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幻梦（下）
安静的午后，旭丘村的小路旁，刺耳的马达声不断响起。
与之这相伴的还有喧闹的呼喊声。
驰——
一辆蓝白相间，车头喷着“豪”字的赛车在路上飞驰，过快的速度激的路面尘土飞扬。
紧跟其后的是一辆红白相间的赛车，即使路上遍布将近底盘高度的石头，它也没有丝毫减速的计划，紧紧咬住前车不肯放弃。
驰——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
因为车型改造方向的不同，红车更适合直线跑。
“加油，冲锋战神。”
“冲鸭，音速战神。”
没错，扰民的坑货就是夏海和光华，越谷源给她买的玩具就是两架四驱车，还是主角兄弟款的。
此时这俩人已经吃完儿童套餐，正在干涸的排水渠撒边欢。
大汗淋漓的跟在四驱车后面狂奔，这俩人还意图声控它们表演特技。
夏海：“冲锋战神，快使用胜利冲锋摆拖对手。”
光华：“音速战神，快改变气流方向，要撞上了。”
夏海也注意点前面有块大石头，赶紧指挥道：“冲锋战神，使用闪电跑法，避开它。”
啪～
越谷源给她买的是最基础款的，哪有什么黑科技。
四驱车冲向石头，凌空翻转两周半，直接调头反跑。
“居然是真的胜利冲锋龙卷风！！！”
夏海惊叹一声，同时试图把跑反的赛车拦住，可惜等她刚弯腰，赛车就已经穿档而过。
和光华对视一眼，夏海离开说道：“光姐你去追音速战神，我自己去把冲锋战神找回来。”
“好的！”
迅速分工，两人沿着相反的方向追去。
……
“诶～跑哪去了？”
夏海苦恼的挠挠头，她沿着水沟一直追，结果现在到三岔路口，她不知道该往哪追了。
玩具四驱车野赛其实应该穿溜冰鞋玩的，不然跑起来人真的追不上。
难道明天就让哥哥重新买？她决定随便选条路再找找。
“冲锋战神，你快出来啊～”
夏海将手围着嘴巴呈喇叭状，试图唤醒机魂：“别躲了，我看见你啦！”
“那锅～我不叫冲锋战神。”一个躲在树荫后的人说道：“我叫天客。”
夏海回头看去，一个头发长长，眉毛长长，看不太清面容的人，正在偷偷打量自己。
夏海也不找车了，大不了等到后天再重新买，她蹲在地上好奇的看着这陌生人：“大哥哥，你躲在这干什么？是来拉屎的吗？”
“不是不是。”天客赶紧摇头示意她不要误会：“我衣服又臭又脏，你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我怕吓到你。”
“帅气的大哥哥，你真有眼光，我就是最可爱的那个小朋友。”夏海开启商业互吹，终于有外人夸自己漂亮啦。
“那锅～最漂酿的小朋友，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神庙吗？”
神庙？
夏海想了想说道：“你是说神社吧，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头就有一个废弃的神社。”
“废弃了好。”天客高兴得胡须都翘起来：“废弃了就不会碰到信徒。”
夏海好奇的摸摸他的衣服，怎么感觉金光闪闪的。
“夏夏，你在干嘛？”
不远处，光华背着手，一步一晃悠的朝这边走来。
夏海赶紧起身，跑向她说道：“光姐，我的车车找不到了，好像没法陪你玩了。”
虽然东西都是夏海的，但送出去了，就归别人了，夏海也只是发愁怎么和哥哥解释，没想过把光华那个拿回来。
“呐～”光华将手转到身前，把四驱车递给夏海说道：“你跑错路了，还好我去的及时，帮你捡回来了。”
“光姐好厉害，谢谢你！”夏海接过手，赶紧道谢。
失而复得的东西会更加珍惜，夏海翻来覆去的检查玩具车，生怕它有一点损坏。
光华眼睛瞄着大树，戳了戳夏海手臂，小声问道：“夏夏，那个人是谁，你亲戚吗？”
“这是夏夏新认识的朋友，说话可好听啦。”
天客从树干后探出脑袋，瑟瑟缩缩的说道：“你好，我叫天客。”
