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书房里的人
艾琳娜觉得好安静。
从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好像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一样。
没有元素亲近自己，她失去了对颜色的分辨。
没有声音被自己捕捉，她失去对环境的判断。
“这是暗元素吗？”艾琳娜有些不确定地想，“听说暗元素的亲近者总是能感受到奇怪的东西，和常人完全不一样，就是现在的样子吗？”
“不，不对。”
艾琳娜好像“听到”有“声音”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直接到了自己大脑里或许更准确一些。
“你是谁？”艾琳娜问道。
“愚蠢的问题。”
“我竟然会问我自己是谁。”
艾琳娜此刻是懵逼的。
难道我在和我自己说话？
传说中的精神分裂？
“你是我的另一个人格吗？”艾莉娜试探道，“还是隐藏在我体内的另一个灵魂？”
“我就是你。”
那个声音停顿一下，又补充道：“还没有苏醒的你。”
还没有苏醒的我？艾莉娜真的挺迷茫，索性不再去思考这个声音的来历，转而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没有元素亲近我？”
“不会有元素亲近我，”那个声音顿了顿，“或者说，我站在绝大部分元素之上，它们不敢来亲近我，就像臣民不敢亲近他们的神明，只会跪下叩首，祈求保佑。”
“你就是我的元素？”艾琳娜吃惊地问道。
“我不是元素那种低劣的东西，”那个声音不屑的说道，“你可以叫我智慧，或者叫我你的名字。”
“那我的元素怎么办？”艾琳娜着急地问，“我就算再强，没有元素，我又能做什么呢？”
自称为“智慧”的声音高傲地说道：“我们不需要元素这样的东西。”
“我们自己就是最强的力量。”
元素沟通仪式完成、艾琳娜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快晚上的时候。
艾琳娜睁开眼，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她现在都不记得自己的属性到底沟通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好像和对方说过话？
和属性对话，简直是荒唐至极！
睁开眼，艾琳娜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
“我为什么会躺在床上？”艾琳娜看着天花板，在心里问自己。
“因为疲惫，所以昏睡了过去。”
“原来是因为疲惫……”艾莉娜确实感到很疲惫，“那就再睡一会好了。”
“她现在状态有些不正常。”伊达尔担忧地说道。
“需要我帮她一下吗，大人？”妲己对梅塔特隆问道。
梅塔特隆摇摇头。
他的眼神没有离开过玻璃对面的艾琳娜。
这个屋子是他临时炼成构建的观察室，里面是看不到外面的，而外面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
“身体解构怎么样了？”梅塔特隆问道。
“还没有完成。”伊达尔看了眼手中的亡灵书，“艾琳娜毕竟不是亡灵，而且她的身体构造和之前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这还是亡灵书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构造，完全不是碳基生命。”
梅塔特隆点点头。
“你是谁？”艾琳娜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眼神有点迷茫，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甚至都忘了自己是谁。
“我当然是我。”艾琳娜对面的那重身影笑着说道，“被我自己问我自己是谁，这可真是稀奇。”
“你是我？”艾琳娜皱了皱眉，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对面的身影刚想说什么，却被黑暗吞没了。
等到艾琳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醒了？”坐在旁边的梅塔特隆笑着问道。
艾琳娜赶紧起身，环视了一下周围，问道：“我这是在哪，老师？”
“这里是临时炼成构建的一个卧室，”梅塔特隆笑道，“你在觉醒属于自己属性的时候晕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艾琳娜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什么感觉都没有，就是困。”
梅塔特隆点点头：“我刚才给你外祖父联系了，他已经答应今天你在这里休息，哦对了，深渊大祭司刚才来看过你了，她还有事，就先走了。”
艾琳娜点点头。
“先休息吧，”梅塔特隆没有多留，“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拽一下这个铃铛，上官婉儿她们听到后会有人过来。”
“好的老师。”艾琳娜点点头，“您早点休息，让您费心了。”
梅塔特隆点点头，然后出了屋门。
