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天下无贼
白子夜四人出现的时间太凑巧。
雪地里相互对峙的三方人马齐刷刷转过头来，向着几人行注目礼。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们!”
白子夜不知廉耻地拱拱手，见那几个采参客模样的大汉面色不善，念头一转，干脆把马占杰拉下水来：“我们对雪参毫无兴趣，马五当家可以作证!”
说着，他还朝马占杰眨了眨眼，抱了抱拳。
白子夜这么说，并不是信口开河。
几方人马在这里对峙，不用想一定是为了雪参，甚至有可能已经发现了雪参，这时候突然出现几个人，极有可能碰触到他们的敏感神经从而引起群攻，但如果来人对雪参没有兴趣，又不属于任何一方，他们就会保持旧有的相互争斗又勉强平衡的状态。
“几位贵客如果有空，等俺们处理完这里的事，欢迎到长白派做客!”
三方对峙的气氛本来就很微妙，这时候见昆仑高人主动示好，马占杰自然懂得借势上坡借坡下驴的道理，抱拳之后给了回应。
贵客?
听到马占杰的称呼，其他所有人的神色都是一变，看向白子夜几人的目光变得不再那么挑衅和轻佻，而是多了些克制。
而且，其他两方人马还同时松了口气。
不管白子夜几人是不是冲着雪参而来，至少，听马占杰的口气，他们至少不是长白派那边的人。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当我们不存在就好了!”
白子夜摆摆手，找了块岩石，将上面的雪花扫掉之后坐了下来。
林芷凝三人顺势站到了他身边。
除了牛二有些紧张、握着黄杨弓的手微微颤抖之外，林芷凝和简红鱼都身体松弛毫无戒备，一副事不关己只管看戏的局外人姿态。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因为无论是谁，也不可能在有人端坐一边把自己当猴看的情况下，还能旁若无人做自己的事情。
“咳咳……”
几秒钟之后，马占杰身边一个枯瘦蓑衣人看了眼白子夜这边一眼，率先打破了尴尬：“绿盟和刑堂的兄弟们远来是客，我长白派也不愿意得罪同道，但雪参本来就是我们发现的东西，不可能拱手相让，如果向盟主和荆堂主非要横插一手，我长白派接着就是!”
绿盟?
刑堂?
向盟主?
荆堂主?
这些又是什么鬼?
白子夜转头看向林芷凝。
“看来法明大师也不是什么都告诉你啊!”
林芷凝白了他一眼，低声道：“绿盟是东北响马的一只，原来叫麻匪，专门打家劫舍，后来和平了，打家劫舍不行了，老一辈的麻匪们死去之后，他们的后代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做些种植、伐木之类的产业，麻匪的名字也改成了绿盟，绿盟现在的盟主叫向……”
她好像忘了叫什么，转而看向简红鱼：“简姨，叫向什么来着?”
“向非凡!”
简红鱼低声道。
“对，向非凡。”
林芷凝接着道：“至于刑堂就比较特殊了，属于家族传承，这个家族姓荆，专门研究刑具和审讯工具，当然功夫也不错，据说清朝后期，东北各地衙门中到处都有荆家的人，不过时代变了，刑具在现代失去用处，荆家的审讯手段又过于原始，便只能做些天下无贼的勾当。”
“天下无贼?”
白子夜有些不解。
“对，就是光头葛大爷演的那部电影，你没看过?”
林芷凝眨了眨眼睛。
“你说他们是小偷家族啊?”
白子夜总算明白过来。
“刑堂管这个叫劫富济贫，劫别人的富，济荆家的贫，要是让他们听到你说他们是小偷，一定会和你不死不休!”
林芷凝看白子夜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奚笑道：“怎么，看不起天下无贼?你知道东北三省，有多少铁路干线、多少公路要道控制在刑堂手中?每天又有多少人被窃被盗?单纯比有钱的话，刑堂堂主荆柳未必比金海赵家老佛爷差多少，只是名义上说起来不好听，也没法调动赵家那么多资源罢了!”
“这么厉害?”
