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守株待兔
“真是法空师兄……他……他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法空师兄……”
“法空师兄是被谁所害？”
“阿弥陀佛……”
众僧看着那尸首，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的痛哭流涕，有的目瞪口呆，有的双手合十……
寺院主持仿佛失了魂一般，步履蹒跚地走上前来，用破布将尸首掩盖，垂眉闭幕，双手合十唱诵佛号“阿弥陀佛……”
玉泉子冷言冷语道：“你们残害同门，居然还这里假慈悲。”
“啊？残……残害同门？”众僧闻言面露惊异。
其中一个和尚止住哭声，拂袖拭去脸颊上流下的道道泪痕，转而不满地看向玉泉子，愤愤道：“你说什么？！”
主持老僧慌忙挡在二人中间，说道：“不知天官为何说出这等言语，这法空却是我寺院中人，早些时日离开此处说是回乡探亲，贫僧也不知他会被人杀害，藏于这石塔之内。”
在那老僧等人见到这具尸首时，墨便一直在观察着众人的神情，从中并未发现异样，将信将疑地朝老僧摆了摆手，说道：“大师且去先将其妥善安葬再作计较。”
天将走过来，说道：“这尸首为何只有上半身？”
玉泉子淡淡回答道：“应该是被那妖物啃食了一半。”
傍晚，寺院厢房中。
“大师，法空可已安葬妥当？”墨尘问道。
“阿弥陀佛。”老僧双手合十道：“已然火化，多谢各位天官将其尸首从塔中带出，法空探亲迟迟未归，贫僧本以为他受不了修行这般苦楚选择了还俗，要不是你们，贫僧仍旧被蒙在鼓里，贫僧在此多谢了。”
老僧起身，双手合十朝三人深深弯腰。墨尘延出灵气将老僧隔空扶起，说道：“大师不必多理，我等也是误打误撞发现了这法空的尸首，请问大师，你们是何时将那石塔封住的？”
老僧思索半晌，回答道：“回禀天官，具体何时贫僧是记不得了，那石塔早已封锁了数年之久。”
三人尽皆疑惑，天将问道：“为何要将石塔封锁？”
“哎……”老僧叹息一声，说道：“这寺院在此已有近百年，本来这里的弟子有很多，香火也很鼎盛，可是就在十多年前，每月都会有弟子回乡探亲，贫僧便念其不失孝道，便没有阻止，可他们往往去而不归，后来有一晚，贫僧做了一个梦，梦见一罗汉金身说这寺院中的石塔会泯灭佛法，使在此修行的佛家弟子逐渐失去佛性，告诫贫僧要将那封锁住石塔的门窗，阻断从中散发的煞气。”
“还有这等邪乎事儿？那后来呢？”玉泉子惊呼问道。
老僧摇了摇头，苦笑道：“只是徒劳无功罢了，事到如今，贫僧才知晓原来他们都遇害被藏匿在那石塔之中。”
墨尘心里犯起嘀咕，不知为何这老僧不会询问是否在塔内见到过其尸首，就在他疑惑之际，玉泉子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大师为何不问我等为何只带出那一具尸首。”
老僧又是苦笑，“哎，要是还有尸首，大人必会一并带出，想必那些尸首早已被那妖物啃食的一干二净。”
“这么多年，你们难道从未觉察出石塔有何异常？”
老僧摇了摇，说道：“那石塔被封闭之后，就没有再打开，未曾感觉出有何异样，也未发现过有那般大的蜈蚣妖精在里面作祟。”先前墨尘曾告知老僧塔内情形，那老僧虽未进入石塔看过那巨大的甲蜕，但想必也能够在脑海中描绘出此妖物的巨大。
“大师，据那小和尚所言，每月十五会听见塔内有奇怪的声音，想必是那蜈蚣会在每月十五进入塔内进食，明日便是十五，我们便在此住下，明日守株待兔，擒了那作恶多端的妖物。”墨尘起身说道。
