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缺心眼的
第二日清早，徐来还没醒，钱掌柜在后院厨房煮粥，就听到有人来叩门。
“谁啊，今天不开张，去别的地方吃吧。”
外面那人说道：“我是袁王府的，麻烦您开下门。”
钱掌柜一听是财神爷来了，连忙开门接待，奉上茶水。
那人推辞道：“不必了，不必了。我今日是来找徐少侠，他昨日答应我要跟我去一趟王府，我家总管等了一宿，也没等到徐少侠，所以让我再来请。”
徐来就躺在他们旁边的桌子上呼呼大睡，人生得意处是甜甜的梦乡。
钱掌柜把徐来叫醒，徐来见是人催到家里来了，便到后头茅房撒泡尿，洗把脸。
徐来懒洋洋地说：“如果不急的话，等我吃个早饭。”
钱掌柜就差一脚踹到徐来脸上：“吃什么早饭，赶紧去。”
那人微微笑道：“请徐少侠跟我去，王府自有餐食招待。”
徐来看看钱掌柜，说：“要不要一起去？你这辈子还没吃过王家菜吧？”
钱掌柜满心乐意：“走走走。”
一行人来到王府之中，此时的王府已没有先前那种乱哄哄的感觉，每个人各司其职，没有交谈，安静地可以听见园林里的鸟叫，涓涓细流，让近日来如登云顶的徐来和钱掌柜舒舒服服地落在地上。
沁人心脾，两人同时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
钱掌柜感慨道：“我要继续开店赚钱，以后也买个大院子。”
徐来感慨道：“我们要好好奋斗。”
两人被领进一间装饰精美，却不豪华的屋子，处处彰显着屋主的谦虚与内敛。
管家已等候多时，两只眼睛底下耷拉着厚厚的眼袋。
“你终于来了。”
管家请两人坐，目光完全放在徐来身上，他说道：“你看看我，看看我。”
徐来琢磨着管家的一张老脸，支支吾吾地说道：“眼睛还行，鼻子还行，嘴巴稍微厚了一些，嗯……年轻时候估计长得还可以......”
管家道：“哎呀！我不是跟你说这个。你还记得我吗？”
徐来摇摇头，坚决答道：“不认识。”
管家站起来走到窗边，窗外的阳光给他打下一个胖乎乎的影子，徐来调皮，一只脚踩在他的影子的头上。
“你不记得也没关系，毕竟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唔......也只有五六年啊，你怎么忘得这么干净。你倒是长高了不少，长成了大男孩，你小时候倒是秀气得跟个小女孩似的。
徐来见他扯东扯西，只得帮他切回主题：“你说我们五六年前见过面，在哪里见的，你是谁？”
管家哈哈一笑：“我是管家啊，掌门。”
“掌门”两个字像一道闪电穿过徐来的脑门，一瞬间很多记忆都翻涌上来，再看看管家的样子、身型，当年一起在囚凤岩生活了几个月，那段往事的模样逐渐清晰起来。
徐来脱口而出：“老张！”
老张点点头。
只有钱掌柜在一旁纳闷：“掌门？飞毛腿掌门人？”
老张悔恨继续说道：“当年迫于生计，我们不得不拿走一些东西来养活自己，
（徐来撇撇嘴：全部都让你们搬走了，整个山就剩个壳）
每每想起这件事，我都懊悔万分，毕竟你当时还是个小孩。
当时因为场面混乱，大家都争着抢那些值钱的东西，我根本来不及细看，拿了个麻袋胡乱扫了几样东西，后来我才发现了这个。”
老张说完，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纸，碎成了几块，用胶水重新粘起来。
“您看看吧，这是写给你的。”
徐来接过来看，字写得歪歪扭扭，像鬼画符一样，确实是王大哥的笔迹。
“徐来，我入定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如果我没有自己醒过来，你一定要在八月二十四日之前让我醒来，二十五日才能如期举行。你只需在玉堂、紫宫两处，云门、中府两处，神道、神堂两处分别按压，我就能醒过来。不要太早，别坏我修炼。”
末了还附上一句：“不懂穴位就去找个大夫帮我按。”
徐来越看越是冷汗直流，连连叫道：“坏了，坏了！”
徐来一阵一阵地心虚，浑身没了力气，天翻地覆一般。他心想，如果王大哥没死，那我们这一走，六年王大哥不饿死渴死，也得让虎狼吃了去。王大哥被我害死了！
