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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7 黑冥神打丸

    “放你娘的狗臭屁,把药瓶还我,拿来!”气急败坏的赵青河嘶吼道。

    一听这话,萧镇山的笑脸沉了下来,鼻孔喷气、神色阴戾,“呸!老东西,把祖公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信不?祖公一巴掌拍碎瓶子,让你立马升仙!”

    说着话,萧镇山巴掌举起,吓得赵青河瞬间服软。

    不服都不行,那可是关乎着他的老命,真要被拍碎了瓶子,他上哪活命去?

    “慢,慢着,刚才是老夫一时糊涂,还望萧门主手下留情。”

    “对咯,服个软不就行了,何必脸红脖粗的嚷嚷呢?又不是菜市场的老婆娘,为了点菜钱斗个热火朝天,人呐,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你说对吗?”萧镇山一本正经的说教着,跟训自己孙子似的一般无二。

    赵青河心里发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明知萧镇山不好惹,还偏偏触对方的霉头,看来自个儿真是老不中用了,这脑袋,咋就这么的不灵光呢?

    只是......

    老黑秃,人与人之间本就如此,尚可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争得头破血流,何况关乎性命的大事?

    老夫争取一下生存的机会,不过分吧?

    “现在你能把药瓶还给老夫了吧?”赵青河用着哀求的语气求道。

    “想要?”

    赵青河点头如捣蒜,废话,不要老夫的命咋办?

    “嘿嘿,不给!”萧镇山恶趣着笑道。

    “你......”

    “别你你我我的,又不是婆娘,何况老话说得好,捡着当买着,金子银子换不到。”萧镇山鼻孔朝天,牛气哄哄。

    赵青河苦笑一声,算咯,还是死了痛快,两眼一抹黑,老气一吐,双腿一蹬便完事,多简单多自在多干脆?

    总比在这被吊着半口气,要死不得活的被人大呼小喝、戏耍捉弄强得多的多。

    问题是......

    真不想死啊!

    “萧镇山,明人不说暗话,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别在这落井下石,做此等损人利己之事。”

    终于恢复了理智的赵青河沉声问道,话刚说完,扑通一下跪地不起。

    这下可把萧镇山乐坏了,连忙搭腔道:“哦哟,祖公何德何能,居然跪拜我,呵呵,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恭你姥姥,跪你大爷!

    老夫是腿软没力才跪下的,黑秃,老夫咒你不得好死!

    赵青河悲怒交加,一辈子的羞怒悲愤都没今天一天的多,他也算是活明白了,人呐,恶的怕凶的,凶的怕横的,横的怕玩命的,玩命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

    没脸没皮的!

    自己也算是又恶又凶又横又玩命了吧?可在老黑秃的手里跟耍老猴似的戏耍,究其原因,这黑秃根本就是个没皮没臊的臭不要脸,天下第一,恒古无双!

    怪谁呢?

    只能怪自己出门没看路,夜道被鬼缠,遇到了这么个老黑秃子,此乃劫数,天意为之。

    赵青河万念俱灰,知道自己这一回是迈不过这道坎了,正徒增伤感之际,萧镇山的话声又来了。

    “老蚂蚱,祖公可是个大善人,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呢?你想要药瓶是吧,可以,但有个条件。”

    赵青河点点头,你要是算大善人的话,老夫就是你孙子,你亲孙子!

    好在萧镇山的话,让赵青河再次点燃了生存的希望。

    这时候别说条件,只要能保命,赵青河能把自己都给卖了。

    “老夫的时间不多了,条件的话你尽管开。”赵青河发急的说道。

    “呵呵,祖公没那么贪心,条件不多,就一个......”

    赵青河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

    “待会你服了药,必须去把老怪引来,咋样,这个条件不算难吧?”萧镇山问道。

    引老怪!还不难?

    赵青河吃人的心都有,说实话,现在的他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威风和自信,跟老怪干了一架,粉碎了他所有的信念和执着。

    如果能重来一次的话,赵青河宁愿种花养草,远离尘世,过点安稳悠闲的田园生活,也不愿再重蹈覆辙,跟不死老怪玩命,因为......

    他根本就玩不过对方。

    然而这种隐退的念头只是在他脑海中浮现了一下,很快便荡然无存。

    恶从念起,贪从欲来。

    贪婪、欲念、权力......这些东西早已腐蚀了他的内心,也是他一辈子执着的根本和前进的动力。

    想让他就此罢手、回头是岸?除非......