艾琳娜休息了一下，感觉没什么大碍，便寻思出去走走散散心，她觉得在这个屋子待着有些压抑——说实话，房间还是很大的，但是她偏偏就感觉压抑。
走到外面的花园，月亮已经高悬在天空。
“这么晚了，你出来做什么？”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艾琳娜身后，把艾琳娜吓了一跳。
扭头一看，是甚少露面，更别说交流的白起。
全身包裹在盔甲里的白起，在皎月高悬的时候看上去竟然别有一番美感。
“白起先生，”艾琳娜打了个招呼，然后解释道，“今天睡了一天，现在有些睡不着，所以想出来走走。”
“夜晚可不是适合散心的时间，”白起看了看月亮，“这个时候很容易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出来。”
艾琳娜打了个寒颤，她想起了伊达尔的那些亡灵怪物。
“那个，我想回去了。”艾琳娜有点害怕地说道。
白起点了点头。
跟在艾琳娜后面一起往回走。
“对了，白起先生。”艾琳娜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道，“你们之前一直说的晨星之城，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强者如云，工于心计，和平友好，战争潜力巨大，混乱又和平的地方。”白起说的话前后矛盾，给人感觉没有好好学习一样。
“这……”艾琳娜被整迷糊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白起又想了想，说道：“和人一样，是个复杂多变、没有办法形容的地方，但是可以肯定，是个整体很好的地方。”
这一下艾琳娜明白了。
“那您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呢？您看起来有些不合群。”艾琳娜仗着自己年龄小，问出了这个一直很好奇的问题。
“我当年犯过错误，所以不想把错误带给别人。”白起沉默了一下，说道，“你一定不会想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子的，当时我把地狱带到了人间。”
艾琳娜惊讶地看着白起，她实在想不出来白起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说出这番话。
“地狱是什么样子呢？”艾琳娜问道，“我的父亲曾经告诉我，只有知道最坏的，才会去追求最好的，才会可能得到中间的。所以能不能告诉我地狱是什么样子？”
白起愣了愣，然后笑道：“你的父亲是个聪明人，在我们那里这句话叫做‘取其上者得其中，取其中者得其下’。”
“地狱的样子啊……”白起回忆道，“地狱的样子就是当你死亡的时候，你会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而且你没有办法逃避，你需要面对那份痛苦。”
“永远不能逃脱。”
白起指了指自己的盔甲：“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现在看到的这幅盔甲，里面并不是我的身体，而是由那些死者组成的怨魂大军，这是我制造的地狱给我的诅咒，是我死去也无法逃避的诅咒，甚至我现在能活着，就是因为他们的诅咒，他们让我永远活着，活在诅咒里。”
艾琳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白起看在眼里。
“我……”艾琳娜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妥，想要解释，但是被白起摆手拒绝了。
“这些我已经习惯了。”白起说道，“快回去吧，和我在一起不会有好事发生的。”
艾琳娜没有离开，反而问道：“我能去你的书房看看么？因为你老是在书房，所以我有些好奇。”
“没有必要强迫自己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白起看穿了艾琳娜的目的，“小孩子就这么工于心计容易早夭。”
艾琳娜目瞪口呆，她没想到白起竟然会说出这么没水平的话。
白起笑了笑，艾琳娜是这么觉得的，她感觉到白起现在比之前说话时候要温柔了很多：“开玩笑的，来吧，你还是除了梅塔特隆大人之外第一个主动想要进我的书房参观的人。”
白起越过艾琳娜，打开房门，两人一起回到了屋里，走到了二楼那个大书房。
“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可怕啊！”艾琳娜好奇地打量道，“伊达尔爷爷那里比你这让人害怕多了。”
“所以你想觉得这里不像是我描述的地狱？”白起打趣道，“地狱看的不是表面，而是它的内在。表面的繁华是没有办法掩饰内核的肮脏与虚假的。”
“很多时候，人类就是这么欺骗自己的——你们这里总是喜欢称呼为人族，说实话，我还是不太习惯忽然多出来这么多种族。”
“妲己姐姐不就是狐人族吗？”艾琳娜不解道，“你们晨星之城应该有很多种族吧？”
“是有很多。”白起点点头，想了想，问道，“你相信人有转世吗？”
“当然相信！”艾琳娜点点头，“四神构成的就是一整个轮回体系，你知道鬼族吗？所有生命死后都会变成鬼族，善良的生命会成为鬼族里面的贵族，邪恶的生命会成为鬼族里面的奴隶，不善不恶的会成为鬼族的平民。”
“鬼族死后会重新轮回成生命，善良的会成为贵族，不好的成为奴隶，不好不坏的成为平民。”
