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牺牲和救赎
但血蟒移动着庞大的身躯向血甲怪撞来，卷起的石块，不停地封锁着血甲怪的位置，直到把它驱赶进自己的狩猎范围，盘旋的身体迅速收缩，之后如同箭矢一般，向血甲怪刺去。
血甲怪看着面前急速逼近的血蟒，只是歪着头，盯着它后方的李文思，露出一个等它一下的微笑。
也没有去管正要捅穿它身体的血蟒，一个闪身，直接跳到了血蟒的头顶，手里潜藏的利爪，顺势出鞘，牢牢地刺进了血蟒的脑袋里，来回不停的搅动着。
但血蟒只是一群没有意识的血丝形成，普通的物理攻击自然对它没有用，所以血甲怪的近身正好给了血蟒机会。
脑内血丝紧紧的缠绕住血甲怪的身体，整个身体瞬间就完成了180度的翻转，把血甲怪狠狠地盖在了地上。
紧接而来的就是疯狂的碾压，直到地面都被削下去几米的高度后，血蟒才停下身，翻转过身体，慢慢悠悠地离开原地，准备回到李文思的身边。
但突然出现在墙边的血甲怪却有些无聊，调笑地摇了摇自己的手指，嘲笑着血蟒的无能。
没有完成主人的命令，血蟒再次对血甲怪发起了进攻，和之前不一样的是，体型巨大的血蟒，这次分化成了众多的小血蟒，如同剑雨一般，锁死了血甲怪所有的退路。
面对血蟒的进攻，血甲怪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每一条靠近它半米范围内的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它的利爪下。
在漫天的血蟒下，看起来就像在它的身边形成了一个直径一米的诡异空间，吞噬着每一个入侵者的性命。
李文思在血蟒身后看的十分清楚，究其根本只是血甲怪的速度太快了，没有一条血蟒能在它手下存活0.01秒，全都被撕裂成了碎片，看起来就像是消失一般。
血甲怪抵挡着血蟒脆弱的攻势，悠闲推进着它的步伐，在它看来这样的怪物，太过无趣，只不过是个蛮力的产物。
随着步伐的推进，血蟒的数量急速下降，在杀完最后一条血蟒时，血甲怪满脸微笑的站到了李文思的面前。
半米的身高差距让李文思在它面前显得十分矮小，但在诡异程度上，两个怪物相差不多。
“你...要死，不能...伤害......。”血甲怪慢慢地从嘴里突出几个字，脸上的笑意也早已转化为了杀意，没有过多的动作。
下一秒利爪就捅进了李文思的心口，随手一扔就把李文思撕裂成好几截，尸块掉落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
血甲怪舔舐着手上的鲜血，尽管舌尖的美味让它有些心动，但找到韩昇才是它最终的目标。
咽下恋恋不舍的口水，转身向其它楼层走去，还没走几步，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还没等它扭头，无数的血丝从它的体内爆出，大块大块的血肉被抽干，风化，最后只剩下一幅皮包骨的可怜样，半跪在逐渐成形的李文思面前。
“滋味还不错啊，玩的还蛮尽兴。”李文思舔了一下嘴唇，伸着懒腰，收回了血甲怪身上所有的血丝，干枯的身体立刻重重的倒在地上，手脚都摔成了粉末，唯独头颅还在。
“该去下一场了，不知道他准备好没有。”李文思也不打算去管那个油尽灯枯的尸体，拍了拍身上灰尘，再次召唤出傀儡怪物，去搜寻韩昇的踪迹。
但血甲怪的头颅却死死地咬住了它的裤脚。
“死...你...死，保...护......”嘴里的字还没蹦完，一只脚直接把头颅碾成了粉末，血甲怪也彻底死亡。
如果韩曙在的话，一定能看到它记忆里的最后一幅画面，女人正牵着小男孩的手，高高兴兴地走向刺眼的白光当中。
“聒噪，蝼蚁一般的家伙，只不过看你有点意思陪你玩，真当你可以赢吗。”李文思抖了抖鞋上的骨灰，向着上面两层走去。
......
