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却无妨
暴力，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但绝对是解决问题最快的方式。特别是当问题的两方都拥有暴力的时候。
打一场，几乎是在文灵秀提出讨教的一瞬间，王甲生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他并不反感这种极具侵略性的挑衅，一方面是因为善良的小王哥也希望能给这个失去机会的可怜人一个交代，另一方面，他并不认为这种挑衅会给他带来威胁，没有老虎会在意野猫的挑衅，哪怕是幼年的老虎面对成年的野猫。
今天早上，刘道人已经跟王甲生讲清了万商盟，或者说大陆上大多数武者的情况。大陆上绝大多数资源和战力都掌握在修行者手里，而在修行者们看来，这些平民武者甚至还不如那些商人、善于管理的官员，或者有些手艺的手工艺者来的有用。所以在修行者们主导的利益分配下，武者既缺乏社会地位，又无法掌握太多的社会资源。
在这样的前提下，绝大多数武者都只能修习对资源要求很低的低级武学功法。这种功法甚至绝大多数都到不了炼髓境界，而就每个境界而言，对身体的强化程度也是极为有限的。所以绝大多数所谓的寻筋境武者，力量都不超过九牛之力，锻骨境不过十二牛之力。招式方面也好不到哪里去，绝大多数武林好手都不过是擅长数门三流招数，若是有人能将一门二流招数练到大成，那便是名震武林的高手了。
因此，哪怕只是炼肉圆满境界，但十牛之力在身，又习有粘身劲、八字治身法这等顶级招数的王甲生，莫说是万商盟的普通铜牌护卫了，就是来个银牌护卫，也不见得就是他的对手。
“文护卫使什么兵器。”王甲生看了看那青年，随意说道：“我差人去准备合用的比试家伙。”
文灵秀闯荡江湖多年，初见王甲生时本就带了些火气，但如今静下心来，见对方如此沉静，也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不是好相与的，自然不敢托大：“护卫商队行路万里，却不是一招一式强便有用的。若是王护卫敢与我较量，不如我们划个道来，就按商队的可能需要的情况，武器、拳脚、气力，各比一场，三局两胜。”
王甲生闻言微微一皱眉，他自然是不怕多比几场的，只是这般实在是有些浪费时间。
文灵秀见对方不言语，心中也多了几分定夺，他知道这位新来的王护卫必然有过人之处，不过要说这么一个小娃儿能在武器、拳脚、气力三方面都胜过自己，他是不相信的。因此他这才提出三项比试，只有这样他才能稳中取胜。
“太浪费时间了。”王甲生摇了摇头：“三样你选一样，随便哪样，比一次就够了。”
“时间尚早，三场比试用不了多久的。”文灵秀见对方拒绝，更是心中大定，又进一步提出自己的要求：“若是三次我都赢了，便说明我比王护卫更适合护卫任务，还请王护卫让出这次名额，若是我赢了两把，这趟差事是趟肥差，我却不要你让出来，大家交个朋友，你给我三百两纹银做个讨教钱便可以了，这样一趟下来你也有得赚，我也跟兄弟们好交代。你觉得如何？”
“要是你输了呢？”王甲生见对方只说了两种情况，便有些不解的问道。他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看见三百两银子就走不动道的小子了，虽然只是到了降妖府半年时间，但降妖府的豪奢早就让他不把三百两纹银当回事了。
“你这娃儿好不知礼！”一旁有跟着文灵秀一起过来的汉子指着王甲生说道：“文大哥在八百铜牌护卫中排名前七十三，岂能输给你这个新来的小娃儿？”
王甲生闻言也不生气，只是微微摇头，不过还不等他继续说什么，文灵秀便摆了摆手说道：“我文某人也不欺负你，若是我输了，照样给你三百两。”
“三百两，还不值得。”王甲生摇了摇头，对他来说，降妖府中同学之间比试，三场的彩头可不止三百两，所以在他看来，区区三百两，就要和自己打三场，着实浪费时间。
文灵秀闻言大怒，自己被莫名顶掉了名额，如今提出公平比试，对方竟然还要如此欺辱他，着实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王甲生见文灵秀面色大怒，自然也想明白了自己的话有些不对了，毕竟这里不是降妖府，对于这些普通武者来说，三百两已经是一笔很大的钱财了。还未等文灵秀说话，王甲生又继续说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三百两对你们来说不少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三场，输的人给赢得人三百两。若是我三场全败，三百两给你，这次护卫任务我也给你。”
