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伤痕与微笑
看到香橼坐在地上哭，杨福元心情很复杂，既埋怨自己，也埋怨桑树，又心疼香橼，还担心未来……
“香橼，你是不是从树上摔下来了？快让驼背爷爷看看！”杨福元快速收拾好心情，赶紧三步并两步来到香橼身边。
杨福元拉起香橼的一条胳膊，想拉她起来，可是拉了好半天香橼依旧坐在地上，哭得比之前更大声了。他一下子明白了，一定是摔得很严重，说不定已经伤筋动骨了，得赶紧好好检查一下，于是他抱起香橼直奔屋里去了。
此时，坐在树上贪吃桑果的杨龙早已像一只偷吃大米的老鼠一样躲在树叶里一动也不敢动了。他一到树上就顾着使劲摘，使劲吃，早就把树下的香橼给忘记了，直到看见香橼尖叫着从树上滑落在地他才停止了快活，吓得躲在树上，屏住了呼吸。
看到驼背爷爷抱着香橼走了，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慌忙从树上滑溜下来，向屋里飞快地跑去。昨天为了一只可恶的水鸟让香橼掉进高瓜凼，今天又因为桑果让香橼从树上摔了下去，他简直闯大祸了！他必须得去看看香橼，看她伤得怎么样，驼背爷爷有没有办法治好她。他早就听哥哥杨斌说过，驼背爷爷会给人看病，会救人。
杨龙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屋里，只见香橼正坐在驼背爷爷的竹床上哭，驼背爷爷蹲在地上往香橼的左腿上正抹着什么，那东西有一股特别难闻的气味。
“爷爷，你在做什么？香橼的腿怎么了？”杨龙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问。
杨福元被杨龙突如其来的问话给吓了一大跳，他一直只顾着香橼，倒是没想到香橼还有同伙，回头一看发现是杨龙，他胸前的口袋已经被桑果的汁水给染成了鲜亮的紫色，于是明白了一切。
“香橼的腿被摔断了，我正在帮她接上去。你……没事吧？”杨福元认真地回答了杨龙的提问，并关心地问杨龙可有受伤。
杨龙得意地把头一扬说：“我当然没事了！男子汉大丈夫要是连爬树都不会，那也太丢人了吧。”
香橼听了杨龙这话，又气又臊，立刻还嘴道：“你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杨斌哥哥才是。”
杨龙一听香橼这话，登时就气急败坏，冲着香橼嚷了一句：“你这样夸杨斌，他又听不见，那还不如当着他的面去夸奖他呢。你现在腿都断了，我看你还怎么去找他，哼！”他最不喜欢香橼总是拿他和他哥哥相比较，感觉在香橼眼里，哥哥永远都比他好。
香橼正要还嘴说杨龙时，忽然“啊”地一声大叫起来，紧接着听见“咔吧”一声脆响，她的断腿被接上了，疼得她眼泪汪汪。
“什么声音？”杨龙被从香橼的腿里发出来的奇怪声音给吓了一跳，忙问杨福元。
杨福元笑着对他说：“好了，骨头接上了，香橼的腿没事啰。”
杨龙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但他还是替香橼感到高兴，同时也为自己摆脱了罪名而感到开心。他让香橼下来走两步给他看看。香橼照做了，从竹床上跳下来，绕着竹床走了好几圈。
“太神奇了！”两个孩子不约而同地喊出了这句。
杨福元看到两个可爱的孩子一会儿斗嘴一会儿又说笑，心里欢喜得很。他决定给这两个小冤家做点好吃的。也是赶巧，他今天在小河边抓到了八九只螃蟹，于是打算给他们俩做一碗酥脆螃蟹。
说起下厨，杨福元算得上是村里第一会做饭的男人，长年的独居生活让他拥有了太多技能，做饭是他的强项，也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
他走进隔壁的厨房开始做饭。厨房里虽然黑漆漆的，只有一扇镶嵌在土墙壁上的小木窗户，此时可以看到不停摇曳的一窗绿色，但小小的厨房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锅碗瓢盆一律清清爽爽。
杨龙和香橼一听说驼背爷爷要给他们俩做好吃的，高兴得又蹦又跳，这简直是喜从天降，偷吃桑果的后果居然是有好吃的在等待。
杨龙和香橼蹲在地上看着那几只螃蟹在水盆里爬来爬去，觉得有趣极了。看久了以后，他们甚至都不忍心把它们吃进肚里了。香橼又想起了外婆经常说的那句话：“小鸡小鸡你别怪，你是阳间一碗菜。”这是外婆每次杀鸡的时候必会念叨的一句，她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香橼想了想后，把这句话给改成了这样：小螃小螃你别怪，你是阳间一碗菜。杨龙嫌弃“小螃”难听，于是改成：小蟹小蟹你别怪，你是阳间一碗菜。两人为此争论不休，跑去找杨福元评理。