五楼的一处阴影内，韩昇全身笼罩在黑雾之中，整个人的气息慢慢地开始变得平稳，关节处的断裂伤，也开始慢慢地复原。
随着黑雾开始流回到心脏之中，韩昇的眼皮也有了轻微的颤动。
下一刻，韩昇费劲地睁开双眼，看着漆黑一片的空间，“果然，又回到这里了，这回应该没有人来救我了吧。”
韩昇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脚，发现没有像上次一样被禁锢，晃晃悠悠的坐了起来，这才看到旁边还有一个人在墙边靠着。
“这谁啊，地府还不让住单间吗。”韩昇慢慢地挪了过去，看到的却是之前逃跑的黑影怪，急忙凑了过去。
“兄弟啊，怎么你也来陪我了，唉...跑不了啊。”韩昇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眼前的这个怪物，毕竟是自己硬拉着它去的，最后…还是它帮了自己。
韩昇想和黑影怪聊聊，可是墙边的黑影怪却有些不对劲，一动不动，韩昇刚想伸手叫它，黑影怪却突然抓住了韩昇的手，刺痛和温热的触感让韩昇觉得有些不现实。
“难道又是假死？”
韩昇反抓住黑影怪的手问道：
“我们没死？”黑影怪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便整个身体向韩昇倒去。
韩昇急忙扶住了它，与此同时，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得有些虚化，外面的场景也出现在了韩昇的眼前。
“是医院的五楼，这是阴影空间。”韩昇有些诧异，看着墙边虚弱不堪的黑影怪，心里也有了一些推断。
“为什么要回来救我，跑都跑了，还回来送什么死。”黑影怪却给了韩昇一个丑陋的微笑，但在韩昇眼里这个微笑却是那么帅气。
韩昇也不知道这时该说些什么，人抛弃了同伴，怪物却救了人类，真是有些荒唐。
韩昇把手搭在黑影怪的肩上，也回给它一个真诚的微笑。
但就在这时，阴影空间突然开始剧烈抖动，一道亮光出现在了韩昇的头顶，不...是一只手撕开了阴影空间的屏障，窥视着里面的情况。
黑影怪知道那是什么，刚想拼死带着韩昇再逃一次，但一条血丝就已经穿过了它的脑袋，整个阴影空间瞬间破碎，留下的只有一只将死的怪物和一个活着的人类。
“不！！！”韩昇直接冲向黑影怪，但还没等他碰到它时，一只手就把他提了起来。
“抓到你了。”又是李文思，阴影空间的突然衰弱，让它再次找到了韩昇的位置，撕裂空间，杀死黑影怪，这次谁也逃不掉了。
韩昇看着黑影怪死在自己眼前，怒火瞬间填满了他的双眼，所有的黑雾倾巢而出，黑斧已经向着李文思的手臂砍去。
但李文思却直接将韩昇放开了，看着他奔跑到黑影怪的身边。
“醒醒啊，别死，我还没骂够你呢，你还欠我屁股的医疗费呢……”韩昇身上的黑雾不要命的往黑影怪身上灌去。
但也只是让黑影怪模糊的意识稍稍清醒一些，“看着眼前这个哭鼻子的男人，它好像记起了一些过去的事，好像他也为一个人这样哭过，是谁啊，记不清了，算了好累啊，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了。”
黑影怪死了，韩昇却仍旧把黑雾向它身上注入，但换来的只是逐渐冰冷的身体。
“我不要你死，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泪水一滴滴的打在黑影怪的脸上，没有奇迹。
直到死亡的最后，丑陋的微笑依然挂在它的脸上。
韩昇真的弄不明白，为什么它会来救他，它真的是怪物吗？
啪……啪啪，身后响起了随意的掌声，李文思鼓着掌，笑眯眯地蹲在韩昇的身边，嘴里品尝着从韩昇脸上得到的泪水。
“太…棒了，这种失去的感觉，太棒了，就像我失去你一样，我差点心都碎了。”
李文思“安慰”着韩昇，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韩昇，它知道现在的味道一定是极好的，愤怒，绝望，痛苦，混杂在一起的味道，那一定是它想要的。
