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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一. 破阵之人,非我莫属

    一百三十一.破阵之人,非我莫属

    小姑娘名陈立雪,似出身书香门第。

    谈及家世,小姑娘倔强得紧,多问一句就不肯开口了,大抵是另有隐情。

    以楚门现在实力,也没过于在意。

    凡俗中事,楚门认为自己一个金丹大概率还是能够处理的。

    先是让她清洗了一番,关隘中洗漱条件不佳,加之随难民潮而来的陈立雪好像也积攒下了一定的人生阅历,对周遭未确定的环境时刻抱有警惕之心,并没有把脸搓得很干净。

    以至于洗完后,她脸上倒是没几分脏污了,但面色看上去仍有些暗沉发黄,就像是卸了妆以后……

    但即便如此,还是难掩她姣好,偏文静向的小巧五官。

    思索再三,楚门还是将长生功,道法《无为经》,以及风火决教由她修炼。

    他没有帮陈立雪选择火相炼气之法,主要还是考虑到五相悖乱之后,属相之法已不像过去那般有优势了。

    各种运气损耗,理解成本都高于从前,只能说五相的时代已然过去。

    而长生功有一甲子的增寿之效,单论这增寿之效就已好过绝大多数他能寻到的火相炼气法了。

    况且,作为一门混元属相的功法,陈立雪通脉后若要改修,选择范围也会更大一些。

    陈立雪似乎有些见识,能认出此为仙道功诀。

    她本就想学一份出卖力气,安身立命的手艺。

    庖厨之道虽看起来苦累了些,油烟之气对头发体肤也多有损害。

    可事到如今,哪还有给她选择的余地呢?

    战乱之中,她一女子身,无需抛头露面,总能省去些麻烦。

    可眼前这年轻的庖厨身份与她想象中的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随手竟就给出了一套仙道功法,家中长辈不是说这些功法传承非常严格嘛?

    然而,一想到家中,她便有些泫然,情绪低落下去。

    楚门没想过小姑娘会识得这些仙家典籍,只是问道:“你识字嘛?”

    陈立雪轻轻点头。

    见她点头,楚门很是满意,心想又省去他一番功夫。

    “我这里没什么规矩,但我教你东西,你得喊我一声老师,明白吗?”

    见她再次点头,楚门接着道:“这些都要学起来,有不懂就来问,学完才能接触膳食之道。

    “好了,自己去看吧。”

    打定主意采用放养式教育,楚门神清气爽,这等于是白捡了一个资质不错的漂亮徒弟……

    ……

    琼都地牢。

    不见天日的阴湿牢房中,体型干瘦的陈汉明半身赤裸地躺在刺挠的茅草堆中。

    从手臂,腹,腿几处萎缩的肌群不难看出这具躯体原有的精壮。

    他的手腕与脚腕分别被锁上了一副符篆镣铐,能将他体内的真气禁锢。

    他全身则布满了密密麻麻如蜈蚣般的伤口,有些结了痂,有些还没好,有些还没好透就又被撕开。

    不知是第几个忍耐疼痛的夜晚,在无止境的痛苦中,他冥冥之中就理解了如何去接受疼痛。

    只要不去对抗疼痛,将其视为一种常规的体感,便能与疼痛和解。

    并且他发现,越是痛苦的情况下,他的身体恢复力便越强,这也是他能够抗过百余日拷打的缘故。

    现在,他已经养成了一个小习惯,便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拿伤口去往粗糙的茅草上蹭。

    茅草中细小的草屑粘在伤口上带来的疼痛感具有极强的刺激性。

    每当这种刺激性疼痛到来,与之相伴的还会有全身伤口酥酥麻麻的愈合感。

    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竟能给他带来一种快感。

    自此,这位君子多出了一些他自认为无伤大雅的小癖好……

    ……

    又过得几日,整整四个月,御都军和西泰军交锋数十次。

    最终,袁道始感觉自己好像有那么点被围点打援的意思。

    御都军的兵力得不到补充,迫不得已中,他只得选择全面收缩防线,全军回防琼都。

    倚大阵之利,袁道路一时间拿他毫无办法。

    此举带来的结果便是琼都周边的地域封锁终于解除了一部分。

    从瑕关到甘城除了需提防一部分贼寇劫修,对修行者便再无阻碍。

    瑕关中,陈立雪已找到气感,修成了长生功第一层。

    风火决也能磕磕绊绊使出了,不由让楚门感慨她的天赋。

    不过,碍于年纪和经历,她的《无为经》修行并不顺畅。

    但这不妨碍她开始尝试制作一些下九品的膳食。

    许是没有面板的反馈,陈立雪运用起风火诀来只能一次次碰运气,膳食火候对了再反复横条,逐步纠正来形成肌肉记忆。

    做出的膳食品阶是下九品,也就真是下九品,没有丝毫的富裕,火候不是老了就是生了。

    幸好,耳朵还在瑕关,它不忌生冷,火候对它的口味影响很小,这些失败品都成为了它的口粮。

    楚门则是在为接下去的事情做打算,一是耳朵快要突破了,需要他准备专用于灵兽突破的丹药。

    二是,他需要去寻一些高品质的技艺书籍了。

    《无为经》以及普通的道册对道法已大成的他来说对造诣的提升已经十分微小了,最靠谱的便是找别的高品质道法书籍来阅读,让他不至于陷在一个狭小的阅读范围内。

    只是,这些事情都随一个名为庄滇的僧人的到来而被打断了。

    这个庄滇在袁道空还没出征时就已经来到了瑕关,有着金丹后期的修为,楚门也见过他几次。

    只是,平日里绝大部分人都觉得他行为荒唐怪诞,就连袁道空出征时也下意识忽略了他。

    只因庄滇每碰见一个人便会扯着他就阵道一顿猛猛讲,是拒绝也拒不得。

    一经拒绝,此人就要上纲上线,说是在有限的寿数里就应该多学些技艺。

    有他两招炼阵之法在,保准你饿不死。

    但他所讲述的阵道之理中夹带了过多的私货,又较为偏激。

    袁士纪也被他抓着一通虚区过,初听还觉得颇有道理,能够印证所学。

    可听的时间长了,就发现此人一直在翻来覆去重复那一套,也不讲什么干货。

    不过是将阵理表述方式稍作改变,举的例子也都是那些极少数的个例,毫无信服度。

    久而久之,袁士纪也只得避之不见。

    如今,这个庄滇又跳出来,闹到了常老军师那里。

    说是战局变化,如今封锁已解,宜一鼓作气,破去琼都大阵,一战以定胜负。

    而这个能破去琼都大阵的关键之人,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