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批量生产的肉兔
“嘭”“嘭”“咚”……
间歇而有韵律的声音，带着厚重而又威严的气势，一声接一声地钻进方洲的耳蜗。
“这是鼓声——”
这都是什么人啊，大清早敲锣打鼓的，怕不是有病吧！
方洲着实想骂人，好不容易能够睡个懒觉，居然碰上有人扰民，迷糊间顿觉吃了只苍蝇般难受。
眼睛不带睁开，方洲准备拉过枕头盖住耳朵，侧翻身接着再睡。
翻不过去是怎么回事？
身上有绳索束缚，紧紧勒住的感觉，准备侧翻的动作更是让它勒得更紧实，皮肉生疼。
“嘶——”
直接从梦中疼醒，方洲双目圆睁瞬间醒了过来，入目景象让他发蒙，眼睛瞪得更大了。
天色昏暗，半轮刺眼的太阳悬停在高空，光与暗完美融洽在一起，完全就是“日偏食”的样子。
循着鼓声望去，方洲看见二十来人围在一起手舞足蹈，其中两人更是在简陋的骨鼓兽皮上敲得深情投入，像是在祈祷与庆祝某种存在。
所有人都穿着不同的服装，或脏或旧，大都不太合身的样子。
人群侧面，也就是靠近方洲的位置，粗细不一的木头彼此交错搭建成宽底窄顶的高台，两丛篝火在高台之前熊熊燃烧。
高台之上正在进行的事与穿着现代服装的人群混在一起，在方洲看来让人感觉极其割裂！
“我是做梦咋的，现代还有人跟纪录片里原始部落一样搞血腥祭祀？”
方洲状态有些迷惑。
高台上竖着一道十字木架，一个赤裸身躯的男人双手张开，手脚绑着被固定在木架之上，面色恐惧到了极致，呜咽声中不停地挣扎。
一个披头散发，看上去有些佝偻的人手拿刀具，手中挥舞，朝着人群嘶吼。
方洲听不懂，但对人群回应的炽热跟疯狂状态感到吃惊，底下的人跟着高台上的人一起对着太阳膜拜，鼓声敲得越发急促激厉。
“沃日！”
下一秒方洲直接震惊得说不出话。
高台上那人站起身来，一刀捅向被绑男人的胸膛下方，十分干脆，轻车熟路的感觉油然而生，抽出刀具，左手同时顺着伤口伸进胸膛，用力一拽。
方洲只能看见男人扭曲的面孔和无声的呜咽，神情快速定格，方洲有种分不清他是被杀死还是吓死的错觉。
它还跳动着地涌出些许血沫，被抓在手中高举过头顶，那人对着太阳喊叫，对着人群快速念着语句，狂热诡谲的气氛更进一层，见状随手一丢，便被扔进架在火上的铁盆里，呲呲呲升起青烟！
方洲有种错觉，他似乎闻到了肉熟了的味道。
喉结涌动，方洲咽下唾液的过程极其艰难，因为高台那人转过身看向了他这里，单手一挥，嘴中颂着死亡咒语！
瞬间天旋地转，人群向下跌落，方洲再被天上的太阳刺得睁不开眼。
“我TM在自己梦里被自己梦得被人抓起来搞献祭？”
方洲内心慌得很。
他想这就是梦境里的场景，但格外真实的五感让他惶恐不安，这种几近百分百的拟真程度，怎么都不像是一场梦啊？
人在刑场，如何自救？
方洲手脚用力，但绳索绑得极其牢固，材质更是结实无比，方洲只感到死亡的无边恐惧，勒出来的血痕没有任何痛感！
“这不就是刚刚那个人挣扎的模样吗？”
没来由的，方洲从恐惧中恢复了些许理智，想到了刚才的场景。
死亡好像是避不开了。
方洲感觉自己的想法此刻变得非常奇怪，很安静，其实什么都想不到，生和死的概念也不存在。
“我就要被当做祭品给献祭了吗？”
“这些人颠得我好难受啊。”
“时间是变慢了吗？”
方洲脑子里跟浆糊差不多，乱得没有任何思绪又满是杂乱念头。
世界再次变得平稳，绑着方洲的木架被立在了高台，刚才那男人的木架被踢翻摔在高台背面地上，随意得跟丢了件破布一样。
方洲瞥见了一眼，在这之前已经还有一人被献祭杀掉，地上赤条条压着两具尸体，两张扭曲的脸恰好靠得很近。
“是双胞胎兄弟吗，长得真的好像啊。”
“一会儿我也躺在那了，会打扰这俩兄弟吗？”
恐惧吗？
不挣扎吗？
有用吗？