李文思咽下早已压抑不住的口水，刚想把韩昇从尸体旁边带走，但韩昇身上的黑雾却把黑影怪包裹了起来，散去后，只留下了一颗结晶。
当韩昇伸手抓住结晶的那一刻，他向着李文思竖起了小拇指，直接消失在了李文思的眼前。
李文思拼命地想要抓回韩昇，但就差一步，韩昇再一次从它的眼皮底下逃跑了。
失去的感觉李文思体验了数回，愤怒也不再表现在脸上，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杀机，铺天盖地的血丝从它的身体里涌出，把整座医院都包裹了起来，胸口妖异的血核也闪起了光芒，黑暗这次彻底降临在了医院之中。
……
阴影空间内的韩昇看着眼前重新苏醒的韩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地抱着韩曙，小声地哭了起来。
韩曙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陪着这个失魂落魄的男孩。
等到哭泣声停止，韩曙才说了第一句话：“好样的。”
韩昇一听到这句话，泪水又在眼睛里面打转，“憋回去，现在没多少时间让你哭了，你想让他白死吗。”韩曙一脸严肃的说道。
韩昇知道他是谁，直接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脸，疼痛完全掩盖住了悲伤，整个人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韩曙看着韩昇的表现，松了一口气，他很怕韩昇沉溺在刚才的事情中，因为接下来还有更困难的是等着他俩。
韩曙掏出一颗结晶，放到了韩昇的手上，韩昇刚想说什么。
“看完它，你就明白了。”
韩昇也没继续说什么，意识一动，就进入了结晶空间之中，漆黑的空间中，只有一个盒子散发着亮光。
韩昇走近它，顿时，白色铺满了所有的地方，等到画面稳定下来，一个女人站在了他的面前，“王明远，走啊，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再不成功，老娘就……听到没。”
原来他叫王明远啊，韩昇暗自把这个名字牢牢地记在心里。
画面一阵加速，这个女人又出现在了画面上，“走啊，陪我走一趟，我可不想一个人去。”女人撒娇着在画面中。
“我今天还有事，下次陪你去，好蕾蕾，下次，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一定陪你。”画面又切回到一台电脑上。
一段加速之后，画面中只剩下电脑的亮光，周围被黑暗笼罩着，屏幕中闪着一条消息，但一直没有人去点开它……
画面一跳，来到了韩昇熟悉的地方，也是他俩第一次碰见的地方，每一个动作都再次重演，只不过这会是他的视角了。
韩昇能看到他跑回来救自己，输尽全身的能量救自己，能看到他做的每一个选择，能体验到他的每一次感受，每一次想要放弃时又重新燃起的信念。
他们很像，只不过他已经失去了，而韩昇的还在，他真的不想韩昇死，不想世上再多一个他这样失意的人。
韩昇没想到记忆最后王明远还留给他一段话。
“陌生人，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我希望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王明远，能不能请你去市里总医院找一个叫孙蕾的人跟她说一句，王明远以后没法再去看她了，他去了个遥远的地方，但请她不要担心，说不定哪天他就会回来，陪她一起在街上溜达。”
说到这里韩昇听到的声音中明显带上了哭腔，但随后又被爽朗的笑声所掩盖，“加油，陌生人，带着我的希望请你活下去。”