    这世上再无赵青河此人。

    犀利灼烈的精芒从赵青河眼底一闪而过,他点头应道:“引老怪可以,但是字碑必须是我的。”

    萧镇山眉梢一挑,嘴边挂起了玩味的笑容。

    真不愧是条老狐狸,都这时候了还挂念着那玩意,单单这份野心和贪念,还真对得起他的这身臭皮囊。

    “一人一半,否则休提。”萧镇山答道。

    赵青河老牙紧咬,忍着脸上火烧火燎般的疼痛说道:“好,就一人一半,把药拿来。”

    嗖......

    话音刚落,装着药丸的瓷瓶飞了过来,赵青河想都没想,探出独臂往前一伸......

    咔嚓......

    瓷瓶没抓住,落地摔了个粉碎。

    赵青河抬着独臂,一张烂脸表情极为丰富,似哭似悲,似痛似泣,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颤抖着,跟触电似的痛苦不堪。

    萧镇山一拍额头,靠,忘了老蚂蚱一身是伤,现在好,牵动了伤势,这滋味,比喝了他老娘的洗脚水还难受。

    还是那句话,人老蠢树老枯,老蠢老蠢,越老越蠢,看来自个儿也老糊涂了。

    “咳,老蚂蚱,瓶子碎了没事,里面的药丸应该还能吃,快点服了,别耽误正事。”萧镇山脸黑不红,随便一句便带过了他的失误。

    赵青河抖着一脸烂肉,怨毒的看着对方,张口想爆粗口,奈何疼得太厉害,嗓子眼发紧,出不了声。

    目光说明一切,老黑秃,真够绝的,你等着,等老夫疼利索了,先吃药,吃了药再找你理论。

    定格了大概有三息的时间,赵青河终于动了,慢腾腾的像老龟,就连伸个手动个手指,都跟再三思量似的,看得萧镇山直喷牛气。

    “我去你丫的,老蚂蚱,啥时候变老王八了,胳膊腿能顺溜点吗?”

    赵青河慢悠悠的瞅一大眼,怕瞅快了眼珠疼。

    你老丫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来试试?

    不是老夫夸口,等你烧了老脸割了膀子,再被一脚踢得老臀开花,一身老血十之去半,你能快过老龟的话,老夫墙都不扶,就服你!

    懒得理会萧镇山呱噪的嗓门,赵青河依旧动作缓慢的去捯饬地上碎着的药瓶。

    运气不错,尽管药瓶碎了,装着的药丸也毁去不少,但勉强还留下了一颗,而且离着还不太远,就在跟前躺着。

    赵青河颤悠悠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扒开那些锋利的瓷片,正要拿起药丸......

    哎呦,扎手了。

    仔细一瞅,原来药丸下还压着碎瓷片,刚儿没看见,怪不得会扎手。

    看着指尖冒出的一滴血珠,赵青河欲哭无泪。

    别流了,再流老夫这身老血都要流干净咯。

    好不容易把地上的黑冥神打丸拿了起来,赵青河内心一阵酸楚悲哀。

    真不容易哇,为了这药丸,自个儿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不说还好,说出来满满都是辛酸泪。

    不由间,鼻头发酸,赵青河险些落下泪来。

    “老蚂蚱,快吃药,晚了可就来不及了!”忽然,萧镇山急促的喊声传来。

    赵青河不由得一愣,啥事?怎么就来不及了?

    正想着,身后吼声震天,吓得赵青河回头看去......

    我的老娘,是巫祖血僵在发飙呢!

    看老怪怒气冲天、张牙舞爪的凶戾样,大概,也许,或者......

    玩腻了那条残臂,想来点更新鲜更刺激的花活?

    赵青河老毛乍起,这会儿不用萧镇山催促,二话不说,一把吞下了黑冥神打丸。

    丸药入口,不等咽肚,赵青河仰天发出一声凄惨的吼叫,倒把萧镇山给吓了一跳。

    尼玛,搞事哇?

    吞个药丸还这么大的响动,又不是吞火炭,显摆个屁!

    对了!

    萧镇山一拍秃脑门,不由得挑起了大指。

    不愧是经验老道的老蚂蚱,原来是想用这种方法吸引老怪,高,实在是高,看来祖公是错怪他了。

    “老蚂蚱,再吼大声点,一定要完成任务!”萧镇山乐颠颠的喊道。

    吼你姥姥!

    臭黑秃,你不得好死,摔碎药瓶,把碎片扎药丸里了,划伤了老夫的脖喉,老夫不吼难道还笑吗?