王甲生这句话，前半句差点没给文灵秀气个半死，什么叫忘了三百两对你们来说不少了？这特么也太羞辱人了吧！不过还好这小子好像脑子不太灵光，本来三场全胜，文灵秀只要护卫任务，不要钱，结果这小子还主动再给三百两。
看在三百两的面子上，文灵秀没有再做纠缠，只是抬手抱拳道：“多说无益，还请王护卫赐下！”
“先比哪一样？”王甲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模式的比试，自然要问个清楚。
“自然先是力气，然后拳脚，最后武器。”文灵秀皱了皱眉头，心想这小子怎么这都不懂。武林比试，多是血仇，自然不会拿着木刀木枪和和气气的比试。所以一般比试都是先比危险最小的气力，然后是拳脚，最后是最容易出现危险的武器。
“好。”王甲生又问道：“力气如何比？”
“自然是举石锁。”文灵秀不耐烦地说道：“难不成靠嘴说吗？”
“倒是个方法。”王甲生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院子，这待客的院子中自然是没有石锁的。
“去盟中的演武场。”文灵秀沉声道：“哪里好比试，也能寻个见证。”
“倒是方便。”王甲生轻笑道，随即便跟着文灵一行人去了万商盟总部的演武场。
两人这一路走去，自然不乏好事的人打听传扬，等走到地方，却是早就有一群人等着了。
“张管事。”文灵秀看到站在人群前的一个胖子，不由得心头一冷，这人正是安排这趟差事的张管事。
“文护卫，你这是什么意思？”果然不出文灵秀所料，张管事正是来阻止这趟比试的：“难不成文护卫觉得盟中的安排不妥当？”
“文某自然不敢质疑盟中的安排。”文灵秀面色一冷，随即高声对众人说道：“不过我等武人在这讨个生活，凭的本就是一身本事，这来了个新人，顶了我的差事，那自然是比我本事大，我文某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凭的就是虚心好学，所以这才跟王护卫讨教一二。”
“是啊，是啊。”周遭其他武者也都纷纷符合：“相互讨教本就是我等武者的常事，王护卫既有过人之处，自然不会怕了讨教。”
这帮武夫平日里相互竞争，但这突然来了个外来者抢饭吃，自然还是一致对外的。更何况这些武者们最怕的就是被张管事这等商人找由头打压，这时候更是要力挺文灵秀了。甚至还有其他几个颇有些自信的武者，已经打算等文灵秀教训完这个新来的之后，自己再去“讨教”一番，定要让这个新来的明白，不是上面有关系，就能为所欲为了。
“哼！”张管事见这帮武夫一起起哄，也是恼怒不已，但又不敢说什么，他还真不敢把这帮武夫全都得罪了。毕竟商路还需要这些武夫护卫，要是没了这帮人，那些极为重要的大商路或许还能祈求高高在上的修行者们保护，可占万商盟七成生意的中小型商路就根本没法跑了。且不说修行者们根本看不上那些中小商路，就算修行者们愿意，那么多商路每日往来，也没那么多修行者可用啊！
“这事，还请诸位以及张管事做个见证。”文灵秀见张管事服软，又冷声逼视对方，随即又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张管事说道：“这是我二人的比试约定，还请张管事做个见证。”
“这！”张管事接过那约定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这万万不可，护卫名额都是已经议定好的了，如何能因为一场比试换人呢？这不合规矩！”
“这事，却是王护卫已经同意的了。”文灵秀冷声道：“你情我愿，这如何不和规矩，就算商盟这里，王护卫自觉技不如人，自己退出，难道也不许吗？”
“你这是胡闹！”张管事涨红了脸：“简直就是不把商盟放在眼里！定然是你暗地里威胁了王护卫！”
“张管事，说话可要有证据啊。我等武者本就是凭本事吃饭，岂会搞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这时另外一个武者走了过来，看装饰却是个银牌武者。
