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讲规矩
对失败者来说最可怕的并非无人关心，而是失败之后还要面对墙倒众人推的情况。文灵秀在落败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被人分而食之的准备了。输掉了比试，不但没有讨回名额，还要赔付王甲生三百两的彩头。毫无疑问，他已经没有余力再去庇护那些依附于他的低级武者了，他的灵秀帮完了。
“文兄弟，”果然，比试刚一结束，就有铜牌护卫走上前来搭话：“此战之后，文兄弟应是所获不少，怕是要闭关独自修习一段时间吧？”
独自闭关修习武道，这只是场面上的话，不过意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他文灵秀已经不适合带着手下兄弟们了，是时候该把他手下的仆从武者们让给其他铜牌护卫了，当然了，文灵秀的帮派生意也该让出来了。
“是啊，是啊。”很快，第二个铜牌护卫也走了过来：“只是文护卫手下这么多兄弟，没了文兄弟，只怕是要饿肚子啊。”
“要是文护卫信得过我们，不妨让兄弟们跟着我们先干着。”又有人说道：“文护卫那些生意，我们也可以帮忙照顾着。”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文灵秀向来待自己帮派里的武者不错，当场就有跟着他一起来的帮派兄弟发火道：“文大哥输是输了，但又不是没了铜牌护卫的资格，就算打不过王护卫，难道就要任由你们欺辱吗？”
“这位兄弟说的差了。”有铜牌护卫不喜道：“我等可没有欺辱文护卫，只是提个建议而已，文护卫实力强自然不消说，不过失了这次机会，又搭了三百两纹银，恐怕你们这帮人也要跟着饿肚子吧？大家都是武者，跟着谁混不是混呢？至少跟着我们，不会饿肚子。”
“何止不会饿肚子。”这时，早前找到文灵秀的那位山护卫也走了过来：“这次多梦城之行，若是兄弟们愿意跟着我去，说不得还能大赚一笔呢。”
“山护卫未免胃口太大了些吧？”又有人走过来，这人也是此次多梦城之行的铜牌护卫之一：“仆从护卫不足，我等都有招揽的名额，怎么能都让跟着你呢？”
“山某绝无此意。”山护卫闻言急忙否认，虽然他很想吃下文灵秀手底所有的仆从护卫，但他也知道，其他铜牌护卫绝不会让自己吃独食的：“自然是兄弟愿意跟谁就跟谁了。若依我的意思，我们这些个铜牌护卫，每人都招揽几个最好不过。”
“如此却是最好不过。”这时，站在一旁的金教头也发话了：“文护卫手下的兄弟可都是好手，你们可要照顾好了这帮兄弟。”
张管事倒是没说啥，对他来说，谁分走了文灵秀的人马，并不重要。万商盟每次任务最底层的仆从护卫都是通过这些铜牌护卫招揽的，因此也形成了一条潜规则，那便是仆从护卫们的护卫费用都是发给铜牌护卫，而后由铜牌护卫自己分发给手下的仆从护卫。
文灵秀此时落魄，若是换成其他铜牌护卫，手下的仆从护卫早就做鸟兽散了，可他手下的弟兄还在犹豫，很大原因也是文灵秀每次都把商盟给的仆从护卫费用全额发给了手下的人。而在其他铜牌护卫哪里，这笔钱，多少是要被抽取一定比例保护费的。
同样的道理，银牌护卫们作为商队任务的主要护卫力量，虽然铜牌护卫们不由他们招揽，但却有着向商盟管事推荐铜牌护卫的权利，当然这推荐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也是为什么金教头此刻会掺和进这件事里，因为山护卫就是他推荐的人。
“诶？”就在众多护卫们相互讨价还价的时候，王甲生突然说话了，他看了看一旁的张管事，不解地问道：“不是明天就要出发了吗？怎么现在护卫还没有凑齐？”
“这事，还是因为王护卫您突然加入，才出了些安排上的差错，不过您放心，明天一定按时出发。”张管事见识了王甲生的实力，又知道对方跟上面有着说不清的关系，回起话来自然是极为客气。
“因为我的原因？”王甲生皱了皱眉头：“这话怎么说？”
“王护卫有所不知，”张管事拱了拱手，解释道：“这商队每次出行，无论是最高级的金牌护卫，还是最低级的铜牌护卫，都是盟里提前安排好的，不过咱这一趟出去，这些高级护卫其实用不了太多，更多的还是需要一些低级武者，也就是仆从护卫。”
说到这里，张管事看了看周遭，又继续说道：“正如您所见，这仆从护卫大多都是铜牌护卫们自己手底下收揽的低级武者。这般用起来，既能放心，又给盟里省事。”