杨福元的屋子已经很久都没有孩子的声音来光顾了，见他们两个争论不休的样子这样可爱，他打心眼里感到开心，甚至幸福，没有说谁的好谁的不好，只说：“都好！都好！不管你们俩现在叫它们什么，过一会儿啊，都要成为你们的盘中餐啰！”
就在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心斗嘴时，门外忽然来了一个人。她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瓜果：茄子，黄瓜，香瓜，菜瓜，豇豆，西红柿，洋葱头，空心菜，辣椒，梨子，枣子，葡萄……
“爷爷，有人来了，是一位奶奶！”杨龙眼尖，忙冲着杨福元喊了一声，随即跑到了来人的身边。
杨福元仔细一看，原来是离他的小屋不远处的邻居楼英桂。他看见她又提着篮子来了，心里又是感激又是难过。
楼英桂是个苦命的女人。每次只要她提着一篮子蔬菜瓜果上门来，就意味着她今天在家又被那个坏脾气的丈夫给打骂了。她和丈夫生活的这大半辈子，就是挨打受骂的大半辈子。
丈夫一直埋怨她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正常生孩子，害得他今生今世无儿无女，因此只要心情不爽就会对她非打即骂。她从来都斗不过他，唯一能让她出气的方式就是把家里的新鲜蔬菜瓜果全摘下来送人，不给他吃。
杨福元连忙小跑着到了门口，接过楼英桂手中的篮子，问她：“今天伤到了哪里？”
楼英桂憋了好半天都没说一句话，杨龙在一旁忽然大声回答：“爷爷，你看奶奶的手臂和膝盖都受伤了，还在淌血呢。”
杨福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然后进屋拿药去了。
楼英桂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两个可可爱爱的小人儿，忽然笑了，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香橼，你是不是从树上摔下来了？快让驼背爷爷看看！”杨福元快速收拾好心情，赶紧三步并两步来到香橼身边。
杨福元拉起香橼的一条胳膊，想拉她起来，可是拉了好半天香橼依旧坐在地上，哭得比之前更大声了。他一下子明白了，一定是摔得很严重，说不定已经伤筋动骨了，得赶紧好好检查一下，于是他抱起香橼直奔屋里去了。
此时，坐在树上贪吃桑果的杨龙早已像一只偷吃大米的老鼠一样躲在树叶里一动也不敢动了。他一到树上就顾着使劲摘，使劲吃，早就把树下的香橼给忘记了，直到看见香橼尖叫着从树上滑落在地他才停止了快活，吓得躲在树上，屏住了呼吸。
看到驼背爷爷抱着香橼走了，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慌忙从树上滑溜下来，向屋里飞快地跑去。昨天为了一只可恶的水鸟让香橼掉进高瓜凼，今天又因为桑果让香橼从树上摔了下去，他简直闯大祸了！他必须得去看看香橼，看她伤得怎么样，驼背爷爷有没有办法治好她。他早就听哥哥杨斌说过，驼背爷爷会给人看病，会救人。
杨龙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屋里，只见香橼正坐在驼背爷爷的竹床上哭，驼背爷爷蹲在地上往香橼的左腿上正抹着什么，那东西有一股特别难闻的气味。
“爷爷，你在做什么？香橼的腿怎么了？”杨龙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问。
杨福元被杨龙突如其来的问话给吓了一大跳，他一直只顾着香橼，倒是没想到香橼还有同伙，回头一看发现是杨龙，他胸前的口袋已经被桑果的汁水给染成了鲜亮的紫色，于是明白了一切。
“香橼的腿被摔断了，我正在帮她接上去。你……没事吧？”杨福元认真地回答了杨龙的提问，并关心地问杨龙可有受伤。
杨龙得意地把头一扬说：“我当然没事了！男子汉大丈夫要是连爬树都不会，那也太丢人了吧。”
香橼听了杨龙这话，又气又臊，立刻还嘴道：“你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杨斌哥哥才是。”
