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祸不单行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怪物袭击后第二天，风雨交加，天色越来越暗，大船摇晃幅度越来越大，向后望去，几丈高的海浪一浪接一浪，如千军万马般袭来。
“风暴来了！把云帆全部卸下，舱室门窗闭好，有能力的出来舀水！”舵手一遍又一遍大喊。
陶安从舱室出来，见甲板上的积水已经没过脚脖，船员们东倒西歪。
帮助船员用绳子捆住腰，船舷边，早已绑了大量葫芦瓢，一手抓一个，不停的往外泼水。
大船在海浪中左摇右晃，甚至被大浪卷到空中，就像沸水锅里的菜叶，打着旋儿，起起伏伏。
突然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大叫“雷震……”，四处张望，何梦先被掷飞向自己，接住老五往来处一看，何清平在海中一闪而过。同时，云何号从空中翻滚越过云楚号，带走云楚号半截桅杆。
把老五送到船舱，用床单被褥固定保护。出舱跃入高耸的浪潮，往何清平最后闪现的地方游去。
螺旋形游了两圈，找到抱着木板已经昏迷的何清平，想必刚刚一掷已耗尽内力。
抓住他的手臂往云楚号游去，找准福王的位置，把何清平掷了上去。
接着往云何号追去，船已经翻正，甲板上没有一个人，底仓已经淹没，在二三层船舱逐间搜寻，发现一个就往云楚号上掷一个，在云何号彻底沉没之前把所有舱室搜救完，一共救出三十个幸存者。
回到云楚号，甲板上的积水舀之不尽。多了三十人压重、舀水，云楚号渡过了最危险的时候。
暴风雨终于停歇，海面恢复了平静，四处张望，领航的云陈号早已不见了踪影。
桅杆已断，升不了帆，全部划桨不知所踪，云楚号失去了动力，不得已下锚原地修整。
升起云灯，起起落落往八个方向远望，方圆几十里未见船只岛屿。
一百五十人困守云楚号，绝望的情绪再次蔓延。
“船上物资勉强可以支撑一月，升起求救旗，希望这一个月有船只能发现我们。”福王说道。
舵手鼓舞道，“暴风团是从我等后面袭来，半日狂风暴浪，至少向前推进十日航程，此地离大陆应该只有半月航程。”
“做两手准备，我划舟去寻找救援。”陶安说道。
拒绝了陪同，陶安上舟，双侧摇橹，小舟箭一般在海面划出长长的白线。
马不停蹄三天，突然看见高空中的云中艇，顺着云中艇返回的方向，发现了云陈号。
云陈号非常幸运，在暴风团的边缘有惊无险，只落水三人，船体完好无损。
暴风雨一停歇，云陈号立即返航，同时升起云中艇四处搜寻，因为是逆风，降帆人力划桨，行驶缓慢。
陶安上船，相互了解情况，陈梓东面沉如水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雷贤侄来了就好，接下来云陈号暂交与你，伯伯下去陪陪梓豪。”丧子之痛未过，又碰上风暴团，陈沛东心神耗费，已经精神恍惚。
陈梓豪的遗体被冻存在底仓，陈沛东每日都会下去对遗体喃喃自语。
“伯父先休息两天吧。”陶安走到其身后，对着大椎点出一道真元，扶着沉沉睡去的陈沛东，交给旁边侍立的陈叔。
陈叔是陈府的老人，正是他悄悄对陶安请求，再耗下去，老族长有性命之忧。
返航第五日，云陈号云楚号两舷相交，陈梓东两日前醒来，终于振作起来，与陶安走下甲板，一起迎接云楚号众人。
全体转移到云陈号上，一清点，船队少了近四成人。
收拾好心情，再次出发。少了些欢声笑语，多了些沉着冷静。灾难会带走一些不幸的人，幸存者会把伤痛埋进心里。
路过的大小岛屿越来越多，所有人都只想早点到达大陆，没有在任何岛屿停留。
比预计早十天，跟大海一样无边无际的海岸线出现在面前，交州到了。
壶芦岛两百四十余人，历时七个月，终于来到大陆，看起来跟壶芦岛没什么区别，除了没有雾墙。
云陈号慢慢向码头靠近，围在一起的力工骚动起来。
“呦，来了一艘大船，吃水很深，货不少。”