光华有礼貌的朝他鞠躬打招呼：“很高兴认识你，天客。”
“这，刚见面怎么行这么大的礼。”天客有些手足无措，避开她的鞠躬，挠挠头说道：“很高兴认识你。”
“夏夏，我们回赛道玩吧”陌生人在，光华有些不舒服，准备带夏海先回主路。
“光姐你等一下。”
夏海跑回树荫下，拉住天客的手指将他拽出树丛，摇了摇手里的四驱车说道：“你刚才一直盯着它看，一定很想玩，我们一起来玩吧。”
被发现小秘密的天客不好意思的挠挠脸，缅怀道：“我以前和其他朋友玩过，可惜一不小心弄坏了。”
“没事，坏了我再买新的。”夏海对这种事一向看的很开。
“这多不好意思啊。”
“好东西和朋友一起分享，会更加快乐，光姐对不对？”
“说的没错。”光华日常跟夏海唱双簧。
“那就谢谢你们啦。”
一大俩小，三个人在排水渠边肆意奔跑。
直到太阳越来越毒，不得不停下脚步，再玩下去就得中暑了。
“哈～哈～”光华喘着粗气，手撑着大腿说道：“我要喝水，你们要不要去我家？”
天客看着满头大汗的两个小姑娘，知道自己又到了和朋友们告别的时候，笑着摇了摇手：“我也要继续上路，去看大火山了，两位小美女，拜拜～”
说完他就转身离去，如同一次又一次的曾经。
风无像，云无形，梁园虽好，却非吾心安处。
夏海看着他孤寂的背影，不舍的摸了摸四驱车，冲上前拦住他，大声说道：“送给你，希望你不要忘记，夏夏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小朋友！”
看着面前这个双手并拢，心甘情愿把宝贝送给自己的小朋友，天客笑得仿佛一个刚看见这个世界的婴儿。
他已见到世间最美的风景。
抬起手臂想摸摸夏海的脑袋，但看着自己满是污垢的指缝，他又害羞的收了回去。
“谢谢你的礼物。”天客也双手并拢接过来，将四驱车放在地上说道：“我也有东西送给你。”
天客把背篓也放到地上，用盖子挡住夏海的目光，将头探了进去框内。
没一会儿，夏海居然听到了小猪的哼哼声。
为什么刚才一起玩的时候都没声音？这小猪睡的这么死，一定很胖。
“夏夏，这个只小居给你。”
天客从自己的背篓里，捧出一只红棕色，嘴巴上突出两个白色乳牙，满身菊瓣状花纹的野猪宝宝。
夏海欢喜地眼睛都看直了，她最喜欢的动物就是小猪。
但最终理智战胜了感性，主要是天客毕竟不是熟人，夏海含着手指摇头拒绝道：“你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我的小车很便宜的。”
“没事。”天客不由分说把小猪塞进她怀里：“夏夏给我一个车车，我也还你一个车车，很公平。”
夏海虽然数学不好，但逻辑思维还是有的，重新推回去说道：：“不行，这要是带回家，妈妈会骂我的。”
天客笑着把小猪塞回她怀里说道：“好朋友离别时，要互相交换信物，这是我们友谊的见证。”
“那好吧。”听到这话，夏海不在拒绝，既然是友谊的见证，也就是等价的，不能拒绝。
而且她羡慕哥哥有宠物好久了，这只小猪真的好～漂酿，做宠物肯定很有面子。
等她收下后，天客把夏海的礼物小心翼翼放进背篓，摸了摸肚子说道：“现在大锅锅饿了，要去找吃的去，我们有缘再见。”
夏海赶紧拉住他的手袖：“你可以去我家做客，我妈妈很大方的，保证你吃饱饱的。”
“不了不了，我多吃一口，你们就少吃一口，大家生活都不容易，就不要浪费啦。”
轻轻推开她的手，害怕夏海再劝，天客指了指后面，说道：“看，有飞机。”
夏海好奇的转头，没看到飞机，倒是看见一个黄长直的邻家大姐头。
再见了，世界上最漂亮的小诺诺。
“那不是飞机，是卖零食的。”当被骗的夏海再回头时，已无他的踪影。
“诶，人去哪了？”
加贺山枫双手插兜，流里流气的说道：“你们俩又在玩什么？拾荒者里坏人很多的，当心点。”
趴水沟里寻人无果的夏海争辩道：“那么炫酷，衣服还金光闪闪的大哥哥，怎么会是坏人呢？”