老僧见状起身，再次弯腰行礼，“三位天官能临凡帮我等寺院弟子报仇，贫僧代众弟子谢过三位天官大人。”
送走老僧，那天将打了个哈气，朝二人拱了拱手道：“二位天官早些休息，本座也告辞了。”
墨尘与玉泉子作揖回礼出门相送，待那天转身朝另一间厢房走去，玉泉子连忙叫住了他，“大将军……”小跑上先，朝天将低语了几句，那天将闻言哈哈大笑了两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本座告辞。”
“你对他说了什么？”墨尘不解问道。
玉泉子迈步回返房内，说道：“叮嘱他睡觉时莫要打鼾。”
翌日，寺院的和尚都搬去了离这石塔较远的房舍，闭门不出。
先前被损毁的石塔大门也被重新修补封钉，石塔周围本来是被天兵团团围住的，后来墨尘将那些天兵召了回来，以免打草惊蛇。
“哎，也不知道那妖物今晚还会不会来。”玉泉子坐在寺院大殿的阶梯上，漫无目的地打量着眼前的石塔。
墨尘走过来坐在他的旁边，淡淡道：“你这么盯着它，它就算饿死也不敢来啊。”
玉泉子转头撇了他一眼，说道：“那也是本真人的神威吓跑了它。咦，那头猪呢？”
由于昨晚流金火铃大将军睡觉所发鼾声犹如母猪发春，搞得二人一夜未睡，于是玉泉子便给他起了一个猪将军的外号。
“不知道，可能是在屋内待产。”墨尘打趣道。
“哈哈，这倒贴切。”玉泉子笑道。
“玉泉子啊，入职天庭后，你抓过多少妖物？”墨尘突然问道。
玉泉子无奈道：“哎，不计其数啊，身为堂堂天庭御史，一年到头案子办不了多少，可这下界降妖的次数着实不少。”
“你都参与过何种案件？”墨尘好奇问道。天庭的那些个仙家都是得道有成、功成名就之人，行事十拿九稳，百无失一，墨尘在刚刚入职时接手过杨戬贪污军饷一案，但这案件疑点颇多，那杨戬也未尝不是被人冤枉，除了遇到的这个案子，他还真想不出天庭的天官还会犯些什么过错。
玉泉子回忆片刻，掰着指头如数家珍，“风阑子暗自篡改阴阳，赵轩私自搬山动岳，马宁飞收受贿赂，吴刚学仙有过。”
“吴刚？”墨尘闻言心中一凛，“可是被罚在太阴之上伐树的吴刚？”
传说那吴刚学习仙法之时有了过错，令得玉帝龙颜大怒，因此降罪将他拘留在太阴砍伐桂树，那桂树相传高达五百于丈，而且能自愈斧伤。
“你也知晓事啊？”
墨尘想起了前世的那本《西游记》，忙问道：“那天蓬元帅呢？还有那卷帘大将？”
玉泉子诧异地看向墨尘，“他二人也违反了天条？”
“没……没有吗？”墨尘看到那玉泉子疑惑而惊异的神情，心想那部小说中的故事在这一世的世界当中并没有真实发生过。
“从未听说此二人违反过什么天条，你难道听到了什么风声？”
墨尘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那如果违反了天条，会受到何种责罚？”
“那可多了。”玉泉子道：“违反天条者有五大刑罚，依次为杖刑、徒刑、流放、处斩、分形。”
“这杖刑和徒刑我知道，就是杖责跟劳役，流放是否便是那贬下凡间？”
玉泉子点了点头，道：“那吴刚就是被处以了徒刑。”
“处斩就是砍头吧，那这分形又是何种处罚？”
玉泉子解释道：“处斩便是毁去肉身，留下魂魄，而分形便是形魂俱灭，身死道消，为五大刑罚之最。”
“那假如受以分形，如何挽救？”墨尘问了一个连他也觉得不可思议的问题。
玉泉子笑了笑，说道：“连魂魄都没了，如何能救？除非扭转乾坤，反转阴阳，回到你犯错之时，阻止自己。”
“回到过去……”
“别想啦。”玉泉子起身拍了拍道袍上沾染的灰尘，说道：“从来没听说有人这么干过，时辰不早了，那妖物想必也快到了，走，咱们得隐蔽起来。”