“云陈……没听过，大伙有印象没？”
“没卸过这艘船，可能第一次来。”
“第一次来？价格涨三成。大伙说好了，不能破规矩啊！”
“那是自然，谁破规矩，以后就别在这曲沧码头混了。”
“我看船头人不少，不一定需要我们卸货。”
“唉，半个月前那场大风暴害死人，商船少好多。这又来一艘不需要卸货的，油都买不起了。”
“怕什么，所有码头都受了灾，好多船都在大修，正好我们歇一歇，过几天，只会卸不过来。”
……
码头茶馆一伙人也在讨论云陈号。
“云陈号，有点陌生，运什么的？”
“你何掌柜法眼都看不出来，谁还能知道？莫不是知道我曲沧遭了灾，外地来捞一把的？”
“外地来的？那我就有言在先啊，按市价来，不要哄抬，只要我们不自乱阵脚，他不卖给我们，叫他卖不出去。”
“是极是极，听何掌柜的。”
令两帮人失望的事，没有人招呼他们看货卸货，云陈号下来几十人，个个高大健壮，被围在中间的几人气派不凡，不输曲沧城最顶尖的几位大佬，这哪是普通商船，明显是世家贵人来了。
码头讨生活的个个精明，一看这架势，没有人敢上前招呼。
徐青峰本也在远处看热闹，他是獐子岛徐家常驻曲沧江的管事，突然在这群人中看到自己的族叔徐柏飞。
眼看族叔亦步亦趋，落后一公子半步，对公子毕恭毕敬，徐青峰醒悟过来，是自己徐家的贵客。
忙不急跌从人群中挤出，对着徐柏飞大喊道，“十三叔，侄儿在这里。”
只见那公子对着周围侍卫笑着说了什么，人墙豁开，徐青峰小跑上前，左手抚胸躬身道，“拜见各位贵人，十三叔，侄儿眼拙，没看清楚，来晚了。”
徐柏飞皱着眉头，“招子放亮一点！还不拜见雷公子！雷公子，这就是我青峰侄儿，是我大兄柏发家老三。”
徐青峰再次鞠躬，腰弯得更低，陶安往前轻轻一扶，“原来是徐岛主三少爷，快请起，我等要在曲沧江暂歇几日，麻烦三少爷了。”
徐青峰不由自主直起腰，心头大震，“这雷公子好深厚的内力！我父亲做岛主了？我那个白眼狼表叔哪去了？”
口里立马应道，“不麻烦，青峰一定伺候好雷公子，这边请。”
怪物袭击后第二天，风雨交加，天色越来越暗，大船摇晃幅度越来越大，向后望去，几丈高的海浪一浪接一浪，如千军万马般袭来。
“风暴来了！把云帆全部卸下，舱室门窗闭好，有能力的出来舀水！”舵手一遍又一遍大喊。
陶安从舱室出来，见甲板上的积水已经没过脚脖，船员们东倒西歪。
帮助船员用绳子捆住腰，船舷边，早已绑了大量葫芦瓢，一手抓一个，不停的往外泼水。
大船在海浪中左摇右晃，甚至被大浪卷到空中，就像沸水锅里的菜叶，打着旋儿，起起伏伏。
突然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大叫“雷震……”，四处张望，何梦先被掷飞向自己，接住老五往来处一看，何清平在海中一闪而过。同时，云何号从空中翻滚越过云楚号，带走云楚号半截桅杆。
把老五送到船舱，用床单被褥固定保护。出舱跃入高耸的浪潮，往何清平最后闪现的地方游去。
螺旋形游了两圈，找到抱着木板已经昏迷的何清平，想必刚刚一掷已耗尽内力。
抓住他的手臂往云楚号游去，找准福王的位置，把何清平掷了上去。
接着往云何号追去，船已经翻正，甲板上没有一个人，底仓已经淹没，在二三层船舱逐间搜寻，发现一个就往云楚号上掷一个，在云何号彻底沉没之前把所有舱室搜救完，一共救出三十个幸存者。
回到云楚号，甲板上的积水舀之不尽。多了三十人压重、舀水，云楚号渡过了最危险的时候。
暴风雨终于停歇，海面恢复了平静，四处张望，领航的云陈号早已不见了踪影。
桅杆已断，升不了帆，全部划桨不知所踪，云楚号失去了动力，不得已下锚原地修整。
升起云灯，起起落落往八个方向远望，方圆几十里未见船只岛屿。
一百五十人困守云楚号，绝望的情绪再次蔓延。
“船上物资勉强可以支撑一月，升起求救旗，希望这一个月有船只能发现我们。”福王说道。
舵手鼓舞道，“暴风团是从我等后面袭来，半日狂风暴浪，至少向前推进十日航程，此地离大陆应该只有半月航程。”