“金教头！”众武者纷纷抱拳问好，张管事一时间也没了主意，铜牌护卫他还能仗势弹压一二，可这银牌护卫，他还真得掂量一二，更何况，这次往多梦城的护卫中，这位金教头也是随行护卫之一。
“我也不是污蔑他。”张管事急忙说道：“这条约是文护卫自己拿出来的，却没有王护卫的签字画押，如此便说是两人约定好的，却有失公正吧。”
张管事作为一个商人，虽然武力不如这帮武夫，但找规则漏洞的本事还是远超过这帮人的：“更何况这条约本就不公平，王护卫赢了只得三百两银子，可这输了却不但要给三百两银子，还要丢了这趟任务。”
众武夫闻言纷纷暗道可惜，这文护卫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被新人顶了位置，你要凭自家本事教训一番新人，出一口气，大家自然是支持你的。可这条约确实给了人指摘的漏洞，还大咧咧的把条约拿给姓张的看，着实有些不细致了。
不过金教头既然选择了给文灵秀出头，自然不会轻易认软，便硬着脸皮说道：“管事这话不对了，我们这一趟差事，也不过五十两的收入。更何况文护卫早就确定在了护卫名单里，这临时被人顶掉，怎么说也该有些赔偿才是吧？”
这话便是睁眼说瞎话了，在场的护卫谁都知道这一趟的油水极大，但油水归油水，这一趟差事商盟给的护卫费用就是五十两。可偏偏金教头这话，张管事还没法反驳，总不能把暗地里的油水这等事情放到台面上来说吧？这话他张管事敢说，金教头就敢向商盟高层告发他张管事中饱私囊。
“这样吧，”金教头轻笑道：“我做个调停，文护卫若是输了，给王护卫三百五十两纹银，若是王护卫输了，只给三百两，加上这次任务的名额。”
“是极，是极。”众人纷纷附和。
“话不能这么说！”张管事大声喊到：“说到底，这条约只是文护卫拿出来的，却没有王护卫签字画押，还得看王护卫同意不同意。若是王护卫不同意，谁也强迫不得，这事，商盟自有道理！”
说到这里，张管事拿眼看向了王甲生，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王甲生说自己从未答应这个条件，他就能借机把这件事弹压下去，还能给那姓文的武夫按个欺压同事的罪名。
金教头听到这话也是眉头一皱，心想着要不要再给这新来的暗示一番，给点压力。不过还没等到金教头说话，王甲生便开口了，他语气淡然道：“却无妨，就按那条约来吧。”
打一场，几乎是在文灵秀提出讨教的一瞬间，王甲生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他并不反感这种极具侵略性的挑衅，一方面是因为善良的小王哥也希望能给这个失去机会的可怜人一个交代，另一方面，他并不认为这种挑衅会给他带来威胁，没有老虎会在意野猫的挑衅，哪怕是幼年的老虎面对成年的野猫。
今天早上，刘道人已经跟王甲生讲清了万商盟，或者说大陆上大多数武者的情况。大陆上绝大多数资源和战力都掌握在修行者手里，而在修行者们看来，这些平民武者甚至还不如那些商人、善于管理的官员，或者有些手艺的手工艺者来的有用。所以在修行者们主导的利益分配下，武者既缺乏社会地位，又无法掌握太多的社会资源。
在这样的前提下，绝大多数武者都只能修习对资源要求很低的低级武学功法。这种功法甚至绝大多数都到不了炼髓境界，而就每个境界而言，对身体的强化程度也是极为有限的。所以绝大多数所谓的寻筋境武者，力量都不超过九牛之力，锻骨境不过十二牛之力。招式方面也好不到哪里去，绝大多数武林好手都不过是擅长数门三流招数，若是有人能将一门二流招数练到大成，那便是名震武林的高手了。
因此，哪怕只是炼肉圆满境界，但十牛之力在身，又习有粘身劲、八字治身法这等顶级招数的王甲生，莫说是万商盟的普通铜牌护卫了，就是来个银牌护卫，也不见得就是他的对手。
“文护卫使什么兵器。”王甲生看了看那青年，随意说道：“我差人去准备合用的比试家伙。”
文灵秀闯荡江湖多年，初见王甲生时本就带了些火气，但如今静下心来，见对方如此沉静，也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不是好相与的，自然不敢托大：“护卫商队行路万里，却不是一招一式强便有用的。若是王护卫敢与我较量，不如我们划个道来，就按商队的可能需要的情况，武器、拳脚、气力，各比一场，三局两胜。”
王甲生闻言微微一皱眉，他自然是不怕多比几场的，只是这般实在是有些浪费时间。
文灵秀见对方不言语，心中也多了几分定夺，他知道这位新来的王护卫必然有过人之处，不过要说这么一个小娃儿能在武器、拳脚、气力三方面都胜过自己，他是不相信的。因此他这才提出三项比试，只有这样他才能稳中取胜。
