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她会武功

    京华秋色中，漫天枯叶纷纷洒落，喝完茶，两人一前一后，缓缓从茶铺离开，深秋的阳光从疏林间落下，暖暖地映在两人的身上，许一言看着自己的影子照在苏芷妍纤细的背上，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从这里通往马连道的荣升客栈的路也是乡间小路，这是苏芷妍与家人事先约定好的，晚上会在那落脚，由于马车不能过去，又因是以田坎为路，十分难走。许一言看看苏芷妍脚上的鞋和裙摆，说道，“你没事吧，小心些。”苏芷妍应了声又立即问道：“许公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许一言轻轻“嗯”一声，“你说”。

    “公子到底是什么人？来京城做什么？”苏芷妍凝视着许一言，

    许一言心下暗自一凛，定定的望着盈盈眼波的苏芷妍，慌忙从苏芷妍好奇的眼神中移开，低下头去，心道：“这苏小姐待己亲厚，又是礼部侍郎苏靖之女，聪明睿智，行事大方得体，告诉她一些也无妨，日后也许能帮上一些忙。”

    “姑娘，这是两个问题。”许一言打趣道。

    “哦，那你回答第一问题。”

    “小生是一落第书生，这你知道的。”

    “嗯，还有呢？”

    “你知道昌平县令高杰吗？”许一言反问道。

    “县令高杰？，这人我听人说过，此人年少有为，能力和才华出众，宅心仁厚，造福了一方百姓。”苏芷妍素来喜欢与父亲苏靖谈论朝中之事，对朝中能人奇士，奸臣贪官大多心中有数，这高杰她如何不知，她曾数次听父亲在她面前夸赞此人智谋和胆识。

    对于苏芷妍的回应他没有感到很惊讶：“嗯，姑娘说的没有错，他曾经救过我，虽然只年长了我几岁，但却视之为恩师，恩同再造，我现在在他门下做事。”许一言向苏芷妍吐露自己的过往，心中的压抑渐渐轻松，脸上也恢复了他那特有的自信，他最后道：“我从一个迂腐懦弱的无用书生，能走到今天皆是高杰高大人一番教诲。”

    “原来如此，难怪公子文采斐然。”苏芷妍看着衣着寒酸的许一言叹道：“我见公子今日为贫困学子聘请教习先生，出手阔绰，为何自己这一番装扮却如此寒酸？”

    许一言淡淡一笑道：“宁可清贫自乐，不作浊富多忧，读书人衣着得体便可。”

    苏芷妍知道这句诗出自释道元《景德传灯录》，意思是：宁可过着清贫的快乐生活，也不要取不义之财忧愁度日。暗叹道：“公子所言极是”。聪慧如她当然也知道这一句话的另一层意思。

    许一言转头望着斜阳，眯起了眼，问道：“请问前礼部尚书苏靖和姑娘是什么关系？”

    苏芷妍听言心下一震，“苏靖是我父亲，公子是如何知晓我和他的联系？”她做了个顽皮的神情，笑道：“难道你见过家父，我们俩长得很像？”

    许一言见了她美艳绝伦的神色，过了良久悠然道：“我猜的，哈哈，没想到让我蒙中了。”听了这话，苏芷妍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只对他微微一笑，撇嘴道：“我不信。”非要拉着许一言告诉她原因。两人说说笑笑，此刻已经并肩走在京城的长街上，突然前方一个熟悉的粗壮背影引起了许一言的注意，此人腰环短刀，一身劲装，他的脸一下子就让许一言认出来了。

    许一言万万料想不到，竟会在这儿遇上了北陵双雄俞楷，他心下慌张，不知该要如何应对，急忙别过头去，拉着苏芷妍连忙快速疾走，他们来到了一处空巷，有些害羞的苏芷妍不明所以的被牵着手走了这么久，便问道：“公子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速之客？”

    许一言喘着粗气道：“嗯，一个坏人。”心中则暗自庆幸：“该死，若是被他发觉，那就完了。”

    “哦，我们跑了这么久，应该离他很远了吧。”

    忽然他呆呆地望向气定神闲的苏芷妍，他有些奇怪，“她一个弱女子跑这么远，怎么气都不喘？”

    霎时间，一把短刀飞来，直直飞向许一言的心口，许一言吓得立在了当场，来不及躲避，这刀迅猛而准确，这一刀对于毫无招架之力的许一言来说，无疑必死无疑。说时迟那时快，苏芷妍从手中弹出了一块碎银，立即把飞来的短刀给震飞了，许一言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令他惊讶的是没想到她会武功。巷子尽头缓缓走出来一人，不是别人，正是俞楷，他奸笑道：“任公子，别来无恙。”

    “哦，原来是北陵双雄的俞楷。”

    俞楷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他狞笑，大声道：“你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目中泛起一阵狠毒之色，一字字道：“我发誓要亲手杀了这些爱管闲事的人，只要让我碰见，我就要杀！”他的话语冰冷彻骨，其中蕴藏的怨毒，让许一言不住打了个冷战。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会单独碰上他，齐康却不在身边。他自知跑不了，便挺身挡在苏芷妍前面，没想到此时一张娇美脸庞的苏芷妍立马严肃起来，她拍了拍许一言的肩膀，示意他闪到旁边去，这时苏芷妍知道一场恶战无可避免，便从怀中取下环体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