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历史军事 » 武德记事 » 第八章突厥南犯生死一线,李渊仿古化险为夷

第八章突厥南犯生死一线,李渊仿古化险为夷

    当然不是,李渊早就知道十五日有雨,何时布云,几刻下雨,分毫不差,李渊全都知道,甚至就连祭天祈雨这件事都是李渊一手设计的。

    那天,王威、高君雅正为李渊一面招兵买马,一面放粮收买人心的事,坐立不安,这时武士彠突然来访,向他们禀报了那些他们早已知道的情报,并给他们献了一条妙计:让他们请李渊到晋祠祭天祈雨,一来,缓和他们与李渊之间的紧张气氛;二来,祭天祈雨必引万众瞩目,他们趁机把刘武周叛逆与旱灾联系起来,煽动民众,誓师讨贼,用汹汹民情逼李渊北上与刘武周拼命;如此一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妙计,王威,高君雅自然欣然采纳,并立即付诸实践。

    而他们哪里知道这条所谓的妙计正是李渊给他们精心准备的香饵,他们眼中只盯着喷香的饵料,却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警惕。

    当王威,高君雅提出祭天祈雨时,李渊故意把祭祀日期拖延到五月十五日,为的就是这场大雨,而他又是如何知道什么时候下雨的呢?难道,他能掐会算?对,还真有能掐会算的人,这个人就是――李淳风。

    而这次负责布置主持这场祭天仪式的人,正是李淳风之父――李播。

    大唐王朝一共有五个被历史和民间神话了的人物,两个武将,两个道士,一个状元,武将就是门神秦琼、尉迟恭;状元就是民间相传的捉鬼天师钟馗,而两个道士:一个叫袁天罡,另一个就是李淳风。

    李淳风,有唐一代最著名的星象风水大师和大预言家,每逢王朝重大关口他总有预言,且一一实现,比起现代盛传的玛雅预言还要灵得多。

    更有甚者,相传李淳风与袁天罡奉太宗命推演大唐运数,二人以易经八卦推演,竟然入定了,一直推演到了两千年后,直到袁天罡推了李淳风的后背才停止了推演,但两人怕泄露天机太多,而遭天谴,更怕扰乱未来,都十分有默契的选择了隐瞒大量信息,只透露了少许信息便已让太宗喜忧参半。

    而那本推演天机的易经图册则被称为《推背图》。

    李淳风隋仁寿二年(壬戌年)(602年),生于岐州雍地。自幼聪慧好学,博览群书,尤其精通天文历算,风水阴阳,其父李播,在隋朝时曾任县衙小吏,因久不升官,所以弃官上了南坨山静云观做了道士,虽然人家做官不行,但做学问还颇有一套,注《老子》、撰《方志图》十卷、《天文大象赋》等等。

    而从小被誉为“神童”的李淳风在其父的影响下,博览群书,尤其钟情于天文地理、道家阴阳之学,隋大业七年(611年),九岁的李淳风也步其父后尘,远赴南坨山静云观拜至元道长为师,自号黄冠子。

    唐高祖武德二年(619年),时年17岁的李淳风经李世民的好友刘文静推荐,成为秦王府记室参军,从此步入仕途,平步青云。

    ……

    十七日,也就是王威、高君雅入狱两天后,数万突厥骑兵突击千里,兵围晋阳。

    这倒是大出李渊意料,他才以勾结突厥的罪名拿下王威、高君雅,而突厥就来了,难道冥冥之中还真有天意?李渊突然有种想扇自己乌鸦嘴的冲动,还真是说瞎话也上税呀!