白子夜大吃一惊，林芷凝的说法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别小看这些东西!”
林芷凝道：“别的不说，就说绿盟搞的种植、伐木，你以为就比新闻上说的那些科技公司、互联网企业差了?”
“确实没想到!”
白子夜的观念再一次被刷新。
就在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对峙三方的谈判也在继续。
“马掌门说笑了，我刑堂和长白派一样同处东北，都是地头蛇，哪里说得上远来是客，客气了客气了。”
那个领着一堆年轻人，一副儒雅做派的老头呵呵笑着，应该就是刑堂堂主荆柳。
听他的称呼，长白派掌门应该和马占杰是同宗。
“笑话，长白派最先发现的东西就属于长白派?百年前长白派最先想要入关打天下，却也没见打下来啊!”
倒是那堆采参客的老大、绿盟盟主向非凡，样子看起来粗鲁，说起话来却又阴又毒，直戳人心窝。
他这番话一说出来，长白派那边的人人怒形于色，有几个年轻弟子还骂出声来。
“向非凡，你这是要和我长白宣战吗？”
长白派马姓掌门人怒喝道。
“宣战又如何?”
向非凡扬声道：“一堆打鱼卖驴的鸟人，难道我绿盟还怕了不成？”
卧槽，这哥们怕不是什么绿盟盟主，而是插刀教教主吧?
白子夜心道。
就在刚才，在对峙三方你来我往打嘴炮的时候，他也从林芷凝口中知道了长白派更具体的情况。
原来，长白派和绿盟、刑堂，甚至和昆仑都不一样，他们隐居山中，一直依靠打猎、捕鱼、养毛驴过日子。
打猎、捕鱼，那是自给自足，至于养毛驴，则是为了熬制阿胶与外界交易，互通有无。
长白山物产丰富，长白派依靠这些完全能够自给自足，甚至过上富足无忧的生活，但这些和绿盟、和刑堂相比，自然是远远不够看。
绿盟盟主向非凡字字诛心，专挑长白派痛处下嘴，也不知道双方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是仅仅因为雪参?
雪地里相互对峙的三方人马齐刷刷转过头来，向着几人行注目礼。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们!”
白子夜不知廉耻地拱拱手，见那几个采参客模样的大汉面色不善，念头一转，干脆把马占杰拉下水来：“我们对雪参毫无兴趣，马五当家可以作证!”
说着，他还朝马占杰眨了眨眼，抱了抱拳。
白子夜这么说，并不是信口开河。
几方人马在这里对峙，不用想一定是为了雪参，甚至有可能已经发现了雪参，这时候突然出现几个人，极有可能碰触到他们的敏感神经从而引起群攻，但如果来人对雪参没有兴趣，又不属于任何一方，他们就会保持旧有的相互争斗又勉强平衡的状态。
“几位贵客如果有空，等俺们处理完这里的事，欢迎到长白派做客!”
三方对峙的气氛本来就很微妙，这时候见昆仑高人主动示好，马占杰自然懂得借势上坡借坡下驴的道理，抱拳之后给了回应。
贵客?
听到马占杰的称呼，其他所有人的神色都是一变，看向白子夜几人的目光变得不再那么挑衅和轻佻，而是多了些克制。
而且，其他两方人马还同时松了口气。
不管白子夜几人是不是冲着雪参而来，至少，听马占杰的口气，他们至少不是长白派那边的人。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当我们不存在就好了!”
白子夜摆摆手，找了块岩石，将上面的雪花扫掉之后坐了下来。
林芷凝三人顺势站到了他身边。
除了牛二有些紧张、握着黄杨弓的手微微颤抖之外，林芷凝和简红鱼都身体松弛毫无戒备，一副事不关己只管看戏的局外人姿态。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因为无论是谁，也不可能在有人端坐一边把自己当猴看的情况下，还能旁若无人做自己的事情。
“咳咳……”
几秒钟之后，马占杰身边一个枯瘦蓑衣人看了眼白子夜这边一眼，率先打破了尴尬：“绿盟和刑堂的兄弟们远来是客，我长白派也不愿意得罪同道，但雪参本来就是我们发现的东西，不可能拱手相让，如果向盟主和荆堂主非要横插一手，我长白派接着就是!”