加贺山枫摸了摸夏海的额头：“你在说什么胡话，这不是一个邋里邋遢，灰不溜秋的糟老头吗？”
光华看看夏海，再看看加贺山枫，结结巴巴的说道：“为什么，我见到的，是一个胡渣唏嘘，眼神清澈的帅大叔？”
一阵凉风吹过，光华和加贺山枫二人齐齐打了个激灵，惊恐的对视，这是碰到妖怪了吗？
只有夏海抱着圆滚滚的小猪，傻乎乎笑着。
她也有属于自己的宠物了，还是朋友送的。
若以色见我，
以音声求我。
是人行邪道，
不能见如来。
……
……
第二天早上。
越谷源是被系统突如其来的提醒惊醒的。
【道法自然】（支线）前往村庄神社，欢送一位旅者。
奖励：拘灵遣将·技能书【本技能并不附送鬼神，请您自行寻找打工仔】
越谷源无语的看着任务奖励，没鬼神这破技能有屁用啊，我又不是没学过扶乩（通：箕）。
但他还是决定去瞧瞧是什么情况，万一哪年灵气复苏，有这个和没这个，就是打工仔和老板的区别。
到了神社，打开大门，越谷源见到了一个让他印象深刻的人。
“天客，你怎么在这？”
越谷源还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是大朋友，不是小朋友。”天客看着他，露出了开心的笑脸：“差不多，都很好，都是好朋友。”
越谷源也笑了，没想到这次系统终于有脑子，知道他对昨天没和天客告别很遗憾，今天特地通知自己。
他也想不通昨天是什么情况，怎么聊着聊着睡着了，还睡的这么久。
“天客，昨天的事对不起噢，我一不小心睡着了，都没告诉你大火山怎么走。”
天客笑着摆摆手：“没事，天客见过她了，她真的好漂亮哦。”
“天客也见到了，彩虹窗帘一样的极光。”
“也见到了，一年只有一个白天黑夜的大冰原。”
“也见到冷冷清清，孤零零的大月亮。”
“见到了到处都是伤疤的她。”
“见了……”
“妈妈。”
天客的声音逐渐渐渐变低。
“天客你怎么了？”越谷源刚想靠近，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过堂风掠过。
吹得神社的幔布肆意飞扬，也迷得他张不开眼睛。
等喧嚣渐渐平息，再睁开眼看去时。
蒲团上哪还有人，只剩一个破破烂烂的背篓在滴溜溜打转。
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若见诸相非相，
则见如来。
……
越谷源陷入了玄之又玄的顿悟状态，不知过去多久，直到他听见夏海的惊叫声，才被唤醒。
“好多蝴蝶！”
越谷源循声望去。
只见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涌来各式各样的蝴蝶，大如兰树玉叶，小似未开蓓蕾。
黑色，黄的，白的，桔红的，淡紫的，浅绿的，翅膀上点缀着五彩缤纷的小圆点，全在夏夏身边翩翩起舞。
将她衬托得仿佛是来自山间的精灵。
“蝴蝶飞～蝴蝶飞～”把试图落在自己身上的抖走，夏海等它们散去之后拉住越谷源的手：“哥哥，这是你弄的吗？好漂亮哦。”
“不是。”越谷源摇摇头说道：“应该是一个前辈的礼物。”
“哦。”夏海听不懂同时也不在意，扯着他的衣袖小声说道：“你等会能不能帮我个忙！”
“怎么？又闯祸了？”
夏海生气的跺跺脚：“才没有呢！”
越谷源不信：“那你怎么低声下气的。”
“哼！”
“话说你怎么会来这，平常起床都得九点吧。”
“不知道，早上突然睡不着，大概是想你了。”
“马屁精……”
清风吹过，兄妹二人的声音逐渐远去，小庙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石头仿佛还是那个石头，桃树仿佛还是那棵桃树。
却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那个喜欢和它们说话的朋友。
人永远不知道，
哪次不经意说了再见，
就真的再也不能相见。
