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金角驯鹿
汉森架着神秘客户的胳膊想要下船找医生，在这茫茫的沙漠中心，又是黑夜，到哪里去找？黑市不是城市，没有正规的医院，更不会有夜间急诊。一连敲了好几家门，得到的最好的答复就是一个“滚”字，最差的答复是屋里一帮人拿着枪出来驱赶他们。
而神秘客户自己也走不动路了，出血量太大，他连连让汉森把自己放下来吧，汉森看近处有个房中隐隐有灯光透出，便尝试一推，发现门没锁，在封闭洞这种黑市中，居然还有人敢不锁门？走进去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一处简易教堂，难怪没锁门。
这教堂应该是……是一间综合神学教堂吧，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教堂就是一间30平米不到的屋子，木板房子，正前方是布道台，下面是一片摆放凌乱的座位，布道台后面分别是佛祖、十字架耶稣、胡达三座雕刻简单的神祇雕像；四周墙面上还绘有湿婆、达霍梅和三清等神祇的画像；再往后的一些神祇，就是直接用笔或者炭块在墙上写的名字，周围的蜡烛和香火长期把墙壁燎的焦黑发亮。
人类世界走到今天，在经历了漫长而又血腥的战争之后，宗教文化也大不如前了，这一点咱们之前提到过，此处不再赘述。目下只有在都市中，才有像样的宗教场所，而且多为综合型的，也就是多个宗教的神祇汇聚一堂，因为人口凋敝的厉害，别说大宗教了，很多小宗教都逐渐消亡。只有在顶级的大都市里，才会建有单一宗教体系的场所，像这种乡下小地方，最多也就是搞间破屋，挂个画像，甚至有些冷僻的神祇连画像都没有，用笔写个名字或者画个符号，能让幸存的人们精神上聊以慰藉就够了。
神秘客户坚持不住了，就歪倒在中央的布道台下，汉森让他靠着，身体舒服些，男人回头看看墙壁上的那些众神像，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也许是自知濒死，在这种时候没来由的感受到了一种震撼，自己都觉得好笑，扭过头，对汉森喘着粗气说道：“我是个唯物主义者，崇尚科学，一直都不是有个宗教信仰的人，但现在，既然到了这里，那小兄弟，看在银河众神的份上，给我一瓶麻药……或者一瓶烈酒吧。”
“开玩笑吗老兄？”汉森把他放下后，也活动活动自己肩膀，听见他的要求哭笑不得，“这里好歹也是教堂，你居然要喝酒？”
“教会并没有公开禁止饮酒。”神秘客户苦笑一声，低头掀开衣服，发现内里全被鲜血染红了，这种镭射高爆子弹不知道在体内炸开了多少碎片，刚才诚如他所言，完全就是憋住了一口气，忍着伤痛，否则安娜知道其父所托已然无望，势必不会离开，留下决一死战。神秘客户冷汗森森的解释，“教会每年还还掌管酿酒的原产地呢，帮我找找看，给我减轻一点痛苦吧。”
汉森无奈，一想也是，何必和他这垂死之人计较，只是可惜了自己眼看着要到手的一百万。于是找了找，还真别说，在后面一个老旧的柜子里，还真找着了大半瓶波本酒。神秘客户拿起来瓶底朝天，连续喝了几大口，这才喘了一口粗气，吐了几口嘴里的酒沫子，辣的直咋舌，而后看看汉森，酒劲慢慢涌上来，双眼有点泛红，自我介绍道：“我叫爱德华·韦恩，是克甫斯星九大区域执行官之一，至少我死前，你应该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这倒是让汉森颇为吃惊，本来撑着椅子靠背，腰杆都瞬间挺直了，惊愕的反问：“你是克甫斯星的区域执行官？”忽然感觉自己一百万收少了，不由得感叹，“那你确实值一百万，还有的多。”
“所以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韦恩又灌了一口，苦笑连连，“我死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就够糟糕的了，所以不希望死后你在我的墓碑上写‘一百万先生’之墓这几个字。”