绿盟?
刑堂?
向盟主?
荆堂主?
这些又是什么鬼?
白子夜转头看向林芷凝。
“看来法明大师也不是什么都告诉你啊!”
林芷凝白了他一眼，低声道：“绿盟是东北响马的一只，原来叫麻匪，专门打家劫舍，后来和平了，打家劫舍不行了，老一辈的麻匪们死去之后，他们的后代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做些种植、伐木之类的产业，麻匪的名字也改成了绿盟，绿盟现在的盟主叫向……”
她好像忘了叫什么，转而看向简红鱼：“简姨，叫向什么来着?”
“向非凡!”
简红鱼低声道。
“对，向非凡。”
林芷凝接着道：“至于刑堂就比较特殊了，属于家族传承，这个家族姓荆，专门研究刑具和审讯工具，当然功夫也不错，据说清朝后期，东北各地衙门中到处都有荆家的人，不过时代变了，刑具在现代失去用处，荆家的审讯手段又过于原始，便只能做些天下无贼的勾当。”
“天下无贼?”
白子夜有些不解。
“对，就是光头葛大爷演的那部电影，你没看过?”
林芷凝眨了眨眼睛。
“你说他们是小偷家族啊?”
白子夜总算明白过来。
“刑堂管这个叫劫富济贫，劫别人的富，济荆家的贫，要是让他们听到你说他们是小偷，一定会和你不死不休!”
林芷凝看白子夜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奚笑道：“怎么，看不起天下无贼?你知道东北三省，有多少铁路干线、多少公路要道控制在刑堂手中?每天又有多少人被窃被盗?单纯比有钱的话，刑堂堂主荆柳未必比金海赵家老佛爷差多少，只是名义上说起来不好听，也没法调动赵家那么多资源罢了!”
“这么厉害?”
白子夜大吃一惊，林芷凝的说法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别小看这些东西!”
林芷凝道：“别的不说，就说绿盟搞的种植、伐木，你以为就比新闻上说的那些科技公司、互联网企业差了?”
“确实没想到!”
白子夜的观念再一次被刷新。
就在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对峙三方的谈判也在继续。
“马掌门说笑了，我刑堂和长白派一样同处东北，都是地头蛇，哪里说得上远来是客，客气了客气了。”
那个领着一堆年轻人，一副儒雅做派的老头呵呵笑着，应该就是刑堂堂主荆柳。
听他的称呼，长白派掌门应该和马占杰是同宗。
“笑话，长白派最先发现的东西就属于长白派?百年前长白派最先想要入关打天下，却也没见打下来啊!”
倒是那堆采参客的老大、绿盟盟主向非凡，样子看起来粗鲁，说起话来却又阴又毒，直戳人心窝。
他这番话一说出来，长白派那边的人人怒形于色，有几个年轻弟子还骂出声来。
“向非凡，你这是要和我长白宣战吗？”
长白派马姓掌门人怒喝道。
“宣战又如何?”
向非凡扬声道：“一堆打鱼卖驴的鸟人，难道我绿盟还怕了不成？”
卧槽，这哥们怕不是什么绿盟盟主，而是插刀教教主吧?
白子夜心道。
就在刚才，在对峙三方你来我往打嘴炮的时候，他也从林芷凝口中知道了长白派更具体的情况。
原来，长白派和绿盟、刑堂，甚至和昆仑都不一样，他们隐居山中，一直依靠打猎、捕鱼、养毛驴过日子。
打猎、捕鱼，那是自给自足，至于养毛驴，则是为了熬制阿胶与外界交易，互通有无。
长白山物产丰富，长白派依靠这些完全能够自给自足，甚至过上富足无忧的生活，但这些和绿盟、和刑堂相比，自然是远远不够看。
绿盟盟主向非凡字字诛心，专挑长白派痛处下嘴，也不知道双方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是仅仅因为雪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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