“有趣的轮回。”白起点点头，他没有点评这个轮回体系是否为真，“你觉得自己上辈子是个善人，这辈子就不需要做个好人了，也不在乎下辈子是否好了，是吗？”
“当然不是。”艾琳娜否定道，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白起讨论这么深奥的问题，“我想成为魔女，除了要报仇，还有就是她们能够长生，能更晚的接受轮回的审判，让我的错误变少，能让我有足够的时间赎罪。”
“知道错还要去做，”白起感慨道，“真的是神奇啊！”
“那你呢？”艾琳娜问道，“你当初为什么要做那些让你现在后悔的事情呢？”
“原因很多吧，”白起想了想，“最重要的是想当个英雄吧，能够青史留名的英雄。”
“那你做到了吗？”艾琳娜好奇道。
白起点点头，又摇摇头：“做到了留名，但到底是英雄还是恶魔，一直都是很有争议，很多后人称我为杀神。”
“也就是说留名的英雄这个目标只完成了留名，算是完成了一半吧？”艾琳娜打趣道，“你现在也可以把另一半继续完成，当个英雄。”
“这样你就完成了青史留名的英雄这个目标了。”
白起被艾琳娜逗乐了，哈哈大笑几声，说道：“这是我重新活过来以后，听到的最有趣的话了。”
“你这句话说的不错，我喜欢。”
艾琳娜被白起夸得脸色通红，她也觉得这个目标还是很远大的，连她这样的小女生都有些热血沸腾了。
“努力学习吧，”白起目光投向挂在墙上的地图，“说不定过段时间就有试手的机会了。”
“试手的机会？”艾琳娜随着白起将目光投向地图，发现那竟然是神选之城和初神绿洲的布防图和地形图！
“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艾琳娜这才仔细地打量起来屋里的陈设，这一看，哪里是什么书房，这就是一个参谋部吧！各种军事资料，齐全得很！
白起反问道：“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
艾琳娜沉默，她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书房里的一切。
“你打算怎么办呢？”白起问道，“之后发生了战争，你会帮谁？是你的老师，还是你的爷爷？”
“我不会让战争发生的。”艾琳娜坚定地说道。
“你的每一个想法都和你的年龄一样，”白起笑了笑，“这些只是做最坏的打算，不用太担心，从现在的局势来看，大人和你的爷爷他们处的还不错。”
艾琳娜暗暗松了口气。
“以后你应该就没有机会来这个书房了。”白起唏嘘道，“时间过得还真快啊！”
“为什么？”艾琳娜下意识的问道。
白起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不过，艾琳娜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
从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好像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一样。
没有元素亲近自己，她失去了对颜色的分辨。
没有声音被自己捕捉，她失去对环境的判断。
“这是暗元素吗？”艾琳娜有些不确定地想，“听说暗元素的亲近者总是能感受到奇怪的东西，和常人完全不一样，就是现在的样子吗？”
“不，不对。”
艾琳娜好像“听到”有“声音”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直接到了自己大脑里或许更准确一些。
“你是谁？”艾琳娜问道。
“愚蠢的问题。”
“我竟然会问我自己是谁。”
艾琳娜此刻是懵逼的。
难道我在和我自己说话？
传说中的精神分裂？
“你是我的另一个人格吗？”艾莉娜试探道，“还是隐藏在我体内的另一个灵魂？”
“我就是你。”
那个声音停顿一下，又补充道：“还没有苏醒的你。”
还没有苏醒的我？艾莉娜真的挺迷茫，索性不再去思考这个声音的来历，转而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没有元素亲近我？”
“不会有元素亲近我，”那个声音顿了顿，“或者说，我站在绝大部分元素之上，它们不敢来亲近我，就像臣民不敢亲近他们的神明，只会跪下叩首，祈求保佑。”
“你就是我的元素？”艾琳娜吃惊地问道。
“我不是元素那种低劣的东西，”那个声音不屑的说道，“你可以叫我智慧，或者叫我你的名字。”
“那我的元素怎么办？”艾琳娜着急地问，“我就算再强，没有元素，我又能做什么呢？”
自称为“智慧”的声音高傲地说道：“我们不需要元素这样的东西。”
“我们自己就是最强的力量。”
元素沟通仪式完成、艾琳娜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快晚上的时候。
艾琳娜睁开眼，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她现在都不记得自己的属性到底沟通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好像和对方说过话？
和属性对话，简直是荒唐至极！
睁开眼，艾琳娜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
“我为什么会躺在床上？”艾琳娜看着天花板，在心里问自己。
“因为疲惫，所以昏睡了过去。”
“原来是因为疲惫……”艾莉娜确实感到很疲惫，“那就再睡一会好了。”
“她现在状态有些不正常。”伊达尔担忧地说道。