与之这相伴的还有喧闹的呼喊声。
驰——
一辆蓝白相间，车头喷着“豪”字的赛车在路上飞驰，过快的速度激的路面尘土飞扬。
紧跟其后的是一辆红白相间的赛车，即使路上遍布将近底盘高度的石头，它也没有丝毫减速的计划，紧紧咬住前车不肯放弃。
驰——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
因为车型改造方向的不同，红车更适合直线跑。
“加油，冲锋战神。”
“冲鸭，音速战神。”
没错，扰民的坑货就是夏海和光华，越谷源给她买的玩具就是两架四驱车，还是主角兄弟款的。
此时这俩人已经吃完儿童套餐，正在干涸的排水渠撒边欢。
大汗淋漓的跟在四驱车后面狂奔，这俩人还意图声控它们表演特技。
夏海：“冲锋战神，快使用胜利冲锋摆拖对手。”
光华：“音速战神，快改变气流方向，要撞上了。”
夏海也注意点前面有块大石头，赶紧指挥道：“冲锋战神，使用闪电跑法，避开它。”
啪～
越谷源给她买的是最基础款的，哪有什么黑科技。
四驱车冲向石头，凌空翻转两周半，直接调头反跑。
“居然是真的胜利冲锋龙卷风！！！”
夏海惊叹一声，同时试图把跑反的赛车拦住，可惜等她刚弯腰，赛车就已经穿档而过。
和光华对视一眼，夏海离开说道：“光姐你去追音速战神，我自己去把冲锋战神找回来。”
“好的！”
迅速分工，两人沿着相反的方向追去。
……
“诶～跑哪去了？”
夏海苦恼的挠挠头，她沿着水沟一直追，结果现在到三岔路口，她不知道该往哪追了。
玩具四驱车野赛其实应该穿溜冰鞋玩的，不然跑起来人真的追不上。
难道明天就让哥哥重新买？她决定随便选条路再找找。
“冲锋战神，你快出来啊～”
夏海将手围着嘴巴呈喇叭状，试图唤醒机魂：“别躲了，我看见你啦！”
“那锅～我不叫冲锋战神。”一个躲在树荫后的人说道：“我叫天客。”
夏海回头看去，一个头发长长，眉毛长长，看不太清面容的人，正在偷偷打量自己。
夏海也不找车了，大不了等到后天再重新买，她蹲在地上好奇的看着这陌生人：“大哥哥，你躲在这干什么？是来拉屎的吗？”
“不是不是。”天客赶紧摇头示意她不要误会：“我衣服又臭又脏，你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我怕吓到你。”
“帅气的大哥哥，你真有眼光，我就是最可爱的那个小朋友。”夏海开启商业互吹，终于有外人夸自己漂亮啦。
“那锅～最漂酿的小朋友，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神庙吗？”
神庙？
夏海想了想说道：“你是说神社吧，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头就有一个废弃的神社。”
“废弃了好。”天客高兴得胡须都翘起来：“废弃了就不会碰到信徒。”
夏海好奇的摸摸他的衣服，怎么感觉金光闪闪的。
“夏夏，你在干嘛？”
不远处，光华背着手，一步一晃悠的朝这边走来。
夏海赶紧起身，跑向她说道：“光姐，我的车车找不到了，好像没法陪你玩了。”
虽然东西都是夏海的，但送出去了，就归别人了，夏海也只是发愁怎么和哥哥解释，没想过把光华那个拿回来。
“呐～”光华将手转到身前，把四驱车递给夏海说道：“你跑错路了，还好我去的及时，帮你捡回来了。”
“光姐好厉害，谢谢你！”夏海接过手，赶紧道谢。
失而复得的东西会更加珍惜，夏海翻来覆去的检查玩具车，生怕它有一点损坏。
光华眼睛瞄着大树，戳了戳夏海手臂，小声问道：“夏夏，那个人是谁，你亲戚吗？”
“这是夏夏新认识的朋友，说话可好听啦。”
天客从树干后探出脑袋，瑟瑟缩缩的说道：“你好，我叫天客。”
光华有礼貌的朝他鞠躬打招呼：“很高兴认识你，天客。”
“这，刚见面怎么行这么大的礼。”天客有些手足无措，避开她的鞠躬，挠挠头说道：“很高兴认识你。”