“所以，”王甲生心思通透，自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因为我来的时候没有带仆从武者，所以只好让其他铜牌护卫多招揽一些仆从武者了。”
“按规矩来说，就是这么办的。”张管事回道。
王甲生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虽然年少，但也不是一点都不懂这其中的利益纠葛，自然也明白了自己的临时到来给文灵秀带来了极大的损失。甚至如今自己干脆利落的击败对方，更是让对方落入了墙倒众人推的境地。
若是平常人等，这种事也就一笑了之了，毕竟刚才文灵秀还挑衅了自己，说白了这下场也有文灵秀自己的责任。不过王甲生毕竟年少，心中多少还保有一些原始的善良与悲悯，更何况这场比试文灵秀虽然主动挑事，但却打得光明正大，输了也是坦荡认输，丝毫不做其他手段，故而王甲生始终对这个手下败将没有太大恶意，而这也使得他多少有些不忍看到文灵秀就这般被人分而食之。
“按规矩来办。”王甲生思索几许，终究是心中下了决定，他轻声道：“既然是按规矩，那我也该可以招揽仆从护卫吧？”
“这是自然的。”张管事急忙点头，他以为王甲生也要参与到这场分食文灵秀势力的盛宴中去：“若是说谁最有资格招揽，那还得是王护卫您。”
“那是自然。”金教头也点了点头说道：“王护卫既然参加了护卫行动，一个仆从护卫没有也不合适，再说了，文护卫毕竟输在王护卫手上，我们武夫都是凭拳头说话，有几个兄弟跟着王护卫自然也合理。”
“不是几个。”王甲生摇了摇头：“既然差文护卫手下这些仆从护卫，那边全部跟着我吧。”
王甲生此言一出，顿时间其他铜牌护卫们都不说话了，不过很快就有人打破了这份沉默：“王护卫未免太霸道了些吧？”
“确实，”又有人跟着附和道：“王护卫虽然赢了文护卫，但这商队护卫，却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好的。只怕王护卫一个人吃下这么多，到时候对商队不利吧。”
“哦？”王甲生不以为然的看了看众人，他缓缓摇了摇头，看向张管事说道：“张管事觉得呢？”
“确实不合适。”出乎王甲生的意料，张管事并没有支持他。
“有什么不合适的？”王甲生皱了皱眉头。
张管事闻言不由得心中叹息，这年轻人还是太年轻了啊，他示意王甲生附耳到近前，悄声解释道：“这些仆从护卫人数众多，若是让他们报团在一起，只怕你到时候指挥不动他们，反而要被他们以下制上。到那时，恐怕会不利于商队啊。”
“原来是怕这个。”王甲生轻笑道：“这事却不用担心，我不会指挥他们的。”
王甲生说完这话，又看了看迷惑的众人，继续笑着解释道：“若是文护卫愿意，可以跟着一起，便以我手下仆从护卫的身份吧，到时候文护卫人还由文护卫指挥，还有护卫费用，到时候也一并给文护卫分配便是了。”
“这！”众人闻言都是吃了一惊，当时便有人大声反对道：“这不合规矩！”
“哦？”王甲生再次看向张管事：“盟中可有规定不许寻筋境界的武者当仆从护卫？”
“这，”张管事面色为难，思索良久，又只得摇头道：“这个确实没有规定，只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那如何不合规矩？”王甲生看了看其他武者：“只要文护卫愿意屈身跟我走这一趟，盟中既然没有规定不许，那有何不可？”
“王护卫，这般做未免有些不合规矩。”一旁的金教头摇了摇头。
“敢问金教头，”王甲生此时已经拿定了主意：“不合哪条规矩？”
不合哪条规矩，金教头还真说不出来，这种事本就是个潜规则，但这种潜规则又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说。
愣了愣，金教头心中莫名一股火起，冷声道：“王护卫，此事是张管事安排，我作为银牌护卫自有参赞之责，难不成你还要以下犯上不成？”
若是一般铜牌护卫，被金教头这么一番呵斥，自然是只能认怂了。不过王甲生可不同一般铜牌护卫，他根本不需要在意一个万商盟小小管事或者区区银牌护卫的不满，不过王甲生也没有直接跟对方撕破脸。
“王某自然不敢以下犯上，只是我等为万商盟办事，自然是要按盟中规矩来，王某初来乍到，对这规矩不太清楚，所以这才冒昧提了个意见，不过到底该怎么做，自然还是按规矩来。”