韩昇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留下这样一段记忆，但韩昇明白他的选择，因为笼罩他的阴影被他化作了耀眼的光芒，照向了所有人，唯独没有那个她。
“我会去的。”画面在丑陋的微笑中结束了。
退出结晶的韩昇，满眼泪水的看着韩曙，但他是笑着在流泪。
“好丑的笑，都快被他丑哭了，真是……”
韩昇一把擦掉了眼泪，对韩曙说道：“该结束这一切了。”
“是啊，该结束了。”韩曙笑着，操纵阴影空间，向最后的结局走去。
血甲怪看着面前急速逼近的血蟒，只是歪着头，盯着它后方的李文思，露出一个等它一下的微笑。
也没有去管正要捅穿它身体的血蟒，一个闪身，直接跳到了血蟒的头顶，手里潜藏的利爪，顺势出鞘，牢牢地刺进了血蟒的脑袋里，来回不停的搅动着。
但血蟒只是一群没有意识的血丝形成，普通的物理攻击自然对它没有用，所以血甲怪的近身正好给了血蟒机会。
脑内血丝紧紧的缠绕住血甲怪的身体，整个身体瞬间就完成了180度的翻转，把血甲怪狠狠地盖在了地上。
紧接而来的就是疯狂的碾压，直到地面都被削下去几米的高度后，血蟒才停下身，翻转过身体，慢慢悠悠地离开原地，准备回到李文思的身边。
但突然出现在墙边的血甲怪却有些无聊，调笑地摇了摇自己的手指，嘲笑着血蟒的无能。
没有完成主人的命令，血蟒再次对血甲怪发起了进攻，和之前不一样的是，体型巨大的血蟒，这次分化成了众多的小血蟒，如同剑雨一般，锁死了血甲怪所有的退路。
面对血蟒的进攻，血甲怪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每一条靠近它半米范围内的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它的利爪下。
在漫天的血蟒下，看起来就像在它的身边形成了一个直径一米的诡异空间，吞噬着每一个入侵者的性命。
李文思在血蟒身后看的十分清楚，究其根本只是血甲怪的速度太快了，没有一条血蟒能在它手下存活0.01秒，全都被撕裂成了碎片，看起来就像是消失一般。
血甲怪抵挡着血蟒脆弱的攻势，悠闲推进着它的步伐，在它看来这样的怪物，太过无趣，只不过是个蛮力的产物。
随着步伐的推进，血蟒的数量急速下降，在杀完最后一条血蟒时，血甲怪满脸微笑的站到了李文思的面前。
半米的身高差距让李文思在它面前显得十分矮小，但在诡异程度上，两个怪物相差不多。
“你...要死，不能...伤害......。”血甲怪慢慢地从嘴里突出几个字，脸上的笑意也早已转化为了杀意，没有过多的动作。
下一秒利爪就捅进了李文思的心口，随手一扔就把李文思撕裂成好几截，尸块掉落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
血甲怪舔舐着手上的鲜血，尽管舌尖的美味让它有些心动，但找到韩昇才是它最终的目标。
咽下恋恋不舍的口水，转身向其它楼层走去，还没走几步，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还没等它扭头，无数的血丝从它的体内爆出，大块大块的血肉被抽干，风化，最后只剩下一幅皮包骨的可怜样，半跪在逐渐成形的李文思面前。
“滋味还不错啊，玩的还蛮尽兴。”李文思舔了一下嘴唇，伸着懒腰，收回了血甲怪身上所有的血丝，干枯的身体立刻重重的倒在地上，手脚都摔成了粉末，唯独头颅还在。
“该去下一场了，不知道他准备好没有。”李文思也不打算去管那个油尽灯枯的尸体，拍了拍身上灰尘，再次召唤出傀儡怪物，去搜寻韩昇的踪迹。
但血甲怪的头颅却死死地咬住了它的裤脚。
“死...你...死，保...护......”嘴里的字还没蹦完，一只脚直接把头颅碾成了粉末，血甲怪也彻底死亡。
如果韩曙在的话，一定能看到它记忆里的最后一幅画面，女人正牵着小男孩的手，高高兴兴地走向刺眼的白光当中。
“聒噪，蝼蚁一般的家伙，只不过看你有点意思陪你玩，真当你可以赢吗。”李文思抖了抖鞋上的骨灰，向着上面两层走去。
......
