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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第二天一早,钟广友几人坐在大堂吃早饭,外头人群议论纷纷地朝一个方向移动,店门口的小二倚靠着大门敲着热闹。

    “小二,这是在干什么?”

    小二见钟广友叫自己,便走了过去说道。

    “听说是死人了,酒铺的老板,死在了自家的床边,听说死的很残忍哩,好像说是动物袭击了。”

    钟广友皱了皱眉,知道他说的应该是自己去买酒的地方,怎的还发生了凶案呢。他回过头对李通发说道:“我去看看。”

    李通发点头,钟广友径自朝酒铺走去,官府和仵作已经在屋子里调查,外面早已挤满了人看着热闹,钟广友寻一在人群里的老汉,听他和其他人说尸体是他发现的。

    “当时酒铺的大门敞开着,我要进去买点酒,说也奇怪,本来平常一进去都是酒飘出来的香味,可今天去不知道怎么了,有一股臭味,地上到处都是好像什么鸟拉的屎,一进去酒铺里,那个臭味简直难以言喻,我喊了好几遍掌柜的名字,愕然发现,地上有血迹,好几个酒坛子都倒在地上碎了。我往算账的台子后面一看,好家伙,掌柜的就躺在地上,那死相,太可怕了。”

    老汉咽了下口水接着说道:“大伙儿都知道掌柜长什么样子,挺胖的小老头,可是我过去一看,哪还有人样了,浑身干瘪瘪的,脸都看见骨头了。那眼睛都要冒出来了瞪着老大。脸上苍白无比,透着青色,就好像是冻死的一样。身上全是抓伤啊,咬伤啊,没一个全乎地。”

    钟广友正要问些什么,几个官差走了过来,他面有难色的指了指老汉说道。

    “你别在这里危言耸听,胡说八道了。县太爷要找你去做笔录,现在随我去衙门,把你看见的再说一遍。”

    “哎,是。”

    老汉和周围人招了招手,随着官差去了衙门,尸体被白布遮挡,抬去了义庄,钟广友暗自开了阴阳眼望着酒铺方向,异况不大,怎么就死的这般惨烈,看他的样子也不像会招惹邪祟的身体。钟广友见没有发现,便回去了客栈,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李通发。李通发点着烟思考着说道。

    “进去有异味,地上有许多鸟屎,死的人浑身青白干瘪,身上有抓伤咬伤。像不像?……”

    李通发意有所指,钟广友心里明白:“不会吧,咱们刚来这个地方和他打了个照面,他敢在你我眼皮底下如此狂妄?杀个人做个下马威?不可能吧。”

    “他是不可能,但如果还有别人呢。”

    “你是说,还有别的趋阴人??”

    “也说不准,反正不是他就是了,那个老汉不是说了,外头一地鸟屎,也许是什么养鸟的趋阴人。”

    “乌鸦吗?”

    “还不大好说,我们可以夜晚去义庄看看他的尸体再下定论。”

    夜晚,乌鸦惨鸣,却也只是个三两只,小巷里空无一人,徒留寒风略过,阴影处现了两个人,伴随着古怪的叫声。

    “你也真是胆大哩,刚来镇上就敢杀人吸人精魄,你难道不知道,应龙的两个徒弟也刚到镇上吗。”

    那人一边说话一边抚摸着自己手背上的一个两眼通红的大老鼠,正是早之前被钟广友和李通发发现的趋阴人。另外一边的人只是轻轻蔑笑。

    “怎么,你害怕了?如果是应龙本人来我还会收敛一些,他的两个徒弟,有何本事?”

    “劝你可别小瞧了,我听说应龙的两个法器都被他们给继承了,两人本事可大着哩,虽然你也不差就是了,不过,免不了一场恶斗啦,若让我选的话,我还是劝您赶快逃走,回去大本营吧。”

    “这就急着赶我走了?呵呵,你什么消息都没有,上头可是急了,不然我也不会来,来了自然也不能空手而归。”

    “哎呀,那哪是那么好找的嘛,我都走了很长时间的路找了个许多个镇子,也没有发现一丁点丝毫的线索。”

    他眼睛滴溜一转,有些东西他打算隐瞒下来,为自己所用。

    “那就算了,我说的不要空手而归可不是指你的事情。那几个老头说了,让你尽快找到,他们可等着有些急了,不过跟我没关系就是了,要我说他们对你期望太高了,真是无聊。

    话我带到了,现在嘛,我要去会会应龙的徒弟是否有点本事,希望他们厉害点,不然天道山上,就又要多两个牌位了。”

    那人说完便转身离去,黑夜中的天空上飞行而过好几只黑影随他而去,留下的人狠皱着眉头,暗自计算着什么,他心里有了计划,可不能让这人给打破了。不过自己也不敢造次就是了,毕竟那个人确实很强,道行比自己高上许多,但是,他孤身一人也不是毫无破绽可寻。

    “可惜了,可惜了哟……”

    他邪恶的笑着抚摸着手上的老鼠,心中有了盘算。

    义庄里,李通发和钟广友掀开了白布,倒吸了一口冷气,和那老汉说的别无二致。

    “阳气被吸干净了,这些抓伤极其细小,也像是鸟类的爪子。确实像是趋阴人所为。”

    钟广友大吃一惊。

    “现在还有趋阴人敢随意杀人?”

    “诚然那些道行小的自然不敢胡作非为,但那些厉害的人,没有他们不敢干的事情。”

    李通发冷哼一声:“看来你我这次有事做了,这次既然是要杀生,先汇报掌门为上,也不能再让秋山涉险,让他和大壮都留在客栈里,我们明天去找那个养老鼠的问问,也许他们之间已经通了气,将你我在这个镇上的事情告知了他。说什么也要将那人抓住,既然他犯了条例,我们也不用留后手了。”

    钟广友点头,掰了掰手上的关节,弄的上面咯吱作响,他的表情变的严肃。这会是一场硬仗,他感觉的出来。

    回去客栈后,李通发腰间的玲珑球亮了起来,他读着回信,他竖着锋眉对旁边的钟广友说道。

    “一切随我们做主,一旦发现,就地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