“夏夏，我们回赛道玩吧”陌生人在，光华有些不舒服，准备带夏海先回主路。
“光姐你等一下。”
夏海跑回树荫下，拉住天客的手指将他拽出树丛，摇了摇手里的四驱车说道：“你刚才一直盯着它看，一定很想玩，我们一起来玩吧。”
被发现小秘密的天客不好意思的挠挠脸，缅怀道：“我以前和其他朋友玩过，可惜一不小心弄坏了。”
“没事，坏了我再买新的。”夏海对这种事一向看的很开。
“这多不好意思啊。”
“好东西和朋友一起分享，会更加快乐，光姐对不对？”
“说的没错。”光华日常跟夏海唱双簧。
“那就谢谢你们啦。”
一大俩小，三个人在排水渠边肆意奔跑。
直到太阳越来越毒，不得不停下脚步，再玩下去就得中暑了。
“哈～哈～”光华喘着粗气，手撑着大腿说道：“我要喝水，你们要不要去我家？”
天客看着满头大汗的两个小姑娘，知道自己又到了和朋友们告别的时候，笑着摇了摇手：“我也要继续上路，去看大火山了，两位小美女，拜拜～”
说完他就转身离去，如同一次又一次的曾经。
风无像，云无形，梁园虽好，却非吾心安处。
夏海看着他孤寂的背影，不舍的摸了摸四驱车，冲上前拦住他，大声说道：“送给你，希望你不要忘记，夏夏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小朋友！”
看着面前这个双手并拢，心甘情愿把宝贝送给自己的小朋友，天客笑得仿佛一个刚看见这个世界的婴儿。
他已见到世间最美的风景。
抬起手臂想摸摸夏海的脑袋，但看着自己满是污垢的指缝，他又害羞的收了回去。
“谢谢你的礼物。”天客也双手并拢接过来，将四驱车放在地上说道：“我也有东西送给你。”
天客把背篓也放到地上，用盖子挡住夏海的目光，将头探了进去框内。
没一会儿，夏海居然听到了小猪的哼哼声。
为什么刚才一起玩的时候都没声音？这小猪睡的这么死，一定很胖。
“夏夏，这个只小居给你。”
天客从自己的背篓里，捧出一只红棕色，嘴巴上突出两个白色乳牙，满身菊瓣状花纹的野猪宝宝。
夏海欢喜地眼睛都看直了，她最喜欢的动物就是小猪。
但最终理智战胜了感性，主要是天客毕竟不是熟人，夏海含着手指摇头拒绝道：“你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我的小车很便宜的。”
“没事。”天客不由分说把小猪塞进她怀里：“夏夏给我一个车车，我也还你一个车车，很公平。”
夏海虽然数学不好，但逻辑思维还是有的，重新推回去说道：：“不行，这要是带回家，妈妈会骂我的。”
天客笑着把小猪塞回她怀里说道：“好朋友离别时，要互相交换信物，这是我们友谊的见证。”
“那好吧。”听到这话，夏海不在拒绝，既然是友谊的见证，也就是等价的，不能拒绝。
而且她羡慕哥哥有宠物好久了，这只小猪真的好～漂酿，做宠物肯定很有面子。
等她收下后，天客把夏海的礼物小心翼翼放进背篓，摸了摸肚子说道：“现在大锅锅饿了，要去找吃的去，我们有缘再见。”
夏海赶紧拉住他的手袖：“你可以去我家做客，我妈妈很大方的，保证你吃饱饱的。”
“不了不了，我多吃一口，你们就少吃一口，大家生活都不容易，就不要浪费啦。”
轻轻推开她的手，害怕夏海再劝，天客指了指后面，说道：“看，有飞机。”
夏海好奇的转头，没看到飞机，倒是看见一个黄长直的邻家大姐头。
再见了，世界上最漂亮的小诺诺。
“那不是飞机，是卖零食的。”当被骗的夏海再回头时，已无他的踪影。
“诶，人去哪了？”
加贺山枫双手插兜，流里流气的说道：“你们俩又在玩什么？拾荒者里坏人很多的，当心点。”
趴水沟里寻人无果的夏海争辩道：“那么炫酷，衣服还金光闪闪的大哥哥，怎么会是坏人呢？”
加贺山枫摸了摸夏海的额头：“你在说什么胡话，这不是一个邋里邋遢，灰不溜秋的糟老头吗？”
光华看看夏海，再看看加贺山枫，结结巴巴的说道：“为什么，我见到的，是一个胡渣唏嘘，眼神清澈的帅大叔？”