五楼的一处阴影内，韩昇全身笼罩在黑雾之中，整个人的气息慢慢地开始变得平稳，关节处的断裂伤，也开始慢慢地复原。
随着黑雾开始流回到心脏之中，韩昇的眼皮也有了轻微的颤动。
下一刻，韩昇费劲地睁开双眼，看着漆黑一片的空间，“果然，又回到这里了，这回应该没有人来救我了吧。”
韩昇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脚，发现没有像上次一样被禁锢，晃晃悠悠的坐了起来，这才看到旁边还有一个人在墙边靠着。
“这谁啊，地府还不让住单间吗。”韩昇慢慢地挪了过去，看到的却是之前逃跑的黑影怪，急忙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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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昇想和黑影怪聊聊，可是墙边的黑影怪却有些不对劲，一动不动，韩昇刚想伸手叫它，黑影怪却突然抓住了韩昇的手，刺痛和温热的触感让韩昇觉得有些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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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昇反抓住黑影怪的手问道：
“我们没死？”黑影怪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便整个身体向韩昇倒去。
韩昇急忙扶住了它，与此同时，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得有些虚化，外面的场景也出现在了韩昇的眼前。
“是医院的五楼，这是阴影空间。”韩昇有些诧异，看着墙边虚弱不堪的黑影怪，心里也有了一些推断。
“为什么要回来救我，跑都跑了，还回来送什么死。”黑影怪却给了韩昇一个丑陋的微笑，但在韩昇眼里这个微笑却是那么帅气。
韩昇也不知道这时该说些什么，人抛弃了同伴，怪物却救了人类，真是有些荒唐。
韩昇把手搭在黑影怪的肩上，也回给它一个真诚的微笑。
但就在这时，阴影空间突然开始剧烈抖动，一道亮光出现在了韩昇的头顶，不...是一只手撕开了阴影空间的屏障，窥视着里面的情况。
黑影怪知道那是什么，刚想拼死带着韩昇再逃一次，但一条血丝就已经穿过了它的脑袋，整个阴影空间瞬间破碎，留下的只有一只将死的怪物和一个活着的人类。
“不！！！”韩昇直接冲向黑影怪，但还没等他碰到它时，一只手就把他提了起来。
“抓到你了。”又是李文思，阴影空间的突然衰弱，让它再次找到了韩昇的位置，撕裂空间，杀死黑影怪，这次谁也逃不掉了。
韩昇看着黑影怪死在自己眼前，怒火瞬间填满了他的双眼，所有的黑雾倾巢而出，黑斧已经向着李文思的手臂砍去。
但李文思却直接将韩昇放开了，看着他奔跑到黑影怪的身边。
“醒醒啊，别死，我还没骂够你呢，你还欠我屁股的医疗费呢……”韩昇身上的黑雾不要命的往黑影怪身上灌去。
但也只是让黑影怪模糊的意识稍稍清醒一些，“看着眼前这个哭鼻子的男人，它好像记起了一些过去的事，好像他也为一个人这样哭过，是谁啊，记不清了，算了好累啊，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了。”
黑影怪死了，韩昇却仍旧把黑雾向它身上注入，但换来的只是逐渐冰冷的身体。
“我不要你死，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泪水一滴滴的打在黑影怪的脸上，没有奇迹。
直到死亡的最后，丑陋的微笑依然挂在它的脸上。
韩昇真的弄不明白，为什么它会来救他，它真的是怪物吗？
啪……啪啪，身后响起了随意的掌声，李文思鼓着掌，笑眯眯地蹲在韩昇的身边，嘴里品尝着从韩昇脸上得到的泪水。
“太…棒了，这种失去的感觉，太棒了，就像我失去你一样，我差点心都碎了。”
李文思“安慰”着韩昇，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韩昇，它知道现在的味道一定是极好的，愤怒，绝望，痛苦，混杂在一起的味道，那一定是它想要的。
