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风高放火天，月黑杀人夜
待李自成走得更近一些之后，韩金儿才在拿木柴的偶然之间发现了他，许是有些惊讶，韩金儿先是一愣，随机便对他展颜一笑，但这一笑却让李自成的心跳都是快了几分。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对于李自成来说，自己的娘子韩金儿一直都是自己眼中最漂亮的女人，在家里什么脏活累活都任劳任怨的干，替自己操持家务，算得上是一个贤内助了。
可惜的是，就是这么多年来，两人一直都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这一直都是李自成心中的一块伤疤，不愿被人说起。
不过他从来都没有在韩金面前表现出来，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他知道韩金儿心里肯定也是十分不好受的，谁不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在家里安享天伦之乐。
“相公？你这是怎么了？到家了怎么还不进来，在外面愣神？”
韩金儿见李自成直愣愣的站在外面，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脸上却是还带有一丝落寞的情感。
心中不禁感到疑惑起来，急忙站起身来低头查看起来，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于是轻声唤了李自成一声。
听到韩金儿柔和的声音，李自成瞬间清醒过来，赶忙一拍自己的脑袋，打了个哈哈，笑着转移了一下话题。
“哈哈哈，这不是金儿你太美了，把我给迷住了吗。”
“贫，都老夫老妻了，说这些干什么呢，锅里的饭也快熟了，赶紧进来歇一歇，一会好吃晚饭。”
韩金儿娇羞一笑，笑骂了一声，侧身给李自成让出一条路，让他进家里把身上的官服脱了，在火炕上好好歇一歇脚，毕竟在外面办差跑了这么久，肯定是累得不轻。
李自成应了一声，笑着进了家门，有妻若此夫复何求，自己居然相信那些没事就爱烂嚼舌根的人，还怀疑她跟同村的盖虎有奸情，简直是被猪油蒙了心。
盘腿坐在炕上的李自成，喝着韩金儿刚烧开的热水，吃着锅里刚煮好的蜀黍饭，心里感觉阵阵的羞愧，想要找个机会好好补偿一下韩金儿。
长年以来在外地办差，李自成很少有机会能在家里多待上几天，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出差和出差的路上，忽略了孤身一人在家的韩金儿的感受。
韩金儿一个妇道人家，丈夫又常年在外，在村里的日子肯定不怎么好过，受人欺负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盖虎身为自己的好兄弟，又是同村，时不时过来帮衬一下韩金儿，也是无可厚非的，说起来自己还得找个时间去感谢一下人家。
但这一场景很有可能就被有心之人看去，编排出二人私下里有奸情的谣言，一传十十传百，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李自成是越想越气，端起桌子上的水一股脑的喝下去，转身躺下和衣便睡，韩金儿也以为李自成属实是累着了，默默收拾完碗筷，就吹了灯歇息。
第二天清晨一早，李自成跟韩金儿道别后，便又踏上了传递公文的道路，说是三日后便归，让韩金儿勿挂念。
李自成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没多久，一个身形雄壮，长相粗犷的男子便从他家屋后一闪而出。
“鸿基走了吗？”
“走了，说是三日之后才会回来。”
“嘿嘿嘿，那我们岂不是现在就能……”
说到这里，粗犷男子嘿嘿的笑着，一点一点的挪到韩金儿身边，牵起她的小手，轻轻抚摸着。
“看你那个熊样，李鸿基已经听到了些风言风语，心里有所怀疑了，要是再被人撞见，告诉了他，看你到时候该怎么办。”
韩金儿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将他的手拍了回去，转身朝屋里走去。
踮起脚尖朝李自成远去的方向望了一眼，粗犷男子一溜小跑跟在韩金儿的身后进了门，随后便将门关得死死的。
此时的李自成丝毫还不知情，只是一心期望着能快些走完这一趟差，早些回到家中，跟韩金儿互诉衷肠。
许是这次李自成运气好，在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灾民流寇，仅用了一天时间便赶到了府衙。
府衙之中的官吏也是十分惊讶，以往的公文都是要拖到两三天才能送到，这次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但接待的官吏也是办事迅速，很快便把公文处理接收好，随即便让李自成回去复命，念他也不容易，临走之前还送给了李自成半贯铜钱，当做这次的奖赏。
拿到钱的李自成心中欣喜若狂，千恩万谢拜别衙吏后，先是到集市上买了一壶好酒，又给韩金儿扯了一尺好布，准备回家给她一个惊喜。
回到家的时候，是第三天的傍晚，天已经蒙蒙黑了，看见屋内的灯光，李自成心中一暖，想必是韩金儿还在等着自己回来。
可是当李自成走近，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牙齿在止不住的打颤，因为他听到了屋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而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就是他好兄弟盖虎的声音。
连连向后退上几步，不断的摇着头，口中喃喃自语，李自成逃一般的离开自己家门口，躲到林中独自哭泣了起来。
妻子的谎言，兄弟的背叛，让李自成心如刀绞，他不知道他到底做错些了什么，老天爷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他。
