的大侠，我远远比不上他。”
我又道：“你说他是一个大侠我可以理解，但是要说他不求名利我却不能苟同。
这世界是路西所造却被他抢走，他名为精五门之主，实则是三千大千世界之主，如此做法又岂是不为自己谋利？”
鸿钧道：“说陈瀛海谋取私利，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想法，如此想的人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
但你仔细想想，事情当真如此么？远的不说，就说我吧，我身为道家之祖，所修道法清净无为，大道不争。
可我又何曾真的清净，何曾不争呢？
精五门中有昆仑一脉得道家真意代代单传，每一代传人都是顶尖高手，从没断绝过，可这世上怎会有长盛不衰的传承呢？
比如以影遁术著称的无名一支，虽然盛极一时，但也难免衰落下去，道家昆仑一脉如果没有背后强横力量的扶持，又怎么可能长久呢？”
我叹息道：“我自得了昆仑真传便对此感到奇怪，后来见到上古人族三太上出手迎战奈落迦诸王之时我才明白，恐怕昆仑这一支是上古人族在精五门中安插的势力。
那人族三太上是你的亲传弟子，这道门自然也就是你的势力了。”
鸿钧苦笑道：“是啊，我就算说不是恐怕也没人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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