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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各人心思

    夜已经很深了,疾风在外面呼啸而过,吹到犄角旮旯的位置就发出尖锐的怪音,叫人心中生怖。

    值守的弟子拢了拢衣领,虽然并不是因为被狂风吹着体冷,但是他眼看着乌黑黑的夜和肆无忌惮的风,顿时他就觉得冷了。

    这个时候,季真人正坐在中帐之中,眉头紧锁,手边是从太清宗传过来的信件。

    信件是萧衍传过来的,表明太清宗的态度,大概是不会派云炙真君过来了。除此之外,也提到了其他的一些事情。

    季真人看着萧衍的字,眼前有些空茫,但是这空茫并没有维持多久,最后他随手一扬,将信件付之一炬,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如同一座石雕。

    吴佑年从帐外进来,端了一杯灵茶轻轻走到他身边,放下茶杯的时候,手上的动作放得很慢。

    “唔,你回来了。”季真人看向他,随手将灵茶端起来,可是并不喝,似乎又有发呆的迹象。

    吴佑年道:“师父每次有决断不了的事情就会这个样子。”

    季真人被他说的话吸引过去,回神喝了口茶,道:“你也忙了一段时间了,回来了怎么不去修习。”

    吴佑年笑了笑,道:“不急。师父说的地方我去看过了,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其他魔修出现过的痕迹,乐真人抓到的那个应该是偶然出现的。”

    季真人点点头,道:“只要不是魔域出来的,问题都不大。证明他们还是没有能够出来的通道。魔鱼虽然醒过一次,只要它们不再醒,就不可能运送魔修到我们这边来。”

    吴佑年点点头,道:“师父不必太担心,虽然现在大家各自为政,可是真的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是会抱团取暖的。现在只是……平静得太久了,他们也需要适应的时间。”

    “恐怕不会有那么多的时间给他们。”季真人叹息,“宗门传来消息,云海真君大约是不同意让云炙真君过来了。”

    吴佑年挑眉,道:“北疆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引起云海真君的重视吗?”

    季真人摇摇头,道:“云海真君向来思虑周全,恐怕不是因为北疆的事情不严重……”

    吴佑年想了想,突然睁大了眼,看向季真人,道:“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猜测了已经?”

    季真人脸上的忧虑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来。“恐怕宗内出了事情。”而且,还是大事情。

    不得不说,季真人的感觉相当敏锐。之前太清宗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完全公开,所以季真人也不知道详情,如今他还是从萧衍的来信里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那我们怎么办?”吴佑年问道。

    “今日我邀请无妄门的乐真人前来,说到了两派联合行动的事情,乐真人已经同意了。人多力量大,我想短期内应该还可以撑一会儿。我也会尽我所能练习别派的人,万一有个什么突发情况也好处理。”

    “如此说来,这倒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了。”吴佑年轻声道。

    季真人点点头,又道:“不过这个乐夷之竟然是南山族人,而且最近还成为南山族的祖主,这倒是出乎我的意外。”

    “南山族?是那个与魔修有些关系的南山族吗?”吴佑年惊讶地问道。

    季真人道:“正是那个南山族。不过他的态度诚恳,说的话也在情在理,所以我倒并不多么怀疑他,既然你也说那个魔修出现是偶然,那么我也就相信他一次。”

    吴佑年看着季真人,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原本师父总说我思虑过重,现在师父也为这些事情烦恼起来,还寝食难安。”

    季真人一愣,也笑了。

    “好啦,我都要被你这个徒弟说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你回去休息吧,我坐一会儿就走。”

    吴佑年知道适可而止,于是顺势告退,分寸把握得极好。

    而这个时候,舞丹阳再久没有做与金线有关的梦之后,这一次又入梦了。

    舞丹阳挑眉,看着金线在她面前游来游去,姿态惬意的道:“好久不见?”那样子真就像老朋友,很久没见了,然后彼此打个招呼,轻松又自在。

    金线调皮的抖了抖脑袋,“我这么久没出现,你都没有想我,也从来没有呼唤我,我不高兴。”

    可见金线是非常直白又率真的性格,这时候它说不高兴,就真的似乎生气一样直起身子,颇有些拟人化的姿态。

    舞丹阳也没说什么,只是嘴角扯了扯,让金线觉得它是不是在无理取闹。

    “你还不搭理我。”金线生气的语气变成了委屈的不满的那种,明显是在控诉舞丹阳。

    “那你……怎么又出现了?”舞丹阳问道。

    “我也不想出现呀。之前我不小心睡着了,但是这些事情都要怪你,你体内的灵气储备量实在是太少,太少了,没有足够的灵气储备,我就会觉得很困,那我当然要睡一觉的。”

    “现在。”舞丹阳提示它,不让它天马行空地把话题拉到不着边际的地方。

    “啊……”金线无意识的说着。

    “现在,因为你之前吸收了不少金元素,我也算得了一些福利,有些精神了,我自然要来看一看你有没有忘了我。”

    “你是要说之前说的那个东西吧?”舞丹阳戳破它表面的说词。

    金线有些脸红——当然,如果它有“脸”的话。

    “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废话了,你为什么还不去?”

    “因为我怕死。”舞丹阳直言不讳。

    “你不会死的。”金线很笃定的说。

    “这可不敢说,是人都会死的。”

    “才不是,若真像你说的那样,还有谁来修道呢?”

    “总之你说的事情,我目前看是不会有完成的机会的了。”

    “你都没有去试一试,就这样回绝我,不觉得遗憾吗?不觉得可惜吗?”

    “那我要是去了之后没有拿到东西,还丢了性命,可是连遗憾可惜的机会都没有了。”舞丹阳考虑的是很现实的问题。

    “那就是你不相信我。我说了你不会出事的。”

    “理由?证据?”

    “我……”金线想了半天,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不由得“哼”了一声,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