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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章 见麒麟先王军出

    姬兰微闭双目…眼神晦明晦暗,不一会儿,胡庸带着烛之、弦高二位大臣来到了姬兰身侧,姬兰打起精神对烛之道

    “孤幼年流亡晋国、能回国继承王位,多亏晋国王上助力!郑夹在楚晋之间,为国家计,孤多年委曲求全、斡旋两国之间求得安稳,不敢居功,却自问此生于郑国…无过!”

    “可如今,庸、秦,合兵来犯,孤又时日无多…”

    “大王!”烛之听到姬兰这一国之主发自肺腑的话,已然掩面而泣

    “好了,烛之,如今国难当头,孤要你,咳咳,突出重围,速去晋国求晋王,援兵…新郑!给晋王的信孤已然书好了,你拿了去,记住!定要速去速回!”

    “是!臣下领旨!定不负王上所托!”烛之忍住泪水,整理好衣袍,庄严肃穆的双手托着姬兰亲笔信退到殿外,随即带着府中几百军士头也不回的朝王城后的颖水边去了,烛之想,庸秦地处平原,国中无水脉,军士不熟水性,自己只要跳进颖水游到对岸,即可成事

    嘱咐完烛之,姬兰对胡庸道

    “孤有些口渴,去给孤倒杯茶来吧”

    “是,奴才去去就回”胡庸随即只得不动声色,退出殿外

    姬兰看胡庸出了殿门,方才道:“弦高!你过来,离孤近一些”

    弦高随即上前几步跪倒在姬兰面前“王上!”

    姬兰轻声道“你是个好的,孤至今还记得你当日…百里奔袭,跑死了两匹马来到郑宫,手拿玉玦对孤说,秦军来犯、城防图泄露,要孤速速整军以待!说完这话,你人就直接倒在殿前了”

    “王上!臣不敢居功,当日臣…是受少公主所托,不得不忠人之事!臣…出身商贾,盟王上不弃,让臣以微弱之功得以登临朝堂之上,是臣的恩人!”

    姬兰目光微怔,随即看向远方,似乎…在想些什么“少儿?是啊,她是绝顶的聪慧…成府谋略不输男儿啊,只可惜…她非男儿”

    弦高随即说到“王上,当日公主还未入周时,臣曾在马北驿馆中与少公主曾见过一面,她当时对臣说,宫中有庸国细作混入内侍中,意图对王上不利,王上与臣也确实将那几人解决了,可王上如今…却还是遭人毒手!至今不知是何人所为,不能护佑王上,是臣有罪!”

    “你不必自责,此事,孤心中有数,如今最重要的是解眼前庸秦围郑的…灭顶之灾啊!太子无智,不堪重用!孤的这些儿子里除子嘉、子禧外,都是些不堪用的,秦强,孟明视帅师五万来犯,庸国也是…不容小觑,子嘉、子禧虽勇却也只算是将才,带兵尚可,智不足谋全局也,实难替郑度过眼下此劫!更何况此刻国中众公子都被宫中害孤的那些内鬼……给盯上了,是万万出不了这新郑都城的!我要你替孤做一件事,带着孤的麒麟铜符去洛阳,不计一切代价!必定要将少儿接回新郑!如今…能力挽狂澜的…也唯有她了!”

    “王上!?这麒麟铜符?!难不成…传说中…先王庄公的铁墓军竟是真的?”

    天下谁人不知?郑国庄公,一代霸主、雄才伟略、开国之盛世,在人才辈出的战国时代,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幽亲母、弑胞弟!当年,更是剑指洛阳城,竟逼得周朝将太子为质送与郑国…天家尊严、一朝尽毁!周朝自此一蹶不振,彻底被推下神坛,更被诸国视做笑柄,周也因此恨上了郑

    当年庄公在世时,惦念被自己因当年“叔段乱郑”之罪幽禁在城颍的母亲武姜,奈何自己又早有誓言在先,要与武姜“不至黄泉,不再相见!”一代君主,怎能出尔反尔?可又实在不想担这不孝之名,思来想去庄公有了妙计,决定“掘地见母”!在襄城与新郑皇城之间挖捅地道,地道中建一水池名曰黄泉,此后与武姜在隧道中相见一叙母子之情,成为佳话,可有人却揣测庄公此举也许另有隐情

