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云帆济海
半年后，五艘大帆船排成纵队，缓缓行驶在海面，船头的旗帜在海风中“噗噗”作响，一面绣着“云”，这是纪念云灯立了大功，另一面分别绣着“楚”、“萧、“陈”、“何”、“姜”。
萧逸绞尽脑汁，把云灯的载重由几斤提升到三四百斤，但是面对至少上千斤重的小舟，只觉得任重道远。
陶安提出“化整为零”“协同作战”的计策，所有疑难，迎刃而解。
五大家族出手，二十几个云灯同时升空，上万斤重的大船龙骨，轻轻松松，被送上了三千丈的高空。
最多的时候，上百个云灯升降不休，此起彼伏，遮天蔽日，蔚为壮观。
五艘大船，满载柴米油盐面果蔬，总计近千人，从雾墙出发，风平浪静航行了两个月。
刚出海时，所有人兴高采烈，对着一望无际的碧水蓝天，啧啧称奇。
晃悠久了，大部分人都吐得稀里哗啦，幸好除了楚芊芊这样的少年，大部分都是内功有成，几天后慢慢适应。
两个月后，所有人变得有气无力，曾经觉得美不胜收的碧水蓝天越看越恐惧。
整整两个月，除了一望无际的波涛，视野里看不到任何东西，没有飞鸟，没有土地树木，除了风声，也没有其它任何声音，他们像进入了死亡之地，只有拖网升起，看到活蹦乱跳的海鱼虾蟹，才带来一点点生机。
领头的“云萧号”上，萧逸正跟陶安聊天，“三弟，我们都航行两个月了，不要说陆地，一个小岛也没碰上。是不是方向不对？”
“方向是正北没错。老祖宗是飞一个月到雾岛的，也不知道飞速是多少，如果飞速是我们船速的三倍，那我们应该快到了，如果飞速是船速的十倍……”陶安缓缓说道。
“那我们所有人都得饿死渴死！我们只有一个月的储备了，食物可以捕捞，但是淡水最多维持一个月，果蔬也只够一个月了。”萧逸本已晒得微黑的脸变得煞白。出发时是按照三个月航程准备的，现在看来，所有人低估了祖宗的飞速。
“二哥，建议所有用水减半，加大捕捞，希望能多撑一个月！”陶安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指望在储备耗完之前到达大陆。
唯一的希望是找到岛屿，然而壶芦岛没有任何人有航海的经验，也没有海图，老祖宗告诉他们大陆在正北方向，他们不敢偏离正北。
当晚，五艘船靠在一起议事，寻仙台六兄妹旁听，主事的是五大家族的前几号人物，大都是四五十左右的壮年。
虽然六兄妹是发起人，但是从证实雾墙可过的那一刻起，就不只是他们六人的事了，成了五大家族的第一要务。
“小逸的提议很好，我一会就吩咐下去。各位有没有别的想法？”年纪最大的福王楚雄说道。
“现在晚上星光明亮，我们要不要分出一部分人手，冒险连夜行船？”陈沛东建议道，他是陈梓豪的父亲，也是陈家上代族长，出发前把族长之位传给了陈梓豪的大兄。
“也许可行，我船上有熟知星象之人，方位不至于偏差。”萧逸的二叔萧劲松说道。
“我船上也有，可以跟云萧号轮番领航。”何清平说道，他是何梦先的父亲。
“夜间行船风险太大。视线不好，精力不济，离远了怕掉队，离近了怕失神撞上。”姜志恒的二叔姜维传说道。
“距离可以控制。”福王楚雄说道，“把速度降下五成，距离拉近三成，先尝试一下，觉得不行再调整。”
“还有拖网，全部撒下去，别留着备用了，果蔬肉减半，尽量以海鱼为主。”
“老祖宗们空中飞，看得远，东西方向发现过一些小岛，我们走直线，全部错过了，白天安排眼神好的，仔细远望。”
回舱时碰上代九、韩云飞。
“雷兄弟，是去议事了吗？是不是快到了？”代九兴高采烈的问道。摇晃不定两个月，所有人都很怀念脚踏实地的感觉。
“还有一段距离，接下来要节约用水了。”陶安摇头道。
出发第四个月，绝望的情绪已经在船队蔓延，从第一次削减用水开始，所有人都有了不好的预感，半个月前蔬果肉已经停止供应，顿顿都吃海鱼，只有海鱼。