“法空师兄……”
“法空师兄是被谁所害？”
“阿弥陀佛……”
众僧看着那尸首，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的痛哭流涕，有的目瞪口呆，有的双手合十……
寺院主持仿佛失了魂一般，步履蹒跚地走上前来，用破布将尸首掩盖，垂眉闭幕，双手合十唱诵佛号“阿弥陀佛……”
玉泉子冷言冷语道：“你们残害同门，居然还这里假慈悲。”
“啊？残……残害同门？”众僧闻言面露惊异。
其中一个和尚止住哭声，拂袖拭去脸颊上流下的道道泪痕，转而不满地看向玉泉子，愤愤道：“你说什么？！”
主持老僧慌忙挡在二人中间，说道：“不知天官为何说出这等言语，这法空却是我寺院中人，早些时日离开此处说是回乡探亲，贫僧也不知他会被人杀害，藏于这石塔之内。”
在那老僧等人见到这具尸首时，墨便一直在观察着众人的神情，从中并未发现异样，将信将疑地朝老僧摆了摆手，说道：“大师且去先将其妥善安葬再作计较。”
天将走过来，说道：“这尸首为何只有上半身？”
玉泉子淡淡回答道：“应该是被那妖物啃食了一半。”
傍晚，寺院厢房中。
“大师，法空可已安葬妥当？”墨尘问道。
“阿弥陀佛。”老僧双手合十道：“已然火化，多谢各位天官将其尸首从塔中带出，法空探亲迟迟未归，贫僧本以为他受不了修行这般苦楚选择了还俗，要不是你们，贫僧仍旧被蒙在鼓里，贫僧在此多谢了。”
老僧起身，双手合十朝三人深深弯腰。墨尘延出灵气将老僧隔空扶起，说道：“大师不必多理，我等也是误打误撞发现了这法空的尸首，请问大师，你们是何时将那石塔封住的？”
老僧思索半晌，回答道：“回禀天官，具体何时贫僧是记不得了，那石塔早已封锁了数年之久。”
三人尽皆疑惑，天将问道：“为何要将石塔封锁？”
“哎……”老僧叹息一声，说道：“这寺院在此已有近百年，本来这里的弟子有很多，香火也很鼎盛，可是就在十多年前，每月都会有弟子回乡探亲，贫僧便念其不失孝道，便没有阻止，可他们往往去而不归，后来有一晚，贫僧做了一个梦，梦见一罗汉金身说这寺院中的石塔会泯灭佛法，使在此修行的佛家弟子逐渐失去佛性，告诫贫僧要将那封锁住石塔的门窗，阻断从中散发的煞气。”
“还有这等邪乎事儿？那后来呢？”玉泉子惊呼问道。
老僧摇了摇头，苦笑道：“只是徒劳无功罢了，事到如今，贫僧才知晓原来他们都遇害被藏匿在那石塔之中。”
墨尘心里犯起嘀咕，不知为何这老僧不会询问是否在塔内见到过其尸首，就在他疑惑之际，玉泉子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大师为何不问我等为何只带出那一具尸首。”
老僧又是苦笑，“哎，要是还有尸首，大人必会一并带出，想必那些尸首早已被那妖物啃食的一干二净。”
“这么多年，你们难道从未觉察出石塔有何异常？”
老僧摇了摇，说道：“那石塔被封闭之后，就没有再打开，未曾感觉出有何异样，也未发现过有那般大的蜈蚣妖精在里面作祟。”先前墨尘曾告知老僧塔内情形，那老僧虽未进入石塔看过那巨大的甲蜕，但想必也能够在脑海中描绘出此妖物的巨大。
“大师，据那小和尚所言，每月十五会听见塔内有奇怪的声音，想必是那蜈蚣会在每月十五进入塔内进食，明日便是十五，我们便在此住下，明日守株待兔，擒了那作恶多端的妖物。”墨尘起身说道。
老僧见状起身，再次弯腰行礼，“三位天官能临凡帮我等寺院弟子报仇，贫僧代众弟子谢过三位天官大人。”
送走老僧，那天将打了个哈气，朝二人拱了拱手道：“二位天官早些休息，本座也告辞了。”