方洲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死亡场景，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死亡预想。
不该老了之后在家中安然与世长辞吗？
差很多的情况下，也是无意识地死于意外啊！
这样被当做祭品，直面由生到死的恐惧，牲畜吗？！
这些人怎么回事！
方洲闭上眼睛，喉咙不自主地滑动，肌肉不受控地微颤。
拿刀那人又吼起来了。
台下二十几人也在嘶吼着回应着高台，声浪裹挟着篝火的热气扑打在方洲脸上。
“嘭嘭！”
恰似催命的连环鼓声！
“怦怦！”
将要逃离胸腔的心跳！
方洲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浑身汗毛竖起，触电般的麻木，恰好踩点的两重声效让他极其难受。
皮肤上感觉到的冰凉，是刀子透心凉了吗？
“我怎么还能思考？”
方洲感到有些奇怪，控制着身体睁开眼睛。
拿刀那人嘴巴微微张开，双目圆凸，刀子握在手中，直挺挺地往后倒下。
“砰”地摔下高台扬起一番尘土。
方洲呆住了。
台下人群也是呆住，敲鼓的人握着骨槌停滞，鼓声喧闹声消失，只剩下微风拂过篝火木柴爆裂的声音。
“嘣！”
由远及近传来巨响。
宁静打破，人群最先反应过来，呜啦啦乱成一团，手忙脚乱地到处跑动。
两三人从地上捡起像枪的怪异棍子，多数人拿着钝刀或则空手向远处逃跑。
方洲迷茫地看着传来响声的方向。
两辆飞驰着的吉普车，身后扬起几条尘土长龙，其中一辆车顶架着一杆黑洞洞的长枪，持枪的人似乎在得意地跟另外车辆炫耀？
我这是在战乱动荡的国外？
方洲咽了口唾沫，死亡威胁下禁锢住的思维再次活跃起来，极端恐惧缓解后他感到有些莫名兴奋。
不管这伙人什么身份，对于将要被献祭掉的他来说，都是活下去的变数，不然他已经死了。
是能活下去吗？
方洲有些忧虑，台下混乱的人群像是在述说新来的一拨人会是多么的凶狠！
间歇而有韵律的声音，带着厚重而又威严的气势，一声接一声地钻进方洲的耳蜗。
“这是鼓声——”
这都是什么人啊，大清早敲锣打鼓的，怕不是有病吧！
方洲着实想骂人，好不容易能够睡个懒觉，居然碰上有人扰民，迷糊间顿觉吃了只苍蝇般难受。
眼睛不带睁开，方洲准备拉过枕头盖住耳朵，侧翻身接着再睡。
翻不过去是怎么回事？
身上有绳索束缚，紧紧勒住的感觉，准备侧翻的动作更是让它勒得更紧实，皮肉生疼。
“嘶——”
直接从梦中疼醒，方洲双目圆睁瞬间醒了过来，入目景象让他发蒙，眼睛瞪得更大了。
天色昏暗，半轮刺眼的太阳悬停在高空，光与暗完美融洽在一起，完全就是“日偏食”的样子。
循着鼓声望去，方洲看见二十来人围在一起手舞足蹈，其中两人更是在简陋的骨鼓兽皮上敲得深情投入，像是在祈祷与庆祝某种存在。
所有人都穿着不同的服装，或脏或旧，大都不太合身的样子。
人群侧面，也就是靠近方洲的位置，粗细不一的木头彼此交错搭建成宽底窄顶的高台，两丛篝火在高台之前熊熊燃烧。
高台之上正在进行的事与穿着现代服装的人群混在一起，在方洲看来让人感觉极其割裂！
“我是做梦咋的，现代还有人跟纪录片里原始部落一样搞血腥祭祀？”
方洲状态有些迷惑。
高台上竖着一道十字木架，一个赤裸身躯的男人双手张开，手脚绑着被固定在木架之上，面色恐惧到了极致，呜咽声中不停地挣扎。
一个披头散发，看上去有些佝偻的人手拿刀具，手中挥舞，朝着人群嘶吼。
方洲听不懂，但对人群回应的炽热跟疯狂状态感到吃惊，底下的人跟着高台上的人一起对着太阳膜拜，鼓声敲得越发急促激厉。
“沃日！”
下一秒方洲直接震惊得说不出话。
高台上那人站起身来，一刀捅向被绑男人的胸膛下方，十分干脆，轻车熟路的感觉油然而生，抽出刀具，左手同时顺着伤口伸进胸膛，用力一拽。
方洲只能看见男人扭曲的面孔和无声的呜咽，神情快速定格，方洲有种分不清他是被杀死还是吓死的错觉。
