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丽人网友

    那个时候李云飞还是个古龙迷，刚刚上网络论坛聊天室的时候，看着千奇百怪的马甲和网名，他灵机一动把《陆小凤传奇》里的“西门吹雪“和老家“西河镇”结合了一下，给自己取了一个叫“西河吹雪”的网名，后来又有过一个叫“西河男孩”的马甲。他今天约会的这个女网友叫“东方丽人”，来自158财经论坛和尚海热线聊天室。但过去22年，很多东西已经模糊，他已经记不得今天约会的很多细节。

    准时赴约是美德。

    “含月，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我们回聊！”

    “好吧，记得联系我！”含月略显失望，老同学许久没见，她还想多聊一会儿。

    边上男生倒如释重负。

    俩人互留了电话号码后散去。

    幸好，钱包里还有名片，不然还真不知道自己办公室和传呼机的号码。

    走出校门，李云飞在路边的杂货铺找了一台电话机，信息回复过去给东方丽人的传呼机上：“丽人，你现在哪个具体位置？我怎么找你？吹雪”

    “我就在约定好的陈市长雕塑下面，白裙，持读者文摘，已经等你半个小时了，如果你没有诚意，我就回去了！下次再也不理你了！”

    “不好意思，晚上吃坏东西拉肚了，我正在打出租车赶来路上！”

    “真的假的？怎么不早说，身体要紧！如果真不舒服，你先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了，我马上就到！”

    初春夜的外滩游人如织，李云飞一眼就认出了雕塑边上等候的东方丽人。

    一米六五的个子，一件青色的连衣裙衬出略显丰满的身材，中短发，瓜子脸上一副黑色无框眼镜，正百无聊赖地浏览手中的读者文摘，不时地举头环顾四周。

    幸好不是恐龙，不算难看，80分有的，赴约是个美德。

    路边有个光明冰砖卖点，李云飞买了两个奶油大雪糕，径直走过去：“美女，买一个冰淇淋吧？”

    东方丽人头都没抬起来直接拒绝：“不要！”

    “今天搞活动，买一赠一！”

    “我说了没兴趣！”她没好气道。

    “看你那么美丽动人，可以免费赠送！”

    东方丽人终于抬起头看着眼前坏笑的李云飞，举着眼镜框子迟疑道：“你是西河吹雪吧？”

    李云飞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接下去是死一般的寂静，他已经做好被嫌弃的准备。

    打量数秒后，东方丽人“噗嗤”一声无可奈何地笑了，“骗子，大骗子！”

    “我哪里骗你了，是骗你钱还是骗你身了？”李云飞感觉很无辜。

    “在聊天室里你不是告诉我你如西门吹雪一般玉树临风吗？原来是个大青蛙！”

    外表输了，气质可不能输！

    李云飞挺起胸膛大声道：“伟大作家列夫托尔斯泰教导我们心灵美才是真的美！人不能只看外表，不能以貌取人，当初我说的可是我的内涵和气质如西门吹雪一般玉树临风！”

    “呸，一套又一套的，还真能说！”

    “丽人同学，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情，那我就先告别了，我们后会有期！”

    李云飞作揖告别。

    他刚转身，东方丽人大叫起来：“吹雪，你给我回来！”

    “嘛事？”

    “我辛辛苦苦大老远跑来到这里与你约会，晚饭都没吃，这么辛苦，被你骗来，你就这么跑了？你、你对得起我吗？要走也是我先走！”

    李云飞的突然告别激起了她的无比愤怒，恨不得踹他一脚丢进黄浦江里去吞馄饨。

    李云飞倒回来几步，在她身边的木椅坐下，道:“丽人同学，这下，你可以先走了！”

    东方丽人哭笑不得：“凭什么我就现在要走？我就不走了！”

    “说了那么多口干吗？”李云飞递上一块光明牌奶油大雪糕冰砖。

    东方丽人看了一眼雪糕，看着李云飞眼睛问道“吹雪，你真是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毕业的？”

    卧靠，当年自己把去新加坡打工吹成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读书了，脸皮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