杨龙一听香橼这话，登时就气急败坏，冲着香橼嚷了一句：“你这样夸杨斌，他又听不见，那还不如当着他的面去夸奖他呢。你现在腿都断了，我看你还怎么去找他，哼！”他最不喜欢香橼总是拿他和他哥哥相比较，感觉在香橼眼里，哥哥永远都比他好。
香橼正要还嘴说杨龙时，忽然“啊”地一声大叫起来，紧接着听见“咔吧”一声脆响，她的断腿被接上了，疼得她眼泪汪汪。
“什么声音？”杨龙被从香橼的腿里发出来的奇怪声音给吓了一跳，忙问杨福元。
杨福元笑着对他说：“好了，骨头接上了，香橼的腿没事啰。”
杨龙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但他还是替香橼感到高兴，同时也为自己摆脱了罪名而感到开心。他让香橼下来走两步给他看看。香橼照做了，从竹床上跳下来，绕着竹床走了好几圈。
“太神奇了！”两个孩子不约而同地喊出了这句。
杨福元看到两个可爱的孩子一会儿斗嘴一会儿又说笑，心里欢喜得很。他决定给这两个小冤家做点好吃的。也是赶巧，他今天在小河边抓到了八九只螃蟹，于是打算给他们俩做一碗酥脆螃蟹。
说起下厨，杨福元算得上是村里第一会做饭的男人，长年的独居生活让他拥有了太多技能，做饭是他的强项，也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
他走进隔壁的厨房开始做饭。厨房里虽然黑漆漆的，只有一扇镶嵌在土墙壁上的小木窗户，此时可以看到不停摇曳的一窗绿色，但小小的厨房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锅碗瓢盆一律清清爽爽。
杨龙和香橼一听说驼背爷爷要给他们俩做好吃的，高兴得又蹦又跳，这简直是喜从天降，偷吃桑果的后果居然是有好吃的在等待。
杨龙和香橼蹲在地上看着那几只螃蟹在水盆里爬来爬去，觉得有趣极了。看久了以后，他们甚至都不忍心把它们吃进肚里了。香橼又想起了外婆经常说的那句话：“小鸡小鸡你别怪，你是阳间一碗菜。”这是外婆每次杀鸡的时候必会念叨的一句，她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香橼想了想后，把这句话给改成了这样：小螃小螃你别怪，你是阳间一碗菜。杨龙嫌弃“小螃”难听，于是改成：小蟹小蟹你别怪，你是阳间一碗菜。两人为此争论不休，跑去找杨福元评理。
杨福元的屋子已经很久都没有孩子的声音来光顾了，见他们两个争论不休的样子这样可爱，他打心眼里感到开心，甚至幸福，没有说谁的好谁的不好，只说：“都好！都好！不管你们俩现在叫它们什么，过一会儿啊，都要成为你们的盘中餐啰！”
就在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心斗嘴时，门外忽然来了一个人。她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瓜果：茄子，黄瓜，香瓜，菜瓜，豇豆，西红柿，洋葱头，空心菜，辣椒，梨子，枣子，葡萄……
“爷爷，有人来了，是一位奶奶！”杨龙眼尖，忙冲着杨福元喊了一声，随即跑到了来人的身边。
杨福元仔细一看，原来是离他的小屋不远处的邻居楼英桂。他看见她又提着篮子来了，心里又是感激又是难过。
楼英桂是个苦命的女人。每次只要她提着一篮子蔬菜瓜果上门来，就意味着她今天在家又被那个坏脾气的丈夫给打骂了。她和丈夫生活的这大半辈子，就是挨打受骂的大半辈子。
丈夫一直埋怨她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正常生孩子，害得他今生今世无儿无女，因此只要心情不爽就会对她非打即骂。她从来都斗不过他，唯一能让她出气的方式就是把家里的新鲜蔬菜瓜果全摘下来送人，不给他吃。
杨福元连忙小跑着到了门口，接过楼英桂手中的篮子，问她：“今天伤到了哪里？”
楼英桂憋了好半天都没说一句话，杨龙在一旁忽然大声回答：“爷爷，你看奶奶的手臂和膝盖都受伤了，还在淌血呢。”
杨福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然后进屋拿药去了。
楼英桂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两个可可爱爱的小人儿，忽然笑了，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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