云姜号打旗语“停船议事”，众人在云楚号聚齐，姜维传一脸难色向众人抱拳道，“我木材烧完了，已经吃了三天生鱼，实在受不住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虽然还有少量储备，基本上十天半月也得耗尽，不光木材，其它物资也一样。
“我船上人少，剩的比几位可能要多一点，我匀一些给姜兄。”何清平说道。
姜维传连声感谢。
议事众人心情沉重，半个月时间，能到大陆吗？至今还没碰见一艘舟船，离大陆可能还远，所有人都能想到，没有人愿意说出来。
没有碰上暴风雨，没有碰上海中巨兽，却有可能生生的饿死渴死，他们对大海，有了深深的敬畏。
“晚辈有一言。”陶安突然开口。
众人齐齐望向他。
“晚辈带了两个云灯。”陶安板着脸认真说道。
众人眼睛猛睁，萧逸狠狠一巴掌拍向陶安的肩膀，“好你个三弟！”
十几人拥着陶安走向他的船舱，捧宝贝一般抬出了两个木箱，打开箱盖，看到拆开的云灯那一刻，所有人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云灯把他们送出了凡人不能渡的雾墙，大家把雾灯当成了好用的工具，没有人想到带几个云灯渡海，到了大陆，想做多少都可以。
等到航海几个月，才想起云灯可以用来寻找补给岛，悔之晚矣。
幸好雷震这个小辈老成，在这最后的关头，拿出了生的希望。
先安装一个云灯，姜维传、萧劲松抢着上了吊篮。
五艘船上近千人仰头看着云灯缓缓升空，积累的绝望开始消散。
半个时辰之后，云灯缓缓降落，萧劲松大声说道，“很好，看得很远，前进三十里再升空。”
船队继续前进，跟两个时辰前的死气沉沉相比，整个船队洋溢着希望。
三十里后，另一个云灯升空，这回是福王跟陈沛东二人先抢上吊篮。
两人胆子挺大，升空四千丈左右才降落下来，半空中福王浑厚的嗓子叫出了尖利的声音，“往东！往东！”
船队欢呼雷动，云灯一降落，五艘船立即右转。
众人围上前去。
“福王好福气，是大陆还是岛屿？”萧劲松抓住吊篮问道。
“看不清楚，只见一片黑影。”
“黑影好……”
众人兴高采烈，围在一起热烈讨论。
萧逸绞尽脑汁，把云灯的载重由几斤提升到三四百斤，但是面对至少上千斤重的小舟，只觉得任重道远。
陶安提出“化整为零”“协同作战”的计策，所有疑难，迎刃而解。
五大家族出手，二十几个云灯同时升空，上万斤重的大船龙骨，轻轻松松，被送上了三千丈的高空。
最多的时候，上百个云灯升降不休，此起彼伏，遮天蔽日，蔚为壮观。
五艘大船，满载柴米油盐面果蔬，总计近千人，从雾墙出发，风平浪静航行了两个月。
刚出海时，所有人兴高采烈，对着一望无际的碧水蓝天，啧啧称奇。
晃悠久了，大部分人都吐得稀里哗啦，幸好除了楚芊芊这样的少年，大部分都是内功有成，几天后慢慢适应。
两个月后，所有人变得有气无力，曾经觉得美不胜收的碧水蓝天越看越恐惧。
整整两个月，除了一望无际的波涛，视野里看不到任何东西，没有飞鸟，没有土地树木，除了风声，也没有其它任何声音，他们像进入了死亡之地，只有拖网升起，看到活蹦乱跳的海鱼虾蟹，才带来一点点生机。
领头的“云萧号”上，萧逸正跟陶安聊天，“三弟，我们都航行两个月了，不要说陆地，一个小岛也没碰上。是不是方向不对？”
“方向是正北没错。老祖宗是飞一个月到雾岛的，也不知道飞速是多少，如果飞速是我们船速的三倍，那我们应该快到了，如果飞速是船速的十倍……”陶安缓缓说道。
“那我们所有人都得饿死渴死！我们只有一个月的储备了，食物可以捕捞，但是淡水最多维持一个月，果蔬也只够一个月了。”萧逸本已晒得微黑的脸变得煞白。出发时是按照三个月航程准备的，现在看来，所有人低估了祖宗的飞速。
“二哥，建议所有用水减半，加大捕捞，希望能多撑一个月！”陶安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指望在储备耗完之前到达大陆。
唯一的希望是找到岛屿，然而壶芦岛没有任何人有航海的经验，也没有海图，老祖宗告诉他们大陆在正北方向，他们不敢偏离正北。
