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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故事开始

    女帝被困,萧齐被抓,古耀国的立场顿时有些微妙,太子黄柏临危监国,不愿与驭神宫,昆仑墟为敌,古耀国一片哗然,在女帝被囚禁之前,古耀国早已与东洲达成共识,女帝被囚之后,皇室以白庚为首努力维持联盟。

    白庚是女帝白芷的堂哥,二十年前古耀国大乱,内忧外患,是他力挽狂澜,辅助白芷登基,古耀国恢复生机之后,他渐渐远离朝堂,只做个闲散王爷,如今太子监国,昆仑墟又送来东洲少主萧齐,众朝臣建议,放萧齐回东洲以巩固联盟。谁知黄柏态度强硬,死活不愿,说道:“现如今母亲被昆仑墟囚禁,我们古耀国又该如何与驭神宫为敌,再者,东洲与本太子有着杀父弑兄之仇,与他们同盟,简直滑稽可笑。”

    一来,黄柏心中担忧母亲,二来,心中仇恨实在难消。更何况他是太子,古耀国纵横千年不倒,不是因为武力修为,而是医术,天下间又有谁人不生病,就连驭神宫的三司长老都会有病痛,医术便是他们古耀国的立国根本,又何须与东洲一道同流合污。

    什么拯救苍生,简直可笑,苍生与他何干。

    白庚大怒,驳斥道:“女帝被囚,难道我们与昆仑墟还是朋友不成,若不反抗,五洲哪有我们的立足之地,想当年,我们古耀国和昆仑墟,一直是平起平坐,要不是驭神宫横插一脚,这些年来,我们又何至于屈居昆仑墟之下,过得如此憋屈。至于东洲与太子之间的恩怨,我早就告诉太子,当年之事,你所见未必属实,更何况萧道早就死了,你何必耿耿于怀。”

    古耀国曾经的摄政王,果然名不虚传,气势如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黄柏身为太子,他是丝毫不给面子,如此狠厉霸道的样子,两人倒是有些相像。

    眼见两人快要打起来了,刘寄奴赶紧打圆场道:“太子,这是女帝的意思。”表面是打圆场,实际是根本不认可他这个太子。

    白庚剑指朝堂,说道:“众大臣也不必为难,你们各自抉择,选择太子殿下,还是选择本王,你们看着办。”

    “我愿跟随女帝,跟随王爷,誓死不悔。”没有一丝犹豫,满朝大臣皆道。

    “放肆·······你们·····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子。”黄柏怒不可遏,毫无章法的挥着鞭子。被刘寄奴挡了下来:“太子三思。”

    说完,众大臣朝着太子跪拜:“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古耀国的上空,一边又一遍的重复着:“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场面一度失控,许久过后,白庚收剑离开,众朝臣也跟着他离去,诺大的宫殿,就只有他的随从秦艽陪着他。

    地牢中,黄柏挥动手里的鞭子,一鞭又一鞭朝着萧齐挥去,他把今天朝堂上所受的气,原封不动的全部还给萧齐。嘴里还不停的骂道:“东洲少主是吗?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我会慢慢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远在一旁的秦艽,看的是心惊胆寒,萧齐修为被废,手筋脚筋皆被挑断,尤其是脖子上的铁绳,看上去就像拴着一条丧家之犬一般,哪有东洲少主的模样。黄柏揉动手腕,“手有些酸了,小艽,去,别让他死了。”

    话音刚落,有侍卫急速道:“太子殿下,王爷在晨辉殿有事相商。”

    “好啊!好啊!本宫这个太子,当真是有名无实,当我是什么,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傀儡吗?”黄柏克制不住自己,拂袖怒骂道。

    秦艽刚探完萧齐的脉,“还有气。”拿出一颗药丸,直接塞进去。转过头看见太子,气的直哆嗦,心道:“要不要给太子也把把脉”。

    踢翻禀报之人,黄柏还是去了辰辉殿,秦艽拍了拍胸脯,和暴怒的太子在一起,简直是要折寿啊!他看向趴在地上的萧齐心有不忍,说道:“你也是个可怜的,落在了我们太子手里。”犹豫许久,又给他吃下一颗药丸,继续道:“我本想给你一个痛快,可谁让你是东洲少主,萧道之子呢?只能让你活着,让太子发泄心头之恨。”

