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人不如狗
萧雨歇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她打扮得张扬浓艳，描眉画腮。头发盘成了时髦的随云髻，让她看上去妩媚妖娆。
里面穿着一件湖蓝色的襦裙，外面穿着一件粉色轻纱。襦裙上还绣着鲜花和蝴蝶的团。萧雨歇身边遇上的女孩基本没有喜欢打扮的，要么是那种比男人还男人，永远穿着劲装的，要么就是丁凝这种一身素雅书卷气的。
在他看来向雨晴这个已经算是浓妆艳抹了。
“你带我来吃的这是什么东西？”向雨晴烦躁地看着眼前造型精巧的酥饼，就是一点提不起食欲。
萧雨歇实在是无语到了极致，一字一顿说道：“水晶果仁酥。”
这两天，萧雨歇索性就和向雨晴待在一起，要保护，那不如这样方便一点。萧雨歇今天特地带向雨晴出来吃饭，他还特地精心挑选了好地方，一个名声在外，有钱人都喜欢来的高档餐厅。
他有求于人家，自然是极尽讨好，特地带人家来了他平时绝不会踏足的高档饭馆。点的食物也都不是普通的食物，都是往最好的里面点。他还想着女孩子喜欢吃甜的，特地点了这么一道极其高档的甜点。
“果仁？”向雨晴翻了个白眼，“我连五仁月饼都不吃，你让我吃这个。你问问别人，有谁不觉得那玩意儿是黑暗料理，喜欢那东西的都是异端。就这个，它这馅儿看着比五仁月饼还过分，还是绿色的，这东西怎么吃啊？”
“不是，大姐，你能认识点儿好东西吗？这是四陆百国的顶级甜点，西狼王国独有的特产。”
向雨晴鄙夷地看着眼前的酥饼：“就这？这不就是个中间加了果仁馅儿的千层酥吗？”
萧雨歇没好气的指着眼前的东西：“就这！你知不知道，要做这种酥饼，要把面皮擀得比宣纸还薄；中间糖浆添加几种果汁十几味香料熬上一整宿；还有中间的果仁馅儿都是有很复杂的配方，要不然能是这么翠绿的颜色吗？你知不知道，光是擀面皮一项，就够一个学徒学上十年！十年！你试试你能把面皮擀的比纸还薄，还一点儿不破的吗？就这做甜点的主厨，是个地道的西狼人，那边儿和半兽人打仗打的没办法了，人家逃到大易来的，要不然你都没机会吃这好东西。就这顿饭，我告诉你，花我半月俸禄！”
向雨晴看了眼那个酥饼，又看了眼萧雨歇，实在是没胃口咬下去，那个酥饼，上面一层油一层糖浆，一层油一层糖浆，密密麻麻叠了不知道多少层，表皮烤的焦黄。看着就是个卡路里核弹！闻着那油香味儿，就腻得根本没法儿下嘴，看着那凝固的糖浆都觉得嘴里甜的齁。
向雨晴是越看越反胃，最后直接把叉子往桌上一砸：“你也是真能显你有钱！你们这些直男是除了花钱就不知道怎么讨女孩欢心了吧？”
萧雨歇忽然神秘兮兮地对着向雨晴说道：“别怪我没告诉你啊，做这个甜点的主厨可是个顶级的西陆大帅哥，那叫一个俊啊。”
向雨晴不屑地冷哼一声：“你觉得我上过刘玺的当，还会被男色迷了眼？”
萧雨歇不置可否，指了指饭店后厨的方向。
只见里面走出来一个不到三十岁，身材高挑匀称，五官立体端正的年轻人，一身白色厨师服中间有束腰，更显出他倒三角一般的上身、修长的手脚，还有挺拔的腰身。可最重要的还是那张脸，黑色卷发打理的很整齐，上面压着一定厨师帽；一双褐色的大眼睛中仿佛闪耀着星辰之光；高挺的鼻梁，让整张脸变得更加立体；嘴唇勾勒出引人注目的笑容，旁边还有一对可爱的酒窝。
最关键的身上那股源自普通底层人，却又奋进和坚韧的气质。
向雨晴顺着萧雨歇指过去的方向，看到了这个帅气的男人，当时那眼睛就直了。
那个帅哥厨师一边和新老顾客打着招呼，一边朝这边走来。很快就走到了萧雨歇他们这边。
看得出来，这个帅哥厨师是个很热情很健谈的人，他很喜欢和顾客们分享对于美食的体验，对没个顾客都想说上两句。
他走到萧雨歇他们面前的时候，程序性的问了一句：“请问我的甜点对你们的胃口吗？”
这一问，才把向雨晴喊回了魂儿，她立刻热情的端起自己面前的甜点，用叉子蒯了一点到嘴里，然后笑得像一朵儿花一样的回答道：“我太喜欢了。它的味道真棒，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帅哥厨师礼貌地回答道：“哦，也没什么，我从十岁就开始跟着师父学做这个，做了十多年才真正做出来。如果您这么漂亮的女士说不爱吃，那我就要觉得我之前十几年的心血都白费了。”
说完，帅哥厨师笑呵呵走了，又去和别人打招呼了。
见到帅哥厨师一走，向雨晴马上低下头去，悄悄把嘴里的甜点吐了。
吐完抬起头就抱怨道：“这玩意儿真不如姑苏油糕，味道太浓了！”
萧雨歇在一旁憋笑憋得都不行了，捂着脸低下头，偷偷看着向雨晴。
向雨晴实在受不了了：“你这种直男是怎么传出来这么多绯闻的？”
萧雨歇直翻白眼：“打住！我跟乌云和歌莉娅我们都是清白的，我有喜欢的女孩，但不是这俩。”