“需要我帮她一下吗，大人？”妲己对梅塔特隆问道。
梅塔特隆摇摇头。
他的眼神没有离开过玻璃对面的艾琳娜。
这个屋子是他临时炼成构建的观察室，里面是看不到外面的，而外面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
“身体解构怎么样了？”梅塔特隆问道。
“还没有完成。”伊达尔看了眼手中的亡灵书，“艾琳娜毕竟不是亡灵，而且她的身体构造和之前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这还是亡灵书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构造，完全不是碳基生命。”
梅塔特隆点点头。
“你是谁？”艾琳娜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眼神有点迷茫，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甚至都忘了自己是谁。
“我当然是我。”艾琳娜对面的那重身影笑着说道，“被我自己问我自己是谁，这可真是稀奇。”
“你是我？”艾琳娜皱了皱眉，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对面的身影刚想说什么，却被黑暗吞没了。
等到艾琳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醒了？”坐在旁边的梅塔特隆笑着问道。
艾琳娜赶紧起身，环视了一下周围，问道：“我这是在哪，老师？”
“这里是临时炼成构建的一个卧室，”梅塔特隆笑道，“你在觉醒属于自己属性的时候晕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艾琳娜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什么感觉都没有，就是困。”
梅塔特隆点点头：“我刚才给你外祖父联系了，他已经答应今天你在这里休息，哦对了，深渊大祭司刚才来看过你了，她还有事，就先走了。”
艾琳娜点点头。
“先休息吧，”梅塔特隆没有多留，“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拽一下这个铃铛，上官婉儿她们听到后会有人过来。”
“好的老师。”艾琳娜点点头，“您早点休息，让您费心了。”
梅塔特隆点点头，然后出了屋门。
艾琳娜休息了一下，感觉没什么大碍，便寻思出去走走散散心，她觉得在这个屋子待着有些压抑——说实话，房间还是很大的，但是她偏偏就感觉压抑。
走到外面的花园，月亮已经高悬在天空。
“这么晚了，你出来做什么？”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艾琳娜身后，把艾琳娜吓了一跳。
扭头一看，是甚少露面，更别说交流的白起。
全身包裹在盔甲里的白起，在皎月高悬的时候看上去竟然别有一番美感。
“白起先生，”艾琳娜打了个招呼，然后解释道，“今天睡了一天，现在有些睡不着，所以想出来走走。”
“夜晚可不是适合散心的时间，”白起看了看月亮，“这个时候很容易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出来。”
艾琳娜打了个寒颤，她想起了伊达尔的那些亡灵怪物。
“那个，我想回去了。”艾琳娜有点害怕地说道。
白起点了点头。
跟在艾琳娜后面一起往回走。
“对了，白起先生。”艾琳娜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道，“你们之前一直说的晨星之城，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强者如云，工于心计，和平友好，战争潜力巨大，混乱又和平的地方。”白起说的话前后矛盾，给人感觉没有好好学习一样。
“这……”艾琳娜被整迷糊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白起又想了想，说道：“和人一样，是个复杂多变、没有办法形容的地方，但是可以肯定，是个整体很好的地方。”
这一下艾琳娜明白了。
“那您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呢？您看起来有些不合群。”艾琳娜仗着自己年龄小，问出了这个一直很好奇的问题。
“我当年犯过错误，所以不想把错误带给别人。”白起沉默了一下，说道，“你一定不会想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子的，当时我把地狱带到了人间。”
艾琳娜惊讶地看着白起，她实在想不出来白起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说出这番话。
“地狱是什么样子呢？”艾琳娜问道，“我的父亲曾经告诉我，只有知道最坏的，才会去追求最好的，才会可能得到中间的。所以能不能告诉我地狱是什么样子？”
白起愣了愣，然后笑道：“你的父亲是个聪明人，在我们那里这句话叫做‘取其上者得其中，取其中者得其下’。”
“地狱的样子啊……”白起回忆道，“地狱的样子就是当你死亡的时候，你会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而且你没有办法逃避，你需要面对那份痛苦。”