李文思咽下早已压抑不住的口水，刚想把韩昇从尸体旁边带走，但韩昇身上的黑雾却把黑影怪包裹了起来，散去后，只留下了一颗结晶。
当韩昇伸手抓住结晶的那一刻，他向着李文思竖起了小拇指，直接消失在了李文思的眼前。
李文思拼命地想要抓回韩昇，但就差一步，韩昇再一次从它的眼皮底下逃跑了。
失去的感觉李文思体验了数回，愤怒也不再表现在脸上，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杀机，铺天盖地的血丝从它的身体里涌出，把整座医院都包裹了起来，胸口妖异的血核也闪起了光芒，黑暗这次彻底降临在了医院之中。
……
阴影空间内的韩昇看着眼前重新苏醒的韩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地抱着韩曙，小声地哭了起来。
韩曙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陪着这个失魂落魄的男孩。
等到哭泣声停止，韩曙才说了第一句话：“好样的。”
韩昇一听到这句话，泪水又在眼睛里面打转，“憋回去，现在没多少时间让你哭了，你想让他白死吗。”韩曙一脸严肃的说道。
韩昇知道他是谁，直接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脸，疼痛完全掩盖住了悲伤，整个人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韩曙看着韩昇的表现，松了一口气，他很怕韩昇沉溺在刚才的事情中，因为接下来还有更困难的是等着他俩。
韩曙掏出一颗结晶，放到了韩昇的手上，韩昇刚想说什么。
“看完它，你就明白了。”
韩昇也没继续说什么，意识一动，就进入了结晶空间之中，漆黑的空间中，只有一个盒子散发着亮光。
韩昇走近它，顿时，白色铺满了所有的地方，等到画面稳定下来，一个女人站在了他的面前，“王明远，走啊，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再不成功，老娘就……听到没。”
原来他叫王明远啊，韩昇暗自把这个名字牢牢地记在心里。
画面一阵加速，这个女人又出现在了画面上，“走啊，陪我走一趟，我可不想一个人去。”女人撒娇着在画面中。
“我今天还有事，下次陪你去，好蕾蕾，下次，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一定陪你。”画面又切回到一台电脑上。
一段加速之后，画面中只剩下电脑的亮光，周围被黑暗笼罩着，屏幕中闪着一条消息，但一直没有人去点开它……
画面一跳，来到了韩昇熟悉的地方，也是他俩第一次碰见的地方，每一个动作都再次重演，只不过这会是他的视角了。
韩昇能看到他跑回来救自己，输尽全身的能量救自己，能看到他做的每一个选择，能体验到他的每一次感受，每一次想要放弃时又重新燃起的信念。
他们很像，只不过他已经失去了，而韩昇的还在，他真的不想韩昇死，不想世上再多一个他这样失意的人。
韩昇没想到记忆最后王明远还留给他一段话。
“陌生人，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我希望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王明远，能不能请你去市里总医院找一个叫孙蕾的人跟她说一句，王明远以后没法再去看她了，他去了个遥远的地方，但请她不要担心，说不定哪天他就会回来，陪她一起在街上溜达。”
说到这里韩昇听到的声音中明显带上了哭腔，但随后又被爽朗的笑声所掩盖，“加油，陌生人，带着我的希望请你活下去。”
韩昇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留下这样一段记忆，但韩昇明白他的选择，因为笼罩他的阴影被他化作了耀眼的光芒，照向了所有人，唯独没有那个她。
“我会去的。”画面在丑陋的微笑中结束了。
退出结晶的韩昇，满眼泪水的看着韩曙，但他是笑着在流泪。
“好丑的笑，都快被他丑哭了，真是……”
韩昇一把擦掉了眼泪，对韩曙说道：“该结束这一切了。”
“是啊，该结束了。”韩曙笑着，操纵阴影空间，向最后的结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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