“做两手准备，我划舟去寻找救援。”陶安说道。
拒绝了陪同，陶安上舟，双侧摇橹，小舟箭一般在海面划出长长的白线。
马不停蹄三天，突然看见高空中的云中艇，顺着云中艇返回的方向，发现了云陈号。
云陈号非常幸运，在暴风团的边缘有惊无险，只落水三人，船体完好无损。
暴风雨一停歇，云陈号立即返航，同时升起云中艇四处搜寻，因为是逆风，降帆人力划桨，行驶缓慢。
陶安上船，相互了解情况，陈梓东面沉如水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雷贤侄来了就好，接下来云陈号暂交与你，伯伯下去陪陪梓豪。”丧子之痛未过，又碰上风暴团，陈沛东心神耗费，已经精神恍惚。
陈梓豪的遗体被冻存在底仓，陈沛东每日都会下去对遗体喃喃自语。
“伯父先休息两天吧。”陶安走到其身后，对着大椎点出一道真元，扶着沉沉睡去的陈沛东，交给旁边侍立的陈叔。
陈叔是陈府的老人，正是他悄悄对陶安请求，再耗下去，老族长有性命之忧。
返航第五日，云陈号云楚号两舷相交，陈梓东两日前醒来，终于振作起来，与陶安走下甲板，一起迎接云楚号众人。
全体转移到云陈号上，一清点，船队少了近四成人。
收拾好心情，再次出发。少了些欢声笑语，多了些沉着冷静。灾难会带走一些不幸的人，幸存者会把伤痛埋进心里。
路过的大小岛屿越来越多，所有人都只想早点到达大陆，没有在任何岛屿停留。
比预计早十天，跟大海一样无边无际的海岸线出现在面前，交州到了。
壶芦岛两百四十余人，历时七个月，终于来到大陆，看起来跟壶芦岛没什么区别，除了没有雾墙。
云陈号慢慢向码头靠近，围在一起的力工骚动起来。
“呦，来了一艘大船，吃水很深，货不少。”
“云陈……没听过，大伙有印象没？”
“没卸过这艘船，可能第一次来。”
“第一次来？价格涨三成。大伙说好了，不能破规矩啊！”
“那是自然，谁破规矩，以后就别在这曲沧码头混了。”
“我看船头人不少，不一定需要我们卸货。”
“唉，半个月前那场大风暴害死人，商船少好多。这又来一艘不需要卸货的，油都买不起了。”
“怕什么，所有码头都受了灾，好多船都在大修，正好我们歇一歇，过几天，只会卸不过来。”
……
码头茶馆一伙人也在讨论云陈号。
“云陈号，有点陌生，运什么的？”
“你何掌柜法眼都看不出来，谁还能知道？莫不是知道我曲沧遭了灾，外地来捞一把的？”
“外地来的？那我就有言在先啊，按市价来，不要哄抬，只要我们不自乱阵脚，他不卖给我们，叫他卖不出去。”
“是极是极，听何掌柜的。”
令两帮人失望的事，没有人招呼他们看货卸货，云陈号下来几十人，个个高大健壮，被围在中间的几人气派不凡，不输曲沧城最顶尖的几位大佬，这哪是普通商船，明显是世家贵人来了。
码头讨生活的个个精明，一看这架势，没有人敢上前招呼。
徐青峰本也在远处看热闹，他是獐子岛徐家常驻曲沧江的管事，突然在这群人中看到自己的族叔徐柏飞。
眼看族叔亦步亦趋，落后一公子半步，对公子毕恭毕敬，徐青峰醒悟过来，是自己徐家的贵客。
忙不急跌从人群中挤出，对着徐柏飞大喊道，“十三叔，侄儿在这里。”
只见那公子对着周围侍卫笑着说了什么，人墙豁开，徐青峰小跑上前，左手抚胸躬身道，“拜见各位贵人，十三叔，侄儿眼拙，没看清楚，来晚了。”
徐柏飞皱着眉头，“招子放亮一点！还不拜见雷公子！雷公子，这就是我青峰侄儿，是我大兄柏发家老三。”
徐青峰再次鞠躬，腰弯得更低，陶安往前轻轻一扶，“原来是徐岛主三少爷，快请起，我等要在曲沧江暂歇几日，麻烦三少爷了。”
徐青峰不由自主直起腰，心头大震，“这雷公子好深厚的内力！我父亲做岛主了？我那个白眼狼表叔哪去了？”
口里立马应道，“不麻烦，青峰一定伺候好雷公子，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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