一阵凉风吹过，光华和加贺山枫二人齐齐打了个激灵，惊恐的对视，这是碰到妖怪了吗？
只有夏海抱着圆滚滚的小猪，傻乎乎笑着。
她也有属于自己的宠物了，还是朋友送的。
若以色见我，
以音声求我。
是人行邪道，
不能见如来。
……
……
第二天早上。
越谷源是被系统突如其来的提醒惊醒的。
【道法自然】（支线）前往村庄神社，欢送一位旅者。
奖励：拘灵遣将·技能书【本技能并不附送鬼神，请您自行寻找打工仔】
越谷源无语的看着任务奖励，没鬼神这破技能有屁用啊，我又不是没学过扶乩（通：箕）。
但他还是决定去瞧瞧是什么情况，万一哪年灵气复苏，有这个和没这个，就是打工仔和老板的区别。
到了神社，打开大门，越谷源见到了一个让他印象深刻的人。
“天客，你怎么在这？”
越谷源还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是大朋友，不是小朋友。”天客看着他，露出了开心的笑脸：“差不多，都很好，都是好朋友。”
越谷源也笑了，没想到这次系统终于有脑子，知道他对昨天没和天客告别很遗憾，今天特地通知自己。
他也想不通昨天是什么情况，怎么聊着聊着睡着了，还睡的这么久。
“天客，昨天的事对不起噢，我一不小心睡着了，都没告诉你大火山怎么走。”
天客笑着摆摆手：“没事，天客见过她了，她真的好漂亮哦。”
“天客也见到了，彩虹窗帘一样的极光。”
“也见到了，一年只有一个白天黑夜的大冰原。”
“也见到冷冷清清，孤零零的大月亮。”
“见到了到处都是伤疤的她。”
“见了……”
“妈妈。”
天客的声音逐渐渐渐变低。
“天客你怎么了？”越谷源刚想靠近，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过堂风掠过。
吹得神社的幔布肆意飞扬，也迷得他张不开眼睛。
等喧嚣渐渐平息，再睁开眼看去时。
蒲团上哪还有人，只剩一个破破烂烂的背篓在滴溜溜打转。
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若见诸相非相，
则见如来。
……
越谷源陷入了玄之又玄的顿悟状态，不知过去多久，直到他听见夏海的惊叫声，才被唤醒。
“好多蝴蝶！”
越谷源循声望去。
只见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涌来各式各样的蝴蝶，大如兰树玉叶，小似未开蓓蕾。
黑色，黄的，白的，桔红的，淡紫的，浅绿的，翅膀上点缀着五彩缤纷的小圆点，全在夏夏身边翩翩起舞。
将她衬托得仿佛是来自山间的精灵。
“蝴蝶飞～蝴蝶飞～”把试图落在自己身上的抖走，夏海等它们散去之后拉住越谷源的手：“哥哥，这是你弄的吗？好漂亮哦。”
“不是。”越谷源摇摇头说道：“应该是一个前辈的礼物。”
“哦。”夏海听不懂同时也不在意，扯着他的衣袖小声说道：“你等会能不能帮我个忙！”
“怎么？又闯祸了？”
夏海生气的跺跺脚：“才没有呢！”
越谷源不信：“那你怎么低声下气的。”
“哼！”
“话说你怎么会来这，平常起床都得九点吧。”
“不知道，早上突然睡不着，大概是想你了。”
“马屁精……”
清风吹过，兄妹二人的声音逐渐远去，小庙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石头仿佛还是那个石头，桃树仿佛还是那棵桃树。
却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那个喜欢和它们说话的朋友。
人永远不知道，
哪次不经意说了再见，
就真的再也不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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