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恶魔之子
“爷爷，我要五个火烧。”烧饼摊前面，一个青年好不容易挤到了煎饼摊前，却又被身边的其他孩子给挤到了一边去。
烧饼摊前面是一位老者，半辈子都在这里打烧饼，一般来讲，三个火烧就是一家人一顿晚饭的量。
少年虽然被挤到了一边，但老板仍旧是先拿了五个火烧给他。
“谢谢。”少年一手递钱，一手接过火烧。
正在这时，另一个少年却从一边闪了过来，一把抢过了火烧。
“爷爷，我妈让我来拿些吃的回去，这火烧我就先拿回去了。”
“你……兔崽子，这是人家的，给我拿回来！”老爷子眼见自家孩子这么没教养，气不打一处来。
“嘁，不就是杂种么，什么人不人的。”
“你……”老爷子气的抄起旁边的拐棍就朝孙子头上打了下去。
这位孙子被打蒙了，因为这还是爷爷第一次打他。
“赶紧给人家道歉，要不今天你就别给我回去！”老爷子因为生气，脸色通红，整个人都在抖。
“对……对不起。”孙子站在原地瞥了少年半天，才勉强说出一个对不起，然后拿着手里的烧饼就跑了。
“你……”老人还想说什么，但是他孙子已经跑远了。
“哎，小月啊，对不起，又让你受委屈了。”老人看向少年，眼里有着四分的歉意，同时也有着六分的恐惧。
这事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这生意就别想在做下去了，但这位少年不一样，只因为他是月尘。他今年十八岁，也被身边的同龄人叫了十八年的“杂种”，只因为他的生母，是一名恶魔——在几千年前差点将世界毁灭的种族。
“你这孩子，都和你说了几遍了，不许这么叫人家，你怎么还不听话？”那位孙子回家，又被母亲打了一顿。
“再怎么着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再在咱家摊子前胡言乱语，咱家这生意迟早让你搅黄了。”伴随着打骂声的，还有孩子的哭声，但是这位母亲关心的，也只是自家生意而已。
即使月尘的父母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娶了一位“恶魔”，在这里似乎本身就是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
月尘似乎早已经对这种挑衅麻木了，拿着油纸包好的烧饼，默默地朝家里走去。
“呦，兄弟们，看看这是谁？”月尘走到了一处池塘边，被一阵戏谑声打断了思绪。他一抬头，看清了来人，是柳家三少爷，他身边，还有几个当地的社会小青年。
月尘没理他，躲开就准备走。
“站住。”柳少爷伸手拦住了他。“在我家门口怎么碰到你这么个晦气东西，这样吧，你从那钻过去，本少爷就原谅你了。”
柳少爷伸手一指，是旁边的一个狗洞，他身边的狗腿子现在正在起哄，让月尘钻过去。
如果被人骂，月尘早就习惯了，但是今天被人接二连三的挑衅，他也忍不住了，仿佛要将这十几年的怨在此刻一并释放出去。
“我说柳三，你皮痒了？”月尘拳头已经捏的变了色，他虽不想惹事，但是也绝不怕事，即使对方是在这座城跺跺脚就能震三震的柳家。
“呦，急了。”柳三还想说什么，但是他突然发现月尘的瞳孔变成了银色的竖瞳，就像是一条准备咬人的毒蛇。
他还想再说几句恶心月尘的话，咽了口吐沫，终究是没说出来。
“我说，大老远就听见你在这叫，你刚才说的什么？有种你再给我说一遍？”这是，一位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从远处走来，柳三看见他过来，直接钻到了他身后，至于那群狗腿子，在见到月尘瞳变的时候，早就跑没影了。
“爹，月尘。”柳三指了指面前的月尘，柳家家主看到月尘，着实也被他的眼睛惊到了，但是毕竟他是一家之主，看上去还是相当镇定的。
“你一天天就会给我找事，人家没惹你吧？你知不知道他是……”柳家主话说了一半，准备当个谜语人。
“算了，给你说这么多也没用。管家！”
“老爷，您叫我？”这时柳家的管家从门口一路小跑跑了出来。
合着你就在这门口看戏是吧？柳家主伸出食指对着管家点了半天，点了点头，怒极反笑。
“吧这逆子给我拖下去，家法伺候。”
“可是老爷……”
“别让我说第二遍。”
“是，来人，把三公子带回去。”
这柳三看着自己最大的倚仗来了，不帮自己说话，翻到要把自己揍一顿，他也急了。
“月尘！看看你现在自己的样子！你看看你是不是……”
“你再多说一个字，今天我柳家家法伺候你两遍。”还是柳家主说话管用，柳三这没放完的屁直接就给憋了回去。
见柳三被拖回去了，柳家主转身又看了看月尘，眼中同样是同情，但没有恐惧。
“月尘，和我去走走吧？”不知从哪突然扬起了一阵风沙，柳家主马上拿出一顶帷帽扣在了月尘头上，同时也遮住了他那渗人的双眼。
“柳叔叔，不了吧，对你影响不好。”月尘推脱着，虽然柳三不是个东西，但是柳家主确实是在这个城镇中为数不多的对他比较好的人了。
