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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满意”的答案

    如果听庸宇滦的前半句。

    看起来的确像一个关心讨好上司的下属。

    刘知府的面色变得难看。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如此,本官要多谢庸大人了。”

    “大人说笑了。”

    庸宇滦将棋盒打开,摆好棋盘。

    “大人,请。”

    “还是庸大人先请吧。”

    庸宇滦一笑,也不和刘知府客气,选择先下的黑子。

    “啪嗒!”

    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刘知府紧接着下了一颗白棋。

    下棋时,两人都很沉默。

    刘知府很快将方才的不愉快抛到了脑后,专心下棋。

    随着时间的推移,棋盘上的黑子节节败退。

    半个时辰后。

    白子占据了半壁江山,黑子龟缩一隅。

    “哈哈哈哈!庸大人的棋技有待提高啊!”

    在公务上受的气,这回刘知府通过下棋,发泄了不少。

    心情也变得畅快了许多。

    “大人。”庸宇滦手指捏着一颗黑棋,目光盯着棋盘,却是对刘知府说话。

    “现在下官有两个选择。”

    刘知府抬头看向庸宇滦。

    “一个是直接认输。”

    闻言,刘知府不由笑了。

    的确,以现在棋盘上的局势,庸宇滦几乎已经输定了。

    直接认输,倒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他随口问道:“那还有一个选择呢?”

    “还有一个选择,”庸宇滦抬头看着刘知府,将手里的棋子“啪嗒”一声落下。

    “就是下在这里,赌一把。”

    刘知府低头一看,面色顿时凝重。

    庸宇滦这颗棋子一落下。

    原本已经将要被围困死的黑子,竟然又活了过来!

    “庸大人,这可真是神来一笔。”

    庸宇滦下的这一子,的确是在赌。

    孤军深入,赌他不敢冒险。

    而刘知府已经拥有了半壁江山。

    比起冒险,他更想要稳扎稳打。

    所以只能退。

    可退了这第一步后,后面就被迫退第二步、第三步……

    仅仅一刻钟,黑子已经能够和白子平分秋色了。

    又过了半刻钟……

    刘知府冷哼一声,不爽地扔下手里的棋子。

    “没想到庸大人的棋技也如此好。”

    “大人说笑了。”庸宇滦笑了笑,意有所指地道:

    “下官只是在山穷水尽的时候,赌了一把。”

    “总归已经山穷水尽了,不如赌一把。”

    刘知府眯起眼,看着庸宇滦。

    不知道在想什么。

    庸宇滦也不急,并不催促刘知府。

    他会得到满意的答桉的。

    半响。

    刘知府没什么表情地道:“可一旦赌输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指了指棋盘,“不赌,至少还能有一个角落。”

    庸宇滦神情一僵。

    这就是刘知府的答桉???

    “大人,可你看到了,刚刚下官赌赢了。”

    庸宇滦有些难以置信。

    难道刘知府不应该答应赌一把吗?

    他在何深输得这么惨。

    现在大半个济南府都被何深掌握在手里。

    又有他在头上压着。

    堂堂济南府的知府,却沦落到如此的境地。

    现在有机会了,居然不和何深拼一把?

    “可庸大人能保证下一次,也能赌赢吗?”

    庸宇滦不说话了。

    既然是赌,谁能保证一定赌赢?

    一定能赢,就不是赌了。

    “既然不能保证可以赢,又何必舍弃这一个角落,去赌一场?”

    刘知府摆了摆手。

    他已经不想赌了。

    从倪家开始,他都能赌了多少回了?

    没有一回赢了。

    一直输。

    直到现在活得这么憋屈。

    他怕再赌,连活着都不行了。

    任由庸宇滦再怎么劝说,刘知府都没有松口。

    最后,庸宇滦面色铁青地离开了。

    他想要在济南府挣出自己的势力。

    不仅仅是为了背后的庸家和自己。

    还想要让皇上看到他的能力,从而重用他。

    只有从何深嘴里撕咬出一块肉,才能让别人看重他。

    简而言之。

    庸宇滦想要踩着何深上位。

    何深的能力足够,名声够响亮。

    背后又没有什么大家族。

    是最好的踏脚板。

    只是,没有刘知府,庸宇滦再有能力,再有靠山,他现在也只有一个府丞的名头。

    与何深争权夺利,毫无疑问,会受到非常大的限制。

    可现在,庸宇滦没有别的办法。

    除非,拉拢周朝先和秦佑盛。

    毕竟,庸家的头上,还顶着太子党的名号。

    …………

    庸宇滦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夭折了。

    因为何深先他一步放出了消息。

    济南府的各方势力都知道了庸宇滦和何深在门前的谈话。

    他们都是混迹多年的老狐狸。

    怎么会听不出庸宇滦话中的意思。

    对方想要染指军工厂。

    与何深争权夺利,徐海等人乐得看戏。

    但是,庸宇滦要染指军工厂,那就不行了。

    现在军工厂是一块大肥肉。

    可惦记的人也多。

    人人都想吃得嘴角流油。

    多一个人来瓜分,每个人能够分到的肉就会变少。

    没有一个人想要看到自己的队伍里又加入一个人。

    现在军工厂的势力已经足够多了。

    皇帝、太子、宁王、后起之秀周朝先、何深。

    济南府内较大的势力都在里面了。

    刘知府被排挤出去,于所有人而言都是有利的。

    如今庸宇滦想要来分一杯羹?

    怎么可能!

    更别谈,现在军工厂已经建了大半,很快就能建好。

    凭什么让庸宇滦白捡这么大一个便宜?

    没有人愿意。

    如此一来,庸宇滦在济南府几乎是处处碰壁。

    最近何深暂避锋芒,甚至几乎没有出门。

    庸宇滦以为自己可以趁机蚕食一部分何深的势力。

    谁知,何深的手下没有一个弱的。

    几乎是铜墙铁壁,让庸宇滦找不到缝叮进去。

    想拉拢其余人,偏偏一个个又对他避之不及。

    “可恶!”庸宇滦勐地一扫桌面,将所有东西都退下桌。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庸宇滦阴沉着脸,“何深,你给我等着。”

    他就不相信了,何深真的强大得,没有人能够拉他下来?

    此时的庸宇滦,哪里还有在外面文质彬彬的模样。

    面目狰狞得可怕。

    在庸宇滦碰壁时,承担起生产部的徐海,同样不好过。

    从他接了生产部后,还没高兴多久,就开始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