这番话把汉森也逗笑了，他安慰了几句韦恩，但却瞒不过人，韦恩摆摆手，倒是出乎意料的洒脱，坐在肮脏的地上，灌了一口烈酒，“我曾经逃脱过一次死神的魔掌，但是这一次，我感觉没那么幸运了，而且上一次，也是这种枪伤，也是这种高爆的镭射子弹，也是这种腌臜之地，我以前不信命，这回……我不得不信了。”
这话说的让汉森一愣，因为这种子弹是太阳系的武器装备居多，这位执行官看来也是服过役。韦恩看到汉森的表情，主动点头承认：“我以前服役的部队叫作‘帕加索斯’。”
汉森整个人都愣住了，整个人的表情既震惊，又防备，下意识的去摸腰里的手枪，韦恩却不知道，自顾自的说：“还有个别名，叫——‘天马舰队’，你应该知道吧？”
“当然知道。”汉森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这位韦恩执行官到底是什么来历，难道他认出自己来了？
“你应该知道，至少我能死在老友后人的身边，众神总算对我不薄。”韦恩举着酒瓶，悲怆的对着墙上的众神祇祝酒，“敬命运！敬该死的命运！”
“你知道我是谁？”
“我本来不知道，但是当我看到你的飞船的时候，我立刻就认出来了，因为这种船实在太少见了。”韦恩看着汉森，“诺亚汉森是你的父亲，对吧。”
“是的。”汉森见瞒不过他，只好小心翼翼的点点头。
韦恩所料不差：“我当年知道他把孩子带在军中，我们那时候失去亲人的孩子很多，带在身边军营里的也很常见，你小时候我甚至抱过你，估计你没什么印象了。”
汉森确实没什么印象了，眼前这位执行官看起来大自己近20岁，自己进军营的时候太小了，很多事情都没记忆了，不过没想到命运如此的巧合，居然在这里能见到天马舰队的幸存者。而韦恩也是这么想的，不由得很好奇的问：“你当年小小年纪，是怎么在‘牧马人之夜’里活下来的？”
汉森迟疑了一下，似乎不愿意说这个事情，但韦恩却真的很想知道：“怎么？你还怕告诉我一个死人吗？”
汉森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叹了一口气，告诉了韦恩当年的始末。
当年汉森刚满18岁，考完星舰驾驶的高级执照，正得意呢，本来是想追随父亲的脚步，和其它家属孩子一样，也加入天马舰队服役的，但父亲数次反对他参军，相反，诺亚告诉儿子，这场黑暗的战争结束在即，这次不管仙女座星系联军有没有彻底征服太阳系同盟军，双方大概率都不会在打下去了，战争结束后，要进入重建期，就不再需要这么多军人了，他应该去上大学，得到一份优秀的工作，成为一名医生或者工程师，这才是他应该做的。
双方争吵了许多次都不欢而散，诺亚就是死活不同意汉森入伍，所以天马舰队的服役名单上也就一直没有他的名字，这也是为什么战后直到今天很多人都不知道诺亚的儿子下落的原因。
而牧马人之战爆发的当晚，诺亚本来正在值夜班，工作特别多，按照上面的命令，在试验场对一批新购买的“驯鹿—SN26Ⅲ”型小型运输机进行改装，诺亚手头上就有一架刚安装好虫洞机的驯鹿小型运输舰，正在进行预热测试，此时忽然警报声大作，从窗口看上去，天空中出现大量太阳系战舰，导弹从四面八方袭来，诺亚虽然是工程师，但也服役多年，顿觉大事不妙，判断这应该是太阳系同盟军前来突袭。于是不由分说，一把把正在旁边喋喋不休抱怨不让自己参军的儿子推进了驾驶舱，汉森到现在都记得自己和父亲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你根本不了解我！我讨厌你！”
诺亚身为军人不能逃跑，必须应战，当逃兵战后也要是判死刑，但自己儿子不是，于是把汉森推进眼前刚预热完毕的小型运输机里，一把将连接在外部主机上的跳跃按钮拍下去，瞬间把儿子送走了。要知道，在运营中进行这种未经授权的虫洞跳跃是犯法的，要上军事法庭的，但眼下顾不得这么多了，从空中忽然跃出那么多太阳系战舰，情况极其不妙，不过诺亚自己也没想到，这是他自己最后一次见到汉森。