“不碍事，我和你爸之前也是同学，一起念过几年书的……”一边说着，他一边把月尘拉到湖边一个偏僻的角落聊天，月尘看着湖中自己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直到月尘双眼恢复正常，柳家主才将他放走。
“哎，这孩子为何会有个这样的命……”柳家主看着月尘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月尘回到家，父亲月山已经在桌前等他了。
“回来了？没……出什么意外吧。”
“没有。”
“爸。”
“嗯？”
“我妈她……真的是恶魔吗？”
“你妈她不是。”月山站了起来，有些激动导致他声调都要比平时高了一些。
“你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什么了？”月山问到，月尘就将自己瞳孔变化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月山沉默了，他没想到月尘这小子在这个时候就出现了这种变化，这种变化原本应该在他二十岁之后才会出现的……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先吃饭吧。”月山拿起一个烧饼就啃了起来。“儿子，你要相信我，你妈从始至终都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要在外面听他们胡说，是他们对不起我们，也是我们对不起你。”
“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母亲的事情？”月尘追问道。
“有些事和你是说不明白的。”月山叹了口气：“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发现。”
“儿子，你相信我说的话吗？”月山试探性的问道。
“我信。”月尘沉默了一会，答道。
“既然如此，准备一下，过两天我带你回家。”
“回家？”月尘从来不记得家是什么样子，因为自他出生，月山就被怒气冲冲的父亲从那个“家”里带了出来，原因也正是因为他的母亲。
“嗯，你也差不多长大了，咱家的手艺，你也是时候学一下了。”
“那个不是二十岁之后才可以学的吗？”
“你不一样。”
吃完饭，一阵莫名的疲惫突然涌了上来，天还没完全黑下去，但是月尘已经撑不住了，倒下就睡了过去。
烧饼摊前面是一位老者，半辈子都在这里打烧饼，一般来讲，三个火烧就是一家人一顿晚饭的量。
少年虽然被挤到了一边，但老板仍旧是先拿了五个火烧给他。
“谢谢。”少年一手递钱，一手接过火烧。
正在这时，另一个少年却从一边闪了过来，一把抢过了火烧。
“爷爷，我妈让我来拿些吃的回去，这火烧我就先拿回去了。”
“你……兔崽子，这是人家的，给我拿回来！”老爷子眼见自家孩子这么没教养，气不打一处来。
“嘁，不就是杂种么，什么人不人的。”
“你……”老爷子气的抄起旁边的拐棍就朝孙子头上打了下去。
这位孙子被打蒙了，因为这还是爷爷第一次打他。
“赶紧给人家道歉，要不今天你就别给我回去！”老爷子因为生气，脸色通红，整个人都在抖。
“对……对不起。”孙子站在原地瞥了少年半天，才勉强说出一个对不起，然后拿着手里的烧饼就跑了。
“你……”老人还想说什么，但是他孙子已经跑远了。
“哎，小月啊，对不起，又让你受委屈了。”老人看向少年，眼里有着四分的歉意，同时也有着六分的恐惧。
这事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这生意就别想在做下去了，但这位少年不一样，只因为他是月尘。他今年十八岁，也被身边的同龄人叫了十八年的“杂种”，只因为他的生母，是一名恶魔——在几千年前差点将世界毁灭的种族。
“你这孩子，都和你说了几遍了，不许这么叫人家，你怎么还不听话？”那位孙子回家，又被母亲打了一顿。
“再怎么着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再在咱家摊子前胡言乱语，咱家这生意迟早让你搅黄了。”伴随着打骂声的，还有孩子的哭声，但是这位母亲关心的，也只是自家生意而已。
即使月尘的父母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娶了一位“恶魔”，在这里似乎本身就是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
月尘似乎早已经对这种挑衅麻木了，拿着油纸包好的烧饼，默默地朝家里走去。
“呦，兄弟们，看看这是谁？”月尘走到了一处池塘边，被一阵戏谑声打断了思绪。他一抬头，看清了来人，是柳家三少爷，他身边，还有几个当地的社会小青年。
月尘没理他，躲开就准备走。
“站住。”柳少爷伸手拦住了他。“在我家门口怎么碰到你这么个晦气东西，这样吧，你从那钻过去，本少爷就原谅你了。”