但这个也怪王大哥，哪有人把自己弄得跟死尸一样，留言还不放在显眼的地方，这不是缺心眼嘛！
老张也是一脸内疚，道：“我本来心想，万不得已不能变卖那些家当，一年有余，那些家当快卖光了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张纸。”
徐来大概想到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你......你有回去瞧瞧吗？”
老张闭上了眼睛，道：“我回去了，但是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房子门板都被附近村民拆去烧柴，更别提王掌门了。”
“那这么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样没了吧。”
老张说道：“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村民都说没见过有人在里面。只有一个放牧的小童，说是有一天瞧见了一帮外地人上山，扛着一具尸体。”
徐来道：“那小孩子会不会看错了？”
“我原本也这样认为，但是我仔细问了那小孩，他记得很清楚，而且那些细节不是一个小孩子能凭空想象出来的。
他向我描述了那帮人的衣着服饰，我后来查证了一下，是紫阳派弟子的打扮。”
“紫阳派？为什么啊？”
老张说道：“我也不知道，而且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有一家老小要养活，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就无法去寻找了。但是你，你可以。”
徐来道：“你的意思，要我去一趟紫阳派？”
老张直视徐来的双眼，道：“难道你不想去吗？”
徐来想说不，但又说不出口，他是不指望能见到活着的王大哥，但是，说不出来的但是。
徐来道：“如果他把纸贴在脑门上，现在也就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去。”
老张听到这句，欣喜过望，握着徐来的手道：“我也很想跟你一起去，但我如今身为王府管家，王爷也对我有恩，我实在不能离开。你也算帮我去完成了一桩心事，但凡有什么需要的，你跟我说。”
“钱！”
许久不说话的钱掌柜突然叫起来。
“谁啊，今天不开张，去别的地方吃吧。”
外面那人说道：“我是袁王府的，麻烦您开下门。”
钱掌柜一听是财神爷来了，连忙开门接待，奉上茶水。
那人推辞道：“不必了，不必了。我今日是来找徐少侠，他昨日答应我要跟我去一趟王府，我家总管等了一宿，也没等到徐少侠，所以让我再来请。”
徐来就躺在他们旁边的桌子上呼呼大睡，人生得意处是甜甜的梦乡。
钱掌柜把徐来叫醒，徐来见是人催到家里来了，便到后头茅房撒泡尿，洗把脸。
徐来懒洋洋地说：“如果不急的话，等我吃个早饭。”
钱掌柜就差一脚踹到徐来脸上：“吃什么早饭，赶紧去。”
那人微微笑道：“请徐少侠跟我去，王府自有餐食招待。”
徐来看看钱掌柜，说：“要不要一起去？你这辈子还没吃过王家菜吧？”
钱掌柜满心乐意：“走走走。”
一行人来到王府之中，此时的王府已没有先前那种乱哄哄的感觉，每个人各司其职，没有交谈，安静地可以听见园林里的鸟叫，涓涓细流，让近日来如登云顶的徐来和钱掌柜舒舒服服地落在地上。
沁人心脾，两人同时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
钱掌柜感慨道：“我要继续开店赚钱，以后也买个大院子。”
徐来感慨道：“我们要好好奋斗。”
两人被领进一间装饰精美，却不豪华的屋子，处处彰显着屋主的谦虚与内敛。
管家已等候多时，两只眼睛底下耷拉着厚厚的眼袋。
“你终于来了。”
管家请两人坐，目光完全放在徐来身上，他说道：“你看看我，看看我。”
徐来琢磨着管家的一张老脸，支支吾吾地说道：“眼睛还行，鼻子还行，嘴巴稍微厚了一些，嗯……年轻时候估计长得还可以......”