汉森在星舰上跃然而出的位置，是在星际战圈外很远的地方，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隔着驾驶舱玻璃，眼睁睁的看着前方到处都是呼啸而过的太阳系战舰，在天马舰队驻扎的小行星带上点燃了一颗颗璀璨的蘑菇云，整个人都崩溃了，因为接受不了父亲会在其中的噩耗。后来汉森一路历经磨难，仓惶落魄的逃遁回了仙女座星系，所以对边境路线很熟悉。
而父亲留给自己的除了还有这艘加装了虫洞机的小型运输舰，就是仓里挂着的那件父亲的棕色皮质风衣，风衣里还有枪套，插着那把左轮手枪。因为诺亚夜班要干活，检修机器不方便，就把风衣和手枪顺手挂在船舱里了，没想到变成了最后的遗物。
诺亚留下的这艘星舰，汉森就给它起名为“金角鹿”号。也许有人要问那为什么汉森走私贩运的时候不用自己船上的虫洞机，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燃料太贵！虫洞机都是用核动力驱使的，汉森早年间肆无忌惮的用它躲避巡警太多次，所以核动力源早就用尽了，一直没钱换新核，这才导致现在只能用公用的跳跃通道。
当然，这些事情就没告诉韦恩执行官了。韦恩执行官听完汉森和金角鹿号的来历，整个人先是惊讶，随即露出了开心的神色，而又有欣慰的点点头，对着一旁的众神像，仰天长舒了一口气，心服口服，对着众神之像大声叹叫：“这就是命运！这就是命运！”伸出手，不管手中血污，努力的想要摸汉森的脑袋，汉森只要忍着血渍把头伸过去，韦恩摸着汉森的脑袋摇了摇，豪放的纵笑，仿佛许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告诉汉森：“坐过来，你坐过来，你的事情说完了，接下来，你要来听听我的故事，因为这不仅关系你的命运，也关系到我们整个人类的命运！”
而神秘客户自己也走不动路了，出血量太大，他连连让汉森把自己放下来吧，汉森看近处有个房中隐隐有灯光透出，便尝试一推，发现门没锁，在封闭洞这种黑市中，居然还有人敢不锁门？走进去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一处简易教堂，难怪没锁门。
这教堂应该是……是一间综合神学教堂吧，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教堂就是一间30平米不到的屋子，木板房子，正前方是布道台，下面是一片摆放凌乱的座位，布道台后面分别是佛祖、十字架耶稣、胡达三座雕刻简单的神祇雕像；四周墙面上还绘有湿婆、达霍梅和三清等神祇的画像；再往后的一些神祇，就是直接用笔或者炭块在墙上写的名字，周围的蜡烛和香火长期把墙壁燎的焦黑发亮。
人类世界走到今天，在经历了漫长而又血腥的战争之后，宗教文化也大不如前了，这一点咱们之前提到过，此处不再赘述。目下只有在都市中，才有像样的宗教场所，而且多为综合型的，也就是多个宗教的神祇汇聚一堂，因为人口凋敝的厉害，别说大宗教了，很多小宗教都逐渐消亡。只有在顶级的大都市里，才会建有单一宗教体系的场所，像这种乡下小地方，最多也就是搞间破屋，挂个画像，甚至有些冷僻的神祇连画像都没有，用笔写个名字或者画个符号，能让幸存的人们精神上聊以慰藉就够了。
神秘客户坚持不住了，就歪倒在中央的布道台下，汉森让他靠着，身体舒服些，男人回头看看墙壁上的那些众神像，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也许是自知濒死，在这种时候没来由的感受到了一种震撼，自己都觉得好笑，扭过头，对汉森喘着粗气说道：“我是个唯物主义者，崇尚科学，一直都不是有个宗教信仰的人，但现在，既然到了这里，那小兄弟，看在银河众神的份上，给我一瓶麻药……或者一瓶烈酒吧。”