柳少爷伸手一指，是旁边的一个狗洞，他身边的狗腿子现在正在起哄，让月尘钻过去。
如果被人骂，月尘早就习惯了，但是今天被人接二连三的挑衅，他也忍不住了，仿佛要将这十几年的怨在此刻一并释放出去。
“我说柳三，你皮痒了？”月尘拳头已经捏的变了色，他虽不想惹事，但是也绝不怕事，即使对方是在这座城跺跺脚就能震三震的柳家。
“呦，急了。”柳三还想说什么，但是他突然发现月尘的瞳孔变成了银色的竖瞳，就像是一条准备咬人的毒蛇。
他还想再说几句恶心月尘的话，咽了口吐沫，终究是没说出来。
“我说，大老远就听见你在这叫，你刚才说的什么？有种你再给我说一遍？”这是，一位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从远处走来，柳三看见他过来，直接钻到了他身后，至于那群狗腿子，在见到月尘瞳变的时候，早就跑没影了。
“爹，月尘。”柳三指了指面前的月尘，柳家家主看到月尘，着实也被他的眼睛惊到了，但是毕竟他是一家之主，看上去还是相当镇定的。
“你一天天就会给我找事，人家没惹你吧？你知不知道他是……”柳家主话说了一半，准备当个谜语人。
“算了，给你说这么多也没用。管家！”
“老爷，您叫我？”这时柳家的管家从门口一路小跑跑了出来。
合着你就在这门口看戏是吧？柳家主伸出食指对着管家点了半天，点了点头，怒极反笑。
“吧这逆子给我拖下去，家法伺候。”
“可是老爷……”
“别让我说第二遍。”
“是，来人，把三公子带回去。”
这柳三看着自己最大的倚仗来了，不帮自己说话，翻到要把自己揍一顿，他也急了。
“月尘！看看你现在自己的样子！你看看你是不是……”
“你再多说一个字，今天我柳家家法伺候你两遍。”还是柳家主说话管用，柳三这没放完的屁直接就给憋了回去。
见柳三被拖回去了，柳家主转身又看了看月尘，眼中同样是同情，但没有恐惧。
“月尘，和我去走走吧？”不知从哪突然扬起了一阵风沙，柳家主马上拿出一顶帷帽扣在了月尘头上，同时也遮住了他那渗人的双眼。
“柳叔叔，不了吧，对你影响不好。”月尘推脱着，虽然柳三不是个东西，但是柳家主确实是在这个城镇中为数不多的对他比较好的人了。
“不碍事，我和你爸之前也是同学，一起念过几年书的……”一边说着，他一边把月尘拉到湖边一个偏僻的角落聊天，月尘看着湖中自己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直到月尘双眼恢复正常，柳家主才将他放走。
“哎，这孩子为何会有个这样的命……”柳家主看着月尘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月尘回到家，父亲月山已经在桌前等他了。
“回来了？没……出什么意外吧。”
“没有。”
“爸。”
“嗯？”
“我妈她……真的是恶魔吗？”
“你妈她不是。”月山站了起来，有些激动导致他声调都要比平时高了一些。
“你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什么了？”月山问到，月尘就将自己瞳孔变化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月山沉默了，他没想到月尘这小子在这个时候就出现了这种变化，这种变化原本应该在他二十岁之后才会出现的……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先吃饭吧。”月山拿起一个烧饼就啃了起来。“儿子，你要相信我，你妈从始至终都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要在外面听他们胡说，是他们对不起我们，也是我们对不起你。”
“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母亲的事情？”月尘追问道。
“有些事和你是说不明白的。”月山叹了口气：“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发现。”
“儿子，你相信我说的话吗？”月山试探性的问道。
“我信。”月尘沉默了一会，答道。
“既然如此，准备一下，过两天我带你回家。”
“回家？”月尘从来不记得家是什么样子，因为自他出生，月山就被怒气冲冲的父亲从那个“家”里带了出来，原因也正是因为他的母亲。
“嗯，你也差不多长大了，咱家的手艺，你也是时候学一下了。”
“那个不是二十岁之后才可以学的吗？”
“你不一样。”
吃完饭，一阵莫名的疲惫突然涌了上来，天还没完全黑下去，但是月尘已经撑不住了，倒下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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