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清宁玉璧
弗罗德重重的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两个孩子。没办法，自己在芬娜小姐面前承诺带两个孩子去观摩清宁玉璧，现在再困也只能兑现了：“说来我的清宁印也荒废好久了，那我们走吧，观摩清宁印得早点去占位置。欸，你怎么把头包的像个粽子？”
“额，那个，我，我脸上长痘痘了。”白羽紧张地回答，好在弗罗德也没追问。为了把白羽的狐狸头复原，兄弟二人昨天在藏经阁研究了一整天古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只要修习人族功法，强过兽族的内力，应该就能把头变回原样了。想起今夜正是满月，于是傍晚时分便来到他的家门口。
来到距离清宁玉璧还有一里地的地方，人群已经开始多了起来，不少修炼者都已经运起清宁印了，在夜澄的紫气探查中，成千上万个明亮圆盘正朝向前方的玉璧汇集。
“咦？那些人看起来年龄那么大了还没有结成清宁印吗？”白羽指着几个中年修炼者小声问。
“乾坤玉璧一共有七七四十九座，对应着四十九种乾坤印，清宁印只是其中一种，我们住在永平城离清宁玉璧近，当然优先修习它了。大陆其他地方的修炼者想要结成清宁印，就要跋山涉水来这里，毕竟百闻不如一见，拓印看一百遍也不如真身看一遍。”弗罗德漫不经心地解释。
“那我们也不一定要学清宁印，可以去其他地方修习别的功法是吗？”夜澄问道。他早就觉得清宁印力道太软，想修炼更威猛霸道的功法。
“好小子，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看看多少人不远千山万水来这里修习，知道为什么吗？”弗罗德说。
夜澄摇摇头。
“就是因为清宁印是所有功法中消耗最少的，也是修炼者们公认的最适合入门学习的功法。你想啊，当你长途跋涉去大陆另一端修习一种适合的功法时，是能维持半刻钟的烬焚印有用，还是运转起来几天几夜不用休息的清宁印有用？”弗罗德说到。
听到这里，夜澄有些明白清宁印的好处了。以清宁印为基础，修习其他功法可以事半功倍。
“清宁印的消耗最小，修炼到高深时，甚至能回补状态。我的家族在大陆的南端做生意，老爹不远千里把我送过来，就是因为维持时间超长的清宁印在护送商队长途跋涉时太有用了。老话说得好，我们修炼者都是‘几年的猎手，一辈子的游侠’。”
这时旁边几位中年修炼者像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笑着走到近前说：“清宁印的奥妙可不止如此，我们人族的那七位尊王，有三位都把清宁印练到了大成境界，丹田内一轮明月圆盘已经几千年都没有熄灭了。清宁印这响当当的‘不灭之印’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小伙子们安心练吧。”
听到这番话，弗罗德也连连点头：“是这样啊，看来我老爹还真有眼光呢，哈哈！”
众人健步如飞，谈话间就来到了清宁玉璧近前。说是玉璧，更像是平地上拔地而起的一座山峰，山峰正面平整如切，上面的每一道刻印都遒劲如龙，笔画的宽度都能容得下一个成人，光是这恢弘的场面就把夜澄和白羽镇住了。
弗罗德也赞叹道“传说这四十九尊乾坤印是仙族所为，也有人说这无极大帝的手笔，不管是谁留下的，能为我们人族所用，就是天大的幸事了。”修行者们鱼贯而入，弗罗德大气地排出三枚价值一百的金币，买了三个头等座席。夜澄和白羽哪里见过这么多钱，忙说不可如此破费。却见弗罗德摆摆手：“如此宏伟的场景，能有二位与我一起欣赏是我的幸事，不必言钱。”
没想到，刚一落座，弗罗德又悄悄凑过来对兄弟二人说，让他们在芬娜小姐面前美言一番，听得夜澄一脸黑线。夜澄不禁腹黑地想，要不要告诉芬娜，这家伙腰包比想象中还鼓，可以狠狠敲诈。