“你喜欢的女孩在哪儿？”
“嫁别人了。”
“看出来了。”
“她嫁别人这事儿和我是不是直男没关系好吗？”
向雨晴用看油腻肥男的眼神上下打量萧雨歇，以表达自己的不相信。
萧雨歇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吟诵道：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咏苎萝山，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向雨晴听他说完，愣了好一会儿：“这，这算是，说给我听的？”
萧雨歇没皮没脸的一摊手：“我要是想说骚话，三天三夜都说不完，问题是我一说自己就浑身鸡皮疙瘩。”
向雨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心中有点失落：“还以为什么呢？不就是背诗吗？你有本事自己作诗啊。”
“李花怒放明高堂，九州一色太白霜。寂寞独酌壶中酒，自登云间百尺楼。”
向雨晴一愣：“写李白的？你自己写的？还行。”
萧雨歇骄傲的仰头一笑：“开玩笑，我文武双全的好不好！武能提着刀子追着三百多人砍，文能出口成章写一篇三百多字的赋文。”
“你厉害你厉害！”
“我真能！”
就在这时，店中的店员又端上来一盘菜。萧雨歇一看，是一盘鸡。
“你点的？”萧雨歇问道。
向雨晴点了点头：“是啊，大中午的你不会让我空着肚子出去吧。我告诉你，他们都说这个蛮陆鸡特别好吃。”
萧雨歇看着面前餐盘里的烤鸡，问道：“蛮陆鸡？这什么名字？我在原陆待了好多年，跑遍小半个原陆，也没见过这种鸡。原陆那鬼地方，连这些配菜都找不齐。”
向雨晴用刀叉撕下一只鸡腿递到萧雨歇面前：“我也不知道，听说是粤菜，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
萧雨歇接过鸡腿，啃了一口，发现味道还不错，肉质松软，香料味道十足，是一只好鸡。
还没吃两口，餐厅门口突然冲进来三个人。两个男人，一个大汉，一个瘦子，还有一个女人。这三个人进来的时候全都穿着长衫，衣服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这三个人一进来，同时从衣服里抻出一把砍刀来。
大汉二话不说，大喊道：“所有人不许动！跟你们没关系，你们原地待着。”
一下子整个餐厅顿时乱做一团，谁也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个高级餐厅还能发生这种事。客人们开始的时候吵吵嚷嚷，然后又在砍刀的威胁下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神色各异地盯着三人。
大汉一边喊，一边快步走到了萧雨歇他们这边，一把刀直接架上了萧雨歇的脖子。萧雨歇整个人都愣了，真的已经很久没人敢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一般都是他对别人干这事儿。
与此同时，那个瘦子堵在了餐厅门口，不允许别人离开，而另外一个女人，则是快步走到了向雨晴身旁，对着大汉问道：“大哥，是这个女的吗？”
大汉点了点头，就是她。
向雨晴已经被吓坏了，叫嚷起来：“你们干嘛啊？你们谁啊！我告诉你们，老娘不怕你们！”
女的也大喊一声：“别喊了！老实点儿，跟我们走，你少受点儿罪！”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就伸手往向雨晴的身上拽。
向雨晴拼命地挣扎扭动，尖叫着让对方住手。
萧雨歇回头看了这人一眼，发现这三人实力不错，居然都在七八阶，这要是两年前的萧雨歇还真的不好应付。
现在嘛，那三个人杀手模样的人看着萧雨歇倒是挺好对付的。此时的萧雨歇人在璇宫，没穿铠甲，就穿着一身常服，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兵器都收进了储物道具中。看着身板也不大，肤白柔嫩像个书生的模样。
看着脖子上的刀子，萧雨歇一边啃着手里的鸡腿，一边问道：“哥几个第几次做生意？”
把刀架在萧雨歇脖子上的大汉冷哼一声：“少说六七单了。放心，爷不是生手，保证让你们走得安心。”
萧雨歇翻了个白眼：“也就是说，大概率就杀过六七人？你知道我杀过多少吗？”
大汉听完嘿嘿嘿笑了起来：“嘿嘿嘿，就你小子还威胁老子，就你们这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杀个鸡我看都费劲。别墨迹了。起来。”