王甲生这句按规矩来的本意是按万商盟规矩来，不过听在金教头耳朵里，却是王甲生服了软了。
金教头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做个主，文护卫手下的兄弟，三分之一归王护卫，剩下的，众人分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甲生叹了口气，他这算是明白了，跟这帮子武夫，是不能讲得太委婉的：“我是说，按万商盟的规矩来，金教头，你这话，是盟中哪条规矩？”
“王护卫，你是要有意与我为难吗？”金教头冷声道。
“你若是这么觉得，那便是吧。”王甲生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是我糊涂了，武者之间，说到底还是拳头说话，金教头既然与我规矩不合，那就手底下说话吧。”
“好好好！”金教头闻言怒极而笑：“你这小畜生，莫不是赢了个废物便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也罢，今天我就替你家长辈教教你，什么叫做尊重长者。”
王甲生闻言也是不屑轻笑，这时候他也想明白了，无论怎么说，自己也是修行者刘玉人的弟子，就算是在这万商盟中，自己尊称一声师叔的刘道士也是商盟最高层级的掌权者之一。莫说区区一个白银护卫，就算是自己把这一趟商路任务毁了，只要自己在多梦城寻到了最合适自己的筋图，完成了刘玉人给的任务，那万商盟也不会有丝毫责难自己的。
更何况，对方这句替王甲生长辈教训教训王甲生，已经是犯了大忌讳了。要知道对于王甲生来说，可以称得上长辈的只有刘玉人，最多在算上一个刘道人，这两位可都是高高在上的修行者，一个区区锻骨境的武者，便敢说替修行者教育晚辈，就算是不知者无罪，这等犯忌讳的言语也足以让金教头死个十回八回了。
“替我家长辈教训我？”王甲生摇了摇头笑道：“你还远远不配。”
“小子莫要狂妄！”金教头陡然大怒，他可不知道王甲生是修行者的外门弟子，在他看来，对方只是个颇有天赋的少年武者罢了，这世上，哪里又会缺天才呢？
不过这等口头呵骂已经不足以发泄金教头心中的怒气了，几乎是在这句话喊出的瞬间，他便一拳砸向了王甲生。
王甲生见那拳头砸来，也不慌张，当即八字治身法攻字诀发动，粘身劲顺势而动，单手握拳便直向着那只拳头对轰而去。
“文兄弟，”果然，比试刚一结束，就有铜牌护卫走上前来搭话：“此战之后，文兄弟应是所获不少，怕是要闭关独自修习一段时间吧？”
独自闭关修习武道，这只是场面上的话，不过意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他文灵秀已经不适合带着手下兄弟们了，是时候该把他手下的仆从武者们让给其他铜牌护卫了，当然了，文灵秀的帮派生意也该让出来了。
“是啊，是啊。”很快，第二个铜牌护卫也走了过来：“只是文护卫手下这么多兄弟，没了文兄弟，只怕是要饿肚子啊。”
“要是文护卫信得过我们，不妨让兄弟们跟着我们先干着。”又有人说道：“文护卫那些生意，我们也可以帮忙照顾着。”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文灵秀向来待自己帮派里的武者不错，当场就有跟着他一起来的帮派兄弟发火道：“文大哥输是输了，但又不是没了铜牌护卫的资格，就算打不过王护卫，难道就要任由你们欺辱吗？”
“这位兄弟说的差了。”有铜牌护卫不喜道：“我等可没有欺辱文护卫，只是提个建议而已，文护卫实力强自然不消说，不过失了这次机会，又搭了三百两纹银，恐怕你们这帮人也要跟着饿肚子吧？大家都是武者，跟着谁混不是混呢？至少跟着我们，不会饿肚子。”
“何止不会饿肚子。”这时，早前找到文灵秀的那位山护卫也走了过来：“这次多梦城之行，若是兄弟们愿意跟着我去，说不得还能大赚一笔呢。”
“山护卫未免胃口太大了些吧？”又有人走过来，这人也是此次多梦城之行的铜牌护卫之一：“仆从护卫不足，我等都有招揽的名额，怎么能都让跟着你呢？”
“山某绝无此意。”山护卫闻言急忙否认，虽然他很想吃下文灵秀手底所有的仆从护卫，但他也知道，其他铜牌护卫绝不会让自己吃独食的：“自然是兄弟愿意跟谁就跟谁了。若依我的意思，我们这些个铜牌护卫，每人都招揽几个最好不过。”
“如此却是最好不过。”这时，站在一旁的金教头也发话了：“文护卫手下的兄弟可都是好手，你们可要照顾好了这帮兄弟。”
