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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雨可儿无声无息撒手去

    再说麦娜娜自从童夯的病彻底好了以后,就一直想去谢谢子嫣。由于对月亮失去了信心,她一心一意就想回去,并竭力怂恿童夯回去。童夯还是有些不甘心,打拚了几年的心血,哪能就这么白白地放弃?说什么也舍不得啊!可麦娜娜觉得她什么也不想要了,也不想成仙了,只想和童夯一起回去,安安静静地过平常人的日子。

    童夯哪是麦娜娜的对手,最终还是言听计从。现在,隆戈已经同意过几天带他们回去了,尤其是麦娜娜特别开心,俩人一起去告诉子嫣这个好消息。

    “子嫣姐姐,子嫣姐姐。”麦娜娜老远就高兴地叫起来,他们还没有走进屋,就听见子嫣发疯的叫喊声,麦娜娜他们冲进屋,看到眼前的情景,麦娜娜摸摸雨可儿,已经没有一丝气了,子嫣也晕死过去了。

    童夯默默地将雨可儿放在床上。

    “子嫣姐姐,子嫣姐姐。”麦娜娜抱着子嫣痛哭起来。

    子嫣苏醒过来,她拉着麦娜娜的手说:“看着我的雨可儿,我去找丢丢兔,一定要救活她。”

    麦娜娜听罢,心中不禁一震,这两天已经听不见丢丢兔捣药制药的声音了,难道说······麦娜娜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对童夯说:“你看着孩子,我和子嫣姐姐一起去。”麦娜娜追上跌跌撞撞的子嫣,扶着她一起到桂花树那儿。

    桂花树那儿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丢丢!丢丢!”子嫣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可任凭她们怎样呼叫,也不见那个调皮的丢丢兔再蹦出来了。子嫣疯狂地奔着喊着,麦娜娜一把抓住她说:“子嫣姐姐,月亮那么大,我俩怎么能一下子找得到?时间耽误越久,对丢丢兔越是不利,你别急,我们回去叫童夯帮忙,他一呼唤,上万人一起去找,马上就会找到的。”

    子嫣焉能不急吗!雨可儿能不能复活,全靠它了,若是丢丢兔有个什么······子嫣不敢再想下去了。她俩风一般地赶了回去,将情况告诉童夯,童夯马上召集了近万人,全面撒网,任何一点儿细小的地方也不能放过。

    万人行动找丢丢,这是一件轰动月亮上的大事,直到第三天,众人才在很远的一个峡谷缝里,终于找到了浑身血淋淋的丢丢兔,它已经死了。

    当悲哀的人们将丢丢兔交给子嫣时,她整个精神全崩溃了,那一刻天崩地陷,大脑一片空白,听不见任何声音,眼前一片漆黑,她当场晕死过去。

    过了几个时辰,她渐渐地苏醒过来,看见许多人围着自己,听见麦娜娜焦虑的呼喊声,子嫣突然明白了一切,挣扎着要下床,“雨可儿,雨可儿,我要我的雨可儿?”

    人们让开一条路,她看见雨可儿静静地躺在一张小床上,子嫣实在没有力气了,悲切哭着:“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抱给我。”

    “子嫣姐姐,雨可儿已经走了。”麦娜娜哽咽地说。

    “不!不!她不会走,她不会走的。”

    看到子嫣强行要去抱孩子,麦娜娜推推童夯,童夯将雨可儿轻轻地放在子嫣身边。子嫣整了整雨可儿额前的乱发,俯身吻了吻孩子。

    “丢丢!丢丢!我的丢丢呢?”有人马上将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她,子嫣看着血肉模糊的丢丢兔,顿时失声痛哭起来。

    拜雨已经来过几次了,他一来到,人们立刻让开一条道。他走过去,颤抖的手轻轻地握著雨可儿略有点腐烂的小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突然他象疯了似的,对子嫣吼叫起来:“你算什么妈妈?把孩子都看没了,你能干什么?你还我的孩子。”

    子嫣费力地抬起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你滚!你滚!我今生都不要再见到你。”

    拜雨愣了一下,忽然他瞪起血红的眼睛吼道:“房子是我的,该滚的是你!”