    庄公此人敏感多疑,成府深沉,做事往往是做一步看百步的

    !传闻庄公去世后,命心腹大臣将自己葬在了新密城外的曲岭之中,具茨、大隗二山屏其前,梅、泰二山环其后,溱、洧水环绕左右。举风水于一地,贯通龙脉,实为龙兴之势也

    那之后更有周围乡民常在夜半十分听到那曲岭山谷深处腹地中,传来阵阵地军队肃杀之声,刀披剑砍之音,不绝于耳,空谷传响,实在渗人…乡民认为是庄公鬼魂亡灵作祟,舍不下大好江山,死后还要战场厮杀,久而久之,便无人敢再靠近此地

    可也有另一种说法,庄公开罪了周朝,使郑国成为周朝死敌,可,乱世之中,局势多变,此消彼长,谁也很难说日后到底是谁人天下,为防自己身去后,周朝或是列强霸主来犯郑国,真到生死存亡之地,所以生前便秘密在襄城地道之中训练了一批银甲铁士,也根本没有什么惦念生母、隧道相见的感人事迹,不过是为了防止诸国忌惮、所以隧道练兵,掩人耳目罢了

    传闻中这批银甲铁士钢筋铁骨,个个儿都是刀枪不入,以一敌百的身经百战之躯…庄公身后,这支军队也被秘密转移至曲岭山谷庄王陵墓之中,此后经年一直死守其中,不见麒麟铜符、不得有出…无人得知,这支传说中的铁军到底是否存在?

    弦高收起思绪,看向面前微笑靠在塌上的王上姬兰,此刻的姬兰精神状态很好,双眼甚至迸发出了光芒,“记住!你要记住!这支队伍,是我郑国最后一道屏障!只有叫你去周朝接回少儿,替孤…去曲岭走这一趟,孤会着孤的贴身护卫队一路护送你出城,麒麟符至、先王军出!先王有命,届时这手持铜符、召唤铁军之人,必要是我姬氏王族血脉!孤的女儿,少儿有勇有谋,她的心智韬略…是可谋国的!告诉少儿,孤从不信她的双星命格,可定天下,只是孤实在清楚她的资质,父女一场,如今…孤将这郑国江山的存亡就托给她了!”

    弦高拜手行稽首道“臣弦高,遵王命!”

    谁知那郑穆王随后竟挣扎着起身下了塌,由于太过虚弱以致满头汗珠,艰难的拜头至手臂之下,向弦高行了一个空手礼!(这种跪拜礼,在春秋战国时期,是君答臣、上答下的礼仪)

    弦高看到一国之君能做到如此地步,心中千层激浪,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大监胡庸端着一盏茶水走了进来,随即侧身不动声色将铜符收至袖中,转头对姬兰道

    “王上不必病中多忧虑,太子夷有君主风范,公子禧公子嘉亦是难得的一见的将才,相信定会守住新郑!“

    而后抬眼看向姬兰恳切道”定会!不负王上嘱托!”

    姬兰看向弦高的双眼,有些安慰的闭上眼道“你下去吧,孤累了,想休息了”

    “是!”弦高眼中沁满泪水却不敢掉落,只得匆匆离去

    弦高领命退出大政殿后,跨马扬鞭,去兵局司带着姬兰贴身卫队一路自新郑王城东门而出,东门由公子禧守城,公子禧善用兵,深谙守城之道,自敌军来犯时,他便从容不迫、指挥守城军士用落石和弓箭手队时刻准备,他曾于姬兰一同上过战场,伤敌军无数,最为重要的事他身为王室子、也曾亲自披挂上阵、多次在边关与敌军阵前拼杀,还亲手砍下过一位敌军将领的头颅。颇得人心。

    弦高来时,公子禧正在城楼之上与士兵一起抬从关外送回的前线伤兵到城中医治,听身边侍官报,弦司寇御马,带着父王亲卫向东门奔来,明白是父王交代了要事,也并不多问什么,趁深夜速速开了城门,又拨了四十架双股战车和御车的一百六十车兵甲士给弦高用,弦高抱拳而谢、不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