萧雨歇翻了个白眼，很听话的身体缓缓站起。
“咔啪”一声，萧雨歇将手中鸡腿的骨头折断，两节断骨，断掉的岔口处是一个个斜斜地尖角。
下一个瞬间，他冷不丁地发难，就借着站起身的这个动作，突然朝前一扑，擦着大汉的刀子冲进了对方怀里，左手猛然朝前一探，鸡骨头“噗”的一声刺入了大汉的咽喉中。
紧接着他身子一蹲，从对方脚边一个弦月，绕到大汉的身后，右手半截鸡骨头突然丢出，像是一把飞刀一般，贯穿了门口那个瘦子的咽喉。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快得这两个人根本没法反应。两个江湖上的高手，就这么死在了一根鸡骨头上。
“我特么杀过至少六七百人！俩新手，跟我狂！”
说完，萧雨歇瞄了挟持向雨晴的那女人一眼：“你自己把刀扔了吧，桌上可还有鸡骨头。”
那女人已经吓傻了，想也没想，把刀一抛，当即哭诉起来：“大哥，大哥，我们就混口饭吃！不是我们要杀你，是一个叫刘玺的，刘玺。我们也是从丁老把子手上接的活儿。”
萧雨歇摆弄了两下腰间的琅嬛小塔，招呼靳夜找人过来，说道：“过会儿六扇门的来，你自己跟他们说吧。”
向雨晴像是在惊吓中没反应过来一样，一口一口的吸着凉气，过了好久，都不见缓解。萧雨歇过去拍了拍她的背。
谁知这一拍，向雨晴直接吓得尖叫起来。
“啊——！”的一声。
萧雨歇吓了一跳。
随后向雨晴歇斯底里地对着萧雨歇尖叫道：“你杀人！”
萧雨歇有些尴尬，僵在原地，然后忽然说道：“我常杀人。我刚说了，我真的真的经常追着几百多人乱砍。”
向雨晴被吓得一下子哭了起来：“那你离我远点！”然后她一边喊，一边不断把身子往后缩。
她这一哭，萧雨歇也没了办法。
靳夜很快第一时间带着六扇门的人赶到，直接控制了唯一剩下来的那个女杀手。通过这个女杀手，靳夜很快就第一时间把刘玺给拘了。
美中不足的是，女杀手提到的那个丁老把子没找到，他跑了。
审讯室内，刘玺很嚣张地冲着靳夜吼道：“我告诉你，别说你不知道我是谁，我要是出不去，我的是人来掀了你们这六扇门！”
靳夜的脸色很难看，他还是平静地说道：“有人指证你。”
刘玺听完随即大吼起来：“你让他来！让他来！我看看那个王八蛋我认不认识！”
刘玺是心里有数的，他没亲自见过杀手，现在中间人跑了，没直接证据证明他就是指使者。典少阳也教了他让他死死咬住是被人冤枉，不会有人敢拿他怎么样。
接下来就是刘玺跟泼妇一样，扯着嗓子一直喊，叫嚣着自己的被冤枉的云云。靳夜受不了那个家伙聒噪，索性走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萧雨歇已经在等着他了。
透过铁栏杆，萧雨歇看着被关在牢房里的刘玺，问道：“能关他多久？”
靳夜侧了侧耳朵，似乎想用耳朵听出萧雨歇的心声，严肃地说道：“最多两天，我们只有两天时间。到时要是还是没证据，只能放了他。”
萧雨歇微微笑了笑：“两天吗？两天够了。”
萧雨歇其实也没真的想把刘玺关进监狱，如果真的有证据的话，几年前刘玺就该进来了，可惜这事儿只有向雨晴自己的叙述，就算再真，没有佐证，也无法判他。
他只是想用这事儿把刘玺绊在这里，两天时间，够萧雨歇做很多事，比如，把这件事炒上天！
就在萧雨歇转身欲走的时候，忽然间，就听靳夜惊呼了一声：“我去！这小子什么情况？”
萧雨歇被一惊，再次回过头去，却见刘玺坐在位置上开始不断地吸鼻子，一边吸鼻子，一边还不断地颤抖。
看到这一幕，萧雨歇也惊讶起来，刚才这个刘玺被困在牢房中还很暴躁的样子，大吼大叫的，怎么一下子整个人就萎了下去。
“他怎么了？”
“这王八犊子！他犯瘾了！这小子别想走了！”靳夜忽然一下子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风风火火地就朝牢房里冲了过去。
冲进牢房第一件事，揪起刘玺的衣领子，“啪啪”两个耳光打在刘玺的脸上，响亮的声音让牢房外的萧雨歇都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就是一个脆生！
“卧槽尼马的！你特么居然还嗑药！说！药是哪儿来的？跟你一起嗑药的还有谁？说！”
萧雨歇听着靳夜的吼叫，赶忙也冲进了牢房。他还想拉开靳夜，却见靳夜已经松了手，那刘玺直接丢在了地上。
刘玺的情况却是越来越严重，整个身体躺在地上不断地抽搐，嘴里不断念叨着：“给我给我给我！给我来点儿那东西！就一点儿！”
片刻之后，刘玺见靳夜没反应，愤怒地大吼起来：“给我！给我！快给我！你特么快去给我找要药，给我找药啊！曹泥玛的，我要药，我要药！药药药！你们快去给我找药！你们这些垃圾快去给我找药！快啊！......”