“太浪费时间了。”王甲生摇了摇头：“三样你选一样，随便哪样，比一次就够了。”
“时间尚早，三场比试用不了多久的。”文灵秀见对方拒绝，更是心中大定，又进一步提出自己的要求：“若是三次我都赢了，便说明我比王护卫更适合护卫任务，还请王护卫让出这次名额，若是我赢了两把，这趟差事是趟肥差，我却不要你让出来，大家交个朋友，你给我三百两纹银做个讨教钱便可以了，这样一趟下来你也有得赚，我也跟兄弟们好交代。你觉得如何？”
“要是你输了呢？”王甲生见对方只说了两种情况，便有些不解的问道。他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看见三百两银子就走不动道的小子了，虽然只是到了降妖府半年时间，但降妖府的豪奢早就让他不把三百两纹银当回事了。
“你这娃儿好不知礼！”一旁有跟着文灵秀一起过来的汉子指着王甲生说道：“文大哥在八百铜牌护卫中排名前七十三，岂能输给你这个新来的小娃儿？”
王甲生闻言也不生气，只是微微摇头，不过还不等他继续说什么，文灵秀便摆了摆手说道：“我文某人也不欺负你，若是我输了，照样给你三百两。”
“三百两，还不值得。”王甲生摇了摇头，对他来说，降妖府中同学之间比试，三场的彩头可不止三百两，所以在他看来，区区三百两，就要和自己打三场，着实浪费时间。
文灵秀闻言大怒，自己被莫名顶掉了名额，如今提出公平比试，对方竟然还要如此欺辱他，着实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王甲生见文灵秀面色大怒，自然也想明白了自己的话有些不对了，毕竟这里不是降妖府，对于这些普通武者来说，三百两已经是一笔很大的钱财了。还未等文灵秀说话，王甲生又继续说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三百两对你们来说不少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三场，输的人给赢得人三百两。若是我三场全败，三百两给你，这次护卫任务我也给你。”
王甲生这句话，前半句差点没给文灵秀气个半死，什么叫忘了三百两对你们来说不少了？这特么也太羞辱人了吧！不过还好这小子好像脑子不太灵光，本来三场全胜，文灵秀只要护卫任务，不要钱，结果这小子还主动再给三百两。
看在三百两的面子上，文灵秀没有再做纠缠，只是抬手抱拳道：“多说无益，还请王护卫赐下！”
“先比哪一样？”王甲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模式的比试，自然要问个清楚。
“自然先是力气，然后拳脚，最后武器。”文灵秀皱了皱眉头，心想这小子怎么这都不懂。武林比试，多是血仇，自然不会拿着木刀木枪和和气气的比试。所以一般比试都是先比危险最小的气力，然后是拳脚，最后是最容易出现危险的武器。
“好。”王甲生又问道：“力气如何比？”
“自然是举石锁。”文灵秀不耐烦地说道：“难不成靠嘴说吗？”
“倒是个方法。”王甲生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院子，这待客的院子中自然是没有石锁的。
“去盟中的演武场。”文灵秀沉声道：“哪里好比试，也能寻个见证。”
“倒是方便。”王甲生轻笑道，随即便跟着文灵一行人去了万商盟总部的演武场。
两人这一路走去，自然不乏好事的人打听传扬，等走到地方，却是早就有一群人等着了。
“张管事。”文灵秀看到站在人群前的一个胖子，不由得心头一冷，这人正是安排这趟差事的张管事。
“文护卫，你这是什么意思？”果然不出文灵秀所料，张管事正是来阻止这趟比试的：“难不成文护卫觉得盟中的安排不妥当？”
“文某自然不敢质疑盟中的安排。”文灵秀面色一冷，随即高声对众人说道：“不过我等武人在这讨个生活，凭的本就是一身本事，这来了个新人，顶了我的差事，那自然是比我本事大，我文某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凭的就是虚心好学，所以这才跟王护卫讨教一二。”
“是啊，是啊。”周遭其他武者也都纷纷符合：“相互讨教本就是我等武者的常事，王护卫既有过人之处，自然不会怕了讨教。”