“开玩笑吗老兄？”汉森把他放下后，也活动活动自己肩膀，听见他的要求哭笑不得，“这里好歹也是教堂，你居然要喝酒？”
“教会并没有公开禁止饮酒。”神秘客户苦笑一声，低头掀开衣服，发现内里全被鲜血染红了，这种镭射高爆子弹不知道在体内炸开了多少碎片，刚才诚如他所言，完全就是憋住了一口气，忍着伤痛，否则安娜知道其父所托已然无望，势必不会离开，留下决一死战。神秘客户冷汗森森的解释，“教会每年还还掌管酿酒的原产地呢，帮我找找看，给我减轻一点痛苦吧。”
汉森无奈，一想也是，何必和他这垂死之人计较，只是可惜了自己眼看着要到手的一百万。于是找了找，还真别说，在后面一个老旧的柜子里，还真找着了大半瓶波本酒。神秘客户拿起来瓶底朝天，连续喝了几大口，这才喘了一口粗气，吐了几口嘴里的酒沫子，辣的直咋舌，而后看看汉森，酒劲慢慢涌上来，双眼有点泛红，自我介绍道：“我叫爱德华·韦恩，是克甫斯星九大区域执行官之一，至少我死前，你应该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这倒是让汉森颇为吃惊，本来撑着椅子靠背，腰杆都瞬间挺直了，惊愕的反问：“你是克甫斯星的区域执行官？”忽然感觉自己一百万收少了，不由得感叹，“那你确实值一百万，还有的多。”
“所以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韦恩又灌了一口，苦笑连连，“我死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就够糟糕的了，所以不希望死后你在我的墓碑上写‘一百万先生’之墓这几个字。”
这番话把汉森也逗笑了，他安慰了几句韦恩，但却瞒不过人，韦恩摆摆手，倒是出乎意料的洒脱，坐在肮脏的地上，灌了一口烈酒，“我曾经逃脱过一次死神的魔掌，但是这一次，我感觉没那么幸运了，而且上一次，也是这种枪伤，也是这种高爆的镭射子弹，也是这种腌臜之地，我以前不信命，这回……我不得不信了。”
这话说的让汉森一愣，因为这种子弹是太阳系的武器装备居多，这位执行官看来也是服过役。韦恩看到汉森的表情，主动点头承认：“我以前服役的部队叫作‘帕加索斯’。”
汉森整个人都愣住了，整个人的表情既震惊，又防备，下意识的去摸腰里的手枪，韦恩却不知道，自顾自的说：“还有个别名，叫——‘天马舰队’，你应该知道吧？”
“当然知道。”汉森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这位韦恩执行官到底是什么来历，难道他认出自己来了？
“你应该知道，至少我能死在老友后人的身边，众神总算对我不薄。”韦恩举着酒瓶，悲怆的对着墙上的众神祇祝酒，“敬命运！敬该死的命运！”
“你知道我是谁？”
“我本来不知道，但是当我看到你的飞船的时候，我立刻就认出来了，因为这种船实在太少见了。”韦恩看着汉森，“诺亚汉森是你的父亲，对吧。”
“是的。”汉森见瞒不过他，只好小心翼翼的点点头。
韦恩所料不差：“我当年知道他把孩子带在军中，我们那时候失去亲人的孩子很多，带在身边军营里的也很常见，你小时候我甚至抱过你，估计你没什么印象了。”
汉森确实没什么印象了，眼前这位执行官看起来大自己近20岁，自己进军营的时候太小了，很多事情都没记忆了，不过没想到命运如此的巧合，居然在这里能见到天马舰队的幸存者。而韦恩也是这么想的，不由得很好奇的问：“你当年小小年纪，是怎么在‘牧马人之夜’里活下来的？”
汉森迟疑了一下，似乎不愿意说这个事情，但韦恩却真的很想知道：“怎么？你还怕告诉我一个死人吗？”
汉森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叹了一口气，告诉了韦恩当年的始末。