兄弟二人在席上坐定，只能说每人一百金币的头等席位确实也有所不同，位置不用说是正对着玉璧的绝佳之处，每个座席都是一个小隔间，在里面完全不会被打扰。不仅如此，在玉石镶嵌的座位旁，还贴心地把从古至今人族最强者们修炼清宁印的领悟全都罗列了出来。夜澄幸福地阅读着每一种方式和技巧，不断调整着结印地细节。这种把所有资料就放在眼前的修炼环境，简直是每一个修炼者都梦寐以求的。白羽也认真地跟着学，看上去也一板一眼，有模有样。
而弗罗德这时又泛起了瞌睡，干脆就躺在座席上吃起了赠送的瓜果。照他的说法，一旦练成了清宁印他就得回老家，与芬娜小姐分开了，所以他一直努力放缓修炼的速度，这也让兄弟二人对他纨绔程度的理解又加深了。
时光飞逝，不觉间，月亮已经升起，照亮了清宁玉璧上的第一个符号。只一瞬间，夜澄的大脑就陷入了空白，太震撼了！原本坚硬的石壁，此刻竟然在月光照映下，比世间最好的羊脂玉还要通透洁白。月亮的清辉通过玉璧沐浴在夜澄身上，光线虽强，却丝毫不觉得晃眼，一种柔和的力量把夜澄完全包裹了进去。夜澄的意识沉浸其中，周遭一切都飞快地褪色向脑后飞去，他已经在光的海洋里游弋，全然自己忘了身在何处。
随着月华的流转，玉璧上看似固定的图案也发生着变化，像是有着生命一样依照某种节奏律动着。而玉璧上每一处看似是风沙侵蚀的裂纹竟然都蕴含着无穷奥妙，夜澄的意识在玉璧上飞速盘旋，把每一处细节都尽收眼底。
月亮逐渐上升，来到正空。月华大盛，玉璧周围万事万物都被镀上一层银辉。通过玉璧的链接，夜澄只觉得，他与明月间有了奇妙的感应，但凡是月华普照之处，都能进入了他的感知范围。在这方银色的天地里，夜澄便是世界的宠儿，毫无保留地把月光的玄妙灌输入自己的身体里。夜澄恍惚中只觉得，自己成了这月色的一部分。
一个个古老的符号亮起又暗下，那种恢弘的景象在拓本上不可能见到，唯有亲身体会太能感受其中的震撼。夜澄一会儿变得很小，发觉自己塌缩成了一个芥子，混在无数个微小光点中不断地反射，跳跃着；忽然又变得很大，越过了整座玉璧，穿透了寰宇，手捧星月，腹纳须弥。
在他的意识游离之际，夜澄并不知道，他的丹田处的清宁印不断地产生着变化，时而是满月，时而是新月，每当月亮盈亏一次，他的清宁印也就凝实一分。一个时辰过去，夜澄怀中的小月亮不知更替了多少遍，世上的年轮又增加了几层。
多少季，多少岁，月华的光彩亘古不变。
只是人们举杯对月，饮下的是各自的悲欢。
“额，那个，我，我脸上长痘痘了。”白羽紧张地回答，好在弗罗德也没追问。为了把白羽的狐狸头复原，兄弟二人昨天在藏经阁研究了一整天古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只要修习人族功法，强过兽族的内力，应该就能把头变回原样了。想起今夜正是满月，于是傍晚时分便来到他的家门口。
来到距离清宁玉璧还有一里地的地方，人群已经开始多了起来，不少修炼者都已经运起清宁印了，在夜澄的紫气探查中，成千上万个明亮圆盘正朝向前方的玉璧汇集。
“咦？那些人看起来年龄那么大了还没有结成清宁印吗？”白羽指着几个中年修炼者小声问。
“乾坤玉璧一共有七七四十九座，对应着四十九种乾坤印，清宁印只是其中一种，我们住在永平城离清宁玉璧近，当然优先修习它了。大陆其他地方的修炼者想要结成清宁印，就要跋山涉水来这里，毕竟百闻不如一见，拓印看一百遍也不如真身看一遍。”弗罗德漫不经心地解释。
“那我们也不一定要学清宁印，可以去其他地方修习别的功法是吗？”夜澄问道。他早就觉得清宁印力道太软，想修炼更威猛霸道的功法。
“好小子，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看看多少人不远千山万水来这里修习，知道为什么吗？”弗罗德说。
夜澄摇摇头。
“就是因为清宁印是所有功法中消耗最少的，也是修炼者们公认的最适合入门学习的功法。你想啊，当你长途跋涉去大陆另一端修习一种适合的功法时，是能维持半刻钟的烬焚印有用，还是运转起来几天几夜不用休息的清宁印有用？”弗罗德说到。
听到这里，夜澄有些明白清宁印的好处了。以清宁印为基础，修习其他功法可以事半功倍。
“清宁印的消耗最小，修炼到高深时，甚至能回补状态。我的家族在大陆的南端做生意，老爹不远千里把我送过来，就是因为维持时间超长的清宁印在护送商队长途跋涉时太有用了。老话说得好，我们修炼者都是‘几年的猎手，一辈子的游侠’。”