    古耀国的药,立竿见影,药丸下去,萧齐瞬间睁开眼,他蜷缩一团,奄奄一息,一双眼睛盯着秦艽,似乎想要说什么,嘴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秦艽无奈道:“一碗哑药,四肢皆废,你不必在挣扎了。”

    秦艽本想离去,却见萧齐用手肘撞击地面,发出砰砰地声音,别说还挺有节奏的,秦艽知道,每个地方都有独特传递消息的方法,可惜这里是古耀国,他道:“别敲了,别白费力气,这里可没有东洲的奸细。”

    萧齐抬头看向秦艽,秦艽咯噔一下,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萧齐嘴里发出“呜呜·····”。秦艽闭眼不忍再去看。

    这时候,昆仑墟的司阁长老殷万德,派人到东洲,说愿意用萧齐来和谈,只要东洲给够足够的财宝,他便不会管昆仑墟与东洲之间的恩怨。他信中道:“我只看重利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又说,此次昆仑墟命令所有司阁长老交出钱财,用来对抗东洲。”

    铁章书收到信后,半信半疑,连日来,探子来报,昆仑墟毫无动作,似乎任由东洲攻打昆仑墟,就好像敞开大门欢迎来打,属实奇怪,他与大帐众人商议,就趁次机会,看一看昆仑墟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除魔殿占领天平城,洛丝雨支援圣宿山不及时,圣宿山生灵尽毁,事发突然,她也无可奈何,好在路风载及时赶到,才没有让她变成刀下亡魂,与他一同的还有叶依依,只见她用用虚极灵泉,解救了天平城的百姓,让百姓撤出天平城,天平城失守,洛丝雨只能退守圣宿山。

    此前天平城,才历经大战,结界还未修复完全,除魔殿是突袭,加上除魔殿诡异的金光之力,天平城只能拱手相让。

    五洲世人皆以为,天平城在除魔殿手中,东洲先会收回失地,在与昆仑墟开战,哪知道,三个月后,除魔殿毫无征兆的撤离天平城,天平城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回到了东洲。

    浩瀚都城,东洲大帐,一座别院。

    李怀恩匆匆赶来,柴公跪在地上祈求原谅,萧齐原是被昆仑墟发现,柴公带领众人,再加上扶清门,他们本来计划周全,营救少主,谁知昆仑墟虚晃一枪,转头便把萧齐送到古耀国,扶清门损失惨重,柴公便赶去古耀国,又在半道上听闻女帝被囚,柴公心道不妙,便派人送信回东洲,他先去古耀国打听情况,哪知半月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后来才知送信的人都被千圣山截杀。

    扶清门掌门原克安,一直守在古耀国,可惜没找到机会,柴公心中不安渐渐变大,女帝不在,白庚王爷也一直没有出过皇宫,消息闭塞不通,直到昨日萧齐求死的决心,在古耀国皇城根下一位打更人手中传出。柴公又惊又急,连夜赶回东洲,请求铁章书派人营救。

    铁章书惊退连连,一手撑住椅子,哀嚎道:“好个驭神宫,好个昆仑墟。”

    这个时候李怀恩才知道,萧齐被抓的消息,是昆仑墟故意放出来了,是要拿萧齐这个东洲少主来谈判,原来那个殷万德一直在与他们虚与委蛇,还说什么要与他们东洲里应外合,这一切都是假的。李怀恩有些急迫道:“那现在我们该如何应对。东洲早就厉兵秣马,同盟军也整装待发,只等一声令下,便可开战,可这东洲少主········。”

    “救,当然要救。”铁章书稳住身形道:“他不仅是东洲少主,他还是古耀国血脉。”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不知情的窃窃私语,知道内情的那几人,汤髤,苏明二人立刻上前稳住人心,说出了守护二十多年的秘密。李怀恩大概是猜到了,萧齐身份不简单,但是铁章书当着大帐众人毫不避讳的说出来,着实令他有些吃惊。