“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给我找药，我就举报你们，我就搞死你们，我让我的歌迷掀了你们的大理寺衙门！”
然而靳夜就当没听到一般，就这么站在一旁，冷冷旁观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怎么了？”萧雨歇惊恐地问道。
靳夜冷笑一声：“他磕过禁药，药瘾犯了，这特么的是个毒虫，再等会儿，等他药瘾发作的再凶一点，你问他什么他都招！”
“啊！啊！呃......”刘玺整个人开始越来越痛苦，他的身体向一条虫子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越叫越惨，越叫越惨。最后变成了哀嚎，变成了痛哭。
“不要等了！不要等了！”刘玺这时候居然一把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吼道，“我什么都招，什么都招！只要你们然我吸一口那东西，就一口。”
一边哭，他一边挣扎着爬起身，一下一下地把自己的脑袋磕在地板上，磕的彤彤乱响。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刚刚还在和他们叫嚣的“有头有脸”的人物。
然而萧雨歇和靳夜，这时候却是把胳膊都抱了起来，退后了两步，就享受着刘玺给他们磕头。
刘玺一边磕，一边哀求着：“我不是人！我是垃圾！向雨晴是我强奸的，我不是东西！我在她酒里下了药，迷晕了她，然后强奸了她。杀她的人也是我找的，就是我找人杀的她。我不是东西，我不是东西。还有，还有，我还偷税漏税，做假账。你们把那个药给我一点儿吧，就一点儿！”
“还有还有......”
刘玺说起来就开始没完，为了那一点点药，为了缓解一点点药瘾，他居然开始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别人没问的都说了出来。就指望着对面大发慈悲，给他一点那种药，让他稍微舒服一下。
有了药瘾的人就是这样，药瘾一来，人不如狗。
等一切尘埃落定，萧雨歇带着录完口供的向雨晴回到了他在璇宫上的住处。
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向雨晴似乎因为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杀人，被吓坏了，一路上都不愿意萧雨歇靠她太近。
等回到了住处，萧雨歇把她送回了自己的卧房，向雨晴才第一次开口出声。
“刘玺呢？”向雨晴问道。
萧雨歇答道：“牢里。”
向雨晴有些意料之中的样子，可还是问道：“这次，能关多久？六七天？”
萧雨歇叹了口气：“六七年！不过运作运作，十年没问题，我要下点狠手，让他一辈子不出来也不是太难。”
向雨晴一下子愣住了：“他？”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已经被惊得开不了口。
萧雨歇摊了摊手：“他不止强暴了你，他还吸食禁药，他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恶心事儿。不过可惜，手上没人命，弄死他不太可能。这次杀你只能算未遂。”
向雨晴听完，很久之后，才开口问道：“那，我们之间的事情是不是结束了？”
萧雨歇点了点头：“是，你终于可以摆脱我这么个杀人如麻的人了。”
他说完，顿了顿，还是说道：“对不起，今天让你看到我杀人了。”
向雨晴却大叫了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喊完，她又冷静了下来，她想开口，却最终没有张开嘴。
开始的时候，她确实害怕，可冷静下来以后，她又觉得感觉真的特别好。她在心底希望萧雨歇能继续保护自己，可是也许她自己都难以理解自己的想法。
萧雨歇叹了口气，向雨晴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但他懂什么意思，可他偏偏又不想承认，所以他只是沉默，转过身去，面对房门，背对着向雨晴。
向雨晴感受到萧雨歇的动作，忽然哭了起来。
当年，刘玺对她施暴的时候，她痛苦不堪，悲惨万分，那个时候，她多么希望有人能来救自己，能保护自己。直到今天，真的有一个人帮她对付刘玺，站在她的身前，保护她。
可她此时却开不了口，这不是一个她打心眼里喜欢的男人，他的性格，他的脾气，他的气质都像极了一个屌丝。可他偏偏又能力出众，家世显赫，地位斐然。她的心中矛盾的很难受，理智告诉她应该和萧雨歇亲近，可是情感却又告诉她这不是一个适合的男子。
所以她开始在自己的心中给自己编造一个合适的借口：她是一个被人侵犯过得女孩，一个不干净不纯洁的姑娘。这个出身名门，地位斐然的男人是不会看上自己这么一个姑娘的。