这时旁边几位中年修炼者像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笑着走到近前说：“清宁印的奥妙可不止如此，我们人族的那七位尊王，有三位都把清宁印练到了大成境界，丹田内一轮明月圆盘已经几千年都没有熄灭了。清宁印这响当当的‘不灭之印’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小伙子们安心练吧。”
听到这番话，弗罗德也连连点头：“是这样啊，看来我老爹还真有眼光呢，哈哈！”
众人健步如飞，谈话间就来到了清宁玉璧近前。说是玉璧，更像是平地上拔地而起的一座山峰，山峰正面平整如切，上面的每一道刻印都遒劲如龙，笔画的宽度都能容得下一个成人，光是这恢弘的场面就把夜澄和白羽镇住了。
弗罗德也赞叹道“传说这四十九尊乾坤印是仙族所为，也有人说这无极大帝的手笔，不管是谁留下的，能为我们人族所用，就是天大的幸事了。”修行者们鱼贯而入，弗罗德大气地排出三枚价值一百的金币，买了三个头等座席。夜澄和白羽哪里见过这么多钱，忙说不可如此破费。却见弗罗德摆摆手：“如此宏伟的场景，能有二位与我一起欣赏是我的幸事，不必言钱。”
没想到，刚一落座，弗罗德又悄悄凑过来对兄弟二人说，让他们在芬娜小姐面前美言一番，听得夜澄一脸黑线。夜澄不禁腹黑地想，要不要告诉芬娜，这家伙腰包比想象中还鼓，可以狠狠敲诈。
兄弟二人在席上坐定，只能说每人一百金币的头等席位确实也有所不同，位置不用说是正对着玉璧的绝佳之处，每个座席都是一个小隔间，在里面完全不会被打扰。不仅如此，在玉石镶嵌的座位旁，还贴心地把从古至今人族最强者们修炼清宁印的领悟全都罗列了出来。夜澄幸福地阅读着每一种方式和技巧，不断调整着结印地细节。这种把所有资料就放在眼前的修炼环境，简直是每一个修炼者都梦寐以求的。白羽也认真地跟着学，看上去也一板一眼，有模有样。
而弗罗德这时又泛起了瞌睡，干脆就躺在座席上吃起了赠送的瓜果。照他的说法，一旦练成了清宁印他就得回老家，与芬娜小姐分开了，所以他一直努力放缓修炼的速度，这也让兄弟二人对他纨绔程度的理解又加深了。
时光飞逝，不觉间，月亮已经升起，照亮了清宁玉璧上的第一个符号。只一瞬间，夜澄的大脑就陷入了空白，太震撼了！原本坚硬的石壁，此刻竟然在月光照映下，比世间最好的羊脂玉还要通透洁白。月亮的清辉通过玉璧沐浴在夜澄身上，光线虽强，却丝毫不觉得晃眼，一种柔和的力量把夜澄完全包裹了进去。夜澄的意识沉浸其中，周遭一切都飞快地褪色向脑后飞去，他已经在光的海洋里游弋，全然自己忘了身在何处。
随着月华的流转，玉璧上看似固定的图案也发生着变化，像是有着生命一样依照某种节奏律动着。而玉璧上每一处看似是风沙侵蚀的裂纹竟然都蕴含着无穷奥妙，夜澄的意识在玉璧上飞速盘旋，把每一处细节都尽收眼底。
月亮逐渐上升，来到正空。月华大盛，玉璧周围万事万物都被镀上一层银辉。通过玉璧的链接，夜澄只觉得，他与明月间有了奇妙的感应，但凡是月华普照之处，都能进入了他的感知范围。在这方银色的天地里，夜澄便是世界的宠儿，毫无保留地把月光的玄妙灌输入自己的身体里。夜澄恍惚中只觉得，自己成了这月色的一部分。
一个个古老的符号亮起又暗下，那种恢弘的景象在拓本上不可能见到，唯有亲身体会太能感受其中的震撼。夜澄一会儿变得很小，发觉自己塌缩成了一个芥子，混在无数个微小光点中不断地反射，跳跃着；忽然又变得很大，越过了整座玉璧，穿透了寰宇，手捧星月，腹纳须弥。
在他的意识游离之际，夜澄并不知道，他的丹田处的清宁印不断地产生着变化，时而是满月，时而是新月，每当月亮盈亏一次，他的清宁印也就凝实一分。一个时辰过去，夜澄怀中的小月亮不知更替了多少遍，世上的年轮又增加了几层。
多少季，多少岁，月华的光彩亘古不变。
只是人们举杯对月，饮下的是各自的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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