望着山下零星的灯光，李自成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第一次感觉不到家在哪里，曾经灯光有多么温暖现在看起来就有多么寒冷。
突然之间，他摸到了自己腰间的佩刀，一点一点的拔了出来，刀身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亮眼，更增添了几分寒意。
不知受到什么的驱使，李自成如同僵尸一般，朝自己家中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而眼中的杀意也越来越浓。
你们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再一次回到家门口的时候，盖虎没有离开，还在屋里跟韩金儿缠绵，时不时传来几声掩抑的叫声。
怒上心头，李自成一脚踹开屋门，提刀来到卧房，用刀指着炕上的那对狗男女。
“相公？！”
“兄弟？！”
看见李自成的时候，韩金儿和盖虎都吃了一惊，谁会想到李自成会在大晚上赶回来。
“兄弟，你先听我说，你听我说，先把刀放下。”
明晃晃的刀尖冲着自己，盖虎虽然心中惊慌不已，但还是镇定下来让李自成先把刀放下，而韩金儿丝毫没了主意，用被子包裹住身子，在一旁掩面哭泣。
听到韩金儿的哭声，李自成更加失去理智，举刀便朝韩金儿头上砍去。
“你这个贱人，给我去死吧！”
韩金儿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便倒在了炕上，血不断从伤口流出，染红了被褥。
盖虎则瞅准机会，抓起裤子，便要往外逃去，但李自成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抓住他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拽，双手握住刀柄，往下狠命的刺去。
“不！不要！”
连刺了几十下后，李自成瘫倒在地上，看着尸身模糊的盖虎和床上韩金儿的尸体，放声大笑了起来，可是这笑声中带着几分哭腔，又带着几分凄凉。
抓起跨在身侧的酒葫芦，朝嘴里猛灌了好几口，可能是酒太烈，也可能是被呛着了，李自成连连咳嗽了好几声，眼角还带有泪花，情绪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面无表情的将剩下的酒倒在盖虎和韩金儿尸体上，迟疑了一会，又把那一尺布匹盖在韩金儿身上，夫妻一场，总不能让她光着身子走。
李自成从灶台里随意的抽出一根柴火，踱步走到门外后，朝房顶使劲一扔，大火瞬间蔓延起来。
借助风势，熊熊烈火燃起，照亮了这漫漫黑夜，也照亮了李自成消瘦的脸庞。
李自成知晓自己连杀两人，官府是断断不会放过自己的，索性也不打算逃了，就站在原地，等天亮后官差来拿自己。
心中怒气和怨气沉积，李自成将刀猛的插在地上，朝天大吼一声。
“杀人者，银川驿卒李鸿基是也！”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对于李自成来说，自己的娘子韩金儿一直都是自己眼中最漂亮的女人，在家里什么脏活累活都任劳任怨的干，替自己操持家务，算得上是一个贤内助了。
可惜的是，就是这么多年来，两人一直都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这一直都是李自成心中的一块伤疤，不愿被人说起。
不过他从来都没有在韩金面前表现出来，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他知道韩金儿心里肯定也是十分不好受的，谁不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在家里安享天伦之乐。
“相公？你这是怎么了？到家了怎么还不进来，在外面愣神？”
韩金儿见李自成直愣愣的站在外面，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脸上却是还带有一丝落寞的情感。
心中不禁感到疑惑起来，急忙站起身来低头查看起来，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于是轻声唤了李自成一声。
听到韩金儿柔和的声音，李自成瞬间清醒过来，赶忙一拍自己的脑袋，打了个哈哈，笑着转移了一下话题。
“哈哈哈，这不是金儿你太美了，把我给迷住了吗。”
“贫，都老夫老妻了，说这些干什么呢，锅里的饭也快熟了，赶紧进来歇一歇，一会好吃晚饭。”
韩金儿娇羞一笑，笑骂了一声，侧身给李自成让出一条路，让他进家里把身上的官服脱了，在火炕上好好歇一歇脚，毕竟在外面办差跑了这么久，肯定是累得不轻。
李自成应了一声，笑着进了家门，有妻若此夫复何求，自己居然相信那些没事就爱烂嚼舌根的人，还怀疑她跟同村的盖虎有奸情，简直是被猪油蒙了心。
盘腿坐在炕上的李自成，喝着韩金儿刚烧开的热水，吃着锅里刚煮好的蜀黍饭，心里感觉阵阵的羞愧，想要找个机会好好补偿一下韩金儿。
长年以来在外地办差，李自成很少有机会能在家里多待上几天，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出差和出差的路上，忽略了孤身一人在家的韩金儿的感受。
韩金儿一个妇道人家，丈夫又常年在外，在村里的日子肯定不怎么好过，受人欺负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盖虎身为自己的好兄弟，又是同村，时不时过来帮衬一下韩金儿，也是无可厚非的，说起来自己还得找个时间去感谢一下人家。
但这一场景很有可能就被有心之人看去，编排出二人私下里有奸情的谣言，一传十十传百，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李自成是越想越气，端起桌子上的水一股脑的喝下去，转身躺下和衣便睡，韩金儿也以为李自成属实是累着了，默默收拾完碗筷，就吹了灯歇息。