    众人两下劝解他们,可没有一点儿用。

    子嫣气得浑身哆嗦,正闹得不可开交,隆戈走了过来,他对童夯说:“云霓阁一直空着,你找人打扫一下,让子嫣和孩子先搬到那边去。”

    很快,所有的人都陆陆续续去了云霓阁,这边只剩下拜雨,屋里静得出奇,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心爱的雨可儿永远地走了,唯一结系他与子嫣婚姻的纽带一下子彻底断了,顷刻间他觉得好空虚,好空虚,空虚得让人好害怕,让人好恐惧,他疯也似的逃出屋来,心中唯一还亮着的那盏灯是谍闷儿.

    “闷儿,闷儿······”他边跑边喊,唯有喊出闷儿,仿佛才能填补一点儿他心中无比的空虚。

    子嫣整个身体都垮下来了,她躺在床上,孩子和丢丢兔睡在她的身边,她看看疲乏的人们,无力地说:“谢谢!我们想休息一下儿,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人们默默地走出去站在外面,人越来越多,他们都静静地立在那儿,以表示对恩人的敬意和哀悼。

    子嫣一直不吃不喝,一天,两天,她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守着他们俩。

    屋里的气味越来越大,越来越浓,熏得人几乎都呆不下去。雨可儿身上简直不敢碰一下,在大家百般劝说下,子嫣才同意下葬。丢丢兔身上暂时没有什么气味,加之子嫣坚决不同意下葬,大家也只好迁就她了。

    下葬那天,上上下下来了近万人,子嫣又哭晕了几次。

    拜雨悲哀地将女儿生前最喜爱的玩具放进墓里。

    可怜的棒棒子哭着喊着:“雨可儿,雨可儿,要要哥哥走了,你也走了,没人再给棒棒子玩了······”他边哭边把自己平时最喜欢吃的、玩的东西都放到雨可儿的坟前,引得女人们一片哭声。

    由于麦娜娜两口子的精心照料,子嫣的身体稍稍好些儿,她每天捧着丢丢兔去看雨可儿。

    一次,她无意中抓起一把土,随意敷在丢丢兔身上,她觉得被敷过的地方似乎有点儿不一样。她激动极了,天天去雨可儿那儿,天天给丢丢兔敷土,她暗暗祈祷,希望在丢丢兔身上能够出现奇迹。

    日复一日,一个多月过去了,丢丢兔身上的伤口逐渐在愈合。

    一天早上,子嫣醒来,发现丢丢兔竟然趴在自己头边,她不禁一惊,以为自己在做梦,她使劲掐了自己一下儿,痛!她轻轻地摸摸丢丢兔,丢丢兔居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丢丢!丢丢!你真的活了?你真的活了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丢丢兔无力地点点头,又闭上眼睛。

    丢丢兔复活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月亮,人们都怀着感恩的心情来看望它,他们觉得太神奇了,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送走一批批前来探望的人们,子嫣的身体也比以前略好些。丢丢兔的复活对子嫣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喜事,也可以说是子嫣的精神复活。

    晚上,丢丢兔突然问道:“雨可儿,雨可儿,怎么不见雨可儿来看我?”

    子嫣再也忍不住了,呼天嚎地的痛哭起来。

    丢丢兔知道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就着急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子嫣悲悲切切地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地讲了一遍。

    “我昏过去多少天了?”

    “三十三天,如果加上这之前的三天就是三十六天。”

    丢丢兔悲哀地说:“我学的仙道太浅了,还没有这个回天之力。”

    听了这话,子嫣更是伤心得不能自控,哭得死去活来。

    过了一段时间,麦娜娜和童夯来了。他们看见丢丢兔的伤情恢复得一天比一天好,非常高兴。

    麦娜娜抱起丢丢兔说:“哎呀呀!你这只小兔子真是命大,要是我们那边的兔子,别说是一只,就是一百只,一千只也早就死光了。不过还真要好好地谢谢你呢,不是你,还不知童夯现在傻成什么模样呢。”

    丢丢兔朝她不满地翻翻眼,麦娜娜放下丢丢兔,拉着子嫣的手说:“子嫣姐姐,我们今天是来和你道别的,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

    “什么?你们要走?”