墨尘与玉泉子作揖回礼出门相送，待那天转身朝另一间厢房走去，玉泉子连忙叫住了他，“大将军……”小跑上先，朝天将低语了几句，那天将闻言哈哈大笑了两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本座告辞。”
“你对他说了什么？”墨尘不解问道。
玉泉子迈步回返房内，说道：“叮嘱他睡觉时莫要打鼾。”
翌日，寺院的和尚都搬去了离这石塔较远的房舍，闭门不出。
先前被损毁的石塔大门也被重新修补封钉，石塔周围本来是被天兵团团围住的，后来墨尘将那些天兵召了回来，以免打草惊蛇。
“哎，也不知道那妖物今晚还会不会来。”玉泉子坐在寺院大殿的阶梯上，漫无目的地打量着眼前的石塔。
墨尘走过来坐在他的旁边，淡淡道：“你这么盯着它，它就算饿死也不敢来啊。”
玉泉子转头撇了他一眼，说道：“那也是本真人的神威吓跑了它。咦，那头猪呢？”
由于昨晚流金火铃大将军睡觉所发鼾声犹如母猪发春，搞得二人一夜未睡，于是玉泉子便给他起了一个猪将军的外号。
“不知道，可能是在屋内待产。”墨尘打趣道。
“哈哈，这倒贴切。”玉泉子笑道。
“玉泉子啊，入职天庭后，你抓过多少妖物？”墨尘突然问道。
玉泉子无奈道：“哎，不计其数啊，身为堂堂天庭御史，一年到头案子办不了多少，可这下界降妖的次数着实不少。”
“你都参与过何种案件？”墨尘好奇问道。天庭的那些个仙家都是得道有成、功成名就之人，行事十拿九稳，百无失一，墨尘在刚刚入职时接手过杨戬贪污军饷一案，但这案件疑点颇多，那杨戬也未尝不是被人冤枉，除了遇到的这个案子，他还真想不出天庭的天官还会犯些什么过错。
玉泉子回忆片刻，掰着指头如数家珍，“风阑子暗自篡改阴阳，赵轩私自搬山动岳，马宁飞收受贿赂，吴刚学仙有过。”
“吴刚？”墨尘闻言心中一凛，“可是被罚在太阴之上伐树的吴刚？”
传说那吴刚学习仙法之时有了过错，令得玉帝龙颜大怒，因此降罪将他拘留在太阴砍伐桂树，那桂树相传高达五百于丈，而且能自愈斧伤。
“你也知晓事啊？”
墨尘想起了前世的那本《西游记》，忙问道：“那天蓬元帅呢？还有那卷帘大将？”
玉泉子诧异地看向墨尘，“他二人也违反了天条？”
“没……没有吗？”墨尘看到那玉泉子疑惑而惊异的神情，心想那部小说中的故事在这一世的世界当中并没有真实发生过。
“从未听说此二人违反过什么天条，你难道听到了什么风声？”
墨尘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那如果违反了天条，会受到何种责罚？”
“那可多了。”玉泉子道：“违反天条者有五大刑罚，依次为杖刑、徒刑、流放、处斩、分形。”
“这杖刑和徒刑我知道，就是杖责跟劳役，流放是否便是那贬下凡间？”
玉泉子点了点头，道：“那吴刚就是被处以了徒刑。”
“处斩就是砍头吧，那这分形又是何种处罚？”
玉泉子解释道：“处斩便是毁去肉身，留下魂魄，而分形便是形魂俱灭，身死道消，为五大刑罚之最。”
“那假如受以分形，如何挽救？”墨尘问了一个连他也觉得不可思议的问题。
玉泉子笑了笑，说道：“连魂魄都没了，如何能救？除非扭转乾坤，反转阴阳，回到你犯错之时，阻止自己。”
“回到过去……”
“别想啦。”玉泉子起身拍了拍道袍上沾染的灰尘，说道：“从来没听说有人这么干过，时辰不早了，那妖物想必也快到了，走，咱们得隐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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