第二天清晨一早，李自成跟韩金儿道别后，便又踏上了传递公文的道路，说是三日后便归，让韩金儿勿挂念。
李自成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没多久，一个身形雄壮，长相粗犷的男子便从他家屋后一闪而出。
“鸿基走了吗？”
“走了，说是三日之后才会回来。”
“嘿嘿嘿，那我们岂不是现在就能……”
说到这里，粗犷男子嘿嘿的笑着，一点一点的挪到韩金儿身边，牵起她的小手，轻轻抚摸着。
“看你那个熊样，李鸿基已经听到了些风言风语，心里有所怀疑了，要是再被人撞见，告诉了他，看你到时候该怎么办。”
韩金儿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将他的手拍了回去，转身朝屋里走去。
踮起脚尖朝李自成远去的方向望了一眼，粗犷男子一溜小跑跟在韩金儿的身后进了门，随后便将门关得死死的。
此时的李自成丝毫还不知情，只是一心期望着能快些走完这一趟差，早些回到家中，跟韩金儿互诉衷肠。
许是这次李自成运气好，在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灾民流寇，仅用了一天时间便赶到了府衙。
府衙之中的官吏也是十分惊讶，以往的公文都是要拖到两三天才能送到，这次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但接待的官吏也是办事迅速，很快便把公文处理接收好，随即便让李自成回去复命，念他也不容易，临走之前还送给了李自成半贯铜钱，当做这次的奖赏。
拿到钱的李自成心中欣喜若狂，千恩万谢拜别衙吏后，先是到集市上买了一壶好酒，又给韩金儿扯了一尺好布，准备回家给她一个惊喜。
回到家的时候，是第三天的傍晚，天已经蒙蒙黑了，看见屋内的灯光，李自成心中一暖，想必是韩金儿还在等着自己回来。
可是当李自成走近，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牙齿在止不住的打颤，因为他听到了屋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而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就是他好兄弟盖虎的声音。
连连向后退上几步，不断的摇着头，口中喃喃自语，李自成逃一般的离开自己家门口，躲到林中独自哭泣了起来。
妻子的谎言，兄弟的背叛，让李自成心如刀绞，他不知道他到底做错些了什么，老天爷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他。
望着山下零星的灯光，李自成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第一次感觉不到家在哪里，曾经灯光有多么温暖现在看起来就有多么寒冷。
突然之间，他摸到了自己腰间的佩刀，一点一点的拔了出来，刀身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亮眼，更增添了几分寒意。
不知受到什么的驱使，李自成如同僵尸一般，朝自己家中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而眼中的杀意也越来越浓。
你们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再一次回到家门口的时候，盖虎没有离开，还在屋里跟韩金儿缠绵，时不时传来几声掩抑的叫声。
怒上心头，李自成一脚踹开屋门，提刀来到卧房，用刀指着炕上的那对狗男女。
“相公？！”
“兄弟？！”
看见李自成的时候，韩金儿和盖虎都吃了一惊，谁会想到李自成会在大晚上赶回来。
“兄弟，你先听我说，你听我说，先把刀放下。”
明晃晃的刀尖冲着自己，盖虎虽然心中惊慌不已，但还是镇定下来让李自成先把刀放下，而韩金儿丝毫没了主意，用被子包裹住身子，在一旁掩面哭泣。
听到韩金儿的哭声，李自成更加失去理智，举刀便朝韩金儿头上砍去。
“你这个贱人，给我去死吧！”
韩金儿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便倒在了炕上，血不断从伤口流出，染红了被褥。
盖虎则瞅准机会，抓起裤子，便要往外逃去，但李自成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抓住他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拽，双手握住刀柄，往下狠命的刺去。
“不！不要！”
连刺了几十下后，李自成瘫倒在地上，看着尸身模糊的盖虎和床上韩金儿的尸体，放声大笑了起来，可是这笑声中带着几分哭腔，又带着几分凄凉。
抓起跨在身侧的酒葫芦，朝嘴里猛灌了好几口，可能是酒太烈，也可能是被呛着了，李自成连连咳嗽了好几声，眼角还带有泪花，情绪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面无表情的将剩下的酒倒在盖虎和韩金儿尸体上，迟疑了一会，又把那一尺布匹盖在韩金儿身上，夫妻一场，总不能让她光着身子走。
李自成从灶台里随意的抽出一根柴火，踱步走到门外后，朝房顶使劲一扔，大火瞬间蔓延起来。
借助风势，熊熊烈火燃起，照亮了这漫漫黑夜，也照亮了李自成消瘦的脸庞。
李自成知晓自己连杀两人，官府是断断不会放过自己的，索性也不打算逃了，就站在原地，等天亮后官差来拿自己。
心中怒气和怨气沉积，李自成将刀猛的插在地上，朝天大吼一声。
“杀人者，银川驿卒李鸿基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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