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萧雨歇会看不起她，他会看不起她。
终于，她像是过了自己那一关一样，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钱的事儿，怎么说？”
“明天我的人会把银票送到你手上。”说完，这一句，萧雨歇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有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愿意，从今日起，我们就是朋友了，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
向雨晴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中似乎多了希冀：“真的吗？”
萧雨歇回过头，重重点了一下：“真的，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可以依靠我。”
里面穿着一件湖蓝色的襦裙，外面穿着一件粉色轻纱。襦裙上还绣着鲜花和蝴蝶的团。萧雨歇身边遇上的女孩基本没有喜欢打扮的，要么是那种比男人还男人，永远穿着劲装的，要么就是丁凝这种一身素雅书卷气的。
在他看来向雨晴这个已经算是浓妆艳抹了。
“你带我来吃的这是什么东西？”向雨晴烦躁地看着眼前造型精巧的酥饼，就是一点提不起食欲。
萧雨歇实在是无语到了极致，一字一顿说道：“水晶果仁酥。”
这两天，萧雨歇索性就和向雨晴待在一起，要保护，那不如这样方便一点。萧雨歇今天特地带向雨晴出来吃饭，他还特地精心挑选了好地方，一个名声在外，有钱人都喜欢来的高档餐厅。
他有求于人家，自然是极尽讨好，特地带人家来了他平时绝不会踏足的高档饭馆。点的食物也都不是普通的食物，都是往最好的里面点。他还想着女孩子喜欢吃甜的，特地点了这么一道极其高档的甜点。
“果仁？”向雨晴翻了个白眼，“我连五仁月饼都不吃，你让我吃这个。你问问别人，有谁不觉得那玩意儿是黑暗料理，喜欢那东西的都是异端。就这个，它这馅儿看着比五仁月饼还过分，还是绿色的，这东西怎么吃啊？”
“不是，大姐，你能认识点儿好东西吗？这是四陆百国的顶级甜点，西狼王国独有的特产。”
向雨晴鄙夷地看着眼前的酥饼：“就这？这不就是个中间加了果仁馅儿的千层酥吗？”
萧雨歇没好气的指着眼前的东西：“就这！你知不知道，要做这种酥饼，要把面皮擀得比宣纸还薄；中间糖浆添加几种果汁十几味香料熬上一整宿；还有中间的果仁馅儿都是有很复杂的配方，要不然能是这么翠绿的颜色吗？你知不知道，光是擀面皮一项，就够一个学徒学上十年！十年！你试试你能把面皮擀的比纸还薄，还一点儿不破的吗？就这做甜点的主厨，是个地道的西狼人，那边儿和半兽人打仗打的没办法了，人家逃到大易来的，要不然你都没机会吃这好东西。就这顿饭，我告诉你，花我半月俸禄！”
向雨晴看了眼那个酥饼，又看了眼萧雨歇，实在是没胃口咬下去，那个酥饼，上面一层油一层糖浆，一层油一层糖浆，密密麻麻叠了不知道多少层，表皮烤的焦黄。看着就是个卡路里核弹！闻着那油香味儿，就腻得根本没法儿下嘴，看着那凝固的糖浆都觉得嘴里甜的齁。
向雨晴是越看越反胃，最后直接把叉子往桌上一砸：“你也是真能显你有钱！你们这些直男是除了花钱就不知道怎么讨女孩欢心了吧？”
萧雨歇忽然神秘兮兮地对着向雨晴说道：“别怪我没告诉你啊，做这个甜点的主厨可是个顶级的西陆大帅哥，那叫一个俊啊。”
向雨晴不屑地冷哼一声：“你觉得我上过刘玺的当，还会被男色迷了眼？”
萧雨歇不置可否，指了指饭店后厨的方向。
只见里面走出来一个不到三十岁，身材高挑匀称，五官立体端正的年轻人，一身白色厨师服中间有束腰，更显出他倒三角一般的上身、修长的手脚，还有挺拔的腰身。可最重要的还是那张脸，黑色卷发打理的很整齐，上面压着一定厨师帽；一双褐色的大眼睛中仿佛闪耀着星辰之光；高挺的鼻梁，让整张脸变得更加立体；嘴唇勾勒出引人注目的笑容，旁边还有一对可爱的酒窝。
最关键的身上那股源自普通底层人，却又奋进和坚韧的气质。
向雨晴顺着萧雨歇指过去的方向，看到了这个帅气的男人，当时那眼睛就直了。
那个帅哥厨师一边和新老顾客打着招呼，一边朝这边走来。很快就走到了萧雨歇他们这边。
看得出来，这个帅哥厨师是个很热情很健谈的人，他很喜欢和顾客们分享对于美食的体验，对没个顾客都想说上两句。
他走到萧雨歇他们面前的时候，程序性的问了一句：“请问我的甜点对你们的胃口吗？”
这一问，才把向雨晴喊回了魂儿，她立刻热情的端起自己面前的甜点，用叉子蒯了一点到嘴里，然后笑得像一朵儿花一样的回答道：“我太喜欢了。它的味道真棒，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帅哥厨师礼貌地回答道：“哦，也没什么，我从十岁就开始跟着师父学做这个，做了十多年才真正做出来。如果您这么漂亮的女士说不爱吃，那我就要觉得我之前十几年的心血都白费了。”
