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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内圈手,鸦雀步,追魂脚

    无抹面,不劈挂。

    抹面,是劈挂门的拳术核心。

    这里的抹不是擦、揩、涂抹,而是除去、勾掉、抹杀。

    郭自勇的应对可以说非常巧妙。

    放弃被徐忘川易筋缩骨困住的劈挂刀,就相当于放弃了劣势。

    一拳抹面,则是化被动为主动,借势抢攻。

    要知道,虽然徐忘川已经突破化劲,练成铜皮铁身、易筋缩骨,但这些功夫很难练到眼耳口鼻,即使真的练到了,也会比身体其他部位薄弱很多。

    郭自勇虽然不如徐忘川年轻力壮,武道境界也差得很远,但徐忘川重伤在身,这一拳如果打实,即使不死不伤,短时间内也会丧失大半战斗力。

    果然,眼看郭自勇这一拳凶猛,徐忘川将郭自勇的劈挂刀震开以后,不得不踏步避过。

    他这一避,身子轻盈如鸦雀蹦跳,正是自然门秘传绝技鸦雀步。

    不过,徐忘川虽然顺利避过郭自勇的抹面一拳,但这么一耽搁,麻雀和豹子已经扑了上了。

    徐忘川脚踩鸦雀步,翩然翻身,双拳车轮打向豹子,同时一脚飞起,撩向麻雀。

    鸦雀步。

    内圈手。

    追魂脚。

    这些都是自然门的秘传绝技,其中尤以追魂脚最是狠毒霸道。

    徐忘川打小练武,先站三年自然门伏虎桩,再练三年悬空挂砖,踢腿与肩平,挂上十几斤重的砖块,每天练上几个小时,然后又练三年踹踢木桩,每天以脚底、脚面、脚侧、脚尖对木桩进行踹、踢、勾、弹数千次,最后配合独特的呼吸术再练三年鬼脚入地和凝气踢空,十二年苦工才练成这追魂一脚。

    所谓鬼脚入地,就是绷直脚尖反复戳刺泥地或沙坑,直到一脚戳出有如锄头挖地才算初见功夫,而凝气踢空则是以自身为中心朝不同方向快速踢腿,每天几千次,直到腿出无影快若闪电才算有所成。

    徐忘川这一脚追魂歹毒异常,但麻雀和豹子也不差。

    对于这两人,白子夜有些看不懂他们的路数,两人用的好像都是街头乱战之术,只是豹子走的是奋不顾身的惨烈路线,麻雀走的是阴损无耻的下流路线。

    只见麻雀一个蹲身,正好让开徐忘川高踢的追魂脚,然后一个类似猴子偷桃的招数就朝徐忘川胯下抓去,豹子则和他之前与陈子阳徒弟陈冲搏斗时一样,完全就是自寻死路不顾死活的打法,合身一扑抱向徐忘川。

    如果是在平时,徐忘川根本不会害怕这两货,就算被掏中、抱中,凭他铜皮铁身的功夫,麻雀和豹子也拿他无可奈何,但他被汉斯重伤在先,又强行硬抗郭自勇一刀在后,这时其实已经有点强弩之末的感觉,见豹子和麻雀配合默契说不定还有什么后手,无奈之下只得闪避。

    说起来极慢,实际上也就是几个眨眼的时间。

    徐忘川这么一耽搁,蛇拳门蒋腾手似灵蛇、螳螂门王炳霄臂如螳螂、谭腿门谭猛两腿翻飞、通背门季连山大杆挥舞,齐齐加入战圈。

    除了一交手就被重伤在地的倒霉催陈子阳,以及在后方掠阵的赵八两,就连肩部有伤的霍东升都在圈外游走,伺机而动。

    直到这个时候,徐忘川才显示出真正的不凡之处来!

    但见他越挫越勇、遇强越强,无论谁与他对上,他都是硬刚硬打,毫不退缩。

    只见他吞身如鹤缩、吐手若蛇奔,身似弯弓手似箭、眼似流星腿似钻,在人群中纵横睥睨、翻飞来往。

    “砰”的一响,豹子中了他一拳,被打得齿血横飞。

    “啊”的一声,谭腿门谭猛被他一撞,直接撞飞了出去。

    “咔”的一下,通背季连山的大杆被他一脚踢中,生生断成了几截。

    但他终究重伤在身,连番大战之下,气势慢慢弱了下来。

    很明显,赵家老宅和八大派的人来之前应该有过协商,就是不管游斗也好,还是付出代价也好,无论如何都要困住徐忘川、拖死徐忘川。

    徐忘川的出拳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踢腿力度随之也降了下来。

    这种减慢和降低的幅度虽然很小,但在包括白子夜在内的所有人看来,无疑是一个信号。

    这个信号给了所有围攻者信心,再斗一阵,重新拾起劈挂刀加入战团的郭自勇瞅准机会劈出一刀,狠狠劈在徐忘川的背上。

    依靠铜皮铁身,徐忘川虽然再次硬抗过去,没有筋断骨折,没有血肉横飞,但脚步却踉跄了一下。

    就在此时,赵八两动了!

    赵八两这一动,疾如惊风、迅若猛虎,在白子夜看来,刚猛似八极,却又比八极多出一种飘然的味道。

    夜色中,一道残影突向徐忘川,然后和徐忘川的身形撞在一起。

    一声闷响,两道影子一触即分。

    赵八两弯腰剧烈咳嗦,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嘴角溢血,但却面色平静,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徐忘川脸色苍白,再苍白,想要朝赵八两走来,最终却又放弃了。

    “赵家老宅出来的人,果然不一样!”

    徐忘川的话语十分低沉。

    “多谢徐兄夸奖,说实在的我真不想和你为敌,不过看来好像是不成了,反正我以后坚决不去黔省,一辈子不再和你相见。”

    赵八两淡然道。

    “呵,有些人不是你想不见就不见的!”

    徐忘川突然间笑了:“你们费心费力围追堵截,只是为了《玄机堪舆图》,可你们怎么确定我一定会把它带在身边?如果我说,《玄机堪舆图》根本就不在我身上,你们会不会气死?”

    “啊?”

    赵八两一怔,马上就笑了起来:“别闹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是我我也只有带在身边才会放心,尤其是出远门的时候!”

    “你说得对!”

    徐忘川点头:“不过就算我带在身上,你们最后也得不到!”

    “为什么?”

    赵八两不解。

    “因为,我可以毁了它!”

    徐忘川说着,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件东西,那东西像是一块破旧的羊皮。

    “别,大不了风水宝地得到的东西,依旧算自然门一份!”

    赵八两大急。

    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徐忘川也许护不住《玄机堪舆图》,但如果要毁掉它,却是眨眼间的事。

    “我徐忘川,只和被打败的人妥协,从来不和打败我的人妥协!”

    说着,徐忘川将手一扬,就要发力毁掉那卷破旧羊皮。

    一道人影突然从夜色中蹿出,箭一般射向徐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