“永远不能逃脱。”
白起指了指自己的盔甲：“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现在看到的这幅盔甲，里面并不是我的身体，而是由那些死者组成的怨魂大军，这是我制造的地狱给我的诅咒，是我死去也无法逃避的诅咒，甚至我现在能活着，就是因为他们的诅咒，他们让我永远活着，活在诅咒里。”
艾琳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白起看在眼里。
“我……”艾琳娜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妥，想要解释，但是被白起摆手拒绝了。
“这些我已经习惯了。”白起说道，“快回去吧，和我在一起不会有好事发生的。”
艾琳娜没有离开，反而问道：“我能去你的书房看看么？因为你老是在书房，所以我有些好奇。”
“没有必要强迫自己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白起看穿了艾琳娜的目的，“小孩子就这么工于心计容易早夭。”
艾琳娜目瞪口呆，她没想到白起竟然会说出这么没水平的话。
白起笑了笑，艾琳娜是这么觉得的，她感觉到白起现在比之前说话时候要温柔了很多：“开玩笑的，来吧，你还是除了梅塔特隆大人之外第一个主动想要进我的书房参观的人。”
白起越过艾琳娜，打开房门，两人一起回到了屋里，走到了二楼那个大书房。
“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可怕啊！”艾琳娜好奇地打量道，“伊达尔爷爷那里比你这让人害怕多了。”
“所以你想觉得这里不像是我描述的地狱？”白起打趣道，“地狱看的不是表面，而是它的内在。表面的繁华是没有办法掩饰内核的肮脏与虚假的。”
“很多时候，人类就是这么欺骗自己的——你们这里总是喜欢称呼为人族，说实话，我还是不太习惯忽然多出来这么多种族。”
“妲己姐姐不就是狐人族吗？”艾琳娜不解道，“你们晨星之城应该有很多种族吧？”
“是有很多。”白起点点头，想了想，问道，“你相信人有转世吗？”
“当然相信！”艾琳娜点点头，“四神构成的就是一整个轮回体系，你知道鬼族吗？所有生命死后都会变成鬼族，善良的生命会成为鬼族里面的贵族，邪恶的生命会成为鬼族里面的奴隶，不善不恶的会成为鬼族的平民。”
“鬼族死后会重新轮回成生命，善良的会成为贵族，不好的成为奴隶，不好不坏的成为平民。”
“有趣的轮回。”白起点点头，他没有点评这个轮回体系是否为真，“你觉得自己上辈子是个善人，这辈子就不需要做个好人了，也不在乎下辈子是否好了，是吗？”
“当然不是。”艾琳娜否定道，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白起讨论这么深奥的问题，“我想成为魔女，除了要报仇，还有就是她们能够长生，能更晚的接受轮回的审判，让我的错误变少，能让我有足够的时间赎罪。”
“知道错还要去做，”白起感慨道，“真的是神奇啊！”
“那你呢？”艾琳娜问道，“你当初为什么要做那些让你现在后悔的事情呢？”
“原因很多吧，”白起想了想，“最重要的是想当个英雄吧，能够青史留名的英雄。”
“那你做到了吗？”艾琳娜好奇道。
白起点点头，又摇摇头：“做到了留名，但到底是英雄还是恶魔，一直都是很有争议，很多后人称我为杀神。”
“也就是说留名的英雄这个目标只完成了留名，算是完成了一半吧？”艾琳娜打趣道，“你现在也可以把另一半继续完成，当个英雄。”
“这样你就完成了青史留名的英雄这个目标了。”
白起被艾琳娜逗乐了，哈哈大笑几声，说道：“这是我重新活过来以后，听到的最有趣的话了。”
“你这句话说的不错，我喜欢。”
艾琳娜被白起夸得脸色通红，她也觉得这个目标还是很远大的，连她这样的小女生都有些热血沸腾了。
“努力学习吧，”白起目光投向挂在墙上的地图，“说不定过段时间就有试手的机会了。”
“试手的机会？”艾琳娜随着白起将目光投向地图，发现那竟然是神选之城和初神绿洲的布防图和地形图！
“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艾琳娜这才仔细地打量起来屋里的陈设，这一看，哪里是什么书房，这就是一个参谋部吧！各种军事资料，齐全得很！
白起反问道：“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
艾琳娜沉默，她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书房里的一切。
“你打算怎么办呢？”白起问道，“之后发生了战争，你会帮谁？是你的老师，还是你的爷爷？”
“我不会让战争发生的。”艾琳娜坚定地说道。
“你的每一个想法都和你的年龄一样，”白起笑了笑，“这些只是做最坏的打算，不用太担心，从现在的局势来看，大人和你的爷爷他们处的还不错。”
艾琳娜暗暗松了口气。
“以后你应该就没有机会来这个书房了。”白起唏嘘道，“时间过得还真快啊！”
“为什么？”艾琳娜下意识的问道。
白起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不过，艾琳娜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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