    晋阳城中守军不过万余,如何能抵挡突厥数万铁骑?一时间晋阳城中人心惶惶,即不敢逃出城,又不敢呆在城里,急得这满城的人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李渊知道若不稳住民心,还不等别人来打,这晋阳城便如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不过,很快李渊便找到了稳住人心的方法,李渊命人把王威、高君雅押到城楼之上,公开宣读其勾结突厥谋逆的罪状,斩首示众,万民百姓都把心中恐惧化成一片愤怒的骂声倾泄到了那一抹鲜血之上。

    原本城中对于王威、高君雅二人勾结突厥被捕之真相,还颇多议论,将信将疑,而突厥骑兵一来正好坐实了二人的通敌之罪,李渊终于如愿以偿,以最完美的方式,不落任何口实地除掉了政敌,同时还借他们的脑袋稳住了人心。

    二人头颅高挂在城墙上,鲜血顺着墙砖缝流了下去,李渊站在城头,立于二人头颅之上,好似践踏双星,慷慨誓师,要与晋阳共存亡,当即宣布了数条军法:一,不听号令者斩;二,擅逃者斩;三,通敌者斩;四,趁机作乱者斩;五,哄抢财物者斩;六,散布流言,扰乱军心者斩;七,御敌不利者斩;八,胆怯畏战者斩;九,借机侵扰百姓者斩;十,奸宿民女者斩。

    十条军法,官民同体,概莫能外。

    稳住内部之后,李渊望着城外的黑压压的突厥铁骑,心中一沉,这几万突厥骑兵可不是好打发的,非有奇计不能退敌。

    众人都看向李渊一筹莫展,李渊也紧锁眉头,无数个念头从他脑中一一闪过,突厥围城,无法取得援军,坐困孤城无异于坐以待毙,就算援军来了,在旷野之上也难敌突厥铁骑,反而送羊入虎口,而且群敌环嗣,他也不敢与突厥血拼,若主力损毁,将再无力西进,别说成就大业,恐怕自保都不能了;突围?也不可取,晋阳一旦失守,根基尽丧不说,更严重的是己方士气必然溃散,不但多年筹谋功亏一篑,而他李氏也再无立足之地;打不能打,逃不能逃,因此李渊只有一个选择,在避开大战的前提下,使突厥主动退兵,可这又谈何容易。

    李渊环顾众人人人都是一脸死气,全无生心,这如何得了,作为领袖他必须给众人生的希望,既然要给别人希望,那他自己就不能绝望。

    顿时李渊眉头舒展开来,脸上又有了活性,看着众人笑道:“诸位何故如此沮丧,好似要给本公念悼词了?”

    众人见李渊还有心情说笑,可众人哪里还能笑得出来,除了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李世民。

    李渊看着李世民问道:“诸公都愁眉不展,为何你独自发笑?”

    李世民轻松地说道:“父亲发笑,必是良谋于心,妙计在腹了,该念悼词的是突厥人,我何愁之有。”

    众人一听都神情一震,两眼发亮地盯着李渊,李渊笑着说道:“好小子,知我者二郎也!”

    李世民笑笑不再说话了。

    李渊神色突然郑重严厉了起来,说道:“既然篱笆守不住,不若敞开四门让他们进,今日本公也学学诸葛武侯,给这漠北蛮子唱一出空城计。”

    众人一听皆是一震,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空城计?”如果对方不是闻琴不进的“司马懿”呢?这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啊!

    李渊见众人吃惊的样子解释道:“突厥骑兵擅长野战,不擅攻城,突厥围城,若我军据城死守,便知我军怯弱,必然猛攻,而我军又岂能支撑,纵然守住了城池,也必然血溢城关,反之若敞开四门,突厥不知城内虚实,恐有伏兵,必不敢冒进。”

    “若突厥不做司马懿呢?”