    赵青河又气又憋,打碎老牙往肚里吞,这会儿也来不及磨叽,忍着碎片割喉的痛苦,狠地一咽,黑冥神打丸终于落肚。

    顷刻间,一股火热的能量从腹中宣泄而出,沿着七筋八脉游走全身,赵青河就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斥在体内。

    不仅力量出现了增幅,同时还带给了他难以言表的亢奋和兴奋感,强烈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这一刻赵青河忘却了身上的痛苦,忘却了内心的恐惧和挫败,在药力的驱使下,他似有无穷的力量想要发泄出去。

    正如高点来临前的那一刹,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如果不能一泻千里,势必会引火烧身,活活把自己憋炸。

    “哈哈哈......”

    赵青河挥舞着独臂仰天长笑,癫狂的模样仿若十足的疯子,没有了理智,没有了灵魂,有的只是疯狂和失态。

    黑冥神打丸,作为一种阴毒的禁药,可以短时间内榨取人的潜能,不可可以大幅提升力量,同时还可以产生致幻的作用,让人有种刀枪不入、唯我独尊的幻觉。

    正如此时的赵青河,在药力的刺激下几乎失去了自我,失去了理智,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如同潮水般的快、感和兴奋。

    只是......

    当药力挥发之后,付出的代价将会是无比的惨重,几乎等同于废人一个,对此赵青河比谁都清楚。

    以往,赵青河绝不会越雷池一步,亲自尝试,但现在到了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为了活命,他只能不得已而为之。

    说实话,赵青河这么做无异于破釜沉舟,说白了就是在赌命。

    胜了,不仅可以战胜强敌,性命无忧,还可以得到字碑,从而获得无上的力量,达成野望。

    败了,他也无需怨天尤人,所谓成王败寇,这一点对他来说早已了然于心,否则也不会筹谋一生,孤注一掷。

    只是他的最后一拼,是否真能如他所愿呢?

    笑声戛然而止,赵青河猛的一晃身形,脚下碎石炸裂,人如炮弹般疾射向巫祖血僵,速度之快,就连萧镇山都感到诧异。

    嘭!

    一声震响,在看老怪,居然被赵青河一拳震飞了出去,连续退出十余丈的距离,这才扇动着双翼勉强稳住了尸躯,胸口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拳印。

    赵青河站立在地,双眼寒光绽放,周身杀气腾腾。

    扫了一眼巫祖血僵后,目光下移,看向了地面上的那堆烂泥。

    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之色,赵青河俯身捧起一把沙土,撒在了自己的残臂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想不到,冷酷无情的赵青河居然还有着如此亲孝的一面。

    呼......

    沙土刚覆盖在残臂上,一道黑影挂着呼啸的风声出现在了赵青河的身后。

    赵青河身子一侧,镰刀般的尸爪顺着他的身旁挥落而下,紧随其后,老怪那张血盆大口咬向了他的脑袋。

    电光火石间,就见赵青河单臂一挥,指尖掐着一道冥符,忽地火光一闪,青焰乍起,二指往前一松,正正送入了老怪张开的尸嘴中。

    冥寒尸焰!

    远处,萧镇山再次为之侧目,赵青河的动作能在瞬间一气呵成,而且还是单臂施法,如此娴熟的动作和精准的速度,萧镇山内心一阵撼动。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凭萧镇山丰富的阅历和老辣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此时的力量比之自己巅峰时的状态还要威猛。

    “啧啧,想不到小小一粒药丸竟然会有如此可怕的力量,我说虎子,刚才为师是不是应该留下几颗作为备用呢?”萧镇山咂嘴问道。

    “师父,你这是在羡慕还是在嫉妒呢?难不成你认为靠那种虚幻的力量,真能战胜巫祖血僵吗?”段虎回道。

    “瞎说什么呢?为师也就一说而已,何来羡慕嫉妒?”萧镇山脸黑不红,随意一口带过。

    段虎笑笑,目光再次投向了战场中。

    不得不说,药力加持下的赵青河好比猛虎下山,有着不可一世的凶悍和勇猛。

    以往只有被老怪追打的份,但现在呢?战局反转,赵青河火力全开,身如疾风来去无踪,围着老怪周围撵狗似的猛打。

    几个眨眼的工夫下来,赵青河越打越猛,反观老怪,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喷吐着嘴里的冥寒尸焰,嗷嗷怪叫。

    就在这时,赵青河来个黄狗钻裆,从老怪的胯下提溜了过去,随即单臂挥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一根尖指。

    咔嚓!

    一声脆响,赵青河生生掰断了老怪的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