说完，帅哥厨师笑呵呵走了，又去和别人打招呼了。
见到帅哥厨师一走，向雨晴马上低下头去，悄悄把嘴里的甜点吐了。
吐完抬起头就抱怨道：“这玩意儿真不如姑苏油糕，味道太浓了！”
萧雨歇在一旁憋笑憋得都不行了，捂着脸低下头，偷偷看着向雨晴。
向雨晴实在受不了了：“你这种直男是怎么传出来这么多绯闻的？”
萧雨歇直翻白眼：“打住！我跟乌云和歌莉娅我们都是清白的，我有喜欢的女孩，但不是这俩。”
“你喜欢的女孩在哪儿？”
“嫁别人了。”
“看出来了。”
“她嫁别人这事儿和我是不是直男没关系好吗？”
向雨晴用看油腻肥男的眼神上下打量萧雨歇，以表达自己的不相信。
萧雨歇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吟诵道：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咏苎萝山，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向雨晴听他说完，愣了好一会儿：“这，这算是，说给我听的？”
萧雨歇没皮没脸的一摊手：“我要是想说骚话，三天三夜都说不完，问题是我一说自己就浑身鸡皮疙瘩。”
向雨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心中有点失落：“还以为什么呢？不就是背诗吗？你有本事自己作诗啊。”
“李花怒放明高堂，九州一色太白霜。寂寞独酌壶中酒，自登云间百尺楼。”
向雨晴一愣：“写李白的？你自己写的？还行。”
萧雨歇骄傲的仰头一笑：“开玩笑，我文武双全的好不好！武能提着刀子追着三百多人砍，文能出口成章写一篇三百多字的赋文。”
“你厉害你厉害！”
“我真能！”
就在这时，店中的店员又端上来一盘菜。萧雨歇一看，是一盘鸡。
“你点的？”萧雨歇问道。
向雨晴点了点头：“是啊，大中午的你不会让我空着肚子出去吧。我告诉你，他们都说这个蛮陆鸡特别好吃。”
萧雨歇看着面前餐盘里的烤鸡，问道：“蛮陆鸡？这什么名字？我在原陆待了好多年，跑遍小半个原陆，也没见过这种鸡。原陆那鬼地方，连这些配菜都找不齐。”
向雨晴用刀叉撕下一只鸡腿递到萧雨歇面前：“我也不知道，听说是粤菜，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
萧雨歇接过鸡腿，啃了一口，发现味道还不错，肉质松软，香料味道十足，是一只好鸡。
还没吃两口，餐厅门口突然冲进来三个人。两个男人，一个大汉，一个瘦子，还有一个女人。这三个人进来的时候全都穿着长衫，衣服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这三个人一进来，同时从衣服里抻出一把砍刀来。
大汉二话不说，大喊道：“所有人不许动！跟你们没关系，你们原地待着。”
一下子整个餐厅顿时乱做一团，谁也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个高级餐厅还能发生这种事。客人们开始的时候吵吵嚷嚷，然后又在砍刀的威胁下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神色各异地盯着三人。
大汉一边喊，一边快步走到了萧雨歇他们这边，一把刀直接架上了萧雨歇的脖子。萧雨歇整个人都愣了，真的已经很久没人敢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一般都是他对别人干这事儿。
与此同时，那个瘦子堵在了餐厅门口，不允许别人离开，而另外一个女人，则是快步走到了向雨晴身旁，对着大汉问道：“大哥，是这个女的吗？”
大汉点了点头，就是她。
向雨晴已经被吓坏了，叫嚷起来：“你们干嘛啊？你们谁啊！我告诉你们，老娘不怕你们！”
女的也大喊一声：“别喊了！老实点儿，跟我们走，你少受点儿罪！”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就伸手往向雨晴的身上拽。
向雨晴拼命地挣扎扭动，尖叫着让对方住手。
萧雨歇回头看了这人一眼，发现这三人实力不错，居然都在七八阶，这要是两年前的萧雨歇还真的不好应付。
现在嘛，那三个人杀手模样的人看着萧雨歇倒是挺好对付的。此时的萧雨歇人在璇宫，没穿铠甲，就穿着一身常服，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兵器都收进了储物道具中。看着身板也不大，肤白柔嫩像个书生的模样。
看着脖子上的刀子，萧雨歇一边啃着手里的鸡腿，一边问道：“哥几个第几次做生意？”
把刀架在萧雨歇脖子上的大汉冷哼一声：“少说六七单了。放心，爷不是生手，保证让你们走得安心。”