张管事倒是没说啥，对他来说，谁分走了文灵秀的人马，并不重要。万商盟每次任务最底层的仆从护卫都是通过这些铜牌护卫招揽的，因此也形成了一条潜规则，那便是仆从护卫们的护卫费用都是发给铜牌护卫，而后由铜牌护卫自己分发给手下的仆从护卫。
文灵秀此时落魄，若是换成其他铜牌护卫，手下的仆从护卫早就做鸟兽散了，可他手下的弟兄还在犹豫，很大原因也是文灵秀每次都把商盟给的仆从护卫费用全额发给了手下的人。而在其他铜牌护卫哪里，这笔钱，多少是要被抽取一定比例保护费的。
同样的道理，银牌护卫们作为商队任务的主要护卫力量，虽然铜牌护卫们不由他们招揽，但却有着向商盟管事推荐铜牌护卫的权利，当然这推荐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也是为什么金教头此刻会掺和进这件事里，因为山护卫就是他推荐的人。
“诶？”就在众多护卫们相互讨价还价的时候，王甲生突然说话了，他看了看一旁的张管事，不解地问道：“不是明天就要出发了吗？怎么现在护卫还没有凑齐？”
“这事，还是因为王护卫您突然加入，才出了些安排上的差错，不过您放心，明天一定按时出发。”张管事见识了王甲生的实力，又知道对方跟上面有着说不清的关系，回起话来自然是极为客气。
“因为我的原因？”王甲生皱了皱眉头：“这话怎么说？”
“王护卫有所不知，”张管事拱了拱手，解释道：“这商队每次出行，无论是最高级的金牌护卫，还是最低级的铜牌护卫，都是盟里提前安排好的，不过咱这一趟出去，这些高级护卫其实用不了太多，更多的还是需要一些低级武者，也就是仆从护卫。”
说到这里，张管事看了看周遭，又继续说道：“正如您所见，这仆从护卫大多都是铜牌护卫们自己手底下收揽的低级武者。这般用起来，既能放心，又给盟里省事。”
“所以，”王甲生心思通透，自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因为我来的时候没有带仆从武者，所以只好让其他铜牌护卫多招揽一些仆从武者了。”
“按规矩来说，就是这么办的。”张管事回道。
王甲生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虽然年少，但也不是一点都不懂这其中的利益纠葛，自然也明白了自己的临时到来给文灵秀带来了极大的损失。甚至如今自己干脆利落的击败对方，更是让对方落入了墙倒众人推的境地。
若是平常人等，这种事也就一笑了之了，毕竟刚才文灵秀还挑衅了自己，说白了这下场也有文灵秀自己的责任。不过王甲生毕竟年少，心中多少还保有一些原始的善良与悲悯，更何况这场比试文灵秀虽然主动挑事，但却打得光明正大，输了也是坦荡认输，丝毫不做其他手段，故而王甲生始终对这个手下败将没有太大恶意，而这也使得他多少有些不忍看到文灵秀就这般被人分而食之。
“按规矩来办。”王甲生思索几许，终究是心中下了决定，他轻声道：“既然是按规矩，那我也该可以招揽仆从护卫吧？”
“这是自然的。”张管事急忙点头，他以为王甲生也要参与到这场分食文灵秀势力的盛宴中去：“若是说谁最有资格招揽，那还得是王护卫您。”
“那是自然。”金教头也点了点头说道：“王护卫既然参加了护卫行动，一个仆从护卫没有也不合适，再说了，文护卫毕竟输在王护卫手上，我们武夫都是凭拳头说话，有几个兄弟跟着王护卫自然也合理。”
“不是几个。”王甲生摇了摇头：“既然差文护卫手下这些仆从护卫，那边全部跟着我吧。”
王甲生此言一出，顿时间其他铜牌护卫们都不说话了，不过很快就有人打破了这份沉默：“王护卫未免太霸道了些吧？”
“确实，”又有人跟着附和道：“王护卫虽然赢了文护卫，但这商队护卫，却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好的。只怕王护卫一个人吃下这么多，到时候对商队不利吧。”
“哦？”王甲生不以为然的看了看众人，他缓缓摇了摇头，看向张管事说道：“张管事觉得呢？”
“确实不合适。”出乎王甲生的意料，张管事并没有支持他。
“有什么不合适的？”王甲生皱了皱眉头。
张管事闻言不由得心中叹息，这年轻人还是太年轻了啊，他示意王甲生附耳到近前，悄声解释道：“这些仆从护卫人数众多，若是让他们报团在一起，只怕你到时候指挥不动他们，反而要被他们以下制上。到那时，恐怕会不利于商队啊。”