    一人发声问了一个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那本公亦有准备,李世民~”

    李渊喝声道。

    “末将在~”

    李世民前踏一步拱手道。

    李渊当即发令:“你即刻调兵隐伏四门,于城门两侧街道多设据马陷坑,布矛盾阵,高处多步弓箭手,以备不测。”

    “末将领命。”

    李世民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随后李渊又发布命令道:“刘文静,你即刻组织全城老弱妇孺至中城避难,打开武库发放兵器,武装全城十五岁以上青壮男子,由你统领以为后援,告诉他们,身后是他们的妻儿老小,他们知道该怎么做;裴寂,立即清查各府家丁,释放牢中罪囚,组成一支敢死之士,随时支援各门。”

    李世民下了城楼,便分派任务,令长孙顺德,刘弘基,窦琮分把守其他三门,而他自己亲守北门,迎击突厥正面进攻。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李渊传令:洞开四门,城上不张旗帜,守城之士不得向外探看,不准高声言语,以防不测。

    突厥骑兵布置妥当,斥候骑兵绕城一圈侦查完毕,正要发兵攻城时,突然城门洞开宛如一张巨口,放眼望去却不见一个兵卒,一时间突厥将佐全都傻眼了,不知道敌人想干什么。

    那时候可没有《三国演义》,像火烧赤壁,空城计这样的尔虞我诈,还不像现在这般普及,寻常国人尚且不知,更何况斗字不识的突厥人,虽说不知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在他们的固态印象里,隋人比最奸滑的狐狸还要狡诈,多年征战的本能里认为这一定是个陷阱,一时间突厥数万大军进不敢进,退不敢退,陷入两难。

    盛夏的阳光炽热,突厥骑兵世居北国,不耐酷暑,原野上对峙了许久,兵马倍显焦躁。

    李渊知道如此僵局必不能久持,与其等敌军来打破,不如自己主动打破僵局,武侯抚琴吓退司马懿至少还有琴声助阵,而他也需要这样一段“琴声”:“王康达何在~”

    一身着铠甲,虎背熊腰,一脸络腮胡渣的将军一步踏出仿佛城楼都是一震,道:“末将在。”

    “可敢出城一战,让漠北蛮贼领略我军兵锋,扬我军威,让蛮贼们知道晋阳城里尽是精兵强将,没有孬种。”

    李渊掷地有声地说道。

    “末将愿出城一战。”

    王康达坚决地拱手说道。

    “此战有进无退,十死无生,你还敢吗?”

    李渊厉声问道。

    “敢~”

    “好,此战之后,你的双亲我必当亲父母赡养之,你的子女就是我的亲骨肉,将我的这些话转告将士们,来,敬勇士。”

    王康达掷地有声地应一声,直让李渊叫好,命人搬来两碗酒,李渊举碗相敬,王康达一饮而尽,转身下了城楼。

    突厥大军已列好阵势,一应攻城器械准备妥当,正欲发兵攻城,突然只见一队千人左右的骑兵从北门飞奔出城,如一把利剑切豆腐一般直接切入突厥战阵。

    突厥一线部队顿时大乱,突厥将佐们一时也都慌了神,不知所措,突厥一线部队根本没来得及组织起有效防御便被王康达统帅的骑兵突破,兵锋直指中军突厥纛旗。

    但突厥军队毕竟兵力优势,且能征惯战,短暂反应之后,知道来敌只是一支小股骑兵部队,很快便稳住了阵脚,顶住了王康达的冲锋,而后方被击破的部队也快速围拢过来,转眼之间王康达已是四面受敌,深陷重围。

    王康达及麾下每一个骑士都知道自己被包围,但他们却丝毫不受影响,悍不畏死地左冲右突,做困兽之斗,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心怀死志。

    身材魁梧的王康达骑在马上宛如一座小山,冲锋时用的马槊已经折断,他挥舞着自己的辅兵器,一把硕大的铁锤,四面挥舞,呼呼生风直如一面风车,一阵骨碎筋折声后总会伴随着一声声惨叫。

    身边的部下一个个跌坠马下,王康达也身中数箭,他已记不清挥了多少次锤,只是他的右手已经没有知觉,每次在他觉得自己再也挥不出锤的时候,他还是挥出了铁锤,黑色的铁锤上涂满了血液和碎骨烂肉,此时他身边已别无他人,有的只是一群“恶狼”。