这帮武夫平日里相互竞争，但这突然来了个外来者抢饭吃，自然还是一致对外的。更何况这些武者们最怕的就是被张管事这等商人找由头打压，这时候更是要力挺文灵秀了。甚至还有其他几个颇有些自信的武者，已经打算等文灵秀教训完这个新来的之后，自己再去“讨教”一番，定要让这个新来的明白，不是上面有关系，就能为所欲为了。
“哼！”张管事见这帮武夫一起起哄，也是恼怒不已，但又不敢说什么，他还真不敢把这帮武夫全都得罪了。毕竟商路还需要这些武夫护卫，要是没了这帮人，那些极为重要的大商路或许还能祈求高高在上的修行者们保护，可占万商盟七成生意的中小型商路就根本没法跑了。且不说修行者们根本看不上那些中小商路，就算修行者们愿意，那么多商路每日往来，也没那么多修行者可用啊！
“这事，还请诸位以及张管事做个见证。”文灵秀见张管事服软，又冷声逼视对方，随即又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张管事说道：“这是我二人的比试约定，还请张管事做个见证。”
“这！”张管事接过那约定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这万万不可，护卫名额都是已经议定好的了，如何能因为一场比试换人呢？这不合规矩！”
“这事，却是王护卫已经同意的了。”文灵秀冷声道：“你情我愿，这如何不和规矩，就算商盟这里，王护卫自觉技不如人，自己退出，难道也不许吗？”
“你这是胡闹！”张管事涨红了脸：“简直就是不把商盟放在眼里！定然是你暗地里威胁了王护卫！”
“张管事，说话可要有证据啊。我等武者本就是凭本事吃饭，岂会搞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这时另外一个武者走了过来，看装饰却是个银牌武者。
“金教头！”众武者纷纷抱拳问好，张管事一时间也没了主意，铜牌护卫他还能仗势弹压一二，可这银牌护卫，他还真得掂量一二，更何况，这次往多梦城的护卫中，这位金教头也是随行护卫之一。
“我也不是污蔑他。”张管事急忙说道：“这条约是文护卫自己拿出来的，却没有王护卫的签字画押，如此便说是两人约定好的，却有失公正吧。”
张管事作为一个商人，虽然武力不如这帮武夫，但找规则漏洞的本事还是远超过这帮人的：“更何况这条约本就不公平，王护卫赢了只得三百两银子，可这输了却不但要给三百两银子，还要丢了这趟任务。”
众武夫闻言纷纷暗道可惜，这文护卫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被新人顶了位置，你要凭自家本事教训一番新人，出一口气，大家自然是支持你的。可这条约确实给了人指摘的漏洞，还大咧咧的把条约拿给姓张的看，着实有些不细致了。
不过金教头既然选择了给文灵秀出头，自然不会轻易认软，便硬着脸皮说道：“管事这话不对了，我们这一趟差事，也不过五十两的收入。更何况文护卫早就确定在了护卫名单里，这临时被人顶掉，怎么说也该有些赔偿才是吧？”
这话便是睁眼说瞎话了，在场的护卫谁都知道这一趟的油水极大，但油水归油水，这一趟差事商盟给的护卫费用就是五十两。可偏偏金教头这话，张管事还没法反驳，总不能把暗地里的油水这等事情放到台面上来说吧？这话他张管事敢说，金教头就敢向商盟高层告发他张管事中饱私囊。
“这样吧，”金教头轻笑道：“我做个调停，文护卫若是输了，给王护卫三百五十两纹银，若是王护卫输了，只给三百两，加上这次任务的名额。”
“是极，是极。”众人纷纷附和。
“话不能这么说！”张管事大声喊到：“说到底，这条约只是文护卫拿出来的，却没有王护卫签字画押，还得看王护卫同意不同意。若是王护卫不同意，谁也强迫不得，这事，商盟自有道理！”
说到这里，张管事拿眼看向了王甲生，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王甲生说自己从未答应这个条件，他就能借机把这件事弹压下去，还能给那姓文的武夫按个欺压同事的罪名。
金教头听到这话也是眉头一皱，心想着要不要再给这新来的暗示一番，给点压力。不过还没等到金教头说话，王甲生便开口了，他语气淡然道：“却无妨，就按那条约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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