萧雨歇翻了个白眼：“也就是说，大概率就杀过六七人？你知道我杀过多少吗？”
大汉听完嘿嘿嘿笑了起来：“嘿嘿嘿，就你小子还威胁老子，就你们这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杀个鸡我看都费劲。别墨迹了。起来。”
萧雨歇翻了个白眼，很听话的身体缓缓站起。
“咔啪”一声，萧雨歇将手中鸡腿的骨头折断，两节断骨，断掉的岔口处是一个个斜斜地尖角。
下一个瞬间，他冷不丁地发难，就借着站起身的这个动作，突然朝前一扑，擦着大汉的刀子冲进了对方怀里，左手猛然朝前一探，鸡骨头“噗”的一声刺入了大汉的咽喉中。
紧接着他身子一蹲，从对方脚边一个弦月，绕到大汉的身后，右手半截鸡骨头突然丢出，像是一把飞刀一般，贯穿了门口那个瘦子的咽喉。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快得这两个人根本没法反应。两个江湖上的高手，就这么死在了一根鸡骨头上。
“我特么杀过至少六七百人！俩新手，跟我狂！”
说完，萧雨歇瞄了挟持向雨晴的那女人一眼：“你自己把刀扔了吧，桌上可还有鸡骨头。”
那女人已经吓傻了，想也没想，把刀一抛，当即哭诉起来：“大哥，大哥，我们就混口饭吃！不是我们要杀你，是一个叫刘玺的，刘玺。我们也是从丁老把子手上接的活儿。”
萧雨歇摆弄了两下腰间的琅嬛小塔，招呼靳夜找人过来，说道：“过会儿六扇门的来，你自己跟他们说吧。”
向雨晴像是在惊吓中没反应过来一样，一口一口的吸着凉气，过了好久，都不见缓解。萧雨歇过去拍了拍她的背。
谁知这一拍，向雨晴直接吓得尖叫起来。
“啊——！”的一声。
萧雨歇吓了一跳。
随后向雨晴歇斯底里地对着萧雨歇尖叫道：“你杀人！”
萧雨歇有些尴尬，僵在原地，然后忽然说道：“我常杀人。我刚说了，我真的真的经常追着几百多人乱砍。”
向雨晴被吓得一下子哭了起来：“那你离我远点！”然后她一边喊，一边不断把身子往后缩。
她这一哭，萧雨歇也没了办法。
靳夜很快第一时间带着六扇门的人赶到，直接控制了唯一剩下来的那个女杀手。通过这个女杀手，靳夜很快就第一时间把刘玺给拘了。
美中不足的是，女杀手提到的那个丁老把子没找到，他跑了。
审讯室内，刘玺很嚣张地冲着靳夜吼道：“我告诉你，别说你不知道我是谁，我要是出不去，我的是人来掀了你们这六扇门！”
靳夜的脸色很难看，他还是平静地说道：“有人指证你。”
刘玺听完随即大吼起来：“你让他来！让他来！我看看那个王八蛋我认不认识！”
刘玺是心里有数的，他没亲自见过杀手，现在中间人跑了，没直接证据证明他就是指使者。典少阳也教了他让他死死咬住是被人冤枉，不会有人敢拿他怎么样。
接下来就是刘玺跟泼妇一样，扯着嗓子一直喊，叫嚣着自己的被冤枉的云云。靳夜受不了那个家伙聒噪，索性走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萧雨歇已经在等着他了。
透过铁栏杆，萧雨歇看着被关在牢房里的刘玺，问道：“能关他多久？”
靳夜侧了侧耳朵，似乎想用耳朵听出萧雨歇的心声，严肃地说道：“最多两天，我们只有两天时间。到时要是还是没证据，只能放了他。”
萧雨歇微微笑了笑：“两天吗？两天够了。”
萧雨歇其实也没真的想把刘玺关进监狱，如果真的有证据的话，几年前刘玺就该进来了，可惜这事儿只有向雨晴自己的叙述，就算再真，没有佐证，也无法判他。
他只是想用这事儿把刘玺绊在这里，两天时间，够萧雨歇做很多事，比如，把这件事炒上天！
就在萧雨歇转身欲走的时候，忽然间，就听靳夜惊呼了一声：“我去！这小子什么情况？”
萧雨歇被一惊，再次回过头去，却见刘玺坐在位置上开始不断地吸鼻子，一边吸鼻子，一边还不断地颤抖。
看到这一幕，萧雨歇也惊讶起来，刚才这个刘玺被困在牢房中还很暴躁的样子，大吼大叫的，怎么一下子整个人就萎了下去。
“他怎么了？”
“这王八犊子！他犯瘾了！这小子别想走了！”靳夜忽然一下子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风风火火地就朝牢房里冲了过去。
冲进牢房第一件事，揪起刘玺的衣领子，“啪啪”两个耳光打在刘玺的脸上，响亮的声音让牢房外的萧雨歇都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就是一个脆生！
“卧槽尼马的！你特么居然还嗑药！说！药是哪儿来的？跟你一起嗑药的还有谁？说！”
萧雨歇听着靳夜的吼叫，赶忙也冲进了牢房。他还想拉开靳夜，却见靳夜已经松了手，那刘玺直接丢在了地上。
刘玺的情况却是越来越严重，整个身体躺在地上不断地抽搐，嘴里不断念叨着：“给我给我给我！给我来点儿那东西！就一点儿！”
片刻之后，刘玺见靳夜没反应，愤怒地大吼起来：“给我！给我！快给我！你特么快去给我找要药，给我找药啊！曹泥玛的，我要药，我要药！药药药！你们快去给我找药！你们这些垃圾快去给我找药！快啊！......”