    王康达环顾四周,目光刮过那一张张凶狠且又充满畏惧的黑脸,只要有人胆敢上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挥出铁锤,尽管他已没有一丝力气抡动铁锤。

    “饿狼”群扑而来,王康达奋力挥动铁锤,可他却没能挥出,一具魁梧的无头尸体坠落马下。

    孤胆英雄王康达卒,享年不详,历史只记住了他这最高光的一刻。

    王康达及他麾下的一千将士没有白死,突厥为此付出近三千骑兵的代价,他们的战力和悍不畏死的意志让所有突厥将领惊骇不已,而更震惊了突厥大军的主帅,他望向远处的高耸城墙,恍惚觉得城墙突然高耸了不少,宛如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而那洞开的城门更像一张大口,吞天噬地。

    突厥主帅知道这是李渊赤裸裸的警告:我不是好惹的,有胆就来吧!大刀铁棒已经备好。

    突厥主帅望着那空洞的城门,李家主力,那支恐怖的突骑一直没有出现,它到底在哪儿?难道就在城里?

    说到这支突骑,还是李渊平定河东叛乱,初镇太原时,因突厥骑兵不断侵扰边地,为应对来去如风的突厥骑兵,专门组建的一支特种部队;为此李渊特地在三军中精选能骑擅射之锐士,再以针对突厥骑兵的作战方式,严格训练,淘汰选拔,从最初的八千余人,锐减至三千余人,无一不是军中骄子,并以最好的战马武器装备,所乘骑的战马全都按统一标准选取,高矮胖瘦皆有严格标准,不但耐力要好,爆发力更要强,且必须是草原马;所用武器,除了主武器马槊之外,光是近战杀敌的副武器,就有铁锤、狼牙棒、流星锤等多种武器,人马皆披重甲,冲锋时,仅三千骑兵,却有泰山压顶般的力量,摧枯拉朽;每个突骑骑士的福利都超过了一般的军官,且李渊还特意准许这支突骑在战场所获财物,不必交公,皆为自己所有,一时间突骑兵成了军中真正的骄子,人人向往的存在。

    然而突骑的能力也没有让李渊失望,突骑在屡次平乱和突厥的战争中屡立奇功,冲锋时它是最锋利的宝剑,断后时它是最坚固的屏障,独立作战时它更是鬼魅,来往如电,是敌人最不想对阵的梦魇。如果要说突厥大军有什么忌惮李渊的,无疑就是这支令他们心惊胆战的突骑。

    而突骑不出现,突厥主帅认为这四面洞开的城门铁定是个陷阱,当即下令收兵,撤军十里,扎营观望。

    李渊望着远处烟尘滚滚,突厥大军如潮水般退去了,李渊不禁松了口气,他的“空城计”成功惊退了突厥大军,尽管这只是暂时的;突厥大军后撤十里,举目观望,显然突厥主帅并未全然被他吓住,而是将信将疑,举棋不定,一旦他们露出破绽,那突厥大军就会像闻见血腥的鲨鱼一般,猛地扑将上来嚼烂你的骨头;要彻底摆脱突厥大军,还需有后招。

    夜深人静,李渊命人摸掉了突厥人留下来监视的斥候,确认没有突厥监视后,方才悄悄打开了四门,四队兵马,人衔枚,马裹蹄,全体轻装,悄然出城,至临近山林河谷隐伏待命。

    次日凌晨,太阳刚从山后冒出了头,金灿灿的金辉从山颠洒下,草尖上的点点露珠都被映成了金色,放眼望去宛如金砂扑地,山峦叠嶂,晨雾蒸腾,宛如山披霞彩,林沐仙光,突厥斥候按惯例出营侦查,当他策马爬上一处山包,放眼望去,是雄伟的北方重镇――晋阳城。

