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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骨吸髓的兄弟25

    这一句话。

    叶老太说的情真意切。

    而她看着明珠郡主的眼神。

    热烈又崇敬。

    这绝对是她发自肺腑的最真实的写照。

    就因为明珠郡主是皇家人。

    而叶老太是乡野庶民。

    在她的心里明珠郡主,是备受皇帝和皇后的宠爱,当然也就能得到更多的龙气的庇护。

    因此不管是这看上去,就叫人害怕的山谷。

    还是被他们毒死的原主,都会畏惧明珠郡主的皇家身份。

    还有她身上深厚的龙气。

    明珠郡主也很享受,来自叶家人尤其是叶老太的深切崇敬。

    她傲慢的点了点下巴。

    却施舍般给了她一个淡淡安抚的眼神。

    “老太太,我和郡马夫妻一体,我当然希望叶家越来越好。”

    叶老太笑的越发谄媚,连连点头道:“是是是,郡主说的是,郡主说的是。”

    “好了。”

    明珠郡主一挥手,把身子一转:“什么都不用再说了。”

    “时辰快到了吧,该开始下一步了。”

    “一切为了郡马,为了叶家。”

    刚才叶老太巴结讨好明珠郡主,王玫就觉得她抢了自己的机会,心里正不服气呢。

    明珠郡主命令的话音刚落,她就抢着开口了。

    “是是是,一切都是为了海子,为了叶家。”

    “这都是托了郡主您的福啊。”

    虽然明珠郡主是背对着她的,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但她对着明珠郡主的背影,说的还是那样情真意切,毕恭毕敬。

    “好了!”

    叶老太面上不渝,一把扯住了还要拍明珠郡主的马屁的她。

    “别说这些废话了,快点说有用的吧。”

    王玫被她扯得差点摔倒,偷偷朝着叶老太瞪了一眼。

    心里骂了一句‘老虔婆’,这才跟其他叶家人,一左一右分别站到明珠郡主和叶海的两旁。

    “当年你还没有出生,有算命的说你克父克母克兄弟,我就想着喝药把你打下来。”

    叶老太在说话前,舔了舔嘴唇。

    她犹豫了一下,却在看到前面叶海的背影后,眼神一下子变得坚毅起来。

    “谁知道你这个孽障命太硬,我喝了那么多药都打不下来。”

    “后来我又多次从高处跳下来,故意拿肚子撞墙,还狠狠的往地上摔,依旧没有成功弄死你。”

    似乎是想到那些往事,叶老太脸上除了嫌弃和畏惧之外,又多了一抹恨意。

    她这份恨意狰狞,深刻到把脸都扭曲了。

    “想不到非但没有弄死你,还差点害的我丢了性命。”

    “每当想到这些,我就恨不能掐死你。”

    “但,老头子听了算命的话,还是留下你这个孽障。”

    “这么多年里,你不知道我一看到你,我就想弄死你。”

    “每每看到你,我就会想起你克母,我就浑身不自在,恨不能你永远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要不是老头子,还有敏子,我早就把你卖出去,给别人家当童养媳,叫你去祸害别人家了。”

    谷唷</span>

    叶老太满腹的牢骚发到这里,她旁边站着的叶老头忽的用力咳嗽了一声。

    “你咳什么咳,难道我有说错一句话吗?”

    叶老太扭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那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不知道吗。”

    “要不是她有那么一份手艺,咱们家敏子需要她当牛做马,我早在她五岁那年,就把她给卖出去了。”

    叶老头不用力咳嗽了,只小声嘟哝了一句:“要是那时候卖了,咱敏子不就要受苦了吗。”

    叶老太不搭理她,只管继续说道。

    “我见不能卖了你,心里又恨你,就故意领着你去河边洗衣裳,故意把你推到了河里。”

    “你不知道啊,我当时站在河边,看着你在河里扑腾,我心里有多么高兴啊。”

    “我真的宁愿你去死,但老头子说的话,我也不能不听。”

    “毕竟,我不能让我的敏子吃苦,就只能留下你这个孽障的命。”

    跟着叶家人一起来到山谷,飘在半空中看着他们的原主。

    在被毒死的那一天晚上,她已然看到了叶家人狰狞、狠毒的嘴脸。

    也让她对自己这些所谓的亲人,有了跟从前不一样的想法。

    她在那一晚看到了时间丑陋的事,也揭开了一直蒙在她脸上,让她变成聋子、瞎子的面纱。

    虽然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毕竟,家人的突然翻脸,让她这么多年来的认知,一下子就被打碎了。

    但,在亲耳听到叶家人骂她是孽障,说她晦气的时候。

    她才发现那天晚上,她对叶家人的认知似乎还不够。

    叶家人蓦地伸出来的獠牙,是那样的残忍、狠毒,充满了森森的恶意。

    叶老太说的五岁那年,她被故意推下河那件事。

    原主其实并不太记得了。

    那么久远的记忆,她早已记不清了。

    只隐约记得她五岁那一年,似乎生过一场大病。

    高烧不退,一直昏昏沉沉的躺了一个多月才清醒。

    她记得,叶老太是怎么说的。

    “小时候你不听话,不叫你跟着我去河边洗衣裳,你偏要去。”

    “这下子好了吧,你不听话掉下河去,还是我拼了命把你捞起来的。”

    “后来,光是给你看病就把咱们家的家底给掏空了。”

    “害的你弟弟没有了上学念书的束脩,不得不迟了一年才去了学堂。”

    “你呀,要一辈子记着你弟弟的恩德。”

    “不是你弟弟,你早烧成傻子了。”

    原主会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给叶家人,尤其是叶敏一家当牛做马。

    还不是因为叶老太耳提面命,时不时的就拿出来说的那些话。

    “你要时刻牢记着,没有你弟弟,你就没有你。”

    “你给他当牛做马是应当的,因为这是你欠他的。”

    就这么一个‘应当’和‘欠’,她就把自己困在叶家,从没有想过要让自己说不。

    但,现在她听到了什么。

    原来她五岁那年,差点没了的那一场大病,并不是她不听话的缘故。

    而是,她的亲娘叶老太想弄死她,还把过错都推到了她头上。

    原主心里一片茫然,她呆呆的看着陌生的,她不再认识的叶老太。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似乎有苦,有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