当年汉森刚满18岁，考完星舰驾驶的高级执照，正得意呢，本来是想追随父亲的脚步，和其它家属孩子一样，也加入天马舰队服役的，但父亲数次反对他参军，相反，诺亚告诉儿子，这场黑暗的战争结束在即，这次不管仙女座星系联军有没有彻底征服太阳系同盟军，双方大概率都不会在打下去了，战争结束后，要进入重建期，就不再需要这么多军人了，他应该去上大学，得到一份优秀的工作，成为一名医生或者工程师，这才是他应该做的。
双方争吵了许多次都不欢而散，诺亚就是死活不同意汉森入伍，所以天马舰队的服役名单上也就一直没有他的名字，这也是为什么战后直到今天很多人都不知道诺亚的儿子下落的原因。
而牧马人之战爆发的当晚，诺亚本来正在值夜班，工作特别多，按照上面的命令，在试验场对一批新购买的“驯鹿—SN26Ⅲ”型小型运输机进行改装，诺亚手头上就有一架刚安装好虫洞机的驯鹿小型运输舰，正在进行预热测试，此时忽然警报声大作，从窗口看上去，天空中出现大量太阳系战舰，导弹从四面八方袭来，诺亚虽然是工程师，但也服役多年，顿觉大事不妙，判断这应该是太阳系同盟军前来突袭。于是不由分说，一把把正在旁边喋喋不休抱怨不让自己参军的儿子推进了驾驶舱，汉森到现在都记得自己和父亲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你根本不了解我！我讨厌你！”
诺亚身为军人不能逃跑，必须应战，当逃兵战后也要是判死刑，但自己儿子不是，于是把汉森推进眼前刚预热完毕的小型运输机里，一把将连接在外部主机上的跳跃按钮拍下去，瞬间把儿子送走了。要知道，在运营中进行这种未经授权的虫洞跳跃是犯法的，要上军事法庭的，但眼下顾不得这么多了，从空中忽然跃出那么多太阳系战舰，情况极其不妙，不过诺亚自己也没想到，这是他自己最后一次见到汉森。
汉森在星舰上跃然而出的位置，是在星际战圈外很远的地方，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隔着驾驶舱玻璃，眼睁睁的看着前方到处都是呼啸而过的太阳系战舰，在天马舰队驻扎的小行星带上点燃了一颗颗璀璨的蘑菇云，整个人都崩溃了，因为接受不了父亲会在其中的噩耗。后来汉森一路历经磨难，仓惶落魄的逃遁回了仙女座星系，所以对边境路线很熟悉。
而父亲留给自己的除了还有这艘加装了虫洞机的小型运输舰，就是仓里挂着的那件父亲的棕色皮质风衣，风衣里还有枪套，插着那把左轮手枪。因为诺亚夜班要干活，检修机器不方便，就把风衣和手枪顺手挂在船舱里了，没想到变成了最后的遗物。
诺亚留下的这艘星舰，汉森就给它起名为“金角鹿”号。也许有人要问那为什么汉森走私贩运的时候不用自己船上的虫洞机，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燃料太贵！虫洞机都是用核动力驱使的，汉森早年间肆无忌惮的用它躲避巡警太多次，所以核动力源早就用尽了，一直没钱换新核，这才导致现在只能用公用的跳跃通道。
当然，这些事情就没告诉韦恩执行官了。韦恩执行官听完汉森和金角鹿号的来历，整个人先是惊讶，随即露出了开心的神色，而又有欣慰的点点头，对着一旁的众神像，仰天长舒了一口气，心服口服，对着众神之像大声叹叫：“这就是命运！这就是命运！”伸出手，不管手中血污，努力的想要摸汉森的脑袋，汉森只要忍着血渍把头伸过去，韦恩摸着汉森的脑袋摇了摇，豪放的纵笑，仿佛许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告诉汉森：“坐过来，你坐过来，你的事情说完了，接下来，你要来听听我的故事，因为这不仅关系你的命运，也关系到我们整个人类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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