    突然斥候见不远处的一处大道上有一支装备精良的隋军踏着整齐的步伐向晋阳城方向开去,密密麻麻的旌旗迎风招展,整个队列宛如长蛇一直延伸到了山后,见首不见尾。

    我的妈呀!突厥斥候吃了一惊,连忙策马回去禀报。

    而这支军队的统帅就是李世民,李世民吩咐一旁的青年副将段志玄道:“传令下去,让兄弟们把距离拉开了走,围着山多绕他几圈,要走出十万大军的气势来。”

    “是。”

    段志玄策马沿着行军队列高声传令道:“弟兄们,把旗子都举起来,间隔大一些,把距离拉开了走,让蛮子分不清我军虚实。”

    近看之下,才看清这支大军的虚实,士兵队列由外向内倾斜错落,看似紧密,实则间隔很远,每个士兵皆举两面旌旗,远远望去旌旗连绵,绕山而行,藏头避尾,使人真假难辨,还真有数万大军的样子,一路上雄赳赳,气昂昂向晋阳城开去

    突厥大军主帅幕府,一大早便有数个斥候来报说:发现大批隋朝援军,向晋阳城开去。

    突厥主帅连忙问道:“尔等看清楚了?可曾抵近侦查?”

    一名斥候解释道:“属下恐被敌军斥候发现,未敢抵近侦查,但属下发现隋军的地方距隋军队列不足一里,看得真切,隋军绵延数里,旌甲蔽野,至少两三万人。”

    “你们也在其他方向发现了隋军?数量也与他相同?”

    突厥主帅问其他几名斥候道。

    其他三名斥候纷纷点头称是。

    突厥主帅沉默了,一共四路援军,再加晋阳城守军,晋阳城中敌军已突破十万,而他只有五万骑兵,经上次一战,满打满算还有四万七千余骑,敌军虽步兵居多,但毕竟三倍于己,就是野战已不惧他,攻城更不可能,若是逗留太久,敌大量援军纷至沓来,到时恐怕会被其反包围,且河东地区多山地丘壑,利于步兵运动,不利骑兵作战,天时地利皆不在我,这仗还能打下去吗?就是打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本来此番南下也没想过要灭了李渊,只是想震慑李渊,逼迫李渊做城下之盟罢了!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但他们此番也算提前侦测了一番火力,对李渊的力量有了初步的认知,也不算一无所获,想到此处突厥主帅顿时萌生了退兵之意,但那三千骑兵不能白死,得有所补偿才是,否则他威望扫地,这些部众谁还愿意跟他打仗?而且他也无法向大汗及王庭交代。

    突厥主帅下令突厥骑兵在晋阳城外大肆抢掠村镇,洗劫了大量财物,虏走了数千人口。

    李世民站在城楼上望着突厥骑兵大肆抢掠,满载而去的背影烟尘,他真想杀出城去与突厥骑兵决一死战,但形势让他必须强忍义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突厥骑兵肆意凌辱这片生养他的土地,残害他的同胞兄弟,无能为力的羞耻和愧疚感,让他羞愤得快要发疯了,猛地一拳砸在城垛上,指间鲜血淋淋,李世民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发誓道:“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李渊面色森寒,虽然怒火中烧,但却没有出一声,发一言,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边如血的残阳。

    攘外必先安内,此时的李渊终于扫清了内部所有的障碍,将所有力量牢牢的掌握在了自己手中,他可以集中精力筹备起兵了。

    李渊将李世民在内的所有亲信部下全都发了出去,四处招兵买马,全力扩充军力,并把招来的新兵屯驻在各处险要关隘,一面训练,一面防备突厥及刘武周南下。

    起兵之事筹备得十分顺利,基本就是水到渠成,而李渊的神经却依然高度紧绷,没有丝毫放松,他紧盯着地图上北边突厥的地域,眉头紧皱不得舒展,面色凝重。

    突厥,这个让人生畏的巨兽!让任何一个中原政权都如芒在背,无法淡漠视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