管家道：“哎呀！我不是跟你说这个。你还记得我吗？”
徐来摇摇头，坚决答道：“不认识。”
管家站起来走到窗边，窗外的阳光给他打下一个胖乎乎的影子，徐来调皮，一只脚踩在他的影子的头上。
“你不记得也没关系，毕竟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唔......也只有五六年啊，你怎么忘得这么干净。你倒是长高了不少，长成了大男孩，你小时候倒是秀气得跟个小女孩似的。
徐来见他扯东扯西，只得帮他切回主题：“你说我们五六年前见过面，在哪里见的，你是谁？”
管家哈哈一笑：“我是管家啊，掌门。”
“掌门”两个字像一道闪电穿过徐来的脑门，一瞬间很多记忆都翻涌上来，再看看管家的样子、身型，当年一起在囚凤岩生活了几个月，那段往事的模样逐渐清晰起来。
徐来脱口而出：“老张！”
老张点点头。
只有钱掌柜在一旁纳闷：“掌门？飞毛腿掌门人？”
老张悔恨继续说道：“当年迫于生计，我们不得不拿走一些东西来养活自己，
（徐来撇撇嘴：全部都让你们搬走了，整个山就剩个壳）
每每想起这件事，我都懊悔万分，毕竟你当时还是个小孩。
当时因为场面混乱，大家都争着抢那些值钱的东西，我根本来不及细看，拿了个麻袋胡乱扫了几样东西，后来我才发现了这个。”
老张说完，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纸，碎成了几块，用胶水重新粘起来。
“您看看吧，这是写给你的。”
徐来接过来看，字写得歪歪扭扭，像鬼画符一样，确实是王大哥的笔迹。
“徐来，我入定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如果我没有自己醒过来，你一定要在八月二十四日之前让我醒来，二十五日才能如期举行。你只需在玉堂、紫宫两处，云门、中府两处，神道、神堂两处分别按压，我就能醒过来。不要太早，别坏我修炼。”
末了还附上一句：“不懂穴位就去找个大夫帮我按。”
徐来越看越是冷汗直流，连连叫道：“坏了，坏了！”
徐来一阵一阵地心虚，浑身没了力气，天翻地覆一般。他心想，如果王大哥没死，那我们这一走，六年王大哥不饿死渴死，也得让虎狼吃了去。王大哥被我害死了！
但这个也怪王大哥，哪有人把自己弄得跟死尸一样，留言还不放在显眼的地方，这不是缺心眼嘛！
老张也是一脸内疚，道：“我本来心想，万不得已不能变卖那些家当，一年有余，那些家当快卖光了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张纸。”
徐来大概想到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你......你有回去瞧瞧吗？”
老张闭上了眼睛，道：“我回去了，但是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房子门板都被附近村民拆去烧柴，更别提王掌门了。”
“那这么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样没了吧。”
老张说道：“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村民都说没见过有人在里面。只有一个放牧的小童，说是有一天瞧见了一帮外地人上山，扛着一具尸体。”
徐来道：“那小孩子会不会看错了？”
“我原本也这样认为，但是我仔细问了那小孩，他记得很清楚，而且那些细节不是一个小孩子能凭空想象出来的。
他向我描述了那帮人的衣着服饰，我后来查证了一下，是紫阳派弟子的打扮。”
“紫阳派？为什么啊？”
老张说道：“我也不知道，而且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有一家老小要养活，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就无法去寻找了。但是你，你可以。”
徐来道：“你的意思，要我去一趟紫阳派？”
老张直视徐来的双眼，道：“难道你不想去吗？”
徐来想说不，但又说不出口，他是不指望能见到活着的王大哥，但是，说不出来的但是。
徐来道：“如果他把纸贴在脑门上，现在也就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去。”
老张听到这句，欣喜过望，握着徐来的手道：“我也很想跟你一起去，但我如今身为王府管家，王爷也对我有恩，我实在不能离开。你也算帮我去完成了一桩心事，但凡有什么需要的，你跟我说。”
“钱！”
许久不说话的钱掌柜突然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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