    “是啊。”麦娜娜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把子嫣的手拉得更紧了。

    “去哪?和谁一起走?”子嫣的声音有点悲戚,才刚刚和麦娜娜熟悉起来,转眼间又要分别了,也许是永远地分别。

    “和隆戈说好了,他带我们走,去我家那边。”

    “怎么突然想要回去?”麦娜娜拍拍童夯的肩膀说:“上次就准备走了,正赶上雨可儿出事。其实,自打童夯生病,我就有了想回去的念头,我不喜欢这儿,童夯那么忠厚老实,那么任劳任怨,辛辛苦苦地领着大家把月宫建好了,不说能得点儿什么,反被不吭不哈地坑害成白痴,到现在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幸亏你们想办法制药救了他,不然,我还不得和一个大傻瓜过一辈子?”

    童夯不好意思地推推麦娜娜,麦娜娜白了他一眼说:“我可是实话实说,就这他还不想走呢,说什么要干一番大事啦,要光宗耀祖啦。说心里话,自从认识了你,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可我实在不想呆在这儿,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不明不白的麻烦事。好啦,还是回去过我们平平淡淡,自由自在的小日子吧。”

    子嫣紧紧地握着麦娜娜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子嫣姐姐,要不,你也去我们那儿,我们那儿真的很好。”

    子嫣汪汪眼泪地看着他们摇摇头。“子嫣姐姐,我知道你的难处,童夯给我说了,你走了,这里就没有水了。”

    若是说隆戈发善心,其实是实在是经不住麦娜娜的硬拼硬打,加之童夯的软缠硬磨,才答应送他们回去。昨天总算是把他们两口子送走了,心中反而忒轻松。一是尽了以前结拜兄弟这份情缘;二是童夯在月亮上也算是有功劳,有苦劳的人物;三是送他两口子去西方麦娜娜的老家,顺便也免了自己的后顾之忧,尤其是那个麦娜娜,若是留在月亮上,以后找不准会捅出一大堆什么样的漏子呢?现在想起来,还是件好事。嘿嘿!何乐而不为啊!

    现在轮到拜雨了,解决他可以说不用费吹灰之力。他认为谍闷儿是自己的一个棋子,想放在那儿就放在那儿,他根本没有把谍闷儿放在眼里,只要自己的一句话,就能让谍闷儿言听计从。隆戈就是隆戈,永远是那么自信,那么狂妄。

    今天,隆戈把谍闷儿叫到自己的房里,得意地说:“知道吧,昨天,我把两个喜欢无事生非的人送走了。”

    其实谍闷儿早已知道了,故意装傻地问道:“哪两个多事人啊?”

    “童夯和麦娜娜。”

    谍闷儿斜他一眼,嗲嗲地说:“找我来,专门为说这事吗?”

    隆戈得意地摇着头说:“非也!非也!当然是关于我们美好未来的新宏图。”隆戈专门把“我们”二个字说得很重。

    谍闷儿媚了他一眼,甜腻腻地说:“快说啊,快说啊。”

    隆戈盯着谍闷儿说:“目前只有拜雨和我争位,你知道我这个人,心肠忒好,不希望为这事伤到任何一方。”他停顿一下说:“你现在不是天天和拜雨住在一起吗!这事交给你去搞定,每天吃饭时,在他的饭里加些药,让他变傻就得了,怎么样?”他看谍闷儿没有吱声,又加重语气说:“放心,即使他死了,子嫣也不会过问的,做事手脚要干净,待我们大功告成了,我就是国王,你就是王后,我们的棒棒子,哈哈哈!就是王子了。”

    谍闷儿瞟了他一眼,似乎笑得很甜,私下里却想:隆戈,你也忒小看我了,你这话谁信啊?为了这个王位,你让我去做拜雨的姘头,我算什么?我只是你一盘棋中的一个小棋子罢了,往后你当了国王,要我当王后,你的面子往哪搁?傻子才会信你啊!

    谍闷儿不露声色地说:“好啊!为了我们美丽的宏图,我一切都听你的。”

    隆戈叫谍闷儿给拜雨吃药一事,特别牵着他的心,他对这件事尤为关心。隔三差五地,总是不断地问谍闷儿进展的如何?谍闷儿总是说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的。问题是隆戈就是不见拜雨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心中自是着急,问闷儿急了,闷儿也装出非常着急的样子说:“是啊,我也是觉得有些蹊跷,每天都按时给他做饭放药,可就是没有什么反映。”看到隆戈真的为这事急狠了,就说:“我也有点儿怀疑,拜雨这人活了近万年,可见他不是一般的凡人,是不是这药对他没有效果呢?”

    经谍闷儿这么一说,隆戈觉得也有些道理,就说:“这事我也说不准,药呢,你还继续给他吃,我再想想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