“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给我找药，我就举报你们，我就搞死你们，我让我的歌迷掀了你们的大理寺衙门！”
然而靳夜就当没听到一般，就这么站在一旁，冷冷旁观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怎么了？”萧雨歇惊恐地问道。
靳夜冷笑一声：“他磕过禁药，药瘾犯了，这特么的是个毒虫，再等会儿，等他药瘾发作的再凶一点，你问他什么他都招！”
“啊！啊！呃......”刘玺整个人开始越来越痛苦，他的身体向一条虫子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越叫越惨，越叫越惨。最后变成了哀嚎，变成了痛哭。
“不要等了！不要等了！”刘玺这时候居然一把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吼道，“我什么都招，什么都招！只要你们然我吸一口那东西，就一口。”
一边哭，他一边挣扎着爬起身，一下一下地把自己的脑袋磕在地板上，磕的彤彤乱响。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刚刚还在和他们叫嚣的“有头有脸”的人物。
然而萧雨歇和靳夜，这时候却是把胳膊都抱了起来，退后了两步，就享受着刘玺给他们磕头。
刘玺一边磕，一边哀求着：“我不是人！我是垃圾！向雨晴是我强奸的，我不是东西！我在她酒里下了药，迷晕了她，然后强奸了她。杀她的人也是我找的，就是我找人杀的她。我不是东西，我不是东西。还有，还有，我还偷税漏税，做假账。你们把那个药给我一点儿吧，就一点儿！”
“还有还有......”
刘玺说起来就开始没完，为了那一点点药，为了缓解一点点药瘾，他居然开始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别人没问的都说了出来。就指望着对面大发慈悲，给他一点那种药，让他稍微舒服一下。
有了药瘾的人就是这样，药瘾一来，人不如狗。
等一切尘埃落定，萧雨歇带着录完口供的向雨晴回到了他在璇宫上的住处。
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向雨晴似乎因为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杀人，被吓坏了，一路上都不愿意萧雨歇靠她太近。
等回到了住处，萧雨歇把她送回了自己的卧房，向雨晴才第一次开口出声。
“刘玺呢？”向雨晴问道。
萧雨歇答道：“牢里。”
向雨晴有些意料之中的样子，可还是问道：“这次，能关多久？六七天？”
萧雨歇叹了口气：“六七年！不过运作运作，十年没问题，我要下点狠手，让他一辈子不出来也不是太难。”
向雨晴一下子愣住了：“他？”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已经被惊得开不了口。
萧雨歇摊了摊手：“他不止强暴了你，他还吸食禁药，他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恶心事儿。不过可惜，手上没人命，弄死他不太可能。这次杀你只能算未遂。”
向雨晴听完，很久之后，才开口问道：“那，我们之间的事情是不是结束了？”
萧雨歇点了点头：“是，你终于可以摆脱我这么个杀人如麻的人了。”
他说完，顿了顿，还是说道：“对不起，今天让你看到我杀人了。”
向雨晴却大叫了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喊完，她又冷静了下来，她想开口，却最终没有张开嘴。
开始的时候，她确实害怕，可冷静下来以后，她又觉得感觉真的特别好。她在心底希望萧雨歇能继续保护自己，可是也许她自己都难以理解自己的想法。
萧雨歇叹了口气，向雨晴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但他懂什么意思，可他偏偏又不想承认，所以他只是沉默，转过身去，面对房门，背对着向雨晴。
向雨晴感受到萧雨歇的动作，忽然哭了起来。
当年，刘玺对她施暴的时候，她痛苦不堪，悲惨万分，那个时候，她多么希望有人能来救自己，能保护自己。直到今天，真的有一个人帮她对付刘玺，站在她的身前，保护她。
可她此时却开不了口，这不是一个她打心眼里喜欢的男人，他的性格，他的脾气，他的气质都像极了一个屌丝。可他偏偏又能力出众，家世显赫，地位斐然。她的心中矛盾的很难受，理智告诉她应该和萧雨歇亲近，可是情感却又告诉她这不是一个适合的男子。
所以她开始在自己的心中给自己编造一个合适的借口：她是一个被人侵犯过得女孩，一个不干净不纯洁的姑娘。这个出身名门，地位斐然的男人是不会看上自己这么一个姑娘的。
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萧雨歇会看不起她，他会看不起她。
终于，她像是过了自己那一关一样，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钱的事儿，怎么说？”
“明天我的人会把银票送到你手上。”说完，这一句，萧雨歇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有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愿意，从今日起，我们就是朋友了，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
向雨晴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中似乎多了希冀：“真的吗？”
萧雨歇回过头，重重点了一下：“真的，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可以依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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