    关于萧道之死,无疑是死于驭神宫之手,至于萧道的妻子的来历众说纷纭,然则萧道死后,妻子不知所踪,只留下七岁稚子。如此看来,萧道的妻子便是古耀国女帝。

    柴公抹去泪水,暂时放心道:“如此,少主便是安全的。”他站起身来。忽然听到铁礼叫道:“不好,昆仑墟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把少主送去古耀国。”

    李怀恩立刻接话道:“太子黄柏。”柴公跌坐在地,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黄柏对东洲的恨意。

    这时候铁章书一拍大腿道:“原来如此,”他着急忙慌的拉着李怀恩道:“葫芦,那个葫芦。”

    “在,我一直放在身边。”从乾坤袋里拿出葫芦,李怀恩道。

    铁章书道:“三日后,我东洲将会发起进攻,你是主帅,趁现在还有时间,怀恩,我知道此事对于你来说,太过于为难,但是这里只有陈姑娘有瞬移之术,我想求你,求你去救救少主,他不能死,更不能死在黄柏手中。”

    苏明哀嚎道:“可惜我众人,空有破道者修为,可我们一旦离开东洲,这东洲结界将失去平衡,浩瀚都城结界四周无人驻守,我等实在是为难,白芷阿姐,我苏明对不住你啊!”

    “我早已是东洲的一员。”李怀恩拱手道:“各位放心,我定不负嘱托。”

    天神才能杀天神,这是破破子百年悟道得出的结论,这也是狄莺刚入佛道,便参破的佛语,他能感悟到千里之外,有座破破崖,破破崖上面有位修道者与他同样,不解其意,他离开西洲,便是来找寻这位破破崖的修道者。

    “千日红花,已经在发芽阶段,再过些时日便会花开破崖”这是狄莺第一次见到破破子,他开口便是这一句话,两人相视许久,同时说道:“天神才能杀天神。”

    破破崖下,突然出现成群结队的攀山羊,只听破破子道:“千日花开,禁制可解,方可上崖,你与我道心相同而形异,今日与你一见,才明白,道心同便无禁制,你且上崖来。”

    攀山羊驮着狄莺往破破崖顶而去。只见狄莺后背还背着一人。那人正是刘毅,破破子长叹一声,刘毅l听闻一声长叹,惊座而起,只见一位风烛残年的白发老人,一只手抵在他额间,令他动弹不得,活过来的刘毅长跪在地,双眼失神的看着狄莺呢喃道:“你为何救我。”

    “阿弥陀佛。”狄莺道:“公字恨意浓烈,与剑道无极相冲,我不忍公字暴毙而亡,我佛慈悲。”

    刘毅起身离开,刚一转身,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要不是那位白发老人伸手拉住他,说不定自己早已跌落悬崖。他惊魂未定,身体虚弱的他再一次躺在悬崖之上。破破崖绵延千里,只有方寸之路可前行,这里常年积雪,是东洲与中洲的交界处,破破崖荒山秃顶,从未有人来过此崖顶,刘毅渐入昏迷。

    破破子立与悬崖,狄莺背着刘毅,三人沿着方寸之路向前行。晚上和衣而眠,雪水饱腹,两人谈道论学,好不快哉,关于李怀恩破破子说道:“他不是五洲之子。”在他看来只有真正的五洲之子才能成功解救世人。

    然狄莺不这样认为,他从佛心中窥到,李怀恩心中大慈大悲,便说道:“救世人者世人也,千百年来,每六十年便会有五洲之子,出现世间,可结果,五洲五子皆败。”

    破破子摇头不语,两人就这样永无止境的走着,破破子的道心看出李怀恩这次必败无疑,他在等待千日花开。他道:“六十年了,千日花开,我等了许久,也走了许久。”

    破破崖上破破子,千日花开便可现,一个又一个六十年,他和昆仑墟驭神宫的三司长老们对峙,他离不开破破崖,三司长老们也离不开昆仑之巅的驭神宫。年年岁岁就这样他用自己的方式拯救世人,直到六十年前出现一位外来者,郭棋。

    郭棋此人生来便是五洲之子,出世便是圣人,不受创世五洲的一切禁锢,来去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