“原来是怕这个。”王甲生轻笑道：“这事却不用担心，我不会指挥他们的。”
王甲生说完这话，又看了看迷惑的众人，继续笑着解释道：“若是文护卫愿意，可以跟着一起，便以我手下仆从护卫的身份吧，到时候文护卫人还由文护卫指挥，还有护卫费用，到时候也一并给文护卫分配便是了。”
“这！”众人闻言都是吃了一惊，当时便有人大声反对道：“这不合规矩！”
“哦？”王甲生再次看向张管事：“盟中可有规定不许寻筋境界的武者当仆从护卫？”
“这，”张管事面色为难，思索良久，又只得摇头道：“这个确实没有规定，只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那如何不合规矩？”王甲生看了看其他武者：“只要文护卫愿意屈身跟我走这一趟，盟中既然没有规定不许，那有何不可？”
“王护卫，这般做未免有些不合规矩。”一旁的金教头摇了摇头。
“敢问金教头，”王甲生此时已经拿定了主意：“不合哪条规矩？”
不合哪条规矩，金教头还真说不出来，这种事本就是个潜规则，但这种潜规则又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说。
愣了愣，金教头心中莫名一股火起，冷声道：“王护卫，此事是张管事安排，我作为银牌护卫自有参赞之责，难不成你还要以下犯上不成？”
若是一般铜牌护卫，被金教头这么一番呵斥，自然是只能认怂了。不过王甲生可不同一般铜牌护卫，他根本不需要在意一个万商盟小小管事或者区区银牌护卫的不满，不过王甲生也没有直接跟对方撕破脸。
“王某自然不敢以下犯上，只是我等为万商盟办事，自然是要按盟中规矩来，王某初来乍到，对这规矩不太清楚，所以这才冒昧提了个意见，不过到底该怎么做，自然还是按规矩来。”
王甲生这句按规矩来的本意是按万商盟规矩来，不过听在金教头耳朵里，却是王甲生服了软了。
金教头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做个主，文护卫手下的兄弟，三分之一归王护卫，剩下的，众人分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甲生叹了口气，他这算是明白了，跟这帮子武夫，是不能讲得太委婉的：“我是说，按万商盟的规矩来，金教头，你这话，是盟中哪条规矩？”
“王护卫，你是要有意与我为难吗？”金教头冷声道。
“你若是这么觉得，那便是吧。”王甲生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是我糊涂了，武者之间，说到底还是拳头说话，金教头既然与我规矩不合，那就手底下说话吧。”
“好好好！”金教头闻言怒极而笑：“你这小畜生，莫不是赢了个废物便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也罢，今天我就替你家长辈教教你，什么叫做尊重长者。”
王甲生闻言也是不屑轻笑，这时候他也想明白了，无论怎么说，自己也是修行者刘玉人的弟子，就算是在这万商盟中，自己尊称一声师叔的刘道士也是商盟最高层级的掌权者之一。莫说区区一个白银护卫，就算是自己把这一趟商路任务毁了，只要自己在多梦城寻到了最合适自己的筋图，完成了刘玉人给的任务，那万商盟也不会有丝毫责难自己的。
更何况，对方这句替王甲生长辈教训教训王甲生，已经是犯了大忌讳了。要知道对于王甲生来说，可以称得上长辈的只有刘玉人，最多在算上一个刘道人，这两位可都是高高在上的修行者，一个区区锻骨境的武者，便敢说替修行者教育晚辈，就算是不知者无罪，这等犯忌讳的言语也足以让金教头死个十回八回了。
“替我家长辈教训我？”王甲生摇了摇头笑道：“你还远远不配。”
“小子莫要狂妄！”金教头陡然大怒，他可不知道王甲生是修行者的外门弟子，在他看来，对方只是个颇有天赋的少年武者罢了，这世上，哪里又会缺天才呢？
不过这等口头呵骂已经不足以发泄金教头心中的怒气了，几乎是在这句话喊出的瞬间，他便一拳砸向了王甲生。
王甲生见那拳头砸来，也不慌张，当即八字治身法攻字诀发动，粘身劲顺势而动，单手握拳便直向着那只拳头对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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