当晚，五艘船靠在一起议事，寻仙台六兄妹旁听，主事的是五大家族的前几号人物，大都是四五十左右的壮年。
虽然六兄妹是发起人，但是从证实雾墙可过的那一刻起，就不只是他们六人的事了，成了五大家族的第一要务。
“小逸的提议很好，我一会就吩咐下去。各位有没有别的想法？”年纪最大的福王楚雄说道。
“现在晚上星光明亮，我们要不要分出一部分人手，冒险连夜行船？”陈沛东建议道，他是陈梓豪的父亲，也是陈家上代族长，出发前把族长之位传给了陈梓豪的大兄。
“也许可行，我船上有熟知星象之人，方位不至于偏差。”萧逸的二叔萧劲松说道。
“我船上也有，可以跟云萧号轮番领航。”何清平说道，他是何梦先的父亲。
“夜间行船风险太大。视线不好，精力不济，离远了怕掉队，离近了怕失神撞上。”姜志恒的二叔姜维传说道。
“距离可以控制。”福王楚雄说道，“把速度降下五成，距离拉近三成，先尝试一下，觉得不行再调整。”
“还有拖网，全部撒下去，别留着备用了，果蔬肉减半，尽量以海鱼为主。”
“老祖宗们空中飞，看得远，东西方向发现过一些小岛，我们走直线，全部错过了，白天安排眼神好的，仔细远望。”
回舱时碰上代九、韩云飞。
“雷兄弟，是去议事了吗？是不是快到了？”代九兴高采烈的问道。摇晃不定两个月，所有人都很怀念脚踏实地的感觉。
“还有一段距离，接下来要节约用水了。”陶安摇头道。
出发第四个月，绝望的情绪已经在船队蔓延，从第一次削减用水开始，所有人都有了不好的预感，半个月前蔬果肉已经停止供应，顿顿都吃海鱼，只有海鱼。
云姜号打旗语“停船议事”，众人在云楚号聚齐，姜维传一脸难色向众人抱拳道，“我木材烧完了，已经吃了三天生鱼，实在受不住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虽然还有少量储备，基本上十天半月也得耗尽，不光木材，其它物资也一样。
“我船上人少，剩的比几位可能要多一点，我匀一些给姜兄。”何清平说道。
姜维传连声感谢。
议事众人心情沉重，半个月时间，能到大陆吗？至今还没碰见一艘舟船，离大陆可能还远，所有人都能想到，没有人愿意说出来。
没有碰上暴风雨，没有碰上海中巨兽，却有可能生生的饿死渴死，他们对大海，有了深深的敬畏。
“晚辈有一言。”陶安突然开口。
众人齐齐望向他。
“晚辈带了两个云灯。”陶安板着脸认真说道。
众人眼睛猛睁，萧逸狠狠一巴掌拍向陶安的肩膀，“好你个三弟！”
十几人拥着陶安走向他的船舱，捧宝贝一般抬出了两个木箱，打开箱盖，看到拆开的云灯那一刻，所有人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云灯把他们送出了凡人不能渡的雾墙，大家把雾灯当成了好用的工具，没有人想到带几个云灯渡海，到了大陆，想做多少都可以。
等到航海几个月，才想起云灯可以用来寻找补给岛，悔之晚矣。
幸好雷震这个小辈老成，在这最后的关头，拿出了生的希望。
先安装一个云灯，姜维传、萧劲松抢着上了吊篮。
五艘船上近千人仰头看着云灯缓缓升空，积累的绝望开始消散。
半个时辰之后，云灯缓缓降落，萧劲松大声说道，“很好，看得很远，前进三十里再升空。”
船队继续前进，跟两个时辰前的死气沉沉相比，整个船队洋溢着希望。
三十里后，另一个云灯升空，这回是福王跟陈沛东二人先抢上吊篮。
两人胆子挺大，升空四千丈左右才降落下来，半空中福王浑厚的嗓子叫出了尖利的声音，“往东！往东！”
船队欢呼雷动，云灯一降落，五艘船立即右转。
众人围上前去。
“福王好福气，是大陆还是岛屿？”萧劲松抓住吊篮问道。
“看不清楚，只见一片黑影。”
“黑影好……”
众人兴高采烈，围在一起热烈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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