它还跳动着地涌出些许血沫，被抓在手中高举过头顶，那人对着太阳喊叫，对着人群快速念着语句，狂热诡谲的气氛更进一层，见状随手一丢，便被扔进架在火上的铁盆里，呲呲呲升起青烟！
方洲有种错觉，他似乎闻到了肉熟了的味道。
喉结涌动，方洲咽下唾液的过程极其艰难，因为高台那人转过身看向了他这里，单手一挥，嘴中颂着死亡咒语！
瞬间天旋地转，人群向下跌落，方洲再被天上的太阳刺得睁不开眼。
“我TM在自己梦里被自己梦得被人抓起来搞献祭？”
方洲内心慌得很。
他想这就是梦境里的场景，但格外真实的五感让他惶恐不安，这种几近百分百的拟真程度，怎么都不像是一场梦啊？
人在刑场，如何自救？
方洲手脚用力，但绳索绑得极其牢固，材质更是结实无比，方洲只感到死亡的无边恐惧，勒出来的血痕没有任何痛感！
“这不就是刚刚那个人挣扎的模样吗？”
没来由的，方洲从恐惧中恢复了些许理智，想到了刚才的场景。
死亡好像是避不开了。
方洲感觉自己的想法此刻变得非常奇怪，很安静，其实什么都想不到，生和死的概念也不存在。
“我就要被当做祭品给献祭了吗？”
“这些人颠得我好难受啊。”
“时间是变慢了吗？”
方洲脑子里跟浆糊差不多，乱得没有任何思绪又满是杂乱念头。
世界再次变得平稳，绑着方洲的木架被立在了高台，刚才那男人的木架被踢翻摔在高台背面地上，随意得跟丢了件破布一样。
方洲瞥见了一眼，在这之前已经还有一人被献祭杀掉，地上赤条条压着两具尸体，两张扭曲的脸恰好靠得很近。
“是双胞胎兄弟吗，长得真的好像啊。”
“一会儿我也躺在那了，会打扰这俩兄弟吗？”
恐惧吗？
不挣扎吗？
有用吗？
方洲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死亡场景，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死亡预想。
不该老了之后在家中安然与世长辞吗？
差很多的情况下，也是无意识地死于意外啊！
这样被当做祭品，直面由生到死的恐惧，牲畜吗？！
这些人怎么回事！
方洲闭上眼睛，喉咙不自主地滑动，肌肉不受控地微颤。
拿刀那人又吼起来了。
台下二十几人也在嘶吼着回应着高台，声浪裹挟着篝火的热气扑打在方洲脸上。
“嘭嘭！”
恰似催命的连环鼓声！
“怦怦！”
将要逃离胸腔的心跳！
方洲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浑身汗毛竖起，触电般的麻木，恰好踩点的两重声效让他极其难受。
皮肤上感觉到的冰凉，是刀子透心凉了吗？
“我怎么还能思考？”
方洲感到有些奇怪，控制着身体睁开眼睛。
拿刀那人嘴巴微微张开，双目圆凸，刀子握在手中，直挺挺地往后倒下。
“砰”地摔下高台扬起一番尘土。
方洲呆住了。
台下人群也是呆住，敲鼓的人握着骨槌停滞，鼓声喧闹声消失，只剩下微风拂过篝火木柴爆裂的声音。
“嘣！”
由远及近传来巨响。
宁静打破，人群最先反应过来，呜啦啦乱成一团，手忙脚乱地到处跑动。
两三人从地上捡起像枪的怪异棍子，多数人拿着钝刀或则空手向远处逃跑。
方洲迷茫地看着传来响声的方向。
两辆飞驰着的吉普车，身后扬起几条尘土长龙，其中一辆车顶架着一杆黑洞洞的长枪，持枪的人似乎在得意地跟另外车辆炫耀？
我这是在战乱动荡的国外？
方洲咽了口唾沫，死亡威胁下禁锢住的思维再次活跃起来，极端恐惧缓解后他感到有些莫名兴奋。
不管这伙人什么身份，对于将要被献祭掉的他来说，都是活下去的变数，不然他已经死了。
是能活下去吗？
方洲有些忧虑，台下混